透明的第三者(100)
他看着我,握住了我的手指。
我脸上仍然带着笑,垂下头,亲上了他宽宽的手背,低声问他:“那你呢?”
把自己变得咄咄逼人时,对方才会后退。
“你比他温柔,更有技巧。”我说,“我以前觉得这种事一点都不舒服,你教会了我怎么从中获得快乐,所以我愿意主动地迎合你。”
季温让我不要说了,躺下乖乖睡觉,可我一点睡意都没有。
我把T恤拉了起来,咬住了它的下摆,抬起眼睑看季温,跪着给他看我穿着的黑蕾丝女士胸衣。在他的目光下移时,我又把裤子脱了下来,底下也是情趣丁字裤,布料很少,后边的线都勒进了我的臀瓣里。
手指碰到季温支起来的位置时,他猛地把我压在了他的身下。
他把我两只手都抓到了我的头上,定定地看着我,说:“余召,我不想你这样做。”
为什么不要?他不想吗?
不是什么都做过了吗?
“没关系,”我亲了他下耷的唇角,说,“是我愿意的。”
第219章 两百一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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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季温的手,让他隔着内衣薄薄的布料摸我的乳/首。
他的手慢慢地摸了进来,温热的掌心贴在了我的胸口上。过了会,那粗糙的指腹按在了我有些硬起来的乳尖上,轻轻地揉了起来。
屋里静寂着,我们默契地屏着呼吸。就像小时候瞒着家长做坏事一样,一点点声响都会让我们警觉地停下来,即使知道这是密闭的空间,不会有任何人突然闯入。
我亲上了哥哥的眼睑,唇慢慢地移下来,亲过他的颧骨、鼻梁,再停在他的嘴角。
我想,我该感谢他的选择。
从前我觉得季温不可接近,对他的照顾感到受宠若惊。他的爱于我而言是奢侈品,我时常觉得自己没资格享用,拥有它让我更加患得患失,疑心他随时都会将它收回。
我和他不平等。
他试着打破我和他之间的隔阂,但只成功了一半。
我仍旧觉得季温高高在上。
他高高在上地爱我。
我的社交面非常小,他是唯一一个能抱住我,听我诉说委屈的“大人”。
到现在我才想明白,他不是“大人”。
这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自顾自地在他身上施加了过多的期望,希望他能成为我想象里的坚实依靠。
我以为大人就该意味着责任,意味着成熟可靠,可后来我发现,“大人们”都爱逃避。
他们看到的更多了,考虑也更多了,所以他们瞻前顾后,不勇敢,却也未必谨慎。
“我们平等了。”
季温睁开眼时,我又朝他露出了笑容。
神像碎了。
掺着杂质的爱不再高高在上,在它变得和泥土一样低贱时,我突然敢伸手把它捧起来,相信它是真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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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季温碰我。
他明明对我有了欲望,却又停了手,只是这样抱着我,呼吸时温热的气息扑打在我的唇上。我们的嘴唇贴在一起,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我的掌心贴在他宽厚的背上,感觉着面前这具身体上散发出的热意。
“我还不困,可以用手给你做。”我把脸颊压在季温肩头,攥紧了他的衣角,闷闷地跟他说,“嘴也可以。”
季温揉着我的头发,紧紧地搂着我,低声叫着我的名字,舌头舔过我的喉结,仿佛是潮湿的海浪卷过了我的身体。
我渐渐放松下来,用脸颊蹭着他的短发,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叫他哥哥,让他再多摸摸我,想被他叫“乖孩子”。
他不是想看我笑吗,为什么我如他所愿地接受了这一切,他却没有满足呢?
季温压在了我身上,解开了我穿着的女式内衣的扣子,我闭上眼睛,感觉到他含住了我的乳/首,比季匀的舔弄要温柔得多,酥麻的感觉从胸口传到大脑皮层,又如电流般通过了我整条脊骨。
我低低喘着气,一只手抓着他的黑发,另一只手捧住了他的脸。
在他舔到我的心口时,我跟他说,我想再听他承诺一次,承诺他会偏爱我。
“季温,你还不够卑鄙……”我说,“你对我的爱不够卑鄙。”
没有独占欲的爱摇摇欲坠。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能占有我。
第220章 两百一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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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温还是停了下来。
他把额头贴在我的心口,默不作声地抓着我的肩膀。这样安静地僵持了一会后,他慢慢地放开了我,让我忘掉刚刚的事。
我多么希望他能像之前那样“鬼迷心窍”地做下去,跟我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粗鲁地进入我,把我融化在热烈的情爱中。
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他为什么不能再坏一点,把一切推到极端,告诉我我面前只有他给我的这一种选择?
不够坏,也不够好。
大家都这样。
窗帘拉上了,光消失了,一切都陷进了夜晚虚无的黑暗中。季温打开的灯把我拉回了现实,我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感觉到胸膛里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动。
季温洗澡时,我拿着他的手机给他弟弟打了电话,说明天我就会回巷子。
季匀从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十分温和,简单问了几句我的情况后,又跟我说他妈妈明天会烤超好吃的蛋糕,她希望我去帮点小忙。
他很聪明,应该能从我的语气中察觉到我的情绪,所以他巧妙地回避了所有会刺激到我的话题,只聊他妈妈,聊我喜欢的事。
拉开距离,季匀就会变回我善解人意的好朋友,对我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地关心我。
可是心软了,靠近一点点,就会被他拉进可怕的陷阱里。我扯住了自己的领口,感觉脖子上被套了无形的绳索,一旦想起他们兄弟合伙把我骗上床,绳索就会慢慢勒紧,我感觉到缺氧,发不出任何的呼救声。
求救了就有用吗?
现在我的依靠,全都是我想逃离的怪物。
我努力地呼吸,用被子蒙住脑袋,眼眶是干燥的,没有泪水流出来。可感觉自己像被针扎了个孔的气球,不断地漏气,整个人都干瘪缩小了下去。
“没有原谅你!”我猛地爬了起来,握紧手机,打断了还要絮絮叨叨讲其他事情的季匀,跟他说,“我们不能像以前那样当朋友了,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你只是……”
季匀叫了声我的名字。
我说:“我没有原谅你,从第一次开始就没有原谅过你。”
只是因为我胆小怕事,因为我舍不得友谊和平的表面,我才不敢说,我一直都忍着,承受着来自周围的压力。
我不敢发表意见,不敢大声说话,懦弱到亲手掐死了已经崩溃得开始歇斯底里的另一个自己,以免它在某天跳出来占据我的身体。
我闭上眼,心脏仍然以不合常规的速度跳动着,浑身的血液都在发热,过激的情绪像药物一样使我汗流浃背。
“我一点都不觉得无所谓,”我捂着话筒,尽可能地稳定着自己的心态,可声音还是忍不住发抖了起来,说,“我很在意、我太在意了,宁可你直接了当地告诉我,那比骗我好得多。”
“季温和你在一起吗?”
在漫长的沉默后,季匀这样问我。
我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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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季匀说,我刚跟季温做了好几回。
“你哥哥比你要好多了。”我把嘴唇贴近话筒的位置,压着声音继续说,“跟你做爱,比不上跟他做的十分之一。”
第221章 两百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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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后果地说出这些话让我感受到了短暂的痛快,可在一切重归寂静后,我又有些后悔起来,觉得我所谓的“报复”幼稚而无聊,不仅伤害不到季匀,还违背了我自己的原则。
以前我从不失眠。
我煎熬地辗转反侧,回想着迄今为止发生的一切,想着自己为了摆脱这种处境做的挣扎和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