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60)
康灼以为自己把权化辰吵醒了,倏地抬头,对上权化辰浓黑的瞳孔,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辰哥,我没穿衣服……”
权化辰又问:“那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简直倒打一耙。
“不是你……”康灼把下半截话吞回肚子,昨天晚上临时标记的那些记忆浮动起来,他瞪着权化辰,开始脸红,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气得。
权化辰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康灼知道自己被戏弄了,哼了一声翻身背对着权化辰,不理他了。权化辰从后面伸手一把将他虏进怀里道歉,对着omega晶莹的耳垂又咬又亲,康灼没一会儿就化成水了。
“腺体还疼吗?”权化辰揭开康灼后颈的腺体贴,检查咬痕的愈合情况。
康灼摇头:“不疼,有点痒。”
为了应对反复标记,omega腺体处的皮肤愈合能力很快,经过一晚上的休息,权化辰昨晚的咬痕已经结了一层软痂。
康灼说痒,权化辰怕他把痂抓破了,就隔着腺体贴给他轻轻地挠。
康灼看不见自己后颈的标记,挺好奇的,让权化辰给他拍了张照,他靠在权化辰怀里,欣赏着那个咬痕,开心道:“辰哥咬得真好看。”
权化辰笑:“怎么看出来的?”
“上下两道齿痕呈现两道完美圆弧状,正好斜着印在靠近腺体边缘1毫米左右的地方,”康灼转过身面对他,一副小灼教授开始授课的严肃模样,“‘标记’是腺体学最重要的部分之一,我们上过专门的课程,当时看了很多omega腺体上的咬痕,最完美的咬痕就是你这种的。”
权化辰就喜欢看他认真讲生物领域的知识,这时候的康灼自信神气,连头发丝都在发光。
于是权化辰循着内心的欲望低头吻住了康灼,给了他一个轻柔缠绵的吻。
康灼在alpha的攻势下丢盔卸甲,没亲几下眼前就起了雾似的,情不自禁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康灼信息素的味道变了。
仿佛清香的茉莉在白兰地里泡了一夜,早上拿出来时花瓣已经被浸透了,散发着一股腥甜的糜香。
“小乖好香。”
权化辰打量着康灼被挑起情欲的脸,呼吸粗重了几分,他用指背顺着康灼的鼻梁刮下去,在路过嘴唇时,被康灼一口叼进嘴里,一边用泛着水光的灰眼睛和权化辰对视,一边用粉色的舌尖舔*那根指头……
这是康灼在往常清醒状态下绝对做不出来的事,但才被标记过的omega对自己的alpha有无限的顺从和渴望,现在权化辰要什么他都愿意给。
然而现在实在不是时候。
权化辰把康灼抱在怀里,贴着康灼的耳朵亲昵道:“宝贝儿,再不起床你上课就要迟到啦。”
康灼一下子清醒了,他推开权化辰下了床,光着身子冲进浴室,没一会儿又开门向床上的权化辰控诉:“你都把我嘴巴亲肿了!”
标记可以用腺体贴遮住,吻痕可以被高领毛衣挡住,嘴巴怎么办?
权化辰无奈给他找了个口罩,不过既然有口罩遮着,权化辰又不客气地给自己讨了点甜头。
第59章 今年最快乐的一周
到了学校,康灼起先还挺担心被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不过现在是冬天,带口罩的学生不少,到了教室后,康灼甚至发现,褚卫林也带着口罩。
出于心虚,康灼主动搭话:“最近挺冷的,你也感冒了?”
褚卫林咳嗽了两声,隔着衣领搓了搓脖子,瓮声瓮气地说:“是啊。”
他不碰衣领倒还好,一碰衣领康灼的视线就忍不住跟着看过去,接着衣领下一块肉色创可贴样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明显就是omega才会用的腺体贴。
康灼吃了一惊:“褚卫林,你……”
“我怎么了?”褚卫林扭头看了康灼一眼,眼神躲躲闪闪的。
康灼想起自己脖子后面也有块腺体贴,话头一转:“你哲学课的期末论文想好写什么了吗?”
褚卫林明显松了一口气:“还没,最后一节课再说吧。”
快到期末,大家上课都专注起来,没人在意角落里缩着两个戴口罩的人,于是康灼度过了平静的一天。
下午放学时,康灼在教学楼附近坐上了权化辰的车。
车内车外如同两个世界,一个天寒地冻,一个温暖如春。
康灼一上车就摘掉了围巾和口罩,权化辰借口检查他的嘴唇,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实则方便施以暴行,又把才复原的粉嫩唇瓣咬得殷红。
一吻结束,两人都没有急着分开,就这么近距离地打量着彼此。
时间在此刻凝固,过去和未来的界限变得模糊,世界也缩小成了车厢大小,只装得下两个人,只装得下你和我。
周末时下起了大雪,权化辰和康灼放弃了出门的计划,打算在家里简单地度过圣诞。
这还是两人在一起后度过的第一个闲适的周末,而且他们还完成了临时标记。
书上总是说,omega被标记之后会出现一系列的变化,生理上体现为对alpha及其信息素渴求度变高,依赖度加深;心理上则体现为对alpha更加依恋,对alpha的要求无条件服从……
但康灼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变化,他和权化辰的相处和以前也没什么不同,只有一点让康灼觉得很困扰,标记之后,他身体某处的阀门似乎坏掉了。
在一次深吻后,康灼推开了权化辰,不让他再亲了,权化辰欲求不满有点燥,把康灼捞进怀里,坐在自己腿上,想继续这个吻,康灼又推开了他。
“怎么了?”权化辰退而求其次,低头吻他的脖子,“这才标记第几天,亲都不让亲了?”
康灼小口喘气,满脸通红,双腿不自在地夹紧:“等一下,等一下再亲……”
权化辰观察了他一阵,笑着在他耳边问了句什么,康灼委屈得快哭了:“都怪你!我以前不会这样的,再怎么亲都不会的!”
他这副羞愤的小模样可爱死了,权化辰捧着他的脸狠亲了几口,故意在他耳边喘:“怕什么,辰哥再给你弄出来。”
康灼终于恼羞成怒,挣脱魔爪一溜烟地跑了。
权化辰在后面追着笑,要多混蛋有多混蛋。
大雪下了一整天,在院子里堆起了厚厚一层,直到傍晚才停。
由于天气原因,今天没有遛狗,懒懒在家里待了一天很无聊,晚饭时,它一直绕着康灼和权化辰打转,不停摇尾巴。
康灼给它喂了块肉,问它:“想出去玩吗?”
“嗷呜嗷呜。”懒懒摇尾巴。
“嗯嗯!”康灼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对权化辰说,“它说想出去玩。”
权化辰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是它想出去玩还是你想出去玩?”
康灼端着饭碗可怜兮兮地看着权化辰。
权化辰无动于衷:“想要什么自己说。”
康灼于是蹭到权化辰身边,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一边偷偷嗅他的腺体,一边说:“我想堆雪人。”
权化辰笑着伸手把他嘴角的酱汁抹了,直接送进自己嘴里:“准了。”
也许康灼自己没有意识到,标记之后,他的粘人指数直线上升。权化辰在做事时,时不时就会收到康灼的突袭式熊抱——两手抱着脖子,两脚圈着腰挂在权化辰身上,耸着鼻子小狗似的偷偷闻几下权化辰的腺体,以为权化辰不知道。
但这话权化辰自然不会讲明,因为小孩儿脸皮薄,权化辰要说他粘人,一准以后就不抱了。
饭后,权化辰把厨房收拾完,差不多康灼也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
康灼穿着厚羽绒服,圆滚滚得像个球,权化辰笑着朝他招手:“过来。”
懒懒听到声音以为在喊它,擦着康灼的裤脚先一步冲进权化辰怀里,权化辰于是蹲下身给狗顺毛,等康灼走到他身边,故意问他:“你过来干嘛?我叫狗呢。”
康灼生气:“你又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