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使人降智(22)
“葛粤,其实我们本来是可以成为朋友的。”祝轻不杂感情的声音在仅有两人的空旷房间里响起,“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
葛粤下意识地把手机藏到身后,惊恐地睁大眼。他听见祝轻极轻地叹了一声,说:“可惜……”
葛粤立刻为自己开脱:“是、是项书颖逼我的……!你知道的祝轻,他一直对你……”
“他是一直对我心怀不轨,你也一直看我不顺眼。”祝轻从床上坐起来,一边理着自己衣服上的褶皱一边说道,“所以你们一拍即合,暗地里干了不少事,对吧?”
“要我说,不如你们俩在一起得了,共犯是多么深厚的‘情谊’啊。”
“……又来了,又是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既然被当场揭穿,葛粤也不想再装了,他瞪向祝轻,眼角发红,“你根本就打心底里瞧不起我是不是?”
“没有人瞧不起你。”祝轻抬眼看向他,“是你擅自把我划到了敌对阵营。”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私了还是公了,你自己选一个吧。”
葛粤一愣:“什么?”
“要么你赔钱我不追究,要么我把你告上法庭。”祝轻耐心地解释道。
葛粤也不过是个大学生,着实被“告上法庭”四个字吓到了,强笑一声,语无伦次地说道:“什、什么告上法庭啊!你不也是个大学生,怎么可能有精力和钱搞诉讼……”
“我有啊。”祝轻弯唇笑起来,“你以为你拍到的那辆宾利是我金主的车是不是?”
“怎么、你要张开腿求你金主帮你主持公道吗?”
祝轻耸了耸肩,说:“但那是我爸的车。你们平常最喜欢吃的那个甜品的牌子,也是我家的。”
祝轻知道,自己的身份其实已经很难继续隐瞒下去,倒不如拿来吓吓人,说不定还真能像祝似锦说的那样解决一些麻烦。
葛粤瞪着他没说话,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祝轻双手撑着床铺,微微歪过脑袋,问:“所以你选哪个?”
葛粤当然不敢选后者,万一他被祝轻告上庭的事情传开了,那以后就真的没法在学校混下去了。可是赔钱对他来说也很困难,他是单亲家庭,家里只有一个母亲在挣钱养家,万一祝轻狮子大开口要个十几万,那他就真的无法生活下去了。
葛粤想着想着,便红了眼眶,鼻尖也酸酸的,他真的很想嚎啕大哭一场,可是又不敢在祝轻面前露怯。
“我、我赔钱……”葛粤努力压住声音的颤抖,问,“你要多少?”
“看在你还是个学生的份上……”祝轻屈指抵着下巴,想了想,“那就赔五万吧。”
“思甜在步行街那边的门店正好差个兼职,工资一小时十五,你免费工作三千三百三十三个小时就能还清了,是不是很划算?”
作者有话说:
祝轻:好诶,搞到一个免费的打工仔:D
倒卖的人今后也会追究的!
又是喻涉不在线的一章www
攻 权 丧 失
【周二周三休息啦!周四晚上再来看叭w】
第22章 “……你哭了?”
获得一个免费的打工仔,祝轻心情好上了不少,连带着睡觉都更安稳了。第二天三四节课上课前,他去辅导员办公室,找魏宁销假,再顺便咨询一些事情。
魏宁一边翻着手上的登记册找祝轻的名字,一边唠叨他:“以后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勉强自己来上课了哈,课上出什么问题可就不好了,你看你们班那么多alpha,多危险啊。我这边肯定不会卡omega请假的,毕竟特殊时期嘛,老师们都能理解。”
祝轻在一旁没有灵魂地附和:“好的老师,知道了老师。”
“昨天是喻涉来帮你补假的,他后来把假条给你了没有啊?”魏宁问。
祝轻一噎。这倒是没有。
“哦,也有可能他直接帮你交了。”魏宁笑道,“喻涉这小孩虽然脾气太直,但人还是蛮好的。”
祝轻道:“……是。”
这次魏宁想起来问了:“祝轻,院里传的那些不是真的吧?”
“不是的。”既然魏宁提起这个,祝轻就顺理成章地拿谣言卖了个惨,“其实……怎么说,也是我得罪人了,才让他们总是拿我做文章。”他垂下眼去,唇角紧抿着,作出一副难过的模样来。
祝轻生得好看,就连装可怜都格外有杀伤力。魏宁叹息一声,安慰他道:“虽然我能做的事情有限,但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你还是可以来找我的。”
祝轻点了下头,故意吞吞吐吐地问:“……魏老师,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啊?”
魏宁怀着一颗关爱学生的心和蔼地说:“你问你问。”
“我可以从现在的宿舍搬出去回家住吗?”祝轻眼睫一颤,眼看着就要从微微发红的眼眶里挤出几滴眼泪来,“我的室友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魏宁虽然动容,但还是有些为难地说:“可是学校这边原则上是不让在校生搬出去住的。”
N大在住宿上管得很严,无论学生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都要求他们统一居住在学生宿舍。
“这样吧,你看你搬到其他空置的寝室一个人住行不行?”魏宁提议道,“我记得你那栋还有没人住的空房间。”
虽然没能达成搬出学生宿舍的目的,但能独享一间寝室也是不错的结果了。祝轻点点头说:“谢谢魏老师。”
“到时候我帮你去跟宿管那边协调下。”
搞定了住宿的事情之后,祝轻便离开了辅导员办公室,前脚刚一跨出门槛,他就收起了刚才故意装出的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神色淡淡地从外套衣兜里掏出纸巾来擦去眼角积攒的泪水。
他之所以想从现在的寝室里搬出去,倒并不真的是因为跟室友们彼此不待见,而是因为如今他越来越多地接触到公司的事,整天都很忙,作息也非常混乱,住在四人寝里容易被室友影响,也不方便存放文件之类的东西。
擦完了眼泪,祝轻把手里的卫生纸捏成了纸球球,打算一会儿路过垃圾桶时扔掉。他一抬头,却见喻涉正抱着一沓A4纸迎面而来。
alpha看见他发红的眼眶和手里的卫生纸,愣了一下:“……你哭了?”
祝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喻涉先是急匆匆地凑过来,又忽然想起什么,赶紧向后退了两步,确认两人之间隔开了一段还算安全的距离之后,才问:“是不是魏老师说你什么了?”
办公室里的魏宁打了个大喷嚏。
“没事啦,你想多了。”祝轻肯定也没法直接跟喻涉说他刚才是在装哭卖可怜好让魏宁帮他搞定住宿的事,便选择了敷衍过去,“我去上课了。”
然后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刚才喻涉后退的那几步,让他的心情有些复杂。他一边想着喻涉心中果然还是很在意降智的事情所以在有意识地跟他保持距离,一边告诉自己,这是理所当然的。
喻涉抱着怀里的文件,望着祝轻离去的背影,越看越觉得祝轻好像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孤寂的感觉。
刚才的话,一定是在欲盖弥彰吧。
他皱起眉,推开了辅导员办公室的门,把手里的一沓纸放在了魏宁的桌面上,语气僵硬地说:“老师,这是计科一班的安全承诺书。”
本来交这个东西是莫辙这个副班长的工作,但是莫辙社团联那边还有事,一下课就把东西扔给他跑没影儿了,所以就变成了他来交。
喻涉放文件下手有点重,把魏宁吓了一跳。他抬起头来,看到喻涉正摆着一张臭脸,忍不住问:“……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说给老师听听?”
喻涉用冷冷的目光审视着面前这个“弄哭了祝轻”的犯人,撂下一句“没有”,转身潇洒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