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男的白月光he了(82)
这夜的雪,是温柔的。
在这个清莹的蓝色的夜晚,一切都似天赐。
顾骄记得的最后一句话,是穆子绥在问:“明天圣诞节,要到我父母那里看看吗?他们住在附近。”
作者有话要说:
*引自维基百科:song by George an the Younger in the musical edy Two to One (17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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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雪景
小狐狸压低身子, 潜伏在灌木丛当中。它正微微仰头,盯着雪地松树上翻找果子的松鼠。
尽管生下来就一直生活在人类城市,刻在基因里的狩猎本能还是令它摆出了进攻的姿势。它谨慎地前行, 爪子灵巧地落下一串梅花印。
快要靠近那棵松树时,小狐狸踩上了雪底下的断枝。
清脆的声响将松鼠吓跑了。
狐狸败兴而归,拖着大尾巴穿过长长的庭廊。雪里拖枪, 还是拖的一把红缨枪。
它抱住坐在藤椅上的人的小腿, “嘤嘤呀呀”地乞食。
“少来这套。”男人抖了抖报纸, 不予理会。
只是不知道过了多久, 报纸也没有翻动过。
“别装了, 儿子托人把它送来的那天你又不是没摸过。”穆子绥的妈妈看上去很年轻,气质出众。她毫不留情揭丈夫的短,蹲下|身, 取了肉干喂小狐狸。
穆溥心把报纸翻得哗哗响, 恨不得他老婆声音盖过去。小狐狸肉条一口吞,前爪搭在她膝盖上, 还要。穆溥心越看越生气:“送个小畜生过来糊弄谁?到现在人还不回来。”
“这还没到十点。”
一大早的,就开始念儿子。
好在穆子绥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
小狐狸第一个发现顾骄到了。它本来在拨弄松果当球玩,看到顾骄后连球也不要了, 欢欢喜喜往他脚上扑。
“爸、妈。”听到穆子绥的声音, 穆溥心这才舍得把目光从报纸上挪开,自下而上审视过去。
儿子牵着的人,穿着件鹅黄色羽绒服,帽沿一圈厚密的绒毛, 衬得整个人特别白。简简单单站着,背后是落满雪的庭院,一眼就能看出是个齐整孩子。两人一看, 就觉得满意。
“叔叔阿姨好。”
穆溥心合上报纸,应了一声。
“哎,小顾是吧?这孩子长得可真好看。”穆子绥的妈妈放下正在修剪的花枝,迎上来。
佣人把礼物拿上前,给夫人过目。穆子绥在一旁补充:“顾骄给你们买的。”
“我们小顾真是太客气了,过来玩还带什么礼物,”她说罢,又转过脸嗔怪儿子:“顾骄还在上学,怎么能让他买东西?太不像话了。”
顾骄为前辈辩护:“阿姨,这都是我坚持要买的。第一次拜访您和叔叔,无论如何都不能空手而来。”
“圣诞节该我们给你们准备东西才对。”耿露拉着顾骄的手,把红包塞到他手上。顾骄不肯要,耿露假装板了一下脸,语气还是轻盈的:“不许不要。”
许是他们说话说了太久,小狐狸不乐意了,两只前爪抱住顾骄小腿,恨不得整只狐都爬上来。顾骄穿的是白色裤子,这么一来裤腿上落满了爪爪泥印与狐狸毛。
耿露赶忙让穆子绥带顾骄去换一条干净裤子,而她自己则从菲佣手里取过毛巾,蹲下亲自给狐狸擦脏脏爪——她是真的喜欢小动物。
穆子绥的房间在三楼,仍是极简主义的风格,门上却按耿露的要求,统一被挂上了红红绿绿的圣诞装饰。顾骄盯着黄金铃铛看了一会,忍不住想笑。
“前辈小时候住在这里吗?”
“也不算。过去每年圣诞节前后会来,和父母一起见他们的商业伙伴,大学以后就很少来了。”
房间里最显眼的是一进门柚木制的小型螺旋楼梯,通向一层未知的空间。顾骄多看了一眼。
“上面是阁楼,我很喜欢,就把这两层打通了。”
屋内通着暖气,顾骄一进门就脱掉了羽绒服,只剩一件薄毛衣,裤子更没必要选多厚的。穆子绥拿了一条以前的牛仔裤给他。
顾骄穿上后,除了腰的位置大了点,其他地方都很合适。
也是因为穆子绥和他爸爸闹矛盾,没来这边住,还留着前几年的衣服。不然顾骄可能,连这条只是腰身稍微有些宽的裤子都找不到。
换好出来,小狐狸也被擦得干干净净。顾骄陪它玩了一会,就开饭了。
穆溥心开头只问了几句儿子公司事务,后面便很少说话。
父母之爱子,往往计深远。他让穆子绥把人带回来,无非是为了看看人品如何,再交代几句两人之间该互敬、互爱。
他儿子从小到大拿定了主意,旁人再怎么劝说也不会改变分毫。他给出的建议,要是愿意听,就听听。不愿意,就当是耳旁风。无论如何,他做为父亲,该尽的教导之责终归是尽了。
穆溥心本来是这样打算的。
但顾骄站到跟前,远比屏幕里看上去更朝气稚嫩。穆子绥带回来的人,看上去那么小,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
小到穆溥心都怀疑,他儿子是不是趁人家年轻好哄骗,把人拐到手的。年纪小只怕性子不定,两人未必长久。
他思来想去,那些语重心长的话语,一时之间无从开口谈及。
顾骄的表现倒显得家教良好,言谈也是进退有度,无形之中让穆溥心打消了这些忧虑。
顾骄刚开始有些拘束,但前辈的父母对他都很温和,不由渐渐放松下来。
特别是穆子绥的妈妈耿露,为人温雅、善言辞,几个人之间的气氛因她的存在而显得和洽。
饭后围着矮几赏雪景。穆子绥家里不太兴外国人那一套,哪怕是圣诞,自小镇中心飘荡着钟声,仍岿然不动沏一壶正山小种。
“小顾是哪里人?”
“虹城。”
“虹城是个很美的地方。我以前还在虹城念过一年中学……”耿露笑着接话:“巧得很,说明我们有缘分啊。”
“你知道湖溪一中吗?后来听说拆迁了。”
“知道,我外公在那所学校教过书。拆迁不清楚。从我记事起,一中就一直在城西新区。”
“那就是拆过了……”她说着看向顾骄,不知为何记忆中浮现出另一张脸,心里微微一动:“你妈妈是不是姓温?”
顾骄很讶异,目光里的错愕没有加以掩饰,明明白白袒露着:“是的。”
“叫什么?”耿露无意识端起茶,抿了一小口缓解心口的剧动。
“温江月。”穆子绥记得病房里,常年挂着的信息卡。圆珠笔的字迹些许潦草,宛如当时顾骄写下的心情。
“‘江月何年初照人’的‘江月’,是吗?”
耿露在国内念书那会,教她语文的老师是个中年男子,姓温。上《春江花月夜》这课时,他以一种包含爱意和骄傲的口吻,在讲台上说道:“我家女儿的名字就是从这首诗取的,叫‘江月’。”
顾骄愣愣地回答:“是的。”
大部分人小时候最开始学的往往是“锄禾日当午”,而他外公带着他背会的第一句是“江月何年初照人。”
江月,温江月。
时隔几十年,耿露早已记不清楚给她上课的老师叫什么,却还把这个名字记得清清楚楚。
过去初中和高中部都在同一所学校,耿露想起以前的往事,多有怀念:“你妈妈以前学民族舞,是初中部出了名的小美女。她经常在温老师办公室,等他下晚自习了一起回家。”
“难怪刚见到你就觉得像一个人,却没想起来,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我从来不知道这些。”从来没有人向他讲过,耿露口中的妈妈,听起来遥远又陌生。顾骄听着,心中泛起酸涩。他妈妈原来也有过这样娇妍美好的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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