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男的白月光he了(75)
齐恒眼里流动着疯狂欣然的光,“咔嚓”一声按下了打火机。
穆子绥本就在提防,见状一脚踢在齐恒手腕上。打火机没能点起来,摔在地毯上。两个人打了起来,齐恒练过搏击,但在穆子绥面前,完全是一边倒的局势。
没等他再有动作,又对着腹部来了一下。
尽管喝多了酒,让齐恒痛觉变得迟缓,但他整个人都因腹部这一下疼到蜷缩起来。
似乎外面来了人,灯全都亮起,晃得他眼花。一片吵杂,各种人声交杂,“齐先生”、“警察”、“冷静”。他完全听不进去,他只能看到,顾骄脸上明显松了口气,要哭不哭地检查着穆子绥的伤口。
恍惚间齐恒觉得,顾骄脚腕上的锁链断得彻底,他再也抓不住。
他不甘心。
“把他……还给我。”
他可是肋骨,血肉相连的存在。
凭什么你要夺走?
齐恒用最后的力气,抓着把直跳刀刺向穆子绥在的方向。
那一瞬的银光,亮得惊人。
“你真的没有事吗?”顾骄没有摸到伤口,却仍然是害怕。
“没有。”穆子绥抱一抱他。
“血……”
“他的。”齐恒袭上穆子绥的时刻,穆子绥条件性反射扭住他的手。那把直跳被齐恒向下握着,这样一来直接刺上了他自己。
“哦,那就好。”
顾骄好像被吓到了,手上摸到了血就这么愣着。一语不发被牵着洗了手,总要转头看一眼穆子绥,满脸心事重重。
管这片的警察深知穆子绥家族的根基,不想得罪人,但还是要来例行公事请他们回去做笔录。好在穆子绥没有某些二世祖的臭脾气,只说太晚了明天联系。
警察当然不会拒绝:“两位还是和我们一起走吧,不少媒体的车辆跟着来了,正在门口等着。你们这么出去,恐怕要引发轰动。”
“不用了,司机在等我们。”
顾骄跟着穆子绥离开了事发现场,在后门有很长一片梧桐林,始终安静如初地站着。外面的空气微冷,和房间内那种呛人的酒精味全然不同。
浓重的疲倦与歉疚交织在一起,让顾骄走路都似跌跌撞撞。
穆子绥怕媒体在门口会拍到顾骄,脱了外套盖到他头上。又摸了摸他冷冰冰的脸,把不小心沾到的灰抚去。
“等陈哥从后门绕进来,再过一会就能回去了。”
这个举动像最后一根稻草,击溃了顾骄不停重建又坍塌的心堤。
他声音没办法表现出平静:“前辈,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穆子绥把那件外套拢好。
“我总是给你带来麻烦。”藏在外套下的脸还没有掉眼泪,穆子绥偏偏读出了惨兮兮的感觉。
他不由语调柔和:“从来没有。”
但穆子绥越这样,顾骄就越无所适从。
他不喜欢别人对他好,他配不上,也还不起。顾骄眼睛一眨,泪就滚了出来:“有的,我们……”
他想说,我们分手吧。
因为哽咽,断开了半句。
顾骄鼻尖是红的,脸上凝着两道泪痕。在梧桐林的秋风中,一点也神气不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多让人心疼。
穆子绥再也无法忍受,把顾骄拉到了怀里。他终于把来时思考了一路的话说了出来:“宝宝,和我结婚吧。”
要分手的话卡在喉咙口,吞不下去、说不出来。
顾骄抓紧穆子绥的衣服,忍着哭音拒绝:“你不要这样。”
穆子绥抚了抚顾骄的后背:“别拒绝我,好吗?”
总是这样。
每当顾骄要退缩要逃走,穆子绥就会往前一步,把他牢牢地抱在怀中。
他真的很为难。顾骄孤单了好久,别人施舍一点点好意,他都舍不得拒绝。但如果不是他,前辈不会有这么多奔波和繁忙,也不会险些受伤。
他要识趣。
“你在怜悯我吗?”
“我爱护着你啊。”
穆子绥搂紧了在他怀里啜泣着的,失魂落魄、敏感不已的小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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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小狐狸
顾骄这晚睡得并不安稳, 他一直在做颠三倒四的噩梦。
梦里一会儿是他在校园小路上走,看见了一只死去的小小麻雀尸体;一会儿是小区鸢尾开了,他在翠绿淡紫之中找回家的钥匙。
忽然画面变成了家里的样子, 妈妈让他去追离开家的顾自明。他追出去,根本看不到人,身前身后都变成了茫茫白色。
没有来路, 也没有去路, 他只好待在原地, 以假装出的不慌乱姿态。
那些茫茫白色越来越浓重, 逐渐变成了蛛网的质地, 收缩着,向他挤压而来。
一切都是白色,世界被消了音。
白色是医院。
是离去的魂灵。
是葬礼上一张张浮肿了的脸孔。
那么厚重紧束的白, 他好像快要没法挣扎了。
……
梦里面忽然有声音。
“宝宝。”
这一声呼唤, 温柔不已,又坚定到如有千钧之力。
他听见红尘的声音。
茫茫白色似被阳光照射到, 在消散的最后一刻,化成几乎能将视网膜划破的银白的光。
银白的光,来自于刀刃寒芒。
照亮了黑暗。
黑暗里的穆子绥和血泊在一起。
顾骄发出凌乱、破碎的梦呓, 像极了小动物的哀鸣。
他终于从噩梦里醒来。
阳光是暖与软的金色, 倾泻在他没什么血色的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美好到不真实的膜。
从背后覆上了另一个人的体温,再温雅不过的木质香。连语气都比梦中更柔和包容:“宝宝,醒了。”
穆子绥每每这样喊他, 都让顾骄有种被宠爱的感觉。
他无意识蹭到穆子绥怀里,低低开口:“前辈。”
顾骄悄悄摸了摸穆子绥的后背。
真好,什么伤口都没有。
昨夜直到陈师傅把车开进来, 顾骄的情绪还没收拾好。
穆子绥半搂半抱把人带上了车。尽管车子里前后座之间的挡板放了下来,音响中流动着平静的乐曲,顾骄却没办法理清思绪,给穆子绥一个回答。
沉默到家之后,两人拖着疲累的身躯洗漱,倒下就睡着。
一觉到睡醒,各自默契地选择翻了篇不提。
“想喝牛奶还是豆浆?”穆子绥泰然自若地问。
“豆浆。”前辈并没有追问,这让顾骄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他又为自己这样逃避和优柔寡断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穆子绥捏住顾骄的脸蛋,很自然说道:“亲一下。”
他的语气同往常一样亲昵。
穆子绥总喜欢要顾骄亲他。
放在平时,顾骄会随心情而动,或者敷衍碰一碰穆子绥的脸,或蜻蜓点水落在穆子绥的唇上,或郑重地贴上去与之厮磨。
前辈为什么能这么淡然,淡然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顾骄不明白,也不知道要怎么做。
慌乱中,目光避无可避,撞进穆子绥浅棕色的瞳仁。
没有哪一种语言能够形容出这样的眼神。
顾骄忽而想起梦中的白茫,坚定又温柔的声音,像支箭破开所有阻隔,像片云托住所有沉落。
他又犯了蠢。
一边谴责自己游移不定,一边在内心辩驳是因为不想让前辈失落……他靠了上去,色泽浅淡的唇与另一个人的相触。
亲吻是最容易瓦解他抵抗的蜜糖。
只是最简单的唇与唇相贴,就令他脆弱不堪的意志力直接缴械投降。明明和上一个吻才隔了不到十小时,他却觉得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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