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喜欢他(73)
盛星河皱了皱眉,秦鹤轩看着他:“这几天我跟我家里人聊了挺多的,我突然发现我之前一直钻在一个误区里,觉得除了跳高我一无是处,但其实退出跳高队,还是有挺多选择,我还得感谢你,把我推出这个圈子里,让我有勇气去面对其他的选项。”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盛星河觉得最后一句听起来不像是好话。
“你爱信不信吧,虽然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但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秦鹤轩转身想走,但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轻声道:“那一年半,是我对不住你,你跟贺琦年的事情我就当不知道。”
自己的梦已经碎了,别人的荣耀也与他无关,他当初就压根没打算把这事儿捅出来,只是想吓唬吓唬盛星河,至少让他撑过这场世锦赛。
但没料到这第五次,还是擦肩而过了,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造化弄人。
也怪他自己当初鬼迷心窍,一切有因有果。
“我走了啊,你保重。”行李箱的滚轮发出了声响。
盛星河望着那道快要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往前挪了两步:“师哥……”
秦鹤轩猛然回头。
他比盛星河早入队一些,那会大家还不熟,称呼也是恭恭敬敬,后来热络了,就开始老秦老秦地喊,进门也不需要敲门,甚至挤过一个被窝。
这么多年过去,再次提起这个称呼,两人都颇有感触,像是魂穿回当年刚入队的时候。
记忆里的画面还是色彩缤纷的。
秦鹤轩笑笑,冲他挥了挥手:“要是还可以,那就带着我的那份一起努力。”
这话盛星河可不敢跟大醋坛子说,只说打了个招呼,并且秦鹤轩答应不把他们的关系捅出去。
贺琦年努了努嘴,有些意外:“他说话能算数么?”
“除了买药这事儿疯狂了一些,其他时候还是挺正常的。”盛星河说。
贺琦年点点头,换了个话题:“你腿伤好点没有啊?会不会疼?”
“不会,没什么感觉了,等着拆石膏呢。”盛星河说。
“那就好。”
贺琦年接视频时刚练完几组核心,脑门上的汗顺着脖颈一路往下淌,身上穿的是件运动背心,领子松松垮垮地垂着,十分暧昧地露出了脖颈与胸膛之间的性感区域,随着呼吸起伏不定。
他仰头灌水,凸起的喉结来回滚动,盛星河莫名地觉得有些口渴,也拿起边上的水杯喝了两口。
贺琦年单手拧上瓶盖,趁着角落没人,对着镜头撒娇:“哥,我想你了。”
盛星河抿了抿唇,倒在床头:“有多想啊?”
“我连续两晚上都梦见你了。”贺琦年忍不住跟他分享自己的梦境。
带颜色的那种,并且说得十分露骨。
盛星河听得小腹一紧,耳朵尖泛红,赶紧打断了他:“行了行了,等回头见面再说。”
贺琦年撩拨完,嘿嘿一笑:“那我先去训练了啊。”他撅起湿润的嘴唇,亲了亲镜头,轻声说,“我爱你,也想你。”
贺琦年眼中波光流转,盛星河招架不住,笑得眉眼都弯了:“我也很想你。”
贺琦年挂断前,又问:“你怎么不说爱我啊?”
盛星河拉起毯子,遮住半张脸:“太肉麻了,我说不出口。”
“不就三个字,这有什么可肉麻的?”要不提还好,这一提,贺琦年又跟这三个字杠上了,“快点说啊,我等着呢,不说我就不挂了。”
盛星河想了想,打申请:“我用打的行吗?或者手抄一百遍给你。”
“不行,”贺琦年跟个强迫症似的坚持道,“就用说的,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要深情还要真诚一点。”
盛星河撇了撇嘴:“你要求可真多。”
贺琦年抬头看了一眼不远t处的教练,低头道:“教练来了,记得你欠我一次,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盛星河惊了:“你还敢收拾我?”不管是论跳高、柔道还是年纪,这家伙哪一样比得过他?
哪来的自信?
“挂了挂了!”贺琦年飞快地冲镜头噘了噘嘴,发出轻微的亲吻声,“爱你!”
通话结束,屏幕切回了聊天界面。
盛星河回想起贺琦年说的那个梦,身体都有了很微妙的反应。
啊——
他翻了个身,一头扎进枕头里猛捶好几下。
他都被贺琦年带的不健康了!
禁赛的事情告一段落,盛星河把心思重新放回跳高上。他去医院拆了个石膏,然后慢慢地进行康复训练。
教练让他不用着急,反正世锦赛也赶不上了,干脆好好休息,等明年的巡回赛和钻石联赛。
盛星河努力调整心态。
一周后,大运会结束,贺琦年从意大利飞回来了,他在这次的比赛上突破了2米25的高度,把PB提升到了2米28,简直是台风一样的追赶速度。
队里的人和粉丝们都给他换了新的昵称——年神。
盛星河努力调整的心态崩盘了。
他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守了二十八年的贞操恐怕要保不住了。
第五十四章
每次比完大赛都是有休假时间的,少则一星期,多则几个月,再等待下一次比赛的来临,期间学生党回学校上课,结了婚的回老家陪媳妇儿带孩子,资历较深的去学校授课,没事儿干的可以接一些街头赛的活动,赚钱的同时又能将跳高运动推广出去,还有一种就是养伤。
每个阶段的运动员要操心的事情都不一样。
盛星河的二十八岁,除了陪老婆带孩子这一项没经历过,其他的都品味过了。
这次假期正赶上学校放暑假,贺琦年打算逮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和盛星河去厦门玩一圈,放松一下心情。在回A市后的第一个夜晚就钻进盛星河的房间,聊旅游的事情。
盛星河有一年比赛去过厦门,但对这座城市的印象就是热,太阳毒得很,把他晒脱一层皮,隔天起来穿衣服,肩膀那一片位置巨疼,更别说越杆之后倒向垫子的那一霎那了,疼到眼泪直飙。
那是他第一次在赛场上发挥失常,之后对这个地方有那么些阴影。
不过贺琦年对厦门很感兴趣,一整晚都兴致勃勃地趴在电脑前做攻略。
中山路、南普陀寺、鼓浪屿、曾厝垵、环岛路、厦大芙蓉隧道。
盛星河起身倒水,扫了一眼他的攻略文档:“这太多了吧,五天来得及吗?”
“不知道,先弄着吧,到时候看,来得及就玩,来不及就下次再去。”
贺琦年将笔记本的显示屏微微转动了一点方向,上面是一个发布旅行攻略的网站。
“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地方。”
房间的椅子就只有一把,盛星河弯腰推了推贺琦年的一条大腿,意思是稍微让开一些,两个人一起挤着坐,但贺琦年误会了他的意思,长腿一下分开,直接伸手环住盛星河的侧腰将人揽进怀里,双腿再用力一夹,严丝合缝地贴着彼此。
大夏天的,两人穿的都是T恤短裤,还是跳高专用的运动短裤,三分之二的大腿都裸露着,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体里传递过来的温度。
盛星河的耳后扫过一阵温热的呼吸,耳廓被人亲了一下。
饶是谈了好几个月的恋爱,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这种亲密接触还是令他心头一颤。
贺琦年的手臂很长,就跟过山车上的安全带似的绕过他的小腹,牢牢地锁紧了。
热恋期的躁动根本按耐不住,盛星河偏过头回吻了他一下,两人就又黏唧唧地腻歪上了。贺琦年的另一只手从电脑的触控板上移开,滑进了盛星河的裤子里,辗转片刻,轻轻握住。
他们互相解决了那么多次,这还是第一次在床以外的地方进行,没有被子的遮掩,房间里的灯光明晃晃的,欲望从瞳孔迸射出来。
盛星河闭上双眼,仰靠在贺琦年胸前,呼吸随着他的动作逐渐发紧。
挺刺激。
更刺激的是房门被人敲响了。
盛星河跟只炸毛的猫咪一样原地蹦起,将自己发射到床上滚了一圈,被子紧紧地裹住,脸红得跟喝了一斤烧酒似的,心虚道:“谁啊?”
“我,”林建洲在门外说,“看没看见小贺?”
贺琦年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盛星河,起身去开门:“教练,找我什么事儿啊?”
“怎么发你消息半天也不回,”林建洲径直走进屋,“又杵在这边看鬼片?”
两人默契地点点头。
林建洲往床沿上一坐,说明来意。
前阵有个大型竞技类综艺节目的策划联系到田径队,想邀请田径队里的运动员作为嘉宾助阵。
既然是上节目自然要挑拿过金牌名气响的,节目组那边总共列出了六名队员,不过田联钻石联赛还没结束,大家都出国比赛争积分去了,名单上的人就只有三个有档期。
一番沟通后,队里领导说再捡两个盘靓条顺气质佳的小鲜肉扔进去撑撑场面,策划刚开始还挺犹豫。众所周知,练田径的那都是风吹日晒雨淋的,晒得黝黑,再怎么鲜也都要风成腊肉了,但看过比赛视频之后,一拍大腿就同意了。
那确实是鲜,不仅鲜,还很牛逼,就像特警、医生这类极具职业特征的行业一样,运动员身上也自带一种刚劲野性的气场。
不管私下性格如何,只要站在赛场,就如同一头蓄势的猎豹,看对手的眼神都是杀气腾腾,饭圈常用的一句话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对A,可以要。
“于是就挑中你们了,让我过来问问你两乐不乐意。”林建洲说。
盛星河对跳高以外的事情都表现得兴趣缺缺:“我就不了,过去也就尬聊,出糗了多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