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喜欢他(35)
“卧槽。”盛星河揉着鼻子抬头,“你这车技也太烂了,我的鼻梁都要撞塌了。”
贺琦年震惊脸:“你鼻子隆过啊?”
盛星河一拳砸在他后背,贺琦年乐得仰头笑。
“你可以搂我腰。”
“不要。”
贺琦年的车头左右晃动,就是不肯好好骑,盛星河无奈之下扒住了他的肩膀。
贺琦年的肩膀很宽,肌肉捏上去十分紧实,裸露在外的四肢都充满了力量感。
边上有人看过来,盛星河觉得不好意思,将脑袋抵在贺琦年的后背上。
少年的体温不断攀升。
头顶是被落日烧红了的云彩,层层叠叠,像是要吞掉不远处的楼宇,醉人的桂花香扑鼻而来。
贺琦年望着喧闹的街道,嘴角微微翘起。
自行车肆意地穿过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融进了这片暮色之中。
第二十八章
到达商场,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人直奔三楼的乐高门店。
这家店铺面积挺大,装修和布局都充满了设计感,亮黄和米白色的搭配撞出了一股童真的味道,玻璃展柜和货架擦拭得干干净净,几名穿着制服的店员笑脸相迎。
店里有不少家长带着小孩在闲逛。
盛星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逛这种类型的店铺,感觉挺新鲜,边逛边感叹:“我小时候都没有这种玩具,积木都是木质的,或者玩玩雪花片什么的。”
“我小时候被逼着练钢琴,参加各种绘画书法兴趣班,连雪花片都没怎么玩过。”贺琦年说。
盛星河惊了,“你还会弹钢琴啊?”
“那是,想当年我可是走内向斯文路线的。”
一名留着寸头的跳高运动员脱下背心和短裤,换上衬衣西裤去弹钢琴是怎样的画面?
盛星河难以想象。
他对贺琦年一直有着一种比较刻板的印象,爱说爱笑,风趣幽默,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运动细胞。
弹钢琴那是非常艺术的一件事情,需要一颗内敛安静又柔软的内心,他印象中的钢琴家都是温文尔雅,仪态端庄,有着一种和风细雨般的温柔气息,跟贺琦年基本搭不上什么关系。
不过贺琦年的手指特别修长,估计跨12度都不是什么问题,也算是一种傲人的天赋。
“那你现在还会弹吗?”盛星河问。
“那要看你想听《小星星》还是《克罗地亚狂想曲》了。”
盛星河笑了,“还有其他选项吗?”
“你想听什么我可以现学啊,只有有谱就能弹,顶多就是弹得不太流畅而已。”
“可以啊,你还有这种技能?”
贺琦年有点小小的得意,“我会的东西多了呢,播音嗓听过吗?”
“听肯定是听过的,但也就在电视和广播里听过,没碰见过真人。”盛星河说。
“那我给你展示展示。”
贺琦年清了清嗓子,立马换上另一副面孔,认真道:“各位学校领导,各位老师,各位同学们大家早上好。”
几个称呼刚一出来,盛星河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惊讶的神情来。
这嗓音配上这字正腔圆的调子,和贺琦年平日里的说话声调可以说是天差地别,要是蒙住眼睛,他一定不敢相信这两种嗓音来自同一个人。
贺琦年的声线才刚发育完没多久,清亮又温柔,平常说话总带着几分笑意,咬字也不那么标准,甚至有点逗趣,端起播音腔之后,声音变得低沉微哑,充满磁性。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不苟言笑的贺琦年。
简直令人大跌眼镜。
“在这个阳光充沛的清晨,我校迎来了第53届大学生运动会。在此我仅代表学校对本届运动会的召开表示热烈的祝贺…”
贺琦年说话的同时,大脑飞快运作着,视线不自觉地停留在盛星河的脸上。
他此时此刻想着的都是广播稿,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也忘记了害羞。
声音沉缓有力,字尾微微上扬,停顿和重度都控制得相当漂亮。
盛星河从来都不是什么声控,但这一刻确实被这低音炮撩得有点腿软,到最后甚至避开了贺琦年的目光。
“怎么样!?我这段念得还行吧。”贺琦年像是幼儿园小朋友似的等待老师的夸奖。
“嗯……”盛星河眯缝起眼睛,“很特别。”
“哪里特别?”贺琦年笑了起来,“特别好听吗?”
盛星河摸摸鼻子:“听着好像老了10岁。”
贺琦年:“……”
“开玩笑的,你的音色真的很特别,听过一次就不会忘了。”盛星河老实道。
贺琦年心满意足地笑笑。
挑好礼物,贺琦年把一半的钱转给盛星河,刚巧看到张大器刚在群里发的时间和定位。
饭店和商场相聚半公里多。
“要不我们一会直接走过去吧,车子就先锁在这边,反正回来还会经过。”贺琦年扭头询问意见。
“行啊,走回来还能消消食。”盛星河点点头。
下电梯时路过一家礼品店。
贺琦年扭头瞥见了展示柜里琳琅满目的小水杯,忽然想起前两天打碎的那只玻璃杯,又倒退回去说道:“哥,你等我一下,我进去买个杯子。”
盛星河应了一声,抱着礼物在门口等了几秒,还是跟进去了。
柜子一共五层,各式各样的杯子按颜色和种类码得整整齐齐。
贺琦年左右手各一个马克杯,看了一会,又放回去。
盛星河忍不住说:“你选择性障碍吗,挑这么久?刚刚那蓝色的不是很好。”
“我也挺喜欢这个的,但把手这儿有点小瑕疵,”贺琦年特意戳了戳把手的位置,“可惜它就剩这一只了。”
盛星河感觉手机震了几下,点开微信。
“大器他们已经到了,在催我们,你赶紧的,要不然拿个保温杯,夏天装冰块冬天装热水,很实用。”
“有道理。”
保温杯的样式比较单一,简单形容就是丑,不过有一款情侣水杯挺有创意,一黑一白,瓶身分别印一只Q版的萨摩耶和哈士奇。
贺琦年想都没想就拿起那套去结账。
“你一个人要用两个?”盛星河说出这话的那一霎那,立马想到了贺琦年之前说要追人的事情,一脸恍然大悟状,“还是你要送人啊?”
“对啊。”
“哦。”盛星河撇了撇嘴,酸不溜丢地走了出去。
“麻烦帮我装两个袋子。”贺琦年边扫码边说。
“好的。”店员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盛星河趴在栏杆上玩手机,贺琦年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哥,我好了。”
盛星河刚一转身,贺琦年便抬手把其中一个浅蓝色的礼品袋递给他。
“送你。”
盛星河愣住,眨了两下眼,“送我的?”
“对啊。”
惊喜的情绪根本无法克制,盛星河的眼睛和嘴唇都笑得弯弯的,他接过袋子,道了声谢,“为什么突然送我这个啊?”
贺琦年付款时就早已想好了理由,从容道:“你上次不也送我运动鞋了,我回敬你一下,这样就不算故意偏心了。”
盛星河笑了笑,指着贺琦年的手说:“那我要那个萨摩耶的。”
“你不喜欢哈士奇吗?”
“哈士奇太笨了,萨摩耶笑起来很治愈。”
贺琦年把袋子递过去的同时,毫不吝啬地夸赞道:“你笑起来也很治愈。”
盛星河:“你笑起来像哈士奇。”
“喂,找揍吗?”
第二十九章
张大器挑的是家当地人开的饭馆,中式仿古风格装修,两扇镂空木门向外打开,门旁摆着一座青石盆景,还没进门就已经有清秀的服务生迎了出来。
“请问几位?”
“朋友订过位置了。”贺琦年说。
这家店里生意不错,戴高帽的厨子忙得热火朝天,楼下坐满了人,服务生带着上楼进包间。
盛星河他们是最后到的,只剩下服务员端菜时有可能会不小心碰到的两个位置是空的。
没得挑,这正和了贺琦年的意。
寿星在对面发话:“你俩上哪儿去了,怎么这么晚啊。”
“给您买贺礼啊,”贺琦年把东西放到玻璃台面上,再缓缓地转到张大器面前,“这是我和教练一起买的,祝您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一桌人笑得前仰后合。
张大器玩乐高玩得很勤,掂了一下重量又晃了晃包装盒就已经猜到是什么礼物了,笑得尖牙不见眼,“谢谢你们啊,太客气了,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谷潇潇见对面那两人同时伸手拉开椅子,同时入座,又十分默契地去拆桌上的一次性餐具,打趣道:“你俩好像新婚夫妻啊,送礼物什么的还要一起准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盛星河的表情略微有些僵硬,谷潇潇这玩笑话好像在暗指他跟贺琦年关系非同寻常似的,别的同学看在眼里多不像话。
而贺琦年的心态却和他完全相反,乐不可支地拧开手边的椰汁,就差夸一句你可真有眼光。
他扭头看向盛星河,问道:“媳妇儿,喝吗?”
下一秒,脚背就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疼得他惊叫一声,五官扭曲:“穷,主要是因为我太穷,买不起,然后逼迫盛教练凑了一份钱。”
张大器一拍桌子:“本来这顿算我贿赂他的,你非得害他破费,又白请了。”
这一听就是玩笑话,大家又笑开了。
人齐了,服务生开始上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