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惊悚游戏里当bug[无限流](2)
最大的区别在于,那是真实存在的。小小的血融蚁无知无觉地钻进皮肤,所有好的坏的细胞器官都被融成一滩血水,最后整个人也都变成一只胀满血水的人皮皮球。
他养过。有一窝呢。
山羊胡不知道为什么酆淮能那么淡定,天知道今晚眼睛变成血窟窿的人,会不会就是他俩之一。
想也知道,这看起来就只吊着一口气似的病猫,要是遇到那怪物,肯定活不了,说不定到时候还要靠他。
他轻轻“喂”了一声,想问酆淮,却见对方下了床,走到了中间的空地上。
酆淮打量着面前这间牢房。
右边墙角是洗漱用的水池,水池上方是一面镜子。
左右牢房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时钟挂在外头走廊的尽头,静得足以清晰地听见指针有节奏地摆动着。
“哒”。
“哒”。
不知不觉,指针摆动的声音里,夹进了水滴声。
酆淮看向水池,原本旋紧的水龙头正往下滴着水。
山羊胡男人咽了咽口水:“我拧紧了的。”
酆淮往前走了几步,脚步微微一顿。
“怎么了?”山羊胡男人小声问。
他犹豫了两秒,下床走到酆淮身边。
山羊胡很快看见水池子里的东西,他“嘶”地倒吸了口气,瞳孔狠狠一缩。
只见水池前的墙壁上,慢慢渗出一行血字来:
今天轮到你了吗?
再往下看,水池子里翻滚着一池子的血水,正咕噜着冒着气泡。
就在最中间的位置,一颗缠着视神经的眼球被鼓动的血水不时地顶上来。
那翻滚的眼珠就像是在盯着他们两人看。
山羊胡男人当场就腿软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嘴里不住地喃喃:“它来了,它来了……”
酆淮无视男人的喃喃,他走到水池边,盯着那一池水微皱起眉。
下一秒,山羊胡错愕地看见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忽然出手,两根纤细白皙的手指极快地插进血水里,动作快得他甚至只看到一道虚影。
像是在翻找什么。山羊胡下意识屏气盯着。
——池塞飘在水面上,并没有堵住下水口,可血水却浑然没有流下去的架势,反而源源不断地上涌着。
酆淮脸色微变,手指倏地抽离血水,猛地往地上一甩。
就听“啪”地一声,吓得山羊胡狠狠哆嗦一下,下意识往地上看去。
——一滩锈红色的、长条的、软肉似的东西落在他眼前。
山羊胡脸色瞬间惨白惨白,手脚并用地拖着屁股飞快地往后挪:“这什么东西!?”
酆淮轻咳了两声,低头看了一眼,声音沙哑地道:“舌头。”
山羊胡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惊恐地看向酆淮,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前的自以为是有多离谱。
但凡被关押进死囚监狱的人,怎么可能是省油的灯——哪怕看着只剩一口气。
酆淮旋开水龙头,仔仔细细地洗净了手指,擦干手上的水滴,哪怕是最平常的动作,由他做出来,也有种说不出的古老贵族的仪式感。
酆淮忽然若有所感般地抬眼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他”也正望着他。
镜中,那双被眼镜和刘海遮住的黑色眼睛,一点点睁大,露出充斥邪恶的疯狂,给这张平淡无奇的面孔平添了几分诡谲。
“今天轮到你了吗?”镜子里的他弯起嘴角,用着他的嗓音柔情蜜意般地低喃问道。
“这才有点意思。”酆淮低低说道。
他抡起一拳,猛地砸碎镜子。
破碎的镜面映出他的半张面孔,那双藏在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平静淡漠,无端让人感到心悸和畏惧。
他一笑,蓦地抬起眼:“今天轮到你了。”
他的声音沙哑破碎,在这寂静夜里,倒是比镜子里的那道嗓音听着更像是来自地狱的呢喃。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虽然做了不少复盘总结,但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进步……orz
走的是灵异破案微惊悚流,希望大家会喜欢【抱头
ps,星际只是皮,不要太
第2章 开荒第二天
开荒第二天·镜中鬼手
死囚监狱的夜晚,注定不会宁静。
挂着碎镜的镜框里,缓缓伸出了一双枯手。
那双枯手撑住水池,慢慢的,拖出整个身体。
——这压根不能说是一个人!
浑身的皮肤像是鼓撑起来的、极饱满的水泡,被鼓胀到了极致更显得油光水亮,似乎能看到鼓起来的皮肤底下,有血管萦绕的样子。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随着“他”的走动,身上那些鼓胀到极点的水泡,像是受不了一丁点的拉扯一般,接二连三地爆开,血水从破开的皮坑里涌出,带出一股股浓烈的腐臭味。
山羊胡下意识地连连后退。
酆淮盯着眼前这个“东西”,微微皱起眉头——这副模样,倒是像极了被他的血融蚁钻进皮肉里后的下场。
要是他的血融蚁……那想必也会怕那个。
他心念一动,快步走到牢房门口。门口放置餐饭的窗口处,果然让他摸到两副还未被收走的碗筷。
今夜是特别的夜晚,就连应该准时来收取点数餐具的狱警,都没有出现。
酆淮抓住一双筷子,筷子入手是冰凉的触感,他微一扬眉,有些意外这竟是铁的。
那就更好了。
“小心!”山羊胡男人突然大叫一声。
酆淮似有感应一般,一个漂亮转身,身体又轻又快,山羊胡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酆淮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
再看那个浑身水泡的人形,已经极快地移动到了酆淮前一秒所待的位置。
它猛一扬手挥下,尖利的指甲狠狠抓过眼前,在监牢的铁门前留下一道深刻的爪印。
山羊胡见状倒吸口气,旋即被酆淮一把抓起,丢到床上。
酆淮手里的铁筷旋了个漂亮的花,如同鼓槌一般,用力敲打在床的左右上下铁栏上。
他的动作大开大合,行云流水,有着别样的美感。
这样的酆淮似乎有着与众不同的魅力,肃杀中又带着贵族般的优雅,让人忍不住目不转睛地注视着。
“咚!”、“咚!”、“咚!”
响声清脆而有穿透力,像是战场上击打的战鼓与战桴。
山羊胡觉得不可思议,有节奏的隆隆声响听得他竟觉得有些血脉偾张。
更令山羊胡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个浑身胀满水泡的“男人”,在铁筷击打的声响下,狠狠一颤,像是受到极大的折磨一般, “噗通”倒地,发出阵阵凄惨尖利的嚎叫。
它身上的水泡与地板摩擦,被一个个挤破,脓水涌出,真正视觉意义上的皮开肉绽。
山羊胡很快挪开眼睛,不敢再看那个画面。
隐约中,他看见水泡下莹莹可见的血管似乎在蠕动。
折磨人的铁击声响,一声接一声,并没有因为“男人”的倒下和惨叫而停止。
酆淮紧盯着地上那滩肉,手下铁筷敲打的速度与节奏越发激昂起来,击打声在狭小的牢房空间里,荡开阵阵回响。
一枚细长而小的红色小虫,极不明显地从地上那滩软肉里钻出,它头上的两根微粗触角轻晃了晃,似乎是在循铁击的声响,并且很快找到了目标——
酆淮猛一扬起双手,手上两支铁筷狠狠击在床板上,落下最后一道震响。
小虫极快地钻进酆淮的袖口,转瞬消失,谁也没有发现。
酆淮微眯起眼,嘴角微翘,手指一松,两支铁筷铿然落地。
在山羊胡紧张不安的注视下,他抬脚不紧不慢地走近地上那“人”,垂眼看向它,再一次开口,声音仍旧沙哑破碎:“结束了。”
那“人”抬起脸,它脸上的水泡尽数破裂,唯有左边一只眼睛还完好,眼睑被融得几乎不见,更是突显那只左眼球外凸出来,恐怖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