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诱惑我？”顾楼说，“你好像很希望我用技能。”
　　“没有啊。”江归鹿说，“我只是好奇而已，毕竟我现在只有一张系统赠送的卡，除此之外一无所有，你还不准我看个新奇了？”
　　顾楼早已习惯江归鹿的不着调，并未搭理，他打开技能，实验室立时浮现在眼前，一盏特别大的灯悬在半空，灯光却很昏暗，高高低低的仪器重叠堆积。顾楼伸手，触碰到一片虚影，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象，只有一张大大的桌子上写着两个选项：合成/分解。
　　太暗了。他微微眯起眼。
　　顾楼沉思片刻，他并没有直接把望眼镜和玻璃丢进去，而是随便选了两张桌椅丢进去合成。
　　实验室的器材开始叮当乱响，仿佛在研究东西，片刻后，一团黑烟窜出，大大的红字跳出来‘合成失败’。
　　顾楼没有失望，他继续丢了两组卡牌进去，都失败了。
　　“你想凑齐80%的失败率，聪明。”江归鹿看他动作，“但你现在只有三张卡了，要把SSS卡扔出去么。”
　　实验室的限制是失败率80%，大部分人惯性思维都会以为只是随机的失败率，但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这个技能的坑爹之处。
　　顾楼只是做个试验，他一贯不相信自己的运气，即使有60分的幸运加成，他不会依赖幸运值，事在人为。
　　“不扔。”顾楼淡淡道。
　　“嗯？”江归鹿扬起一侧眉，“实话说，那张卡真没什么用。”
　　“会用到的。”顾楼说，他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江归鹿，“你想试试的话，我也可以满足你的愿望，让你当全场最美的小公主。”
　　江归鹿反唇相讥：“你穿上去比我效果好多了，还是你来吧。”
　　顾楼正准备反驳，忽然怔住，他怎么又开始和江归鹿斗嘴，耽误正事。他安静下来，继续思考。
　　“或者你还想再抽一次卡？”江归鹿试图猜测他的想法，“不划算。实在要用，我这张——”
　　“不需要。”顾楼从背包里取出一张卡，拍在桌子上，他唇角微微扬起，“我还有一张卡。”
　　这张卡被掏出来，摆在两人面前。
　　粉红卡面上画着一把枪。
　　刘程的三张卡，变小卡用过了，线索卡用过了，这张卡还没来得及用，被npc淘汰了。
　　“那小子的卡。”江归鹿一看就明白了，但他很快皱眉，“你要毁卡？”
　　枪的作用不言而喻，有这种卡可以说是另类的保命符，带上它起码会有点安全感。
　　顾楼的回应是把枪和另一张卡牌一起丢进实验室，化为80%失败率之一。
　　实验室的灯亮起来，顾楼的试验成功了。
　　顾楼心底松了口气，幸好猜对，不枉他浪费那么多卡。
　　刚进实验室时，顾楼没发现哪里不对，他只是觉得灯太暗了，又不可能有按钮让他开灯，那么大的灯是摆设？
　　结果证明他的猜想是对的，百分之八十的失败率是死的，并不是随机产生失败率，而是丢进去五张牌，前四张肯定是失败。
　　这种技能看似很坑爹，但如果升级了，成功率大到吓人。
　　实验室的升级格还剩最后一格就满了，顾楼把望眼镜和玻璃卡牌丢进去，等待了几秒，实验室的灯突然灭了。
　　……嗯？
　　一张卡牌从桌面弹出来，一行黑色小字缓缓浮现：合成成功。
　　仿佛他成功是多么沮丧的一件事。
　　同时实验室挂出一块牌子，歪歪扭扭的字体像是随便写上去的：实验室正在升级中，请等待……（0/100）
　　顾楼关掉技能，拿出那张卡，卡片呈现淡淡的银色：SSS（合成卡）：透视之眼。这个技能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懂吧。
　　这次直接连技能内容都不给了。
　　顾楼倒是挺开心，让系统不高兴，他就高兴了。
　　该有的都有了，顾楼打算进副本，他抬头仰望星空，听到江归鹿的声音：“咱俩组队一起过关呗。”
　　顾楼：“不要。”
　　“为什么？”江归鹿疑惑道，“我这么好的队友，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你居然拒绝我？”
　　顾楼转过头打量他，江归鹿任他看，心想你能挑出毛病来，我服你是爸爸。
　　“你没什么不好。”顾楼收回视线，作出结论，“你只是太骚了，我驾驭不了。”
　　江归鹿：？？？
　　“说起来，现在还是你比较骚。”江归鹿诚恳道，“你的名字现在已经众人皆知了，大批的人等着匹到你然后抢东西呢。”
　　顾楼：“？”
　　江归鹿示意他打开公频，顾楼打开聊天频道。
　　[恭喜玩家顾楼获得奖励‘稻草人的感恩’！]
　　这条信息正在无限轮播中。
　　底下一群人问：顾楼是谁？奖励是什么？有什么用？随后有个人出来科普，这个奖励可以抵一次致命袭击。
　　他突然想起来，退出副本的时候系统说了句“由于玩家第一个通关，全游播报三天。”
　　三天。
　　顾楼：“……”
　　致命一击，这个奖励的确非常诱人，顾楼想静静。
　　“不组队。”顾楼说，“我可以去打单人剧本。”
　　游戏而已，只要不打多人副本，谁又能近他身。
　　江归鹿似乎早知道他会这么说，悠然自得道：“我进数据库看到单人副本的数量非常少，你觉得你能匹上么？”
　　顾楼捉了一个星座，看，不是，又换，顾楼不信邪地全捉过来看，他周围一共五个星座，全部都是多人模式。
　　顾楼再次：“……”
　　先招仇恨，后断退路，这招玩的非常漂亮。
　　他想弄死系统。
　　“游戏副本三天后刷新，一天之内系统强制进副本，”江归鹿眨了眨眼，非常诚恳地提示道，“你等不到单人副本，不如考虑一下绝对不会背后插刀的我？”


双子
第13章 双子星
　　顾楼没有立刻回答，他现在面临的问题是：一个人单枪匹马面对随时可能被对队友坑的情况or和江归鹿组队随时可能被他坑的情况。
　　江归鹿等得不耐烦：“这件事需要考虑这么久？”他作委屈状，“咱俩那么多年了，你居然连一点点信任感都不给我。我受伤了！”
　　顾楼不知道该说什么，江归鹿随时随地都能入戏，奥斯卡真该给江归鹿颁发一座“最佳戏精”奖杯。
　　“组队吧，好处少不了你的。”江归鹿开始扮演大哥，就差嘴里叼根烟，脖子上挂条大金链子，抖抖腿，左边画个龙，右边画彩虹。
　　“组队会对游戏难度产生改变吗？”顾楼想到一个问题。
　　“不会，多人游戏的难度……”江归鹿笑了一下，“你觉得会简单吗？”
　　顾楼想想也是，总归都是那么多人的游戏，难度再怎么说也不会简单。
　　出于谨慎的心思，顾楼又说：“你为什么要和我组队？”
　　江归鹿一挑眉：“这个问题有什么好回答的？多年友谊，我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顾楼你没忘淘汰赛的时候，跳个墙都要我接你的事情吧，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啊。”
　　顾楼：“……别老翻旧账。”
　　江归鹿像是终于找到了顾楼的薄弱之处，来劲地反复在作死的边缘横跳：“你就说是不是吧，要是没有我你能从墙上下来？”
　　顾楼磨了磨后槽牙，行，非要翻账是吧。
　　“高三模考，你非要我传纸条，结果发现后我被学校处分。大一军训，你拿走我的杯子，结果我一天没有喝水险些脱水。大二你让我给你补习四级，我去你家，你跑去网吧打了一晚上游戏。大三最后一周，你为了陪女朋友让我在星巴克呆了九个小时。”顾楼目光锐利，“还有大四毕业那年，你为什么偷偷跟踪我？”
　　他一口气说完，定定地看着逐渐石化的江归鹿，语气沉沉：“江归鹿，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