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の他(177)
密道是大楼建起时就在造的,这扇门却明显是在密室定型后才建成的。
且里面没有埋炸/药。
看来这里面应该就是卡茨契的实验室了。
十年火箭炮、卡茨契做了什么、[书]的谜题……都在这扇门的里面。
轰乡慢慢靠近,从中间的锁孔开始,一手抚上橄榄木做成的门扉。纹理还带着粗糙的木质感,锁其实也做得不太行,一看就是外行人。
倏然,金发青年的动作停下了,瞳仁不受控制颤了颤。
木门上方两侧的火光熄灭,连周遭的暗光也一并消失,整个密道陷入了黑暗之中。
整个空间,轰乡只能听到胸膛里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两个。
呼——
门的对面,还有一个呼吸声。
……
视力优秀的前提是,要有一丝光亮。
就连没有月亮的夜晚,天上其实也是有光的。可即使轰乡夜间的视力好,人类终究是不能在完全黑暗的地方视物的。
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他却固执的在黑暗中正式着前方。
仿佛有光透过灵魂,直接穿过他的眼眸,映射在他的脑海中。
橙色的火焰骤然扑腾而上,一条条纹路从橙色开始点燃,顺着细纹改变了颜色,最终描绘出的、门扉上映出的,是七种颜色不同的图案。
***
【海广阔而不知限,虹时隐时现而缥缈无常,贝代代相叠其姿态由而继承】
贝壳(彭格列指环)代表纵向时空,即过去到未来世代的继承;海(玛雷指环)代表横向时空轴,即横向扩展的平行世界;虹(彩虹之子)代表无处不在、永不停歇,即不受纵横时空的约束,而以任意形式存在。
[书]中平行世界的你,同时拥有这三种特性。跨越纵向时间轴、穿越平行世界、不受横纵时空控制的你,是怎样的存在呢?
卡茨契合上书本,在实验室里的休眠仓做好了定位,并给这间屋子部下了结界,让它远离世界因果的控制——即平行世界的两人不能相见。
[十年火箭炮]再次启动,卡茨契被转移到了早已布置好的实验室内,而那个世界十年前的和晖君来到了这里。
在人进入密室的瞬间,男人就睁开了双眼,里面蕴藏的疯狂一闪而过,漆黑的雾霾被无形的风吹散。
***
后退一步,金发青年从灵魂的共鸣中退出。
——他将门对面有个人的现实选择性遗忘。
还是做个好孩子,乖乖拿钥匙开门吧。
于是,轰乡转身跑了。
第154章 7:3——0:10
“伊洛维奇先生……早上好。”换了身大一号衬衣的棕发少年探出一个脑袋, 向沙发上依旧戴着白色毡帽的人问了个好。
翻看着书本的费奥多尔端起茶几上的红茶,嗅了一口杯中的香气, 不紧不慢道:“早, 佐仓君。”
沢田纲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佐仓”叫的是自己,在原地愣了两秒才后知后觉, 昨天他给自己取了个假名叫[佐仓空一郎],伊洛维奇先生口中的“佐仓”指的就是他。
被点名也没有回应,会不会觉得奇怪?
肯定会的吧……
没有瞬间回答的棕发少年已经错失了最好的回答时机,他只能张了张嘴,动着腮帮子,却发不出任何一个再度接下去的音。
昨天一时冲动来到了十年后的沢田纲吉, 在异国他乡身为“黑户”无家可归, 通过路过好心人的帮助,他被带到了费奥多尔的住所。
虽然觉得夏天手上还戴着白手套的人有些奇怪,但想到对方可能有什么不便提起的事——比如因一场事故手上布满了疤痕、其实这是一只机械义肢,下面是冰冷的金属手……
这会涉及到对方的隐私。
就算没有什么原因, 沢田纲吉也没有询问的理由。
那是人家的事情,一个外人的他管不着。
跟在黑发男子身后的少年,将手放在背后, 暖褐色的眼眸盯着对方的背影, 确认费奥多尔没有停下转身的意思, 沢田纲吉立刻摘下了手中的戒指放进衣服的口袋里。
他在背后揉了揉戴戒指的中指——长期戴戒指的手指会有一条明显的轮廓, 虽然沢田纲吉戴上彭格列指环的时间并不长, 但也有一条浅浅的痕迹在。
在跟着费奥多尔回家的路上, 黑发男子一眼都没有看过来。
也许人家只是一时嘴快的下意识邀请,并没有真正打算带他回家的意思……沢田纲吉想着。
拥有善心的人很多,看见有困难的人他们确实会询问一声“你是否需要帮助”,但如果要帮忙帮到底,真正坚持的人却很少有。
以沢田纲吉怯弱害羞的性格,他这时候应该主动提出“太给您添麻烦了”而拒绝对方才对。
可他没有。
棕发少年咬紧了下唇,四周来往的人群很多,他们身材高挑行动迅速,过着紧张的快生活,嘴里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边上也是他完全不熟悉的环境。
黑下来的天空并没有使得街道上暗下来一丝一毫,反而因此打开了光感的路灯,写字楼上通电的显示屏、五颜六色的招牌、挂在店面的霓虹灯在黑夜中亮起,显得更加明亮。
人群也从匆忙的下班族变为了夜晚的出游人,热闹非凡。
这里是哪里?
他没有任何认识的人……明明异国也是夏天,一开始还吐槽费奥多尔戴毡帽手套的沢田纲吉却忽然感觉到了冷意钻进他的心脏。
这是对未知的恐惧。
如果停下脚步,伊洛维奇先生是绝对不会在人来人往的大都市内回头找他的。
沢田纲吉只能尽可能的无视内心的恐惧,迈步跟了上去。
身后十年前彭格列十代目的一举一动都在费奥多尔的注视下。
嗯,他刚刚借着理帽子的动作往帽子后面塞了一个小型摄像头,他走在前面看着手机,看起来和周围的人们完全一致,实际上是在借着摄像头观看身后的小兔子。
果然,唯唯诺诺的小兔子虽然面色犹豫,可脚步一点都不慢的跟在他身后,甚至在遇到人/流可能被冲散的情况下,小兔子还紧张的小跑了几步。
费奥多尔嘴角上扬起一丝弧度,绛紫色的眸子和手中的液晶屏幕一样毫无温度。
要是过于热情的帮助他,沢田纲吉可能反而不会上钩。
这种偏向冷淡的“帮助”才是最合适的。
彭格列十代目过去的资料是机密,档案都上了锁和层层防火墙。
不过这对费奥多尔来说算不了什么。
敲敲键盘的事。
分析十年前沢田纲吉的性格,再贴近环境做出方案,让他乖乖的跟着自己走。
对费奥多尔而言不过一个电脑程序运行的时间。
放到现实中也就几毫秒吧。
卡茨契守护者的特殊在于——他们不仅仅拥有着守护者的身份。
就如彭格列十代目的云守,同时还是风纪财团的所有者。不像狱寺隼人那样,失去了彭格列守护者的头衔就什么都不是了。
卡茨契的岚守特里休,正是意大利[PASSION]的首领。
雨守兼弟弟迪亚哥,赛马界的贵公子,是世界瞩目的明星,身价上亿,出场任何比赛都会迎来无数的鲜花和尖叫。
雷守比水流,绿之王,通过网络发展氏族,在互联网时代的现在,绿之王的氏族[JUNGLE]人数是七位王权者之中最多的。
晴守与谢野晶子,是玛利亚济贫医院的新任院长。在卡茨契与费奥多尔捣毁了那家成谜的医院后,晶子接手了里面的一群孤儿,成为了院长。
卡茨契的幻术已经够好了,绝对排得进世界前三,雾守就是只吉祥物,负责喵喵叫。
守护者中唯一不名副其实的,就是逞阴计抢到云守指环的费奥多尔了。
但在[拿下彭格列]前,卡茨契早就当着大家的面放话了:谁拿到戒指,谁就是守护者。
虽然大家对这位不安好心的老鼠颇有微词,可也不能反驳卡茨契的话,便只能沉默以对。
不否认,也不承认。
费奥多尔倒是不在乎,他只是为了一个可以在卡茨契身边晃悠的身份罢了,有了守护者这个头衔,他出入卡茨契的办公室和住宅就有了非常多的借口。
同样的,费奥多尔也有着自己的组织。
虽然明面上[死屋之鼠][天人五衰]都已经被打败,可得到复仇者赦免的费奥多尔,也与各个监狱做起了交易,他的同伴早已出狱,老鼠们再次汇聚到了下水道。
要改变世界的规则,有两个方法。
一、得到所有七的三次方,掌控世界以改变它。
二、得到[书],在上面书写新的规则。
费奥多尔做的都是保险的事,他潜伏在卡茨契身边,本来就有两种打算。
而这次离开卡茨契来到美国,纯属是因为费奥多尔私下的伙伴们好像在美国发现了彭格列残党的踪迹。
正好最近卡茨契都把自己关在密室里,根本没机会进去,闲得慌的费奥多尔便来到了美国,彻查彭格列的行踪。
别误会,并不是为卡茨契做事。
而是费奥多尔自己想要知道,彭格列指环作为七三之一,究竟有什么特殊原理在其中?
这是卡茨契不会告诉他的事情。
当然,费奥多尔也没天真到认为彭格列十代目会告诉他。
不是还有十代目那些守护者吗?
但是……
他看着从巷口出来,脸上从喜悦变为慌张与惶恐的少年,眼底浮起了少见的惊讶。
视线下沉,和自己手指上为一套的彭格列指环瞩目的戴在少年的手指上。
绛紫色眼眸的男子瞬间调整好了表情,抽出口袋里的手套戴上,从少年的死角位置慢条斯理的靠近:「你好……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
进入公寓区后,行人逐渐变少。踏入了一栋高建筑的大厅,费奥多尔抬头整理了一下帽子,做出拍打灰尘的动作,拿掉了后置的小型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