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の他(171)
比水流暗暗把揍太宰治一顿再次提上日程。
卡茨契所在的楼层没有其他房间,只有本人在走廊深处的一个办公室。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办公室肯定有密道吗!
轰乡也觉得这个策划人不是卧底就是个傻的了。
话说流不是说要带他来实验室吗?
“实验室……是在这层隐藏的房间里吗。”
墨绿发的男子不假思索道:“卡茨契是这么说的,那么,就请和晖君把它找出来吧。”
比水流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轰乡:“……用不着这样吧。”
下车帮他开门,办公室也要帮忙开门,十年后的卡茨契手是残废了吗。
这间办公室是轰乡来到十年后的第一个场所,当时太宰治还在那边COS雕像。
金发青年踏进屋子,手抚上墙壁,冰凉坚硬的触感从掌心传来。轰乡不显的顿了一下,继续一寸寸的摸过去。
黑手党的办公室内藏有密道绝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就连昨晚住得卡茨契的私人宅邸都有着暗道。
森鸥外所在的[森和会社],他把首领办公室设置在了最高层,即便外面有着层层守备看护的近卫,内部也一定会有仅有自己知道的逃生密道。
[森和会社]是森鸥外亲自设计的,其中的错综复杂,连和晖君都没有完全摸透,可见森鸥外这只老狐狸是有多么谨慎。
所以……太宰说的“卡茨契把森鸥外干掉上位”这件事,还有待确认。
在轰乡看来,比起森鸥外,卡茨契应该会更加受不了太宰治才对吧。
回到这边。
密室暗道什么的,绝对要有一个按钮开关,而那个开关,百分之八十应该和墙面融为一体。
毕竟在办公室里直接往墙上抬手一按,就会有滋滋的声音从墙壁里传出,一道暗门就这么打开……
电影和游戏里都是这么演的!
要是是在地面上的话,每天进出实验室的卡茨契移桌子挪毯子也是很累的。
然而直到轰乡摸完了这条墙壁的一条线,都没按到任何一个按钮。
金发青年夸张的歪了个头,拖长了音,“流,十年后的我是不是长高了?”
不然以抬手方便的高度,不应该没有反应啊。
绿之王仔细的打量了轰乡一番,“大概……卡茨契比和晖君要高四五厘米吧。”
“一个手掌都没有的高度,误差不大啊。”金发青年继续往前走,看向办公桌旁墙壁上的一副油画。
轰乡认识这副向日葵,就是不知道是真品还是高仿就是了,他还没有点亮鉴定画作的技能。
画框下会不会有暗门?
……
不会吧,那也太简单了!
轰乡一手按在画框上,触摸着土黄色裱框的触感,看它有没有闭合的缝隙。
呼隆——
一边凹起了弧度,另一边沉入墙面。之间的空隙中带着无形的吸力,在比水流波澜不惊的注视下,金发青年整个身体摔进了画作里。
第148章 7:3——0:10
见金发青年确实进入了画像里面的暗门,比水流顿了顿, 确定暗室内的警报器没有响起, 便转身直接离开了这间屋子, 徒留下空荡荡的一室。
偌大曲折的走廊, 他遇见了刚刚心里把揍一顿提上日程的本人。
“哦呀, 比水居然已经在这里了, 速度真是快呢。”黑发男子迈着轻快的步伐,露出的一只鸢色眼眸在暗色的走廊里闪过无机质的光彩。
***
「是吗, 十年前的[我]没有出现……」
略长的发遮住了半边眉眼,卡茨契用手指撩起额发, 对着五分钟内出现在办公室的某人道:「之后再有这种[意外]、十年前的[我]又出现了的话,就把[他]带进那个密道。」
冷冽的碧色眼瞳注视着墙壁画框里的金色向日葵,「[他]会明白的。」
「毕竟, 那可是[我自己]啊。」最终, 卡茨契望向窗外。
夜色笼罩的西西里岛静谧而美好, 而屋内的气氛却压抑的令人难以呼吸。
「费佳, 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 又来鬼鬼祟祟的当老鼠了吗。」
白色帽子的主人垂下眼帘,在金发男人嘲讽的视线下退出了办公室。
***
“太宰。”比水流神色不变,“和晖君刚刚说你是亚健康状态,要注意身体。”
被喊道名字的太宰治继续微微摇晃着身体,在绿之王的注视持续了十秒之后, 黑发男人才恍然大悟的聚焦了目光, 抬手在过长的鬓发下摘下耳机。
“嗯?比水刚才说了什么吗?”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
墨绿发的青年眼角微微一动, 直接迈步上前,“卡茨契说你最近都不注意训练了,以防你太弱死掉,我们去训练室打一场吧。”
太宰治立刻把这具身体的敏捷发挥到极致,躲开了比水流要拽住他的手,“骗人明明卡茨契是说要我早睡早起吃好喝好比水你假传圣旨!”
在无人的走廊里你来我往折腾了一番,黑发男人终于不再假正经,“魔人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在卡茨契的暗室(实验室)里。”
“当时费奥多尔和卡茨契合作,本来就是互利互惠,不能信任。”绿之王对费奥多尔有不纯的目的没有任何意外的情绪。
***
五年前,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死屋之鼠】计划失败,之后的【天人五衰】也崩盘,挑起又一场异能力者战争的魔人被复仇者监狱所通缉。
「你会需要我的。」明明被追杀的男人狼狈不已,汗水和凌乱的发丝贴在侧脸,一袭白外套也染上的锁链缠绕的痕迹。
深夜之中,那抹幽紫的眼眸闪着冷静的色彩,缓缓吐出一个词,「玛利亚济贫医院。」
养育卡茨契的港黑首领,思想就是被这家[医院]所清洗。
可无论卡茨契怎么查,他都找不出[玛利亚济贫医院]的任何线索。反而时间越长,[玛利亚济贫医院]在卡茨契脑中的存在就更加浅谈。
在费奥尔多说出这个名词前,卡茨契几乎都要遗忘了它。
这很不对劲。
有人或物在消除他记忆中事物的印象。
费奥多尔成功找到了隐藏在[热情]阴影处的金发男子,并知晓了卡茨契一直在暗中搜索的情报。
卡茨契并没有表示出惊讶,他点起了一根烟草,就那么用手指夹着。烟雾微苦后味却是甘甜的西西里烟草在两人之间燃烧着,直到橙红的火星有了熄灭的趋势。
夜风吹过,传来了男人的呢喃,「……我答应你。」
卡茨契向复仇者监狱做了交易,取得了费奥多尔的豁免权。
同时,他也警告过这个男人:「不要再像老鼠一样去偷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男人微微一笑,眯起了绛紫色的眼,「那是因为主人家的猫太没用了啊。」
被主人溺爱的宠物猫,都失去了抓老鼠的能力。
明明是求人庇护的弱势方,费奥尔多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点不在意卡茨契对他的防备和不信任。
他从未放弃过从卡茨契身上得到什么,偏偏总是在临门一脚缩进老鼠洞。费奥尔多和太宰治棋逢对手,一个拿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个找不到对方的底细。
两人明面暗地里较劲了五年多,终于在前不久进行了一个小休战。
卡茨契[拿下了彭格列],并说守护者的位置由各个成员自己靠戒指上位,所谓的先到先得。
不管是谁拿到了彭格列指环,谁就是新一任教父的守护者。
除了晴守是卡茨契刻意寻来的。
费奥多尔略施小计,拿到了云属性的戒指。
又在太宰治被卡茨契打包送回日本时,光明正大的留在西西里岛,继续准备[偷书]。
…………
***
画框的背后是一面空地,不管用什么姿势摔进来,只要有点平衡能力都不会真正的扑到地上。
比起办公室内自带的灯光,暗室里的亮度确实暗了一些,但在适应了几秒后,轰乡的眼睛就可以看清室内的摆放了。
金发青年用手按了按身后的墙壁——他摔进来的暗门口,墙壁纹丝不动。
看来是不能从入口出去了。
而且……
他凑近了雪白的墙,仔细嗅了嗅。
极淡极淡的硝/化/甘/油味,他以前极为熟悉。
太狠了吧为了不让他逃出去居然还埋了炸/药?
其实早在比水流提出他要带自己去卡茨契的实验室时,轰乡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只要不与国家(黄金之王、青之王)为敌,完全掌握自身能力的比水流在这个世界上的战力算是超级顶尖。
得知自己的首领与十年前的自己互换了,并且没有在规定时间内交换回来……彭格列的守护者们第一时间居然不是保护首领。
从晶子小姐的话来看,守护者们似乎不知道卡茨契在宅邸里养了条恐龙。
说明卡茨契不会让黑手党(守护者)打扰到自己的正常的私生活。
太宰治此人过于多变,说他打赌输了穿女装去咖啡厅营业……轰乡都会相信。
而晶子小姐……轰乡只在和晖的记忆中窥见一小部分,并不知晓她的性格。
唯独流,对和晖君如同家人的比水流,是不会不顾十年前的[他]不管(就算会干扰到私生活),在本人受到彭格列残党的威胁时还让[他]一个人在家,并直接让十年前的[他]去寻找卡茨契疑似搞出来的“麻烦”。
除非绿之王接受了谁的旨意。
可谁能使唤得动王权者呢,这么一想,也只有卡茨契了。
所以是卡茨契预料到了他会来,还让流把自己带到了这里?
哪有这么坑[自己]的啊,卡茨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