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の他(138)
杏黄发色的少年拉住了老者的衣摆,看看那边拷住红了眼的师兄、抓着手铐链子笑眯眯的金发青年,又看看身边感动的不要不要的桑岛慈悟郎,我妻善逸咽了一口唾沫,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那边两人心里的声音,都和表面很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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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内,一个小男孩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书籍。
鬼舞仕无惨有着「完全拟态」,他可以自由改变自己的外表、性别、气味等,只要是肉眼可见的东西都能够完全将其变化。
这便是鬼杀队百年来一直找不到的无惨的原因之一。
而这个小男孩,便是鬼舞仕无惨的拟态之一。
小男孩是一位药商的养子,无惨这样混入药商家中,是为了阅读医学书籍,借此研发出克服阳光的药。
作为鬼王的无惨能靠自己的血将人类变成鬼,并控制对方发能力。
在每一任鬼形成的时候,无惨都会给新鬼下禁制——只要说出自己的情报就会因身体崩坏而毁灭。
除此之外也能在接近对方时读取鬼的思考,不过距离越远越不明显,只能感到其大概的方向与位置。
但看小男孩的神色,似乎只有他一人在专心的阅读。
然而在沙发面前,单膝跪着另外一人。
黑红色长发扎成了高马尾,从背部披散而下,和身着西装的男孩不同,单膝跪地的男人穿着日本传统的长褂,长刀别在腰间,眉眼低垂,一副恭敬的样子。
“黑死牟。”尽管语气冷淡,可男孩的嗓音依旧带着浓浓的稚嫩。
被称为黑死牟的男人却没有任何不敬,他依旧跪在男孩面前,一动不动,“属下在。”
“最近东京城那边,有很多鬼消失了。”其实平常一些小鬼的消失根本引不起鬼舞仕无惨的注意,只是这一次……连下弦一的气息都毫无征兆的瞬间湮灭。
他有一点不好的预感。
黑死牟没有回答,他低垂着头,等待着鬼王的命令。
果不其然,鬼舞仕无惨向他下达了指令,“你去往东京城,探查一番。”
“是,大人。”
男子抬头,除去上下四只拟态的眼,最中间的两只瞳孔,刻着[上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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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桃山到官府,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人已经到手了,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忽悠呢?
不过老人家的话都挺多,轰乡稍稍多关注了一下桑岛慈悟郎,比如“老人家累不累啊”,“老人家冷不冷啊”,“老人家渴不渴啊”……就让前任鸣柱好感大涨。
“唉?桑岛先生原来是教剑道的啊。”从狯岳腰间的真刀入手,前任鸣柱炫耀般的说自己曾经也是个剑道高手。
虽然断了一条腿,可老者的强者风范依旧,鬓白的胡子随风飘扬,桑岛慈悟郎稍稍削减了一下猎鬼的事迹,讲起了自己的过往。
就是那种“想当年——”的开头。
被反将一军的狯岳一路沉默,加上轰乡让士兵严加看守,黑发少年身边没有一丝空隙,远不如老者身边的氛围那样其乐融融。
说到兴头上,金发青年的语气也快活了几分,“真有雷鸣一般的剑技?家父挺喜欢剑道的,只是上次重金请来的剑道老师居然是个花架子,拿了钱就跑,一点成果都教不出来。”
桑岛慈悟郎果然上钩,“重金?”
轰乡说了一个数。
身边一老一少心跳骤然加速!
从未像今天这般缺钱的前任鸣柱焦急的询问道,“敢问……令尊还在找剑道老师吗?”
呼吸法虽不是正道的流派,却也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剑技。即便多年未握剑,可桑岛慈悟郎自认为剑技还是过关,要教一个普通人绝对绰绰有余。
“桑岛先生剑技很好,如果过关的话……这笔欠下的租借金,我就帮您还了。”轰乡作出一副思考后的模样,带着试探的语气提议道。
老人家自然是一口答应。
而我妻善逸的神情却有些微妙。
趁着桑岛慈悟郎为了按捺兴奋神情而低头时,金发青年对着似乎看透了什么的杏黄发色少年竖起手指,作出噤声的手势。
听透一切的我妻善逸:“……”爷爷!醒醒!你好像被卖了!
第118章 7:3——3:7
因斩杀下弦一的功绩, 不死川实弥被提拔为柱, 不知请对方传达的话有没有带到,反正那位鬼杀队的「主公」并没有回应。
直到四个月后的新年时分,产屋敷家主来信。
今年的柱合会议, 加入了两幅新面孔。
一是风柱不死川实弥。
本人和粂野匡近其实都不愿意承接[柱]之名, 可乌鸦已经把下弦一被两者斩杀的事情传遍了鬼杀队。
那位[轰乡和晖]也不知是敌是友, [隐]也查不到对方的踪迹和资料, 产屋敷耀哉在提拔风柱的同时, 在未准备好之前, 只能将与[轰乡和晖]的谈话延后。
二是炎柱炼狱杏寿郎。
前任炎柱是炼狱杏寿郎的父亲,似乎他的儿子继承自己的[呼吸法]成为新柱并没有什么奇怪。
但产屋敷耀哉知道,槙寿郎没有传授一丝一毫的技巧给自己的儿子, 杏寿郎能斩杀五十名鬼成为[柱]靠的都是自己的努力。
而在迎新时,各地猎鬼的[柱]都会赶回来召开柱合会议,最强战力于此地集结。鬼杀队的大本营的防守可以说是最森严的时候了。
产屋敷耀哉就是这个时候, 给轰乡传达了面谈的意思。
通人性的乌鸦跟着轰乡的鹰来到了金发青年的所在地, 它降落在庭院旁的走廊上。
一个人侧躺在木板上,目光懒洋洋的看着院子里的竹筒一下一下的打在磐石上, 发出“咚咚”的清脆敲击声。
黑鹰收了翅膀站在房檐上,眼神示意乌鸦它要找的人就在那边。
乌鸦:“……”
它拍拍翅膀, 蜡黄色的爪子一伸, “嗷嗷”的叫了两声吸引青年的注意力。
那里绑着一个小直筒, 里面是一封信。
轰乡碧色的眸子垂下, 直直的望着这做烤肉味道不错的鸟禽, 思考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是鬼杀队的传信乌鸦。
这四个月来,轰乡拐了不死川实弥和粂野匡近传授他们「风之呼吸」的老师,又在全国各地到处跑找到了不少培育师,一千名精兵几乎都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呼吸法,甚至有些剑道世家的名门子弟能举一反三,独创出自己专属的衍生呼吸法。
而这一千名呼吸法士兵,锻刀师轰乡给他们每人都锻了一把日轮刀。
一天十把,一百天就锻完了嘛,也不是很累:)
而他现在所属的地方是……
“臭小子,吃饭了。”一脸严肃的中年男子在纸门内停下,看着懒懒散散的青年,微微皱起眉头,“又在搞什么名堂?”
轰乡披上了绣有金纹的外褂,坐起身。他举起小纸条,快速的晃了晃,示意道,“回信。”
产屋敷家主的信上都沾染了浓浓的中药味,连室内通风驱散余味都做不到,可见他的病情是有多么严重。
脸上已经爬了小皱纹的男子不屑的哼了一声,嘲讽之意毫不留情的从鼻音里展现了出来,脚尖一转朝餐室走去。
脚步声渐渐湮灭,躲在走廊下的一个男孩冒出了头,“和晖,父亲他不是这个意思……”
黄红发色的男孩焦急解释,“他……只是想喊你吃个饭。”
自从哥哥不听父亲的话毅然加入鬼杀队后,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今年新年哥哥也来信说:因为当上了[柱]而不能归家。
可父亲并没有为哥哥的荣耀而感到开心,相反,炼狱千寿郎发现自己的父亲比以往更加沉闷了。
直到半个月前,轰乡背着行囊请求借宿一晚住进了炼狱宅。
炼狱槙寿郎的[柱]级工资留有不少,只要不去乱花钱,让家人富足一辈子是完全没问题的。
看看那些多余的存款,似乎炼狱槙寿郎喝点小酒也不是不能接受。
自从千寿郎的母亲死亡后,槙寿郎就退出了鬼杀队,日渐悲沉,不再关心两个孩子的成长,即使是杏寿郎当上了[柱],也没有得到他的认可。
而那位金发青年到来后,家中几年的压抑气氛不见了,父亲不再白天酗酒消极度日,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总是火山爆发的中年男子。
来的第一个晚上,轰乡就以自己受不了酒味为由,把炼狱槙寿郎的酒全扔了。
也不知道那位金发青年是怎么找到男人私藏XX的地方,每个角落都清得一干二净。
黄红发的中年男性披上外套,怒气冲冲的去找住客质问:
——这是他的家,你这一个借住的哪来的胆子扔他们家里的东西!
金发青年做出了适当的弱势,但还是一副娇贵少爷的做派,“不就是几瓶酒嘛,多少钱我赔给你。”
——是酒的问题吗!你这副乱动主人家东西还一脸嫌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见炼狱槙寿郎并不满意,轰乡又加了一把火,“那么,这位世家家主,要是不满意我的做派,就把我赶出去好了。寒冬十二月,外面鹅毛大雪,大不了冻死……”
炼狱作为修炼「炎之呼吸」的家族,虽不是贵族但也有数百年的传承,武士的家教自然是不允许让炼狱槙寿郎把人在这大冬天活生生的赶出去的。
身上还带着多日熏染酒味的男子深吸一口气,“明天你就离开!”
说完,他匆匆回了房,习惯性去找酒结果摸了个空……
没有酒,炼狱槙寿郎洗了个热水澡后把自己塞进被窝,强制自己闭眼。
结果第二天那个娇贵少爷因好奇随着家中的仆人上山去砍柴遇到了饿狼,仆人是带着□□的,朝空中开了两枪就把狼吓跑了,一点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