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の他(157)
居然因为天皇大人的夸赞而开心什么的。
——他也想爷爷和天皇大人夸夸他啊。
“等等天皇大人!我就这么跟他打?”我妻善逸两手空空, 至少来根木棒啊!
金发青年碧色的眸子泄出一抹恶趣味, “哎呀,要是善逸君在两手空空的时候遇到了鬼该怎么办呢?”
少年杏黄的发色, 从根部开始一点点褪色, 整个人陷入漂白的状态。
下意识的躲过了时透有一郎的斩击, 我妻善逸看着裂开的岩石直打哆嗦。
久违的恶魔呢喃传进耳膜, “……好好训练哦。”
时透有一郎和我妻善逸的交谈是零, 不管善逸怎么求饶屈服喊话,薄荷蓝发色的少年都充耳不闻,动作毫不停顿的继续挥动手里的刀。
风山的某个角落,传来了熟悉的呼喊——
“呀咩喽!我认输!这位剑士大人求求您住手吧!!”
来到水山的轰乡听着这远处传来有些模糊的声音,不自觉的感叹道:
“真是有活力呢。”
……
金发青年碧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唇角也翘了起来,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鳞泷左近次天狗面具下的神色也不自觉的柔和下来,在为天皇大人端上了一顿俭朴的午餐后,就又出门去训练学生了。
轰乡的眼神瞥向里屋,又收回来。
灶门炭治郎的秘密早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被发现了,不过,轰乡身边跟着的累也被对方看了个清楚。
鳞泷左近次有着和炭治郎一样的嗅觉,那么自己身上鬼的味道肯定也瞒不住他,前任水柱也早已发现轰乡身边有鬼的事实,只是一直没有开口询问罢了。
对于这位和晖的老师……要不要告诉他呢?
说一下吧。
金发青年吹了声悠扬的口哨,长绵的声音传至山谷。
几分钟后,一声鹰啸出现在小木屋外,轰乡打开了窗户把黑鹰放了进来。
他伸出一只手臂,黑鹰拍了拍翅膀,温顺的停歇在轰乡的身上。
轰乡站起身,从屋子里找出了纸笔,摊开,写了两个字:
【过来】
连笔,无标点,一看就写得极为随意。
卷起纸塞进鹰绑在腿上的小筒里,写信放信寄信动作一气呵成。
鳞泷左近次本来还一直用毛笔写信,还是轰乡后来带来了钢笔,才让鳞泷左近次的小木屋里终于有了点近代的气息。
他勾出一根手指抚了抚黑鹰的下颌,在它锋利的喙上摩擦了两下,“去吧,给累。”
啼啸声传出水山,萦绕在云海之中,向东京城最中心的皇宫飞去。
白天累是不能出门的,外面明晃晃的太阳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再低级的鬼都知道在白天要躲在阴影里。
鹰的速度很快,这只被轰乡驯养通人性的黑鹰不一会儿就飞到的轰乡居住的宫殿中,锐利的眼眸辨认了一下,它飞进累所在的偏殿中。
白发的男孩听见鹰啸,抬头看向了外窗进来的黑鹰。
他不能晒到太阳,除了偏殿的外室开了一扇窗,不会有任何阳光照射进来。
室内偏暗,但累一眼就看到了停歇在桌面上的鸟禽。
那是父亲样的鹰。
男孩走上前去,解开了黑鹰故意显露出来的小筒子。
【过来】
累:“……”
轰乡有在努力重塑累的三观,不过十岁的孩子世界观已经基本成型,轰乡得奖罚兼顾,重新刷新累的认知。
[父母爱护孩子,孩子听父母的话]
要听话。
白发男孩从缝隙里看到了透露进来的日光,厌恶的皱了皱眉。
要他顶着日光,前往紫藤花山……这和杀了他就差一步吧。
犹豫了半晌,男孩还是拾起了角落大大的黑伞,动作缓慢的撑起它,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向太阳之下。
轰乡见到累的时候惊了一下。
白色浴衣的男孩抿着唇,牙齿咬住舌头,几乎停止呼吸。
布满紫藤花又是白天,累走过来的每一步都饱受着煎熬,胃里一抽一抽的疼,排斥反应让他几乎忍不住想吐的欲望。
跟着黑鹰走进小木屋已经花费了男孩全部的力气,金发青年在累倒下之前把他接到了怀里,“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男孩缓了缓,父亲身上的味道冲淡了一些紫藤花带来的恶心,“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青年颇为无辜的眨了眨眼,“哦,我以为你会晚上再过来。”
累:“……”
拎起男孩的一只手臂,轰乡确确实实感受到了累的虚弱,“有好好吃饭吗。”
累嗤笑一声。
那个叫珠世的女人,她和身边的另一个小鬼可以靠血液淀剂缓解饥饿维持生命。
就是这个时代粗糙的提取技术并不能制作出媲美人血的精华药片,血液淀剂还有着很多不足,并不是所有的鬼都能接受。
但有了血液淀剂后,如果只是单纯的生存的话,累确实是没有吸食轰乡血液的必要。
不过现在累非常疲惫,他没有力气和父亲争论什么。
男孩体温偏冷,轰乡只好团起脚把累全身都抱在自己的怀里,“你变小一点。”
轰乡一旦缩起身,怀里的空间也就小了,十岁大小的孩子还是有些拥挤。
等鳞泷左近次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带着炭治郎照例来看望他的妹妹时,就发现和晖抱着一只鬼,动作恣意的玩着那只鬼的头发。
鳞泷左近次:“……”每次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很强大了,这个弟子就会做出比下限更深的事情来刺激他。
炭治郎倒是很惊讶轰乡的存在,“你是昨天的那个!”
前任水柱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炭治郎,这样很失礼。”
“是的!对不起!鳞泷先生!”少年秒认错。
老者的语气依旧严肃,“你该道歉的对象不是老朽。”
花札耳坠的少年努力回忆着,昨天这个青年是说过他的名字的……
“和晖。”鳞泷左近次并不知道两人见过面,便直接报了轰乡的名字。
明白老者意思的炭治郎接过话,“请原谅我的冒昧!和晖先生!”
一句话没说的轰乡:“……”算了,你们开心就好。
鳞泷左近次知道和晖的鼻子也很灵,他能闻出和晖身上鬼的味道,和晖自然也能闻出小木屋里鬼的味道。
而和晖选择了把那只鬼带过来,就是信任他的表现。
那么……
“炭治郎。”鳞泷左近次严肃了语气,“和晖也是老朽的弟子,正如你所见,他也带着一只鬼……”
祢豆子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外人,还是问问炭治郎比较好。
“是的,我知道。”虽然是昨天才知道的。
炭治郎看向自己的师父,解释道:“累是和晖先生的孩子。”
鳞泷左近次:“……!!!”哦,这老朽是刚刚才知道。
在取得炭治郎同意后,少年讲述了家人被鬼杀害,唯独活下来的妹妹变成鬼的事情。
简单带过的两句话,也不知道给少年留下了怎样的疤痕。
听完,轰乡脖子转了转,刻意的仔细观看了一下鳞泷左近次的小木屋。
“鳞泷先生的房子,有点破呢。”
——这不是你分配给他的小木屋吗!
“不知道风吹雨打的,能坚持多久呢。”
——老朽修补房屋的手艺还是有的!
“万一墙壁屋顶裂了条缝,毫无反抗能力的妹妹就在阳光下化为灰烬了呢。”
——那也是你这个天皇提供劣质房屋的错!
“那这样吧!”轰乡停止了撸猫,竖起一根手指建议道:“把妹妹接到宫里来怎么样,顺便让专业的医生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不吃人陷入沉睡,这又是一个新[病例]。
炭治郎一时很为难。
他不愿意和妹妹分开,可是如和晖先生所说,祢豆子要是一直沉睡不醒也不是办法。
来东京城的路上,炭治郎听说过政府医药专家正在寻找将鬼变回人类的方法,不过这需要大量的研究和试验,目前还没有办法。
但请专业的医生看看祢豆子的身体状态也很有必要。
而且——
没有说谎的味道。
看出了炭治郎的犹豫,轰乡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牌子。
牌子是金属边框,看起来平平无奇,上面却刻着两个大字:
【嘉仁】
反面是日本皇室的菊花徽章。
“嗯,这个给你吧。”轰乡把这块牌子毫不在意的扔给少年。
在炭治郎手忙脚乱的接住,因看清上面的字而让大脑陷入当机状态时,轰乡慢悠悠的开始解释:
“以后你带着妹妹出去肯定会被一些猎鬼者找茬,到时候给他们看这个牌子就好了。”
天皇是「七」的领头人,鬼杀队也有着友好的交往,就算是平民,见了这块牌子也得下跪。
嘉仁的父亲明治很注重皇权和仪式,明治在位的时候已经把[见牌如见皇]的思想传播了下去,倒是让轰乡捡了个大大的便宜。
炭治郎的手和声线都颤抖着,“和晖先生……你,不……您……”
累倏然睁开眼,左眼的下伍在淡色偏灰的瞳孔里印出,“他来了。”
男孩面色依旧平静,可胸腔里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
他的身体里流着鬼舞辻无惨的血,那些血在感受到主人的呼唤时,开始不由自主的沸腾起来、同时也在提醒着累,[那位大人]的驾到。
鬼舞辻无惨可以读取近距离的鬼的思想,也能感受到鬼的方位。既然累身体里的血液有了感应,那么鬼舞辻无惨一定也读取到了累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