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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我仿佛知道得太多(131)

作者:白孤生 时间:2017-11-16 18:28 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历史剧

  只是如今到了现在的地步,为什么他还是觉得皇上与焦适之的相处有些奇怪?难道这两位之间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清楚吗?
  刘瑾猜对了。
  张太后如今已经知道了正德帝的情感,豹房伺候的人但凡长了眼睛的也几乎都心知肚明了。但是在周遭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情况下,其实他们两个……还是没在一起。
  焦适之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其实他自己也很尴尬。他与皇上现在正处在一种暧昧的情况,相比较之前皇上一直蠢蠢欲动的模样,如今的正德帝似乎很享受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尤其特别喜欢凭此逗弄焦适之,每每都能够令他耳尖通红,而又不得不强装正经。
  每到这个时候,焦适之就特别想拉着朱厚照去演武场做过一场。
  不过如今的他已经是一种淡然的态度,若是皇上真的要如何,焦适之也便随他。既然皇上都在太后面前那么坦然,他又如何能退缩呢?
  这段时间朝内也是难得的一帆风顺,内外和平。焦适之掌控着北镇抚司也过了几日清闲日子,直到某一日,他突然接到了来自焦君的家书。
  自从他回绝了焦君的要求后,焦君已经很久都没有寄信过来。不过焦适之倒是按着有寄过一次信回去,却是为了龚氏的祭拜,除此之外也几乎未曾联系。
  所以这一次焦君来信,焦适之很是诧异。
  因为焦适之现在还常驻皇宫的原因,家信自然不能够送到宫中去。不过皇上另外赠给他几座宅子,焦适之把其中一个的地址告知了焦君,而后寄信的时候也会送到那里去。只不过他很少去,所以他隔了三天才看到这封信。
  焦适之这次回来不过是为了取些东西,门房把信交给他后,焦适之便径直去了书房,打算看完后便一并回信了。
  然而等他拆开信封后,信纸上的内容却令他脸色微变,扫完整封信的内容后,焦适之无奈地撑着额头,看着上面笔锋锐利的话语,父亲还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一想到待会回宫的场面,焦适之顿觉头都大了。
  “适之是有什么心事吗?”刚一入屋,焦适之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呢,就被趴在床榻上的人一句话给击破了心情,焦适之头皮发紧地看着正德帝,“皇上是怎么知道的?”
  “你今日的步伐明显比往日沉重吧,而且你走的速度也慢了很多。”朱厚照坐起身来,随意地把奏章丢到一边去,笑眯眯地看着适之,“所以不要犹豫了,有什么说什么就好了。”
  焦适之在桌边坐下,叹气着从怀里取了焦君的信出来,“父亲寄信过来了。”
  “所以?”正德帝挑眉疑惑。
  焦适之说道:“他为我寻了门亲事。”
  咔哒!
  “我刚刚似乎没有听清楚,适之你再说一遍。”正德帝言笑晏晏地把手里捏碎的木核桃丢到一边去,脸色似乎完全没有改变。
  然而焦适之心里已经哀嚎连连,恨不得现在夺门而出,“父亲试图为我寻门亲事,虽合了八字,不过还没有定下来,这一次写信过来便是问我的意思。”话虽然是这么说,然而合八字通常便是最后的一道程序了,走完这道基本上也跟定下来差不多。
  焦君肯定是在确认两人的八字相合后才会写信过来。
  “定的是哪家?”
  焦适之说道:“开封知府王瓒王大人家的次女。”
  正德帝蹙眉,似乎对这个人有些印象,“王瓒……我记得他颇有才名,也算是个好官,怪不得焦君会与他家定亲。”
  “但我还是不高兴。”他噘嘴说道,在焦适之面前很容易喜形于色的他,就这么自然地把自己现在的心情表达出来。正德帝坐在床榻上试图伸出手去勾到焦适之的手腕,一次未果,下一次索性便整个人扑过去了。
  是真扑过去。
  胖太监在外面听到“扑通”一声时,下意识拦住了左边要闯进去的小内侍,“哎,别乱动,就在门口守着就行了。”
  小内侍茫然地说道:“可是里面……”
  “可是什么可是,现在里面只有皇上跟焦大人,难道焦大人会害皇上吗?”胖太监拍了小内侍的脑袋,把他赶去旁边站着了。
  而里面的焦适之正捂着嘴巴,死命压抑住那差点溜出喉咙的声音。他的眼前一片漆黑,温热的手掌紧紧地挡住了所有的光源。
  左侧的耳朵被含在唇内细细啃咬,敏感的内侧被一次又一次地扫过,令焦适之忍不住微颤。太……难以忍受了,那种明知道不行,却硬是被直接触碰的感觉令他在最开始就差点叫出声来。
  朱厚照贴着焦适之的耳朵轻声说道:“看着适之的耳朵越来越敏感,我好开心呀。”他说这话的时候,嘴里还软软咬着适之的耳垂,丝毫没有放手的想法。焦适之勉强说道:“皇,上,够了,外面会,听到。您快起来……”
  “为什么要起来,适之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打算要这么回信呢?”朱厚照不依不饶地往下咬住焦适之的脖颈,吓得他一哆嗦,“皇上,会留痕迹。”
  “适之衣服总是穿着那么熨帖,不会被发现的。”正德帝轻笑起来,倒是没有再继续咬下去,只是轻吻了几下,便趴在焦适之脖颈处不动了。
  焦适之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哑着声音说道:“父亲虽是为了我好,但是这门婚事我会去回绝掉的,只不过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太久了。”
  正德帝笑道:“怎么会呢?派锦衣卫送过去不就行了?”
  焦适之:……
  “为了这么一件事情,需要动用到锦衣卫吗?”焦适之有些无力。
  朱厚照爬起来正色道:“当然有了,若是时间拖得长了,保不准焦君便擅自为你定下婚约了,那个时候再解除可就比现在麻烦得多了。只不过,适之打算在信中如何说明,若是没有理由,怕是不会轻易退步吧?”
  焦适之淡定地说道:“我会说皇上对此另有主意,让父亲不要再擅自为我订婚就好。”
  “哎呀,适之这个说法倒是……全是真话。”他眯了眯眼,啪嗒一声又重新倒在焦适之身上。可不就是皇上另有主意吗?
  “皇上,您赶紧起来,我们在地上厮混这成何体统。”焦适之伸手推拒着正德帝,若不是因为焦适之刚才心虚,那一瞬间他也不会被正德帝一下子就扑倒在地了,现在皇上凭借着优势,倒是把他整个人都压得死死的。
  正德帝正在努力把焦适之整个人圈到身下来,完全没有挪窝的打算,笑眯眯地说道:“不行~这是给你的惩罚。”
  惩罚……呵呵,焦适之真想一拳把说话还带小尾音的皇上给打飞。
  焦君接到焦适之来信的时候,比焦适之接到他的来信时还要诧异。虽然他同长子的关系不好,但是他自认还是对他做到了所有能做的事情,甚至想到他已经二十多岁还未婚娶,便为了寻了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
  然而焦适之的拒绝却令他十分难受,如同上一次他写信给焦适之帮忙时一般。
  他把信纸收了起来,随手写了回信交给送信的锦衣卫,看着那一骑渐渐远去,焦君深深叹了口气。窗边传来孩子的笑声,焦适从在眼前跑过,又小跑着回来,“父亲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如今十岁出头的焦适从面红齿白,正是粉嫩的年纪,刚刚在庭院中玩了许久,额间还带着汗珠。
  焦君勉强笑道,“无事,刚刚接到了你大哥的来信,有些恍惚罢了。”
  “大哥?”焦适从的眼睛顿时一亮,整个人都攀到了窗户上,叽叽喳喳地说道:“大哥是不是要回来了?我都好多年没有见过他了,大哥说什么了,他有没有提到我呀?父亲,大哥最近……”
  耳边是焦适从的声音,焦君眼前却渐渐浮现了焦适之的回信。
  “……儿子铭感五内,但皇上对此另有安排,儿子实不能随意妄动,还请父亲……”
  焦君把儿子推去玩,转身回了书房,坐在书桌后面开始磨墨,一边磨着一边平定心绪,知府大人那边也需要写信去告知一下。而且两家合的八字需要退回去。若不是皇上来这么一招,眼下这些麻烦事就不需要了。
  幸好这桩婚事并不是焦君主动寻上门去的,也不至于成为个笑话。
  京内的焦适之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估摸着现在信件应该是送到了老家去,心里想着是不是父亲现在正在腹诽他呢。
  只不过这么想着,焦适之也没怎么在意,牵着红枣回宫。
  今日张太后不太舒服,朱厚照得知消息的时候一溜烟跑去坤宁宫看望去了,早朝也停了。焦适之刚好北镇抚司有事,也没跟皇上见一面便先出了宫,只是令小德子记得跟皇上说一声便是。
  好不容易回了豹房,却听说今日一整天皇上都在坤宁宫,似乎太后的情况不是很好,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另刘瑾跑来同他说了一嘴,说是皇上希望他把奏折先批改了,一些拿不定主意的等他回来再说。
  焦适之与刘瑾四目相对许久,“皇上令我批改奏折?!”
  刘瑾眼中也带着迷茫的神色,然还是坚定地回答,“没错,大人不必怀疑小人的话,小人保证我的耳朵挺灵敏的。”虽然皇上只是同他一人说,不过刘瑾可不会连这种东西都搞错。
  焦适之无奈地看着屋内几乎有半人高的奏折,令人去司礼监把李荣找了过来,“我记得你们在分的时候是按照什么来分的,把不那么重要的线挑出来吧。”
  许是李荣早就觉察到了点什么,又或者是刘瑾有先跟他说过什么,李荣没有疑惑便上手指了指左边的奏章,“这些都是批复就行了,右边的才需要给出具体意见。可是字迹的话……”
  焦适之掀开第一本,随口说道:“没关系,皇上的字迹我可以模仿。”
  叫李荣过来,除了这些奏折本来就是司礼监先处理过的外,还是因为他比焦适之更加清楚一些奏章用语。因为时常跟皇上接触的缘故,实际上焦适之几乎是从来没写过奏折的。至于为什么不问曾经也在司礼监的刘瑾……前几年的变动太大,焦适之都忘记这件事情了。
  等到朱厚照回来的时候,焦适之已经把左边的全部都处理完,右边的数量不是很多,所以焦适之并不打算去动它们。
  太后的情况稳定,奏折又减少了大半,心情舒畅的朱厚照看着今日总算是见了面的焦适之,正打算说些什么,却见焦适之看着他脸色骤然一变,惨白如纸,宛若看到了什么惊骇的事情。
  正德帝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走到焦适之面前担忧地问道,“适之,你怎么了?”难不成也同母后一样身体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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