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空间回战国[重生](42)
齐抿王肯定他的才华,但对他这种睚眦必报的个性,又有点犯杵,此次的两相之争,不只是助楚还是不助的问题,而是助楚还是助秦的问题。
左相田文要助秦灭楚
右相苏秦要助楚扼秦。
齐抿王虽然没有他二位的脑子,但他有前世的经验,若按田文的来,和秦一起灭了楚,那么,秦齐便接壤,再也不存在远交了,只有近攻,而凭齐国现在的国力和几乎没有的纵深领土,根本没有必胜的把握。
若不是知道田文在秦为相时弄得不大愉快,还真以为他在为秦国考虑呢。
最终,齐抿王还是一如前世,完全采纳了苏秦的建议,但对田文,也是礼仪有加,多加赏赐褒扬。
有了楚王横的求救国书和楚王后的家书,齐抿王又按一贯的套路,请稷下学宫的大才们发布了自己侠义为先,助弱扼强的仁义之心,不过这一切,都是在触子率领大军出发半个月后。
触子的军事才华,和他的枯井脸一样的古怪,到了楚秦主战场后,他没有如他的王上发布的讨伐战书一样,姿意张扬,而是悄没声息地绕到秦军背后,很是腹黑地掘了一条大河,把攻城累地睡死过去的秦军,一夜之间,淹死五万有余。
“恭喜你呀花先生,你阴险家门下,终于有了传人啦!”在闪进空间后,一眼看到小花鸟在梳理羽毛,齐抿王兴奋地说道。
“那个小触嘛,还算机灵,你大齐,若想有奇战,还得指望他。”小花鸟梳理好羽毛,又趴在湖边转着圈地照。
湖面一阵波动,颜色变得黄而浑浊。
“这绿姑娘,我一照镜子,她就出来搞破坏,忒坏,怪不得活了一万年,也没找到个婆家。”小花鸟双翅叉腰,指着湖面,点着名地骂。
“她没婆家,你也没媳妇,你俩一对得了,哈哈哈~~哈……”正在狂笑的齐抿王,连同叉着腰的小花鸟,被湖面突然泼过来的一束大浪,弄了个自上而下,浑身湿透。
第一次做大媒的王上,被人家女方泼了脏水。
绿毛龟站在湖中央,抱着两个小短腿,瞪着两个小绿豆眼,气呼呼地看着小花鸟,骂道:“别以为我绿姑娘是个没人要的主,想当年,这个地方的各路妖魔鬼怪,见了我的化身,哪个不是被迷得三魂五道,不但差点失去修为,更是要失去元阳,一只破凶鸟,一个懵小子,在这里乱拉什么朗配。”
一人一鸟,两两对望,欲哭无泪,欲笑太惨,只好大眼瞪小眼,灰溜溜地离开湖边,一个飞往群山,一个闪出空间,着急忙乱地换好衣服 。
小内侍急惶惶地跑过来,在内殿门口的时候,差点被高高的门槛绊倒。
“右相大人出事了。”
☆、右相大人出事了
齐抿王拔腿便朝外走,好在侍卫统领早就适应了这位王上说走咱就走的作风,王驾仪仗一直处于整装待备状态,看到王上急急走出来,忙一挥手,大队的侍卫迅速跟了上来。
苏府的大门还是大开着,曾经有多少人从这里未经主人的同意便直冲而入,有那些义薄云天的侠客杨剑阁,有惆怅彷徨的王上,现在,有了持有另外目的人。
刺客
齐抿王把马直接骑到了苏府的书房,空气中漂浮着丝丝的血腥味,让他几近晕厥,他扶住门框,看到苏秦先生坐在书榻前,好像还和从前一样。
但这个总是云淡风轻的书生,没有向往常那样转过头,嘴角轻轻翘起,眼神柔和地看着自己,举起手中的果子酒,轻轻说道:“王上?”
他的胸前插着一把匕首,脸色惨白,气息近无。
“先生!”齐抿王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一把抓起苏秦的手,书生的手苍白、无力,软软地垂在自己的掌心里,越来越凉。
“来人,快马接白神医来。”齐抿王把苏秦抱在怀里,用手死死按住他的胸口,朝门口高声喊道。
一个人影转瞬即至,齐抿王抬头,看到杨剑阁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青衣飘飘的老者,身上背着一个大医箱。
“这是白神医的爷爷,把先生交给他,王上。”杨剑阁看着齐抿王,走过来蹲下,帮着老者递医针。
“白神医,只要能救活先生,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即便是孤的血肉,也当亲手奉上。”齐抿王站起,朝青衣老人行了个大礼。
看着顶着一脑门大汗眼框通红的年轻人,老者点点头,拿起医针,飞快地在苏秦先生胸口处扎下,在清洗包扎完伤口后,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太晚了,老夫已尽力,听天由命吧。”
听到老者的话,齐抿王回头看着苏秦,书生的脸上一片死灰,细长的手突然垂下。
“先生!”一阵天眩地转,齐抿王双腿一软,晕倒在榻上。
他腕上的手镯突然白光一闪,旋即恢复平静。
青衣老者忙着为齐抿王试脉,杨剑阁也着急起来,快步走到外间为他端水。
“小田地还是那么容易晕倒。”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青衣老者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发现方才明显有魂魄离体现象的苏秦先生,脸上挂着清和的笑,满眼关切地看着小齐王。
“让我来。”看着青衣老者紧紧攥着齐抿王的手腕,苏秦蹙了蹙眉,不动声色地把齐抿王的手拿过来,握在自己手里,又在他的左耳处轻轻按了一下。
齐抿王悠悠醒转,看到苏秦,黑黑的双眸瞬间发亮,声音有点颤抖地喊了声“先生。”
“先生?”苏秦看着面前清亮幽黑的双眸,挑了挑眉,随即又笑道:“也可,都差不多意思。”
“先生,刺杀你的歹徒是谁?孤要把他碎尸万断。”齐抿王望了眼苏秦的胸口,那殷虹的血迹在那件锦白色的衣衫上,很扎眼。
“小毛贼而已,交给杨剑阁去查便可。”苏秦拿起枕头旁边的那把匕首,随意一扔,匕首便落到了正端了水往这走的杨大侠手里。
“哟,真乃一大奇事啊,连白神医都说救不了的人,你家王上一晕,先生便急得醒过来了,可真是君臣情深啊。”杨剑阁也是一奇人,对苏秦先生的起死回生,不但没感到一点奇怪,还挺有心思调侃人家。
“没办法,阎王爷不敢收我,只能又回来喽。”苏秦对着杨剑阁,笑了笑,看起来,对这个说话不按常理的朋友,很是赏识。
苏秦站了起来,嘴角带着笑,从杨大侠手中接过那碗清水,走到了外间里,在里面又加了两勺糖,才端给齐抿王。
齐抿王眉头舒展地大口喝完了那碗水。
“白神医,杨大侠,今日秦身体不好,就不请二位喝酒了,改天,定要在天赐一味订一桌,与二位不醉不休。”苏秦轻笑着,朝青衣才者行了个礼。
看着白神医仔细地给留下去伤疤的药,杨剑阁挑眉道:“先生,真地不需要我留两个弟子在这,贴身保护?”
“用不着,王上会保护我的,放心吧。”苏秦对杨大侠的提议,连连摆手,并很殷勤地,亲自把二人送到大门口。
送客回来的苏秦先生脚步轻松,面带笑意。
“走,咱们去划船、游湖。”看到站在书房门口的齐抿王,苏秦走上前,一点也不见外地,拉着王上的手便向后花园走去。
火红的石榴开得正艳,青青的湖水映着一树树红花,衬得这个暮春越发热情浪漫。
苏秦看了眼青青的湖水,齐抿王下水救他那一幕便显了出来,他嘴角微翘,一丝温暖的笑意慢慢绽放,扭头,看到年轻人正从一棵老石榴树下解开那只从没用过的小船,身披火红披风的王,在火红的石榴花映衬下,分外风流俊美。
“还是那样至真至诚,这个傻孩子。”苏秦的目光粘在齐抿王身上,喃喃道。
“先生,孤不会摇船,这个…”在解完绳子后,才想起自己从来没亲自摇过船的齐抿王,有点不好意思地看过来。
“无妨,先生来摇,你坐好便是。”,苏秦快步走过来,一个弹跳,便到了小船上,又朝有点惊讶的王上伸出了手。
苏秦先生这弹跳力,真是越发地强啊。
齐抿王握住了苏秦的手,书生虽然弹跳力超好,但手的温度,却是冰凉一片。
“先生的手,怎么总是这么凉呀。”齐抿王使劲把这只手攥了攥,又无意识地放在手心里,搓着。
“见过铁匠铺子吗?再热的烙铁,放在冰水里,也会被变冷的。”苏秦没急着抽回他的手去摇船,而是看着齐抿王,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中瞬间冰冷一片,但在年轻人抬头看他的时候,马上又恢复了清明温暖。
齐抿王心思转了好几转,难道是自己年前派他使燕和东胡时,在冰天雪地里冻的?还是年少寒夜苦读时冻的?
“孤定要再为先生,寒冬来临之前,缝制一件白狐狸长裘。”齐抿王看着苏秦惨白的面孔,像是发誓。
【这孩子,总喜欢发誓。】
突然响起的苏秦心声,不但把齐抿王吓了一跳,也把苏秦吓了一跳,他看了眼年轻人手腕,伸出手,不着痕迹地在某个地方按了一下。
“这个镯子,很是漂亮,哪里来的?”苏秦伸回手,笑着问。
齐抿王突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虽然性格极易冲动且执拧,但撒谎这件事,却是万万做不来的。
这个手镯,是地府是那个来自现代的年轻人给的,莫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未来社会,就单是从地府重生这事,就很令人难以置信了,若照实说了,他怕吓着面前病弱的书生。
但苏秦先生好像忘了刚才的问题,他走到船头,熟稔地摇着橹,还时不时地噘起嘴巴,朝第一次见到浪花而飞旋在湖面上的鸳鸯,吹了个轻快的口哨。
今天的苏秦先生很跳脱,这难道是经历过生死,一切都看开了吗?
齐抿王想起上次在苏秦家的书房里与杨剑阁拼酒,那位大侠还开苏秦的玩笑,说别到时游湖时,只和自家王上,和他杨兄,早就相忘于江湖了。
现在,虽然不是相忘于江湖,但的却是苏秦先生把人家赶走了。
“早知道先生要游湖,就不让杨剑阁走了。”齐抿王想到此,便说出来。
“苏秦这具病弱身子,可载不动这么多人,王上,现在虽然没有知了,但湖中却有鱼,等着啊,先生为你钓条鱼烤烤吃。”苏秦摇着橹,转了个方向,朝最深处划去。
齐抿王站起来,走到船头,不顾苏秦的再三保证无事,执意换了自己摇橹,大脑虽然不是很聪明,但小脑却很健康,刚才看了一会书生的摇法,便大体学会了。
他摇着船,回头瞅了瞅空空的船仓,没见着一根鱼竿,便转过头,疑惑地看向苏秦。
在一丛高高的野芦苇前,苏秦叫停了船,伸手,很随意地扯了盆腔苇杆,把头轻轻一弯,做了一个简单地有点敷衍的鱼竿,啪地甩到水里。
齐抿王有点想笑,这个钓法,跟自己用直勾钓那两本医书,好不了多少嘛,上次,坐在船里三天,可是一只虾,也没撞上来。
但苏秦先生脸上却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在看到苇杆轻摇时,一抬手,看清半空中的是一尾大青鱼时,还很挑剔地连理都没理人家,啪地一声,又重新把那根苇杆甩到了水里。
齐抿王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在接连拒绝了大青鱼、大黑鱼、大红鱼、大花鱼后,在一条漂亮的大银鱼很是潇洒地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然后,把自己重重的摔到甲板上后,苏秦终于蹙着眉,勉为其难地收下了它。
船被摇到了湖中心的小岛上,这个地方,不但齐抿王第一次来,就连这府里的主人,苏秦先生,大概也是第一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