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书突然有了意识(173)
“那张照片里的两个人,必有一个与‘长生’或‘起死回生’有关系。我劝你尽快排查出来,最好是两个人都保护起来。组织一向宁错杀,也不放过任何可能性。”
灰原哀喝尽杯中最后的温水,将口罩重新戴好。女孩的声音被口罩挡了一半,有些闷闷的。
她轻轻侧过脸,不看任何人。
“你知道的,组织里最恶心又最有成效的实验是什么。”
“我知道,我也猜到了。人体实验,对么?”安室透闭了闭眼,嗓音很哑,拳头握得很紧,“阿鹤才从前一个实验中逃出来,现在又……”
这话一出,连灰原哀都顾不上伤感。两个孩子倏地盯紧了金发男人,柯南不可置信地问:“鹤见哥哥曾经是人体实验的受害者?!”
他一时激动,声音有点大。
“嘘,小声点。”
安室透立刻警觉地看了眼四周,好在此时店内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榎本梓在边哼歌边洗着咖啡杯,距离远,也听不见他们说话。
男人这才朝两人点了点头。
柯南瞬间明悟了,原来那双灰紫眼眸中的痛色是来源于此。
“阿鹤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是他与生俱来的异能力。比如柯南曾目睹过阿鹤利用电视屏幕远距离空间传送,从电视机里爬出来……”
安室透叹气,“但其实,他只是想快点找到我,又是第一次从横滨来东京,不小心迷路了。”
柯南尴尬:“是我误会了,对不起。”
安室透:“他没有怪你,总之,以后别在他面前提与‘不是人’‘怪人’‘怪物’有关的词。”
“我记住了。”柯南连连点头。
灰原:“只有空间传送恐怕不符合‘起死回生’,研究价值不够——别这么看我,我在用组织的思维帮你分析。”
两位男士礼貌且迅速地收回视线。
柯南:“安室先生,鹤见哥哥还有其他能力吗?”
“……有。”安室透顿了顿,“但我不能说,这事关他的隐私。异能力的规则和细节,是所有能力者的底牌。”
能理解。
灰原哀沉吟片刻,说:“你确定目标是鹤见述,而不是旁边这个红发男人?”
安室透迟疑。
灰原哀:“我劝你将这件事告诉他,他曾是人体实验的受害者,对自己的特殊性会有非常深刻的了解。如果鹤见述确认自己——从血液、基因,再到异能力——都与起死回生没有任何关系,你就该趁早换条思路。”
“如果鹤见哥哥有心理阴影,被刺激到了……”柯南犹豫。
灰原哀淡淡道:“鹤见述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坚强,别小瞧他。”
安室透沉默片刻:“今晚,我会问问他的。”
他叹了口气:“两位还有什么事要告诉我的么?”
灰原哀扭头问柯南,冷冷道:“问你呢,江户川,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柯南冷汗直流:“……”
“啊哈哈,没有、没有啦。”柯南尬笑。
灰原哀一看便知道,这小子还瞒了自己不少事。
“随便吧,我也不是很想听。”灰原哀随口道,“我现在已经不在乎那些事了,只要不与黑麦威士忌有关,我就无所谓你说不说。”
柯南:“…………”
——要怎么说,天天给你送土豆炖牛肉的粉毛就是你痛恨的莱伊吗!
——这是什么送命题!!
知道真相的安室透同情又幸灾乐祸,他给了柯南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迅速起身。
“阿鹤喜欢小蛋糕,我去做红丝绒蛋糕和草莓大福。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会儿,走的时候也拿几块回家吧。”
灰原哀淡定点单:“可以给我蓝莓大福吗。”
安室透笑道:“没问题。”
徒留柯南在风中凌乱,内心哀嚎。
[赤井桑,我要怎么办啊啊啊啊——]
米花町,工藤宅。
正与下属们开着会的粉发男人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茱蒂和卡迈尔的讨论顿时停下。
“秀,你生病了吗?”茱蒂担忧地问。
“没什么,不要在意我,继续吧。”赤井秀一答道。
他揉了揉鼻尖,若有所思。
难道有人在骂我?
这回是琴酒还是波本。
*
下班后。
安室透开车回到家。
他左手提着从超市买来的新鲜肉菜,右手提着一个大大的礼盒,空不出手来掏钥匙开门。
正当他犹豫是叫阿鹤来开门还是先把东西放地上时,大门突然“咔哒”一声打开了。
诸伏景光正在院子里散步,隔着老远就看见了安室透的车,于是早早回屋通知鹤见述。
鹤见述一听,果断抛弃松田阵平,用最快速度冲刺去开门。
“零哥——”鹤见述泪眼汪汪地扑到男人身上,只差声泪俱下:“你总算回来了!”
安室透吃了一惊。
“这是怎么了?”
“被数学卷子伤害了,血量即将清零。”鹤见述一边去接男人手里的袋子,一边在心中偷偷补充,对他产生了暴击的,还有某个凶巴巴的卷毛老师。
安室透失笑,示意少年关注到礼盒。
“我在闲暇时间给你做了一些小甜品哦,是你辛苦学习的奖励。”
鹤见述欢呼:“好耶!”
不远处。
松田阵平咬牙切齿:“辛苦学习?是我比较辛苦吧!”
“小阵平,对待学生要耐心啊。”萩原研二笑着劝道。
松田阵平:“我跟你换,我教英文,你去上数学课。”
萩原研二立刻转身:“景光,你在院子里散步很孤独吧?我来陪你啊!”
松田阵平:“……”
这两个混蛋是不是早就预见这一幕了?不然为什么当初会异口同声让他教数学?!
晚饭算得上愉快,再配上美味的甜品,加倍快乐。
安室透一直在等待说出口的时机,他不想刺激到鹤见述,不愿意让他记起往事。
可……
不说又不行。
金发男人暗暗纠结的表情被鹤见述看在眼里。
鹤见述咬着小叉子,思考安室透到底想对他说什么。
他思来想去,脸颊忽地泛起热意。
——该不会是想跟他不可描述,却不好意思说出口吧。
所以今晚的菜都是他喜欢的,还特意准备了小甜品!外套的内袋里说不定就藏有那些“必备用具”,不然为什么有意无意地挡开他,不让他碰外套!
鹤见述想通了,觉得不让安室透为难,主动出击。
更亲密的贴贴而已嘛。虽然听说下面的人会比较痛苦,不过……
嗯,应该没事。
零哥应该会温柔的。
网络上都是这么说的,温柔就不痛的。
鹤见述胡思乱想着,感觉就要压不住脸上的热意。
他扭捏道:“零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但是不好说出口啊?”
安室透一愣,表情严肃起来。
“对,你猜到了?”
“这种事……我会有预感的呀,你表现得这么明显,还用得着猜?”
安室透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觉得鹤见述说的很对。少年的能力不同常人,又在危险的环境待过,或许他就是对危险有某种直觉感应呢。
男人迟疑道:“那我现在说……?”
鹤见述大惊,连忙拒绝。
“不不不!零哥,再给我一点时间准备。”鹤见述含糊道:“我不是不乐意,就是……还没洗澡呢。”
安室透:?
这关洗澡什么事。
鹤见述暗示道:“洗个澡,我会放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