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警官有话要说(35)
她连代号都没叫了。
“有时候,我会很相信我的直觉和战斗本能。”黑泽阵冷静地说,“而现在它们告诉我,我的状态并不稳定,找你只是为了加一层保险。”
“发生什么事了?”莎朗皱眉追问。
黑泽阵摇头:“暂时还不清楚。”
只是一种多年行走在危险中培养出来的嗅觉而已,他也不准备把赤井秀一的记忆问题告知莎朗,哪怕黑泽阵的直觉让他觉得自己的变化和工藤新一他们脱不开干系。
莎朗也听得出来这是个借口,她只能翻了个白眼把那杯‘Vermouth’端回来自己仰头饮尽,随后没好气地站起身回应:“行了,看在那孩子和那个人情的份上,你不后悔的话就跟我来吧。”
莎朗住的是前两年刚买的别墅,那台机器则为了方便她鼓捣,就放在了会客厅隔壁的书房里,黑泽阵跟在她边上走了进去,一抬眼就看见了搁在桌上的金属头盔。
“戴上吧。”莎朗走过去调试机器,头也没抬地问他,“对了,你是要植入什么信息?”
“对工藤新一这个个体保持无条件信任。”黑泽阵从善如流地说。
刚拿起头盔要递给他的女明星呆住,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啊?”
银发青年不知为何有些烦闷起来,他摸摸口袋里的烟盒,重复道:“让我潜意识里无条件信任工藤新一,你做得到吧。”
……做得到是做得到,但是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什么啊!
莎朗总有一种自己在引狼入室的错觉。
要说起来这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主要因为黑泽阵本来就够信任那位警官了。
他担心的是万一自己像赤井那样记忆混乱,会把他跟工藤新一分在两个不同的阵营中,倒是这份基于他们的友情和知根知底存在的信任不知道能剩下多少。
那样的话,别说工藤新一能不能帮他恢复正常,他都怀疑自己会二话不说对那家伙动手……绝对不行。
啊,打赤井秀一倒是无所谓。
—
赤井秀一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谈论自己,他毫不犹豫地把这个锅丢给了不在场的黑泽阵。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工藤新一也情不自禁抖了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先处理灰原哀这边的情况——既然黑泽阵离开前还能面不改色地安排孩子们在书店等待,表现也滴水不漏,证明起码那个时候他还没被同化,他们只要在事情变得无法挽回之前找到他就行。
灰原哀则在安抚自家姐姐和几个孩子,他们都被突然抱着明美哭的她吓了一跳来着。
她是个不善表达感情的人不错,可谁能拒绝和变成‘妹妹’的姐姐贴贴呢!
【就算是哀酱也不行!】001信誓旦旦地如是说,接着又开始小声八卦,【新一先生,兰小姐在这里只有十三岁的话,那你喜欢的人难道是哀酱、呃,志保小姐吗?】
工藤新一在马路上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倒栽葱。
【怎么可能啊。】他磨了磨后槽牙,表情有点扭曲,【拜托,就算志保那家伙的确成熟得像是我的同龄人,本质上也还是个国中生好吗?她就比兰大一岁!】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个谜,却隐隐地闪烁着光芒!】001激情四射地朗诵,接着安慰道,【我不是在暗示什么哦,我相信新一先生不是那种人。】
喂喂,那种人又是哪种人啦?他一直单身到25岁还真是对不起了!
……
黑泽阵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他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正准备起身出去跟莎朗道别离开,结果一站起来就无意间瞥到了书房桌后墙面上挂着的那幅硕大的油画像。
咔哒。
书房的门被从外面打开,莎朗进来时就看到黑泽阵站在那幅画前不知道想什么。
“你对这幅画感兴趣?”她挑眉问道。
黑泽阵转头看过来的时候目光幽深,语气有点奇怪:“是。这是谁?”
莎朗笑了起来,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
“这位是半个世纪以前的人,是乌丸这个姓氏下的大家族里,最奇妙的一位前任家主。”她神秘地勾着嘴角,“这位当时一直试图做一件很疯狂的事情,我们这些人不用猜其实都知道的。”
一个权势滔天的老人会想做什么疯狂的事情?
永生。
“‘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莎朗说,“这是从他那一代开始流传下来的,所有流着乌丸血液的人都要遵从的一句话。”
黑泽阵丝毫没被她唬到,大家都在同一个公司工作,谁还不清楚谁?
莎朗见状也失去了逗弄的心思,懒洋洋地抱怨:“跟你说这些真是没劲啊,Gin。”
“事实上,这位老家主也没有实现他永生的梦想,这句话现在也被朗姆换了另外一种理解方式解读。”
她说:“我们既是保护这个国家和民众的上帝,也是能够威胁到社会上所有蛀虫的恶魔……”
“因为我们会用科技,把光明还给每一个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黑泽阵当年认定的‘爱国企业’也并没有出错嘛。
“他的名字是什么?”黑泽阵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表情,莎朗只能看见那个绷紧的下巴。
她随口回答道:“乌丸莲耶。”
书房里的空气莫名沉寂了下来,直觉开始响起警报,莎朗正打算开口打破这个奇怪的氛围,那边站着的青年就先抬起了头。
“贝尔摩德?”他用那双冻成了坚冰的绿色眼睛看了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第28章 二十八只黑泽
莎朗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生气边缘, 她无语地反问道:“你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是你主动来拜托我的,完事后还装傻。Gin,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琴酒皱起了眉:“你在说什么, 我明明应该在车……”车上。
他发觉了不对劲, 记忆里的自己的确还坐在自己的车上, 可一眨眼功夫他面前就站着了贝尔摩德,中间那一片空白的地方像是被一块橡皮直接擦拭掉了, 他什么也回想不起来。
杀手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来拜托你什么事?”他问。
金发女明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指间夹着一支还没点燃的女士香烟:“还能是什么?你自己的任务没办法完美解决, 我不过就是你要找的外援而已。”
琴酒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任务……”
他顺着贝尔摩德的这句话去回忆,总算模模糊糊从记忆深处挖出了和任务有关的一则讯息。
【潜入铃木财团举办的慈善晚会中,找出■■的叛徒并不留痕迹地■■■■。】
关键信息缺失了一部分想不起来,不过对琴酒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无非是‘组织’和‘将其灭口’。
怪不得他会来找贝尔摩德做外援,这个女人擅长的易容对任务要求中的‘不留痕迹’显然更方便。
按理来说, 这种任务一般也都是安排贝尔摩德和他一起执行的,看来是出了什么意外情况。
琴酒不打算把自己的记忆问题对贝尔摩德说, 倒不是因为不信任, 只不过是习惯了不把弱点展示到他人面前,哪怕是名义上的同伴也一样。
况且这件事的发生十分蹊跷, 隐藏自己才是于他而言的最佳决定。
“任务目标的资料你这里有了吧。”他沉着脸说, “到时候不要掉链子。”
莎朗弯着眼睛笑了笑, 刻意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指尖暧昧地在男人领带上点了点:“这说的是什么话, Gin, 你什么时候看到过我掉链子呢——况且, 有求于我的人好像是你才对吧?不准备付出点什么代价吗?”
“为我调杯马天尼如何?”
琴酒居高临下看过来的视线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甚至直白地皱起了眉拒绝:“我说过了,我对你不感兴趣,贝尔摩德。黑的和黑的混在一起终究只能得到黑的,不要浪费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