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警官有话要说(191)
好吧,是歪理,他其实也不确定会不会死,这只是一个猜想而已。
001沉默片刻,尖叫声更惨烈,这次还带上了哭腔碎碎念起来,把都熟悉它大惊小怪的工藤新一又给吓得一哆嗦:【呜哇啊啊新一先生太糟糕了我被偷走了怎么办怎么办!!】
哐当一声,库拉索迅速转头,看见那个跟在身后的小男孩又一次被绊倒,扑在了地面上。
她的表情更迟疑了,欲言又止:“……小弟弟?”
被怀疑四肢不灵的工藤新一庆幸自己及时换了姿势,摔倒时不是脸朝下,他努力若无其事地打哈哈:“我、我没关系,继续走吧这位姐姐。”
等两人重新往前走,工藤新一才在库拉索的背后低着头露出了有点扭曲的痛苦表情:【首先先冷静一点,别喊了,我的脑袋要炸了,下次麻烦一口气说完啊……解释一下什么叫你被偷走了?快斗那里出了什么事?】
工藤新一都懒得纠正人工智障的语法错误导致那句话说起来像是‘新一先生太糟糕了’……他第一时间就知道001指的是笔记本被偷走
,可是他和黑羽快斗当时的想法是一样的。
谁能从世界第一小偷、不是,从世界第一魔术师手里偷东西啊?世界意识吗,那样祂不仅忙还真是没有人类的下限啊喂!
一边在他们这里搞事情,一边偷001……这就是世界意识吗?长见识了。
001听话地冷静了下来,机械音也委委屈屈地放轻,语气不可置信:【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新一先生,不是世界意识作弊把我偷走的。】
【是盗一先生!】
在工藤新一不知道的那个视角,001目瞪口呆地看着从本体传回的记忆里,几分钟前把自己顺走的黑羽盗一一眨眼就换了张脸,外套一脱里面就是件女装,然后还把楼下前台的小姐姐打晕自己站过去假装本人。
本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黑羽快斗假扮的贝尔摩德从眼前走过,001更委屈了。
和黑羽快斗一样随手就能易容换脸、能从黑羽快斗手里偷东西、伪装技巧连黑羽快斗都一下看不穿……这个世界上除了黑羽盗一这个原本的怪盗基德一代,退休的前世界第一魔术师以外,还有谁能做到这一步吗?
【怎么可能,盗一叔不是在主世界已经死了?】工藤新一喃喃道,【我还以为世界意识把所有已死之人都藏起来了,居然不是吗?】
【这个……】这回心虚的是001,【其实死了但没完全死…呃我是说,漫画里,主世界的盗一先生好像是假死,只是快斗先生不知道而已……】
【这种事情应该第一件说啊!】
不过工藤新一也没精力继续吐槽001了,他匆匆撂下一句‘快斗不会有问题的’就把注意力放回面前。
他们到目的地了。
库拉索伸手按了几下,一扇暗门就出现在了原本毫无破绽的墙上,工藤新一走进去没几步,眼前豁然开朗。
“BOSS的命令是让你在这里待着。”库拉索低头看着小男孩。
她实在很想习惯性地蹲下去平等地跟小朋友对视再说话,但是理智告诉她那样就不是‘现在的库拉索’了,最终只能放弃那个想法:“不要离开这个房间。”
说完,她表面冷静心底不舍地离开了。
工藤新一舒了一口气,第一时间走到了房间里最左边的墙——或者应该说是一整面玻璃边上,伸出手触摸。
这个房间里的光线十分昏暗,没有窗户,也没有开灯,反而玻璃对面相连的另一个房间里阳光灿烂,光线充足。
几秒后,对面那个房间的门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的是工藤新一熟悉无比的黑泽阵。
在发现黑泽阵的视线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后,工藤新一一下子确认了自己的猜测:这一整面墙都是双面镜。
如果是普通的单面可视玻璃,黑泽阵绝对会意识到玻璃的另一面可能还有人,从而前来查看。
除非在黑泽阵的视角里,这里是一墙的镜面。
不过……这个房间的大小不太对。
工藤新一仔细观察后确认了这个想法:【我现在在的这个房间比对面的要窄两米左右……在边上大概还有一条暗道可以进入那个房间!】
奇怪的是,世界意识为什么要把他和友人们分开,又这样放回到两个房间?
警官意识到了最大的不对劲,他猛地扑到玻璃上,借助视角的转换看见了原本被沙发挡住的场景。
地面上有一具尸体。
而在几秒后,门再次被打开,走出来的是赤井秀一。
不对,世界意识不可能做没意义的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做……观赏……啊!
他的表情猛然一僵。
没恢复的赤井秀一看见这一幕不就会以为是琴酒杀人了吗?黑泽阵又听了他的要求,知道最
好不要让赤井秀一他们恢复,所以大概率不会直接解释。
世界意识这是想让他在最佳观赏席亲眼看着两个挚友‘自相残杀’?
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道雌雄难辨的声音:“不是哦。”
声音响起的时候,对面的房间里那两人都突兀地止住了动作,阳光下的尘埃凝在半空中,脑海里叽叽喳喳的声音消失。
就像是……除了他以外的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工藤新一沉默地看着天花板上发出声音的小型广播,意识到这是他和世界意识第一次的对话。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跳过了身份介绍。
“我是要和你做一个交易才对,新一。”祂和工藤新一想象中偏执难搞的形象不一样,语气竟然非常柔和,“你应该不知道三年前那件事的具体情况吧?对面的那个房间,是我按照那件事里一模一样布置出来的。”
“……包括那个尸体?”
“包括那个尸体。”祂叹气,“这样子才能让赤井秀一变回你想看见的那个人呀。”
工藤新一捏了捏拳,他想质问的事情有很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只是隐忍地就事论事:“你要恢复他之后再抹消他吗?就像你换了个人当BOSS一样,换一个人当‘赤井秀一’和‘琴酒’?”
祂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又提起了自己最开始说的交易:“我可以不那么做,让他们恢复自己的记忆,这就是我给你提供的交易条件。”
“而交易内容则是,你们得配合另一份主世界的记忆,把这个故事演下去。”祂心平气和地说,“这样既能保证世界稳定,你也不用担心朋友们失去自己的意志,只是在演戏就可以拯救世界了,怎么样?”
工藤新一能听出来,世界意识是真的这么认为的,也是真的诚恳地对他提出这个交易的。
他意识到自己在世界意识心中的地位果然如预料的那样不一般,否则,对方为什么会和他谈交易,而不是继续不顾他们的意愿做下去?
这也许是之后的一个突破口,但——
“我觉得不怎么样。”工藤新一静静地站在那里,左手还搭在玻璃上,语气坚定,“我不同意这场交易。”
“为什么?我不是满足了你的愿望吗?”祂不解地问,“想让朋友们都保留自我意识,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工藤新一笑了一声,反问道:“其他人保留了自我意识,那么,那些‘死者’呢?”
世界意识一言不发。
“你会让他们继续活着吗?”小孩自问自答,“你不会,所以我也不会同意这场交易。”
“不要太小瞧人类的感情了,我们才不是那么简单的关系,哪怕没有恢复记忆,秀哥也绝对不会看见这个场面就对阵哥开枪的。”他耸肩回应道。
时间似乎重新开始流动了,工藤新一看着对面的赤井秀一对着黑泽阵举起枪,然后,扣下扳机。
“拜托,我们可是挚友啊。”
对面的房间里枪声即刻响起,应声倒地的不是黑泽阵,而是悄无声息出现、准备发动攻击的陌生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