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警官有话要说(131)

　　站在一旁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工藤新一踉跄一步。
　　秀哥，你找借口的水平也太差了吧！他都能从琴酒眼中看见杀气了！
　　“与轩尼诗的那个实验有关。”赤井秀一装作看不出来的样子镇定地说，“资料是纸质的，隐秘程度很高，交给你送她才会放心。”
　　银发杀手额头上的青筋蹦了两下，强行忍住了拔枪的冲动：“拿来。”
　　雪莉是保密性很高的研究人员，今天她能在基地进进出出纯粹是因为打着为任务铺垫的幌子，否则，实验组外哪怕是代号成员，想进入研究所都需要一道又一道复杂的流程。
　　要是‘莱伊’去送，资料很有可能会在交接的过程中出事，只有核心层的几人才有权利随意进出研究所，作为恰好是有权限的其中之一，琴酒正是知道这点，才稍稍打消了些许怀疑。
　　看着杀手的脸色变化，工藤新一总算是悄悄擦了把汗。
　　还好还好，幸亏之前阵哥被同化期间他读过不少‘琴酒’的表情语言，这样看起来是不会和秀哥原地打一架了。
　　况且他们也不需要让琴酒彻底打消对赤井秀一的怀疑，只需要暂时含糊过去，解除掉近在咫尺的这个危机就万事大吉。
　　而且既然赤井秀一现在还好好地待在这里而不是和诸伏景光一样原地蒸发，那就表示琴酒他们暂时没有彻底确认赤井秀一的身份，对于玩家而言，这也足够了。
　　工藤新一没把心里想了什么暴露出来，当琴酒的眼神再次从他身上一扫而过时他正扒拉着好友的裤腿装小孩，忽然脑子一抽，莫名其妙抬头朝琴酒露出一个从漫画中的安室透身上学来的
　　笑容。
　　以琴酒的看法讲，那就是一个和令人厌恶的神秘主义者如出一辙的恶心假笑。
　　杀手的脸迅速黑了下来，工藤新一一个激灵，回过神发现自己在做什么。
　　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表情讪讪。
　　刚刚这里不会打起来，现在，不一定了。
　　—
　　贝尔摩德奔跑在东京街头七拐八扭的小巷中，任由从半个小时前开始下的小雨浸润她的金发，脚下一刻不停。
　　或者应该说‘他’，因为贝尔摩德当前使用的这个身份是一名男性，还是一名连续一周被各大电视台循环播放通缉令的连环杀人犯，只是他们恰好有着一样的发色和瞳色。
　　至于为什么会使用这个身份，那就是她的任务需要了。
　　前面左手边正好有一堵较为低矮的围墙，金发魔女毫不迟疑地助跑抓住围墙顶端的尖锐金属，用力将自己翻进了墙内。
　　在她落地的几秒后，一阵凌乱急促的脚步声从墙的外面飘过，她侧耳贴着墙面，直到确认脚步声一齐消失，才稍微松了下心弦。
　　“啊，你是——”耳边响起一道惊讶的声音，贝尔摩德警惕地看过去，意外撞入一双浅紫色的眼瞳中。
　　黑发紫眼的少女犹豫着看向她的肩膀：“那个，也许你需要先包扎一下……？”
　　是毛利兰。
　　贝尔摩德几乎瞬间彻底松了口气，下一秒又紧张了起来。
　　她本来只是想暂时躲一躲的，要是被普通人看见就打晕对方继续跑，哪管对方之后被找不到她的追杀者看见后会怎么样，可，这是毛利兰。
　　被毛利兰发现，固然她暂时不用担心被发现是通缉犯后立刻给交出去，却需要担心等她离开后的事情。
　　她在小雨中无声地叹了口气，还是板着脸拒绝了少女的建议。作出嘲讽的语气反问道：“小姐，你的反应是认出我这张脸了吧，既然如此，还敢让我过去包扎？你就不怕变成我手上的第十三条亡魂吗？”
　　毛利兰犹豫了片刻：“可是你受伤了，要是不包扎的话，伤口会感染的。”
　　贝尔摩德知道，这个女孩真的是这么想的，也因此更无奈了。
　　她看着少女熟悉的面庞，心中充满了怀念。
　　于她而言的一年前，也是同样的一个下雨天，那是她和这对青梅竹马的初次见面，明明过去了很久，贝尔摩德却清楚地记得那天的所有细节。
　　之所以说是‘于她而言的一年前’，是因为……实际上，这个世界的贝尔摩德并没有在一年前的纽约和毛利兰工藤新一二人碰上。
　　没错，给工藤新一传递情报的贝尔摩德、和赤井秀一碰面的贝尔摩德还有此刻受伤被追杀的贝尔摩德，始终都不是这个世界的千面魔女，而是和其他几人来自同一个世界那个被同化了还没恢复的‘莎朗·温亚德’才对。
　　黑泽阵当时跟工藤新一保证完贝尔摩德的问题就交给他解决后，转头就把同化的始末跟两个世界的差异一股脑掀给她了，被信息量折腾得原地当机的魔女花了两天时间确认这不是琴酒在骗她，而是事实真的那么离谱。
　　可惜的是，也不知道是因为这次没有工藤新一在一旁帮忙，还是因为贝尔摩德始终没有说出自己的执念所在，她就和安室透一样保持同化状态一直到今天。
　　然后，贝尔摩德就被黑泽阵送进茧游戏里了，还是以‘NPC’的身份。
　　【是工藤新一的话就没问题。】那个男人淡定地这么解释，【就算不知道你是谁，他也一定能给你一份你满意的答卷。】
　　话是这么说，可贝尔摩德总觉得黑泽阵纯粹是不想再跟她耗下去了，所以随便把她这个烫手山芋神不知鬼不觉地重新丢回到工藤新一
　　手里。
　　弄得贝尔摩德的心情复杂不已。
　　她的执念是什么？连贝尔摩德自己都不知道的这个答案，在看见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毛利兰时，突然出现在了她脑海中。
　　“你执意的话，那就拜托你了。”她对犹豫的女孩说。
　　她的执念，不过是想再看见她的天使能在哪怕她浑身污泥的情况下也对她微笑。
　　在毛利兰看不见的角度，贝尔摩德背在身后的手按下了一封邮件的发送键。
　　说真的，贝尔摩德对他人的死亡早就司空见惯了，也就没有兴趣做别人的救世主，所以这封邮件本来是不会发出去的。
　　但是现在她想起来了，工藤新一的话，会想要这么做的，即使这里对他来说是游戏，他也一定不会对任何一个能救的生命不施以援手，她就是这么被他和小兰救下来的。
　　天使依旧会对她露出微笑，那么银色子弹呢？贝尔摩德——莎朗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孩子会怎么选择。
　　—
　　银色子弹本人很茫然。
　　“贝尔摩德……该不会是诺亚方舟假扮的吧，或者是出bug了？”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手机屏幕。
　　站在他边上的宫野志保借助身高优势也看了一眼，满脸一言难尽：“她的手机被人偷了吗？”
　　手机上的邮件内容是爱尔兰的所在地。
　　“我现在相信这里是游戏了。”工藤新一吐槽，“否则没办法解释贝尔摩德为什么会一直当我们的消息来源，还像个推动游戏进程的助手NPC。”
　　认识贝尔摩德时间更长的宫野志保和安室透俱是深有同感地点头。
　　半小时前他和赤井秀一一起离开了那间仓库，琴酒更是在他们之前就脚步匆匆地走了，看起来是为了按捺住心中的杀意也说不定，反正只要最后没有真的打起来，工藤新一就可以装看不见。
　　现实里处理秀哥和阵哥的矛盾就够累的了，这里还是让他摆烂吧！
　　“琴酒接下来应该就会去研究所里找我了，所以我们必须在他发现不对劲之前通关。”研究员小姐冷静地说，“不然，只要发现我不在研究所，赤井的说辞和现实对不上号，那么身份一瞬间就暴露的可不止一两个。”
　　工藤新一倒是赞同，而蹲在他身侧的高中生侦探凑过来看了眼贝尔摩德发来的地址，陷入沉思。
　　“所以我们最后还是要闯组织基地。”他发出了灵魂叩问，“这和‘五个人就把组织一锅端’有什么差别吗？”


第105章 一百零五只志保
　　差别还是有的。
　　“五个人把组织一锅端是没睡醒, 但闯组织基地姑且算是能试一试的事情。”工藤新一郑重其事地说，想了想还是补充道，“尤其是在FBI的人被骗……被请过来帮忙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