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毕十二年的我想结婚(26)
“不吃饭吗?牛奶烤芋要冷掉了。”
我没吭声。今晚真是丢人,足以写进顾承宴的耻辱史。不仅没进入白津的精神世界,还……
我感到白津坐在我身边,被子往下陷了一段。
“……顾承宴,你……你真的想做?”
我以为这又是白津的诡计,和昨天一样“欲拒还迎”,不过是“欲拒还迎”的时间更长。
因而我抬起了头看他,他露出了一丝无奈……无、无奈?
欸?
“我帮你弄出来好不好?”
等、等一下!等一下!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
“呃……嗯……”我捂着嘴仰头坐在床边,两腿张开,白津跪在我腿间含着我完全硬涨的东西吞吐,有时则用舌尖舔着分泌的透明液体,照顾到两侧的囊袋。
“舒服吗?”他的手掐着我的腰,让我挣脱不开白津在我腿间施加的酷刑。
我用另一只手推他,因为感觉快要射出来了……
“……”白津的喉结动了一下,他炽热的大手在我敏感而酸软的腰上摸了一把,然后继续舔干净我大腿内侧蹭到的液体。
我还在失神。
只恍惚听见白津叫我好好洗个澡休息,他去他的工作坊睡觉了。
“明天见。晚安。”
我傻愣着回复他:“晚安。”
……
欸?
?
今夜我在白津的床上翻来覆去,竟然不知何时困意袭来,陷入睡梦中。
我再和你赌一个苹果,明天你等着吧,我一定会进入白津的精神……世……界……
第85章
白津一夜未眠。
头顶的橘黄色灯光的亮度调至最低,四周杂乱堆高的物件投下黑影,匍匐着朝伏在桌面上毫无睡意的男人进发。
洗完澡注射了镇定剂的白津强迫自己开始工作,再次确认船上物资也好,比对密文也罢,尽量、绝对、必须克制不再去想顾承宴。他久违地对自己的计划和未来产生了迷茫。
珂因良厌恶所有的向导,他说“假若你不喜欢这个礼物,那么伏安会接手处理它”,是的,对亲手杀害结合向导以求能力增进的老人来说,他一定会使用“它”这个指代词。
白津觉得他是卑鄙地把珂因良的威胁当做理由,惫懒地选择了所谓的最优解——利诱顾承宴与他结合。白津永远不会把背后的胁迫和悬在顾承宴头顶即将截止的倒计时告诉他,他想让对方以为这场结合是他们两个人自主的决定。
他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向导,这是无论多久的人格扮演都无法篡改的信念。
所以他不能贪心地继续占有。
白津想起了很多年前他写在灵魂指针里的藏头诗,“诚然如此,我也会保护你”,那枚徽章早就转送陌生商人不知流到谁的手里了。那是他最后也没有忍心删除的情诗,虽然成了隐患,成了他午夜梦回时的疑虑恐惧……总算顾承宴平安地活下来了,他也还活着。
那首诗将会永恒有效。
祖母的担忧是正确的,他得想想办法怎么拒绝顾承宴。他……唉,好想把他锁起来,让他全身沾满自己的……
“什么?!你找到你喜欢的向导了吗津津?”
因二十岁的生日,他离开前线半个月回家参加父母举办的庆生宴会。白津刚和同龄的弟弟闹了不愉快,摆着黑脸和独自前来诊断自己的精神状态的祖母私下交谈。
“……是的。我……我没有克制住自己的念头,我是个小人。”
祖母险些失态,她略急切地想知道自己孙子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他是哪里的向导呢,精神力等级多少,精神体你——噢我想你也不会知道,你不是会放肆到那种程度的坏孩子。”
白津简单地告诉了祖母顾承宴的信息。
祖母和蔼倾听的表情凝固了,她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步,然后敦劝白津:“十年吗……也好,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负了……我以为你不会太轻易找到向导,而且前线也没什么向导……偏偏、偏偏,谁能想到命运的恩惠也是惩罚——我今天不听你爷爷的话强行要来参加这场宴会,就是想赶紧告诉你,与你的精神体最适宜的向导的类别。”
这间工坊或者说密室的灯闪烁了一下,白津想起祖母的话,自嘲地笑了一声。
那天忧心忡忡的祖母告诉他,“精神力与神秘学有相当的关联,这点我告诉过你的。只是大多数哨兵和向导的精神体都是仍然存在或曾经确认存在的生物,它们的神秘性非常少,所以在高维空间中它们之间的搏斗和吸引都符合现代生物学的一般认同。而你的厄灾鲸鱼……我在你离家后新找到了一些资料,你知道那位先祖是如何留下血脉的吗?
“他和普通女性结婚,其后代——也是我们的先祖,精神力非常暴虐,其父找来一个向导让他们结合。那个可怜的女向导的精神体是弥俄斯羊——非常神奇的传说物种。他们的结合就我推测至少维持了彼此五十年的正常生命。我曾经鼓励你不要认为将来无法爱人,说结合后你自然会爱对方——但有个非常致命的事我当时不确定,所以没有提,真的抱歉孩子——
“那位先祖不但不会爱任何人,他的厄灾鲸鱼似乎会给试图与之结合的精神体带来无法想象的厄运和损害。他唯一的妻子是普通人,可后代从他死后年久失修最终崩塌的城堡里找到了十四具向导的骸骨。近来我从你母亲那边的渠道发现了他的一位手下的日记,确认了那些都是先祖‘放逐者’试图结合的对象。你等一下,谢天谢地我没忘了带扫描图来,你看——”
[xx8年6月4日,阴有小雪,今天的天气真是见鬼,偏偏我还要去处理死掉的景小姐。她的精神体我们以为可以与大人结合……结合失败,她还活着……没想到过了两个月,她就因洗澡受冻而迅速去世了。我希望我能赶紧忘掉她的死状……在大热天全身长满冻疮……]
[xx8年8月23日,酷暑的最后一天,我们又找到了一位向导,她的精神体是稀有的独角白鹿,希望她是最后一个。]
[xx9年12月3日,大人自己找到了一个部落的祭司,她的精神体是弥俄斯羊,我以为我的工作结束了,可多年尝试已经不耐的大人决定将她赐给白都元——我对我们的小主人不看好,他的精神体是鲨鱼,虽然异化,但……]
“你和他分隔十年是最好的……你说他见到你的精神体了?那你看看你会不会给他带来厄运,如果他什么事也没有,你们能结合的时候也请再小心一点。一定要管好你的精神体,别让它把厄灾女神的能力用在向导身上。”
他已经给顾承宴带来不该承受的系列灾难。
顾承宴因他而浪费了十二年的生命,又遭伏安的手下劫持饱受折磨;如果不是他来十字舰看看“礼物”,顾承宴会流落到谁的手里……现在即将进入“永逝流河”,也许一辈子都会在与世隔绝的地方心惊胆战地活着。
一切都不是零点零一的巧合。
白津希望自己像父亲一样坚守承诺,哪怕永远处在疯狂与崩溃的边缘,他也不会为了长久的生命而与顾承宴精神结合。
甚至、他想是不是要请茜医生多开一些抑制剂和镇定剂——他最好禁欲,不要再和顾承宴做了。
今夜的船长先生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第86章
我不知道白津让我讲十二年间在学校发生的事的意图,要是知道,我一定不会和他抱怨每年莫名其妙的倒霉和生病——我比在62船的时候高了一寸,体重反而下降了四点六公斤。
什么都不知道的我早上醒来,积极地测量了身体各项数据,希望可以向白津证明我没问题了。
白津按时敲门,问我今天打算在哪里吃早饭。
“这间房间是有些憋闷,你带上拟态环出来怎么样?”
我没法不理睬他,甚至为了进入他的精神世界还要更亲昵地靠着他——要不是这样,我才不会这么粘人呢。
我抓着白津的手,他今天有点奇怪,我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白津见我停下,微笑着轻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稍触即离。
我觉得今天的白津好像变回了在62船上的船长,是那种我抱他就会浑身僵硬的单纯男孩。
嘿嘿,我觉得这样的白津可爱得不得了。昨晚受的气立刻就消……当、当然没有啦,我很有原则很记仇的。嗯。
在去用餐区的路上我们遇到了几个船员。我并不认识,那么他们或者是白津后来征召的伙伴,或者是珂因良的手下。
白津说今天要准备进入“永逝流河”,他没法一直陪着我。
“我能跟你去吗?一直想看看你在指挥室的样子。”我见白津眼神闪烁犹豫不决,连忙补充:“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这也不行吗?白津,你不要太过分了,凭什么你想把我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昨天都——”
白津把食指按在我的嘴唇上,我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他眼眸微怔,一副高岭之花被侵犯的端庄模样。
我本来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实在是脑子里想着白津总是会舔咬我的手指,才任由放空的大脑指挥身体做出和白津一样变态的动作——但他怎么可以如此双标!昨晚也是!
我气得又舔了一下他的手指。又一下。
白津抽走手指,扶着额不看我:“别闹。……唔你现在顶着普通男性脸这样,我——”
哦。
我想象了一下画面,的确不美妙。
总之在我的殷切恳求下,白津同意带我去指挥室。
“嗯……我也许会很奇怪,你不要多想——为了你的安全。”
我想我的要求会给白津带来风险,可他到了这个地步竟坚决不肯放我回房间。
也是,一直不外出,反而让人注意我。
第87章
我在指挥室遇到了大副。
他看见我们牵着手进来,眼睛瞪大如铜铃,坐立不安地发出奇怪声音。
“……船长,他、他、他——”
我想起自己现在的模样,朝他勉强地笑了一下。
大副“受宠若惊”地站起身问好,他动静太大,惊醒了在角落里补眠的一个人。
珂因良留在复活舰的眼线——副舰长陈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