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逃生游戏boss先婚后爱(5)
果然,他们得到了最坏的消息。
送葬队伍这时已经走出大门外,安息急忙推开管家跟上去,却在大门口刹住了脚步。
天井内天空晴好,一墙之隔的大门外,却阴雨连绵。
血溶于水,安息跨不出这道门槛。
安息重新回到前厅,正想告诉大家这个消息,大宅内突然传来唱戏声,唱腔凄婉中透着点疯狂,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三人对视一眼,迅速沿着声音寻去,走到内院,看到一个女人站在枯树下。
“是鬼吗?”安息问。
“你猜?”贾羽彤回答。
安息不想理他,径直向女人走去。
他做好了又来一只女鬼的心理准备,但走进了才发现,有脚,有影子,妆容精致,是个人没做错了。
枯树下的女人一身时兴的旗袍,烫着富家太太式样的卷发,民国电视剧里常见的那种,看得出是个爱美又时髦的女人。安息估摸着她三十出头,面容秀美,身量苗条,正捻着兰花指,旁若无人咿咿呀呀的唱:“怕流水年华春去渺,一样心情别样娇……隔帘只见一花轿,想必是新婚渡鹊桥。吉日良辰当欢笑,为什么鲛珠化泪抛?”
“这位太太?”安息试图搭话。
可那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安息根本不存在。
这时候常冠等人也走上前来,三人试了各种办法,都没能将唱戏的女人拉出她的世界。
“难道这是个路人吗?”安息皱眉指着她,“为了展示世界观而存在的背景板?”
“想也知道恐怖游戏里不会出现无用的东西。”贾羽彤又怼他。
“行吧。”安息耸耸肩,“那我去找人来撬开她的嘴。”
说着安息迅速走远,几分钟后,在贾羽彤怀疑的目光中,拎着管家回来。
“她是谁?”安息把管家往女人面前一摆,“你肯定知道。”
管家也很无语,谁家新娘子这么莽啊!仗着自己身高随便提溜老人啊!
然而,管家还是努力保持着自己的人设:“一个疯子罢了。”
“疯了?这么漂亮可惜了。”常冠凑上前,摸着下巴仔细观察女人。
“收一收,太猥琐了。”安息有些嫌弃,他继续问管家,“一个疯子穿的这么好,地位不低吧。”
管家沉默好一阵,才又道:“是五姨太。”
安息:出现了!关键词,五姨太!
他顺势问下去:“府上总共住着几个人?”安息想到昨晚出现的女鬼,应该也是陈府的人化成的,从她舂米的动作看,不出意外是厨娘或女佣。
“主人家人丁稀少,只有老爷,五姨太和小少爷。”管家答道。
“一二三四姨太呢?”常冠在一旁插些没营养的话。
管家不语。
这时,安息突然想到一点,“你说的小少爷,是不是一个面容清俊,戴着眼镜,看上去贴别斯文败类的男人?”
管家听到这话,第一次正眼看向安息:“新娘子怕是睡糊涂了,府上只有一位少爷,身体不好,一直卧床静养,从不见客。”
安息一愣,他本以为按照婚礼的规格和新郎的年纪,他应该就是嫁给了这家的少爷,而且,新郎确实叫他陈太太呀,但……为什么少爷还活着?那么他嫁的人,是谁?
一直没说话的贾羽彤这时候突然发声:“你平时怎么和五姨太交流?”
管家摇摇头,“五姨太疯了之后不理任何人,每日只管在内院唱戏。她本就是老爷进城听戏时看上的戏子,老爷喜欢听她唱曲儿,也就随她去了。要不然,府里何必留一个疯子。”他最后一句话的言外之意,令人胆寒。
“五姨太是怎么疯的?”安息问出了重点。
对于这个问题,管家微微抬头,满是皱纹的脸上似笑非笑,向众人作了个揖,竟然退走了。
“喂!”常冠急忙追过去,刚转过一个拐角就又回来了。
“妈的。”他朝地上啐一口,“人不见了。”
“看来五姨太发疯的真相,需要我们自己寻找。”安息拍拍他的肩,接着息提议道,“我想去昨晚撞鬼的厨房看看,你们一起来吗?”
常冠点头,贾羽彤却一转身,“不了,我去其他地方转转。”
“恐怖游戏真理之一,单独行动必死。”安息提醒她。
贾羽彤轻蔑一笑,“你可以试试看,是我先死,还是你们先凉。”
安息心想OK我等着,对她摆摆手,转身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
二人来到厨房门口,安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石臼。与昨晚不同的是,它此刻被盖上了。
他们打开盖子,里面疯了一般的涌出大群蟑螂,着实把安息吓了一跳。可除此之外,厨房里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
正四下探查着,安息听到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飞速接近,他回头,正好看到贾羽彤出现在厨房门口。
贾羽彤一手扶门,喘着粗气:“管家、管家撒谎了,这家里不止、不止他们几个人,书房里还有两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五姨太的所有唱词都出自《锁麟囊》,以后还会出现的
第6章 冥婚(6)
“什么?”安息急忙放下手中的杂物,走到贾羽彤面前,“快带我们去。”
众人赶到书房,果真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背对着书房的门,伏案于书桌前,很用功的样子。
可他们走近后,那两个背影依旧一动不动,安息心中起疑,快速绕到两人面前。
安息:……
常冠第二个绕过来,表情迅速和安息达成一致:……
贾羽彤看着他俩欲言又止的表情,也绕到书桌前。
贾羽彤:“……我一时激动,没确认,怎么了嘛!你们那边也没有收获啊!”
书桌前的,又双叒是两个纸人。
“看你这么会装逼,我还以为段数多高,结果,不就是个遇见纸人都不敢上前细看的胆小鬼。”常冠终于怼回去一次,十分开心。
贾羽彤自知理亏,安静如鸡。
安息在一旁优哉游哉等他们表演完了,才慢慢说道:“你们看,他们手底下那张纸上,写的什么东西?”
纸人还原的大概是陈府小辈学习的场景,两个纸人身着一个样式的衣服,伏在桌前练字。小的纸人手持毛笔,大一些的却拿着钢笔。
安息从他们手底下抽出字帖,字帖上附着一层纸,纸上的墨迹却是朱红色的,血一般刺眼。
“邻有丧,舂不相。里有殡,不巷歌。”他一字一句的念诵纸上的词句,这一句话重复写满了整张纸,和字帖完全不一致,更像是某种包藏怨恨的诅咒。
“这话什么意思?”常冠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无人应声,只有安息听到那熟悉的声线在他耳边悠悠念诵:“邻有丧,舂不相。里有殡,不巷歌。出自《礼记·曲礼上》,意思是,邻家有丧事的时候,舂米的时候不唱送杵的号子;乡里人家有殡葬的事情,不在巷中歌唱。”
安息立刻就将这话重复了出来。
常冠对安息简直星星眼,“兄弟你好厉害!你怎么懂这么多?”
安息笑而不语,这都是我牺牲美色换来的,性价比肯定要高啊。
他转眼看到贾羽彤嫉恨他风头比自己强,面容都快扭曲了。
有时他觉得贾羽彤比新郎还要不可理喻,新郎虽然性骚扰,但他是个好人,哦不,好鬼。
安息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语重心长的对常冠说:“玩这种游戏呢,想活命,想逃出去,必须强迫自己博、闻、强、识。”
常冠:小老弟你不是新人吗?这幅过来人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安息摇晃着手上写满血字的纸,又道:“提示很明显了。”
常冠:?
“邻有丧,舂不相。里有殡,不巷歌。可女鬼夜夜唱着舂米的号子,五姨太天天唱歌。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她们闭嘴。”
安息说完,把那张纸重新放回书桌上,和两个纸人大眼瞪小眼。
几分钟前它俩还埋首呈写字状,现在一齐抬头,面无表情的脸直直对着安息。
安息:这座屋子里的纸人全是偷窥狂吗!
他看着两个纸人,突然觉得大一些的那个有些面熟,安息歪头凑过去,一瞬间恍然大悟,这张脸,不就是新郎嘛!
“你呆在那儿做什么呢?”贾羽彤的话唤回了安息的注意力,他甩甩头,试图把脑子里关于新郎的各类想法赶跑。
既然已经找到了线索,下面该干什么就十分理所当然。三人一合计,决定在白天尽快解决五姨太的歌。
而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解决?
“我们再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提示吧,比如二楼,我还没上去过。”常冠说。
“我觉得纸人身上隐藏着一些东西,我要从这儿入手。”贾羽彤说。
“我想去找老爷和少爷,弄明白每人身上发生了什么,才能组合出全部故事。”安息说。
三人:……真是完全没有默契!
由于每人各执一词,最终的结果是分散开来,各玩各的,天黑后在后堂汇合。
安息执着于人物关系的原因很简单,他所知的情报里,新郎是个重要人物。而新郎究竟是什么人,这一点必须查明。
从纸人的暗示来看,一大一小两个纸人应该就是家里的小辈,那么安息猜测小的那个是管家口中的小少爷。它们穿着同样的衣服,由此可见新郎不会是伴读,他在地位上应该和小少爷平起平坐,难道是堂表兄弟?但是堂表兄弟为什么要在亲戚家结阴亲?说起来,新郎的纸人已经是成年人体型,小少爷却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新郎他……总不见得就是老爷吧?
这个想法让安息恶寒,如果新郎真是老爷,那他岂不就是未来的六姨太!
安息:不了不了!
在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中,安息度过了独自调查的下午。
当晚,掌灯后。
安息最先到达后堂,然后是贾羽彤,常冠最后才到。
常冠到后没说话,直接交给其他两人一人一幅手绘地图,地图上非常骚的标记出了“此处可躲藏”“此处可能有追击战”等信息。见此,安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赞。
贾羽彤见状不甘示弱,站起身来,用给客户介绍本公司产品一般的语调说:“根据我的调查,这座宅子内遍布纸人,打扫卫生的是它们,照顾花草的也是它们,还有几个在厨房里看管灶台,也不知道会不会一不小心被烧起来。只要你从它们身边经过,进入它们的视线范围内,它们就会缠上你,一路跟着你,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不信你们现在往外看,全扒在窗边偷窥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