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逃生游戏boss先婚后爱(28)
“快快快我们回去!”安息推搡着李星澍,“回楼管阿姨的房间,那里一定有秘密!”
……
李星澍只是让安息走入两排书架之间,一转眼,他就重新站在了吃人女孩的寝室门口。
这一次,门口一片狼藉。
安息的脚尖踢到了另一个人的鞋面,但那只脚,却没有和身体长在一起,它孤零零的断在一旁,断口处血肉黏连,像是被硬生生撕扯下来的。
他再往前走几步,目光所及之处,交叠倒着两个人。
两具残破的尸体。
他们全身仿佛被野兽撕咬过,出现了无数块圆形的残缺,但那些被咬下来的皮肉,却填满在他们的口腔。
他们仿佛饿极的凶兽一般,互相啃食着,一起上了天堂。
是阿纳托利,和那个安息至今不知名字的时髦青年。
林妹妹跪倒在二人的尸体旁,目光呆滞,瑟瑟发抖,手中攥着信纸,却不敢拿起来看一看。
经过安息、阿纳托利等三人的发疯,他们都明白了,阅读这些信件会使人疯狂。安息猜测,看得越多,越容易精神错乱。
“没事了。”他走上前,将穿着初中校服的小女生揽进怀里,顺手抽走了她指尖的信纸。
刚刚还僵着不动的林妹妹猛然清醒,转身捂住安息的眼睛,“别看!”
她的手在安息脸上胡乱戳,安息感激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急忙安抚道:“好了好了,我知道的,没事,我们让旁边那个哥哥看。”
李星澍:???祸从天降!
“来,为人民做贡献。”安息将信纸递过,“反正你看了不会有事。”
“你要是没有我,该怎么办呀。”李星澍语音上扬,得意的得十分欠扁。他摊开信纸,将其中内容念了出来。
“最开始,他们长胖了;接着,他们又变瘦了;最后,他们变软了。神明重新在他们体内孕育。”
“哈?”安息瞪大眼睛。
前面几句是不是有点问题?
安息: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李星澍一脸无辜,“信上就这么写的,我照着读而已。”
“他们……他们都是男的,神明怎么在他们体内孕育?”安息觉得车速越来越快了。
“你们还纠结什么?提示很明显了。”林妹妹突然插话。
安息:!!小朋友你听懂了什么?
林妹妹指着二楼死了一地的学生们继续说:“他们的身体长胖了,他们的手指变瘦了,可能我们接着探查,会知道他们哪里变软了。”
安息:……对不起,怪我思想太过肮脏。
安息放开林妹妹,叮嘱李星澍把信纸收好,一个人走到畸形学生的尸体边。
他愣住了。
是因为他阅读了那封信?还是因为畸形学生被砍死了?
在他眼中,学生的下肢不再是人类的双腿,而变成了触手状的软体组织,软绵绵的搭在地上,还在向外渗水。
简直就是某种深海生物的腕足。
原来是这里,变软了。
安息正准备回去分享这个消息,鼻腔中突然钻进了一缕若有似无的气息。
那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味,像是腐肉和血浆一起放到锅里煮的味道。那气味逐渐浓郁,很快就笼罩了安息全身,将安息包藏在这种诡异的腐败气息之中。渐渐地,安息有些上瘾,甚至口腔中开始分泌口水。
他感受到胃部的饥饿。
美味……好美味……他想要大快朵颐!
“安息!”一只手拦在安息面前。
安息仿佛一个从梦中惊醒的孩子,无措的望着四周。
李星澍从身后抱住了他,而他自己……
他半蹲在畸形学生的尸体前,双手握住一只腕足,正大张着嘴准备咬下去。
安息急忙将那恶心的东西丢开,他凝视自己的双手,指尖还残留有腥甜美味的气息。
“快通过这场考试吧,我真的要疯了。”安息叹息一般的说道,将脸埋进手掌间。
他可以感觉到李星澍的手逐渐收紧,将他搂的透不过气。
“我们去楼管房间。”李星澍闷声说。
……
可能是因为死了一个人又疯了一个人,楼管房间的门敞着,即便不知钥匙从何而来,安息等人也能通行无阻。
楼管阿姨的房间里,潘氏夫妇不知去向。
“姐姐他们算是过关了吗?姐姐已经……死了呀。”林妹妹小声问。
安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72小时后,你看见了什么?】
【请考生做好准备,根据提示作个人发言,并由考官进一步提问】
两门考试的题目都没有明显的指向性,但安息猜测,至少要挨到三天后,即72小时过后。那时候该怎么办?集体自杀吗?
不过,从听力考试的成绩来看,被考场里的鬼怪杀死,算作“被动上交考试答案”,能合格,就是成绩等级低了点。
而问题是……
潘太太被潘先生杀死,潘先生不知所终。
阿纳托利和时髦青年互斗致死。
阅读和口语两门考试,全都是精神攻击。
“嗯,你姐姐姐夫大概已经在图书馆里等我们了,我们顺利通关之后,就能再见到他们。”
最终,安息只能这样说道。
“这个房间里有线索,我们分头找。”他又补充了一句。
安息一开始以为,线索会被藏得很深,但没想到他随意拉开抽屉,就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宿舍楼管理日志。
三人趴在桌前,一页一页翻看。
10月23日,暴雨
请校工维修好了309寝室的空调,罗飞尘、田岳晚归。
晚11点,整栋楼震动,全体学生被吵醒,出现骚动。似乎不是地震,住在顶楼的学生跑下来跟我说,有东西掉在楼顶上,特别响,几乎能把楼顶砸穿。
我去到楼顶天台,看见了掉下来的东西。那东西体积很大,大概有一层楼高,占了大半个天台,像一滩肥肉,白花花的,非常恶心。
今晚先安排孩子们去睡,明天把这事上报学校。
10月24日,阴
昨晚基本没睡,1点多将孩子们安顿好,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被敲门声吵醒。
罗飞尘疯了。
我对这个孩子印象很深,他的发型很奇怪,我总担心他没办法洗头。但这群孩子们嘲笑我,说我不懂时尚,那叫脏辫。
他的室友哭着告诉我,罗飞尘现在像条鱼一样在地上游动,看到谁咬谁,完全失去理智。
孩子们打了120,可是不知为什么没有信号。我用座机试了试,也只剩一片忙音。
那孩子哭的更难过了,他和罗飞尘关系一直不错,我总是看到他们同进同出。
他说罗飞尘昨晚一直说闻到一股特别好闻的香味,勾的他食欲大开。他要去找是谁大晚上偷偷摸摸烧这么好吃的东西,他也要尝尝。
他的室友不知道罗飞尘吃了什么,只知道他回来之后就疯了。
联系不到外面,我知道安排同寝的学生去隔壁住,把罗飞尘关在房间里。
直到早上,我解开宿舍楼大门的锁,发现我们出不去了。
10月28日,阴
已经四天了,没人能出去。校方没有联系我们,仿佛一栋宿舍凭空消失了也没什么要紧。
学生们靠零食勉强度日,已经发生了好几起为泡面斗殴的事情了。
大家都很饿。
有时我走在走廊上,听到学生们窃窃私语,说他们知道哪儿有好吃的。
我希望他们不要再打架了。
10月30日,阴
我的存粮大半都分给了孩子们,我也好饿。
但这几天,越来越少听到他们喊饿了,他们哪儿来的吃的?
10月31日,多云
他们都疯了!
这栋宿舍楼变成了地狱!
我让他们不要这样,他们却好像根本听不懂我的话,我问他们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却咬我。
好疼,我的手背上被咬下一块肉。
但我的心更痛,这群孩子到底怎么了?
我想帮他们,我该怎么办?
11月1日,晴
我终于知道他们吃了什么,掉在天台上的那东西。
当我走上天台看到它的时候,它已经被吃的只剩一小半了。在我看来,那还是一滩恶心的肥肉,但学生们却说它尝起来像是融化的冰淇淋,或者涂满奶油的蛋糕。
我把天台的门锁上了,我不准他们再吃下去。
这样的话,情况一定会有所好转吧。
11月4日,中雨
他们不再发疯,他们开始变了。
晚上,一个孩子长出了触手。
这个变化,又让所有人都疯了。
11月10日,阴
他们一个接一个变成了怪物!
他们还在吃那东西!
都是那东西的错!自从它掉在我们屋顶,一切都变了!
他们原本是多好的一群孩子啊,懂事有礼貌,每天进出门都会跟我打招呼,赶着帮我搬重物,放假回来的时候,还记得给我带些老家的土特产。
我要烧了那东西!
我走上天台,我好饿,我也吃了它。
……
宿舍楼管理日志到此戛然而止。
楼管阿姨最后也疯了,她曾经努力的去阻止过,拯救过这群孩子,但她的力量太过渺小,最终什么也做不到。
“怎么会这样……”林妹妹的声音颤抖,“太恶心了……”
一阵熟悉的反胃感从腹中传来,安息强忍着不适,轻声说:“吃……变异……什么鬼,异形吗?游戏设计者也太恶趣味了!我们快上楼吧,去看看造成这一切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向顶楼进发。
他们终于就要接近真相了!
安息的心脏在狂跳,这种时候,他不可避免的感到激动。
然而刚出门,李星澍却拦住了另外二人。
沉重的,缓慢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一下一下,如同炮击安息的心脏。
“谁?”安息用口型问。
“不知道。”李星澍也用口型回答。
当对方的全貌出现在三人视野内,他们第一时间关注的却都是那人的发型。
脏辫。
“叫、叫啥来着?罗……”安息真的很不擅长记名字。
林妹妹抢在李星澍前面回答:“罗飞尘。”
“哦对!你们觉得他能对话吗?”
“我觉得……”李星澍说,“他已经连嘴都没有了。”
站在三人面前的罗飞尘,看上去很像《加勒比海盗》里的戴维·琼斯船长。他的下半张脸上挂着无数条柔软的肉色组织,仿佛某种幼年海怪的触肢,触肢上向下滴落浓黄的黏液。他的眼球大而凸出,上面蒙了一层爬行类动物才有的瞬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