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的小树精他膨胀了(65)
见黎光仍旧盯着牧清看,他便忽然起了坏心思,边看着黎光,边低头去亲吻牧清的脸颊,这一下同先前的浅尝辄止不同,力气到底是大了些,牧清的脸本就嫩,被他吮出了一个红印子。
就是得让他看看,陆玉锵心想,牧清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他这种占有欲着实可怕,黎光想到什么,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而便把视线移至别处。
这会没等太久,刘玄通他们便及时赶来,这里虽说同外边隔绝了开来,但也能通过网络与他人联系,刘玄通正是收到了黎光的短信,这才摸到了这里。
来了一帮人,从实验中揪出了一群伪科学家,这群人被抓走时仍振振有词,说是老大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他们做的是正义之事,长生不老,这是为了造福人类,说起来便是歪道理一堆,已经被那些夸张蓝图荼毒不轻,早就没了对错观念。
“是非不分。”宴回也来了,骂了那些人一句,他们还从地下室中救出了不少被囚禁的妖怪,有些早被实验折磨得奄奄一息,惨不忍睹。
“就是变态。”刘玄通刚从地下室回来,捂着鼻子在那边皱眉,“太过分了,必须严惩,还有那个老大,你们有思绪吗?”
“有一点。”宴回点头,“这件事情我处理,黎前辈,辛苦你了。”
黎光确实是无辜的,这事刘玄通当初被蒙在鼓里,宴回倒是知道,只不过是配合着演了一场戏,给背后那人看,同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黎光不会傻到家,把自己这个污点递上去,便对外说是他一直不肯松口,暂时放宽那人的戒心,给分所争取布局的时间。
不过那人暗中也花了不少心思,甚至派了人过来刺杀,到底还是心中有些不放心,因此想要斩草除根,那些被认为是监视黎光的警卫,实则也是过去保护他。
寻常人他们不用如此费尽心思,只是那人背景深大,是妖管局的几大元老之一,不知道后面关系是否错综复杂,一拔或许能够拉出一串人,这才如此小心谨慎。
刘玄通在说话间,见了柜子上的蓝色液体,有些好奇,上去问这是什么,黎光同他解释了一番,他大呼神奇,跟宴回说:“要不要带回去找人研究?”
“这种东西,不用了。”宴回说,“一旦成功,会破坏世间的秩序,都砸了吧。”
即便真有前世今生,也不能轻易对外公布,这种稍带有灵异色彩的东西,一旦泄露,将会在公众群体中造成恐慌,还不如早些将苗头扼杀在摇篮之中。
刘玄通挺听宴回的话,说好,拿了一瓶便往地上扔,准备将它们悉数毁尸灭迹,扔得最后只剩下几瓶时,陆玉锵眉心一抽,忽然挺想拿两瓶藏着。
有机会而不用,是因为知道机会就在那里,唾手可得,所以便有犹豫的可能,但一旦机会没了,心中便又开始不安,总觉得要留一些才好。
他上去问,能不能给他留两瓶。
刘玄通去看宴回,宴回想了一会说可以,但得藏得好,不能被别人拿去了,陆玉锵说好,拿了最后两瓶放口袋里。
牧清有些担心,叫他别偷着喝,陆玉锵说好,应了,牧清便得寸进尺,同他伸手,说,那你把东西给我。
有一瞬间,陆玉锵觉得这个场景很像妻子问老公要工资卡的事,那有什么办法,自然是都给了,手都没抖的,单纯是被自己的脑洞逗乐了,一股脑地全给了牧清。
给完后陆玉锵有些后悔,怕牧清偷偷给喝了,也怪美色误人,当时就没管住眼睛,被诱惑了。
这边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后,陆玉锵陪牧清呆了一天,暂时没事,便先去完成他的那些收尾工作,拍摄接近尾声,再拍几天就能顺利收官,到时候也能多抽出时间去陪牧清。
牧清则跟着余逸和李得明回学校,学校那边不用担心过多,由分所的人出面交涉,即便私自出校,这罪也都免了下来。
倒是听说那个苏端过得并不好,由于涉嫌与他人串通谋害同学,非但被开除了学籍不说,还得在妖怪监狱中呆上个一年半载,反思自己的罪行,也是罪有应得,不值得被同情。
余逸和李得明关系一开后,两人几乎便是如胶似漆,分所那边帮余逸开了个学籍,他也正式成为学院的学生,不再同以往那般躲躲藏藏,宿舍倒是没搬,三人住一间,牧清当时主动说是搬出去,被余逸给劝住了。
犹记得当初李得明的眼神,不解中又带着一丝委屈,窃喜后又是遭受一番晴天霹雳,他当初年纪小,刚离家,还没经历过那些事,以前便不懂滋味,现在慢慢有了先前的记忆,也忆起那些穿上快乐事,总有些食髓知味,想用新身体尝试一番,但碍于牧清在场,每次都失望而归。
现在牧清说要走了,余逸还给劝住了。
牧清不太懂这些,同是男人,他也看不透李得明这个精虫上脑的,余逸让他留,他便留,三人宿舍曾经也有,加之他们关系好,不碍事,他便喜滋滋地住下了,有时还同余逸隔空说话,正对着床铺互相望,不给李得明一丝发挥的隐私空间。
李得明现在倒是盼着牧清快点开窍,随便找个人嫁了,比如说陆玉锵也好,至少是个靠谱的,他便时常在牧清面前夸赞陆玉锵,暗中给他捞个存在感。
过了没几天,李得明有一早起来,又觉脑子中多了些原本的记忆,他这记忆断断续续的,如今几乎全来齐了,李得明晃脑袋,试图消化这些不速之客。
闭眼片刻,李得明忽然睁眼,抬头去看还在洗漱台前和余逸挤在一起聊天的牧清。
他想起来些东西,牧清同他也是朋友,从小一块儿长大,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牧清他是结婚了的。
余逸或许是忘了,才说不清楚,牧清他嫁的,分明就是后山的那只金龙太子。
他们妖怪聚集处,住的都是些平民大妖,妖分大妖和小妖,大妖中自然也分三六九等,像是那种唯一的一只金龙小太子,便不同他们住在一起,他有自己的宫殿,殿前全是守卫,根本无法靠近。
殿前好玩得很,他曾经带着牧清和余逸偷偷过去附近玩,偶尔见到过那条小金龙,穿了一身黑,背手站着,明明年纪小,却是一脸严肃。
小金龙似乎还有个哥哥,是条杂交黑龙,那黑龙长得......
李得明猛一想,忽然就要从床上摔下来,那条黑龙,不就是黎光?
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第72章
李得明都愣了, 觉得自己或许就是在做梦,这梦荒诞离奇, 把他吓得魂儿都给飞没了, 他于是又躺回到床上, 盖好被子, 双手叠于胸前,闭眼,试图从梦中清醒过来。
自欺欺人没有什么用, 该来的总归要来, 李得明起床, 汲着拖鞋, 给自己挤了根牙膏, 走到牧清和余逸旁边。
牧清说:“早。”
李得明现在是都想起来了, 见着了牧清的表情也变了不少,他和牧清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不过他比牧清年纪要大些, 牧清还在喝奶的时候, 他已经能蹒跚走路, 也能爬树给小弟弟摘果子吃--当然差点把他噎死, 这都是后话。
牧清嫁给那条金龙的时候,他还跟余逸躲在一起互相抹过眼泪, 一只老虎和一只狐狸, 确实挺丢人的。
那条金龙, 李得明还能清楚记得他的长相, 但不是牧清身边的人,不是陆玉锵,那个一直追求牧清的干儿子。
小金龙生得极好,面庞精致,其实年纪也不大,但爱板着一张脸,还总穿一袭黑衣服,金边拖地,看着便比他们成熟不少,大喜之日才笑过几次,一次是在牧清亲吻他脸颊的时候,一次便是礼成的时候。
牧清同他认识的过程有些令人啼笑皆非。
他们妖怪,快成年时都得去外面独立生活一整年,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完事了才被允许回到家中。这个规定也是迫不得已,当时大妖们没有什么危机感,活得犹如现代巨婴,成天在家吃喝玩乐不干正事,牧清便是其中一个。
他自小就被娇生惯养,养得皮肤细腻吹弹可破,但那惰性也日积月累,冬日里裹上一件白色棉袄,盘腿坐在床上便不肯动弹,整日如此,有时候余逸过来找他玩,他说不去,就躺下睡觉。
没成年时还好些,至少家中长辈溺爱,吃穿都有人打理,后头牧清成年了,前夕便要离家出去历练。
那一天,八百里都能听到他在哭,他不肯离家,就在那边撒泼打滚耍赖皮,说得连他父母都差点心软,但这个规定是上头妖怪规定的,违背不得,总不能因为这事便破了戒乱了理。
牧清最后还是被踢出了家门,捡起地上的小包裹,上路了。
历练有个过程,最后也有个验收的标准,十万八千里外有座雪山,雪山上有株雪莲,每年三月十五花便开,开花后万年不枯,他们妖族成年的标志,就是采了这株花,带回族内。
但牧清丝毫没有采花的欲望,他只想回家,冬天那般冷,去了会死人的。
前面几天,他就在妖族山外找个地方睡了几觉,不愿离家,即便是被赶出了家门,也想住在离家近些的地方,好被照应。
他甚至还想着,等前面几天过了,就悄悄联系父母,让他们给自己送些饭,从此便在这山窝里安家一年,日子到了便回家,至于那花,就说是在路上丢了,采是采到了,天衣无缝,是个好计划。
想法美得可以,可信度却不高,没过几天他便被巡山的妖怪发现,又被闻讯赶来的父母拿着掸子抽了一顿,不得已,才拖着有些被打伤的腿,一瘸一拐地上路历练。
牧清到底还是温室里的花,即便是只大妖怪,但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历练的路途险恶,有时也会碰上些凶残的妖怪,着实被吓得不清,在外头才不管什么和睦秩序,他们见着了细皮嫩肉的便想吃,看妖都是一副垂涎样,偏牧清又生得那般细皮嫩肉。
他在外面吃不好又睡不好,苦起来只能吃着包裹中为数不多的干粮度日,苦日子不知何时才到头,眼见着日复一日,牧清在外边已经流浪了两个多月。
也就是那时候,他遇到了同样出来历练的牧回,彼时牧清被食人花捉住了脑袋,眼见着就要丧命,还是牧回出手相助,才让他捡回性命。
牧清便在地上哭,吓坏了,说什么都不愿意起来,他这几月来风餐露宿,养得极好的脸蛋都瘦了下来,手背还有食人花留下的血痕,实在是凄凄惨惨又戚戚。
牧回问他住在哪里,他说住在雪瑶山,前山还是后山,说是后山,什么妖怪,他说桃树妖,牧回问他会不会下桃子,他噎了一下,小声说,会的。
甜吗,甜的。
牧回爱吃桃子,让他变了原形生了几个,桃子生得有些软,外皮嫩红,咬一口汁水四溢,满口皆是清香味,牧回便喜了,让他跟着自己。
一个吃桃,一个保命,也算是互相得意,不过到底还是牧清亏一些,他不仅要出卖肉体给牧回生桃子,平日里也得做些糙活,给他买饭又端水,虽说这活也不累人,但对牧清来说便麻烦了些,他是怎么都不想动的。
尤其是这天都慢慢冷了下来,越往北走,越觉得寒风刺骨,牧清熬不住,有天病倒了。
牧回没了桃子吃,还得转身照顾牧清。
牧清烧得厉害,牧回转眼放块毛巾进去,他都能给立马捂热了,这病不能拖,但妖怪也没对应的药可治,牧回想到自己的血能当药医,便咬了口口子,喂了点给牧清喝。
倒是慢慢好了,但身体疲软,病后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牧回,意识不清不楚,有些楚楚可怜。牧回给他脱了衣服擦身时,见他身上满是青紫,之前受下的委屈还没消,见了,忽然间就心疼了,觉得自己以后得要对他好一些。
牧清爸妈对儿子的性情明白得一清二楚,虽是狠心把他赶出了家门,但到底心中不安,盼星星盼月亮地过了一年,早几天便想着要给他做些什么吃食才好,想着牧清定是瘦了不少,估摸着也晒黑了,饿坏了,不知道要几天才能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