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的小树精他膨胀了(49)
“清清?”向暖这才看清这流氓的模样,愣了片刻,急忙走过来扶起牧清,牧清被她砸得脸上肿了一大块,眼睛处也受了伤,捂着伤口不肯让人看,红着眼,就块给哭出来了。
“没事没事,砸错了啊。”向暖忙安慰他,之后再去看床上的自家儿子,一脸疑惑,随后想起之前看到的床上一幕,又恍然大悟,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才好。
牧清当时这是在......偷亲她的儿子?
向暖又气又想笑,随后又想到陆玉锵此时的现状,心中顿时心酸无比,虚虚拎了拎牧清的耳朵,随后拉他至一旁坐下,严肃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跟锵锵。”向暖补充,“什么时候的事情?”
牧清同她想的不同,只以为是问他跟陆玉锵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自然便说:“两个多月前。”
两个多月前啊,瞒着还真挺辛苦,向暖说完便不再说话,牧清小心看着她,捂着脸,怎么的就越看越可怜,向暖忍不下去,说我给你去拿些药,便急忙出去。
牧清搬了张椅子坐在陆玉锵面前,忐忑不安地观察他的情况,心中希冀万分,祈祷着老天爷能给些奇迹,精神高度紧张下,劳累随之而来,他靠着椅背闭眼休息片刻,随后忽然听到一道东西砸地的声音,牧清慌忙睁眼,就见陆玉锵从床上起了半个身子,正在艰难给自己拿水杯。
“叫我就好了啊。”牧清红着眼,边给他倒水边教育他,“以后有事就找我,不要自己做。”
陆玉锵嗯了一声,久未开嗓的嗓音听着便有些沉,又说:“我怎么感觉我睡了一觉,身体好了不少。”
“给你吃药了。”牧清把水杯递给他,“喝吧。”
陆玉锵喝了一口,舔舐嘴里残留的药味,又问:“给我吃了什么,这么苦?”
牧清犹豫片刻后,还是同他说了真相:“黎光给的药。”
“谁?”
“黎光,就他前几天过来的,说这个药可以救你命,我试了下没事,就给你吃了。”
陆玉锵不太明白:“为什么?”
黎光前几天还在电话里说着一些模棱两可奇怪的话,再把时间往前推,他被骂得够呛,这个人是恨不得他立即死了才好,怎么突然就良心发作。
“我也不知道。”牧清摇头,“我找了宴回的朋友,他们说这个药很贵,很多材料都买不到,还想问我买,吃了也能延年益寿的。”
陆玉锵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靠着床背思虑片刻,最后说:“等我出院了,先道个谢,再问情况。”
“好。”牧清在他身侧坐下,说,“你终于醒来了。”
之前他的精神高度紧张,如今一松下来,心中没了顾虑,只觉得身体疲累无比,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看着比陆玉锵还要狼狈不少,陆玉锵心疼不已,说你过来。
牧清过去后,被对方用力抱住,陆玉锵将下巴顶着牧清的肩膀,沉默半晌后说:“还是活着好。”
牧清点头:“活着好,以后我也会好好照顾你,不会再出事了。”
陆玉锵笑:“那你真得好好照顾我了。”
劫后余生的两人,即便没有大哭也没有大叫,但彼此都能知悉对方心中难耐的兴奋和欣喜,就好像是看着对方的眼睛,便能知道他心中的所思所想,忽然之间默契十足。
“对了。”陆玉锵把他放开,想起来后问,“怎么给我喂药的,我当时应该吃不下。”
牧清做了个演示的动作:“这样子。”
“什么样?”陆玉锵一头雾水,“你这个是什么,好像靠得有点近了。”
“嘴对嘴喂的。”牧清说得精确些,还去补充其中的细节,“我先喝一口水,再渡给你,用力,药就进去了。”
陆玉锵:“?”
“就是这样子。”
陆玉锵突然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还真挺好,这时候居然还能淡定说道:“我知道了。”只不过是脸上稍稍有些红,飘忽的眼神泄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牧清突然福至心灵,明白陆玉锵心中这是在想些什么,顿时大惊,仿佛是受到了什么侮辱般:“你不要多想,我是你的干爹。”
因着他的否认,陆玉锵莫名有些不开心,他又拿过一旁的水杯,气得准备给自己灌个饱时,听牧清慢慢同他说:“不过我刚才给你喂药的时候,被向暖姐姐看到了,她喊我流氓。”
陆玉锵这喝的水,突然喷得满地都是。
“?”
第54章
陆玉锵拉住牧清的手,跟他说:“把当时的场景复述一遍。”
“就那样啊。”牧清说。
“详细一点, 我要听细节。”
牧清见他认真的态度, 不由也重视起来,坐到位置上慢慢儿地复述, 他回忆得慢,说得并不真切, 全靠陆玉锵自己脑补其中的细节,待他听到牧清说, 向暖姐姐问我们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时, 忍不住插嘴问道:“你怎么回答。”
“就老实说,两个多月前。”
陆玉锵点头,无奈了:“行吧行吧,也挺好的, 省了不少的麻烦。”
他要是一直没有对象, 爸妈那边着急, 或许不久就会有无数相亲对象如雨后春笋般一同冒出来,如今就要把他们张罗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中, 也是好的, 就是用的法子......陆玉锵抬头去看牧清那张脸, 见后者依旧无知无畏, 歪着脑袋还在顾自回忆其中的细节,傻人有傻福, 也好的。
陆玉锵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 心中终于安定下来, 鬼门关内走过一圈,他如今的心态也是极好,及时行乐,这词也好,怎么个乐法,陆玉锵还没琢磨出来,不过心中倒是有些感情蠢蠢欲动,快要破匣而出。
他躺回到床上,止住牧清回忆的举措,这般仔细凝了他片刻后,觉得心中的感情着实奇怪,就好似是真有些喜欢牧清了--一直都是喜欢的,但这原本的喜欢中掺杂了太多亲情的成分,做不得什么数,现在却截然不同,看着他那样子,忍不住想入非非。
陆玉锵心中咯噔一声,心道不好和救命,他救命的举措就是把自己身体往下滑,整个人地埋入被中,闷气了片刻,愈加觉得焦躁难安,前几日身体冰得好似一块硬邦邦的冰冷块,现在却热得如同火炉,陆玉锵很快从被窝中逃脱,靠着床背喘了道粗气。
及时行乐,这词想得还真是妙,陆玉锵心中纠结了片刻后,最终决定放任心中的情感这样直白地走下去,便跟牧清招手说:“你过来。”
一直等着他发话的牧清屁颠颠地走上前,问他需要些什么,陆玉锵咧齿一笑,这笑笑得有些许神秘,问:“什么都能要吗?”
“当然啊。”牧清斩钉截铁。
“那好,睡了几天身体不舒服,给我按个摩。”陆玉锵就想知道牧清那双手若是碰着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究竟会是何种反应。
陆玉锵简短说完,转身脱了身上衣物,当着牧清的面舒展一番身体,随后背对牧清,趴在床上,露出一对漂亮的肩胛骨,牧清觉得这东西就跟蝴蝶似的,他的肌肉稍一舒展,蝴蝶就快飞于半空,霎是好看。
不由也有些看呆了,纯粹是觉得好看,陆玉锵见牧清不动,从床上侧身直了大半个身子,被子滑于腰腹间,堪堪露出那锻炼得当的腹肌,腰与跨间的肌肉线条有力,看着便赏心悦目。
“过来啊。”陆玉锵冲他挑眉,问,“怎么了?”
牧清连忙点头,说哦,同手同脚地走过去,这具身体分明是看过许多遍,抱也抱过摸也摸过,什么没做过,但牧清此时便觉得有些许怪。
他鲜少会去多想,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不重要的转头就忘,平时心中也不过事,就这件让他觉得莫名不畅,甚至有些不敢直面陆玉锵,伸着的手一直举至半空,不上也不下,搁那发慌,陆玉锵半直起身,瞪他:“不舒服。”
“好。”牧清这才落手,对着陆玉锵手臂处的肌肉又捶又打,那肌肉硬邦邦的,跟打石头一样,牧清打得手酸,陆玉锵还不满意,他要的分明就不是这样,于是给牧清说,“还是捏着舒服。”
牧清听话地在他背上推弄,他这会儿沉默不说话,许是心中紧张,端着的姿势也有些战栗,陆玉锵被他按舒服了,趴着笑,笑声从缝儿处传来,声音听着依旧有些沙哑,不过性感无比:“别怕啊清清。”
最末那声清清,直接听得牧清心肝俱裂,愣愣的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不过还真挺好听,只要是从陆玉锵口中出来的,就算是垃圾都能听出不少花来,牧清哎了一声,低头和陆玉锵对视。
“继续啊。”陆玉锵跟他说。
他这算是痛并快乐着,毕竟谁都禁不起牧清手法拙劣的按摩,每一下都似按在他的骨头上一般,把他按得都快散架,但心中却又没来由得觉得舒畅,骨头散了,心还在通通直跳。
牧清一面说好,一面依旧凝着陆玉锵不放手,他越是这么看,陆玉锵越觉得心中那团火就要起来,现在火种有了,就差一团火苗子,牧清的眼神就是火苗子,再凝些光,陆玉锵就要将自己烧成灰烬。
他让牧清住手,整个人又复而埋进被窝,听着噗通直跳的心脏声,在这团静谧的空间中,自己同自己说,完了,陆玉锵你完了。
他好像是真的、爱上了他的小干爹,他对感情太过迟钝,以至于到如今才终于认清自己的内心。
违背伦理的啊,陆玉锵忧愁,后头忽然一想,也不对,违什么违,两人一没有血缘关系,二不在一个户口本上,这算哪门子的违背伦理,不算不算的。
“哎。”结束按摩后,尚在情感漩涡中挣扎的陆玉锵静了一阵,在床上翻来覆去片刻后,蹭着床面,翻身去看一旁认真玩手机的牧清,思虑再三后,开了口,“过来点。”
“我在网上看你的消息。”牧清严肃跟他说,“你得认真点,网上的形式不太好。”
“又说我死了?”陆玉锵摸到手机打开,一看还真是,叫做再次出殡,这种谣言即便之前被向姚花钱删了不少,但造谣人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在那阴暗的地下水沟里,做着些为人羞耻的事情。
陆玉锵被说习惯了,倒也不气,就是牧清被气得不行,起先还算淡定,后来看着看着,眼红了,脸也红了,着实可怜无比,这么个小可爱在面前就要掉眼泪,陆玉锵觉得自己得好好儿地安慰他一把,于是撑着床面起来,踩着拖鞋,慢慢走到他面前。
“不是还在吗,怕什么。”陆玉锵低头去拉他的手,牧清的手比他小上不少,肤色白嫩,同陆玉锵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陆玉锵从来没听到过自己如此柔和的声音,就好像从未想到过有一天会爱上自己的小干爹一样。
草,一想到小干爹这三字他就觉得头皮发麻,心中瘆得慌,这三字也着实太有魔力了些,把他整得一呛一呛,就快无法直视牧清,他后头就觉得,他要是真跟牧清在一起了,小干爹这件事必须得到解决。
但现在显然不用操之过急,陆玉锵明白这个道理,柔声细语地拉着牧清往屋里走,准备带他洗把脸去去晦气,正在这时,虚掩的房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
这处是医院的高级病房,需要相关身份验证才能进来,陆玉锵倒也不慌,还以为是他妈得知他醒来的消息后匆忙赶来,岂料走了一阵抬眼,便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条纹病服、气得发抖的苍白男孩。
皮肤是真白,自带一股惨白柔光,灯光一照病态更甚,他站在门口不进也不退,就这般直挺挺地看着陆玉锵和牧清两人,眼睛瞪得浑圆,当中射出一股凶狠且愤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