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的小树精他膨胀了(13)
“我其实没哭。”牧清擦眼泪,“我只是太担心你了,刚才你被邪灵侵体不认识我的时候,我只能用桃木抽你了,虽然有些疼,但你看效果还是不错的。”
正准备解释的陆玉锵提了一口气,半晌后:“算了,没事。”
牧清手软软的,开始给他按摩疼痛的部位,从上往下细致地揉捏,捏得陆玉锵挺舒服,就是手臂依旧举不高抬不起,怕是要去医院做纠正,牧清后来又废了几根头发丝,给他生了几个桃子,又大又甜又香,咬一口汁液四溢,整个人飘飘然像是要上天,与此同时,陆玉锵的手臂上的疼痛终于缓了不少。
找到干儿子的牧清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夜静得厉害,林子上空飘着他叽喳喳的声音,清脆又亮,他有好多的话想说,也有好多的话想问,但最后都敌不住找到陆玉锵这种本身的欣喜,好似只要看着这个人就能够全然满足。当时在来的路上,他的内丹剧烈跳动像是要从嗓子眼中蹦出来,此时也安静伏在胸口的位置,像是找到了归宿。
太难以形容的感觉,牧清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怪了,他自觉自己的脸皮够厚,此时也忍不住觉得脸上烧红,终于闭嘴安静下来,用妖力在两人的周边设置了一道禁锢,抱着陆玉锵的胳膊,紧挨着他沉沉睡去。
陆玉锵是被鸟叫声吵醒的,清晨的阳光勉强透过繁密的枝叶,安静照在他的脸上,陆玉锵揉眼片刻,正想叫醒牧清时,突然发现自己身侧空无一人。
牧清不见了。
他低头,见身侧凌乱地散着一堆衣服和鞋子,好似来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现场,陆玉锵甚至在那堆衣服里面隐约看到了牧清的白色小内内,但是他这时候顾不得这种东西,仓促起来寻找牧清的身影。
旁边那棵树木好生眼熟。
陆玉锵忍不住笑起来,长在丛林中的树木高大参天,牧清虽然也大,但是他更胖,相比之下便是矮胖矮胖的那种类型,长在一起分外喜人,不过它的这棵桃树比老宅中的本体要缩小不少,大概是因为不是真正本体的缘故。
陆玉锵把牧清的衣服抱起来,正要走过去时,身后响起一道女子娇媚的声音:“帅哥,俺待见你。”
就是当地的方言,喜欢你的意思,陆玉锵惊诧回头的同时,身后牧清惊讶又生气地开口问道:“你说什么!”
他又吼:“你再说一遍,哪里来的狐狸精啊!”
陆玉锵问牧清:“她是狐狸精?”
第18章
眼前的确实就是一只狐狸精,没有任何侮辱人的意思,狐狸,哺乳纲,食肉目犬科动物。
是动物。
陆玉锵回过头去看,对方是只,阿呸,是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妙龄女孩,以手捂面,看不清她的容貌究竟如何,浑身波盈盈,婀娜多姿。
她又说了一些当地的话,语速快,噼里啪啦了一段后,陆玉锵和牧清都同时有些听不懂她的意思。
陆玉锵往后退,退了几步后站定道:“你能说普通话吗?”
狐狸说:“好的。”然后她就开始操着一口纯正的普通话跟陆玉锵介绍自己,“我叫方盈盈,是本地狐,化形二十多年,跟帅哥你应该差不多大,昨天就中意你了,哦对了,我在妖管局有登记过,是正规狐,可以直接结婚不需要背景审核的那一种。”
“啥中意?”牧清炸呼呼地问。
“她说她喜欢我。”陆玉锵给他解释,片刻后听到身后响起一道不大不小的闹声,是牧清在尖叫,“啊!”
陆玉锵以前刷微博的时候看到过一个视频,是一只土拨鼠站在高山上仰起头,叫的跟牧清有异曲同工之处,十分喜人,一波三折,他叫完后警惕地跟陆玉锵说:“你不要乱来,你年纪还小。”
陆玉锵还没说话,方盈盈就笑了:“哪里小了,这里村民十多岁当爸当妈的都有不少,你咸吃萝卜淡操心干什么,我看上的男人,难不成你还要来抢,你也是男孩子吧,那你输了。”
牧清被这么一通怼,气得就想扔她桃子,怜香惜玉这类话于他而言并没有多大约束力,甚至秃头这种诅咒对他都没多大用处,牧清扔得这只蠢狐狸四处逃窜,他的枝叶就好比人类的手臂,能够四处灵活移动,于是桃子发射的位置和力道也精准无比,像极了几颗小钢炮。
陆玉锵退到旁边看着牧清发疯,他后来就扔出滋味来了,越扔越起劲,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开始玩闹,陆玉锵看得嘴角直抽,自从知道桃子树丫都是用牧清的头发幻化出来以后,他就时刻担心牧清有朝一日一定会秃头,年少不知发宝贵,老来望头空憔悴,大概是这样的。
他过去按住牧清,才引得这棵树冷静下来,后来那方盈盈就骂:“你们别不知好歹,看上你是你的福分,昨天是你命大才逃过一劫,以后就没这么好运了。”
她把狠话撂在两人面前,现出狐狸原型后,背对着他们撅起屁股,侮辱性地拍了拍,趁着牧清还不能化形,施施然地踩着浪荡的步子走了。
牧清:“别拦我我要砸死她!”
砸是砸不死的,他的妖力被禁锢在树中,发射桃子也只能在一定范围内造成一定的物理攻击,被陆玉锵劝住之后牧清就垂头丧气道:“是我没有用。”
“你怎么又变回去了?”陆玉锵把衣服仔细地挂在牧清的树上,先是外套、内衫,然后是裤子,再然后抖出一条白色的小内内,陆玉锵面部红心不跳地抖开,把它叠在衣服最上方。
牧清苦恼道:“可能是太累了,我的状态一直不固定,时好时坏,还没有完全化形成功。”
陆玉锵很快抓住了重点:“你当时是强行化形的?”
“还没到日子,提早出来了。”牧清要是现在是人形,大概低着头并着腿,无辜地对着手指,或者又用那种湿汪汪的眼神去看陆玉锵,陆玉锵根本就受不住,“我当时太想你了,觉得没有事情就强行变人了,所以还没完全休息好。”
陆玉锵拿他根本没辙,坐在旁边玩了会手机,他的手还疼着,玩了一阵又放下来休息,过了几个钟头后,牧清终于光溜溜地重新现了形,背对着陆玉锵把衣服穿上,然后跟他说:“走吧。”
陆玉锵任由他拉着衣角,两人并排下了山,白天的路总算好辨一些,下山后就见有一帮人在路边警戒森严,向姚也在里边跺脚,陆玉锵带着牧清走过去,把对方吓了一大跳。
“回来了就好。”向姚心有余悸,“我差点就要找舅妈了,对了,先前来了一拨道士,说是这山上有妖怪,我是不太信,但是估计他们要找你问山上的情况,没事吧?”
她说到一半:“咦,你男朋友?”
向姚登时就感动了,一天一夜下来连轴的焦虑让她几乎想要背过身去抹眼泪,对牧清的好感大升,觉得这人真是重情又重意,亲自上山来找陆玉锵,实在难得,也就忘了牧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这个问题,她拍了拍牧清的手,备感欣慰地冲他微笑。
早饭后,得知消息的刘玄通他们立即过来找陆玉锵询问情况,之前他给宴回留的消息也终于有了回音,会幻术的妖怪其实不多,深山老林多狐狸,或者可以从这里找到切入点,
但与此同时宴回也说,会幻术的妖怪定是有了不少修为,寻常小妖根本没有这种能力,是以他让刘玄通小心行事,他在那边被一个棘手任务绊了腿,等完成后再赶过来帮忙。
牧清也把在山上遇到狐狸精的事情同他一说,几人拍腿定了下来,就是狐狸在作祟,但牧清皱眉,说那只狐狸修为并不高,也就化形了二十多年,甚至挡不住他桃子的物理攻击。
事情又陷入僵局,最后他们还是决定亲自山上走一趟,有牧清在,至少危险性降低了不少,牧清说好,这时候又有人说:“陆玉锵,你跟我们一起上去吧,到时候好方便照顾。”
是道雌雄难辨的声音,若是仔细听,还是能听出其中有些许古怪之处,比如这声音含混不清,朦朦胧胧又忽远忽近,但在当时的气氛之下,所有的人都以为是身边的小伙伴随口一说。
陆玉锵觉得奇怪,但依旧说:“可以。”
几人商量着中午的时候上山,中午烈日当空阳气重,能够相对降低危险,他们又着手去做其余准备,比如准备纯玉和艾叶,桃木剑也是必须的,刘玄通身上还有不少看家法宝,都得一一带上。
难得空闲下来,牧清躺着又睡了一会,醒来时不过早上九十点,陆玉锵精力旺盛,他长得好看是真的,努力和敬业也是真的,带着手臂上的伤还在研究剧本,拿着笔涂涂画画,嘴里振振有词,双腿微屈,那腿又长又直。
日光从左侧窗户倾入室内,照在陆玉锵身上像是给他带了一层圣洁的光,牧清翻身,趴着静了一会儿,整个人看起来焦躁不安,一直从床头蠕至床尾,最后在身上卷了一层被子,禁锢住了他的双手,像虫子一样蹭到陆玉锵的腿边。
坐在床沿的陆玉锵睨了他一眼,不动声色说:“走开,睡觉去。”
牧清动啊动,终于艰难地不靠双手而只靠腰部的力量,将脑袋成功搁在了陆玉锵的大腿上,抬头冲他笑,说:“我无聊,你陪我说说话好吗?”
陆玉锵合上剧本,伸手想去把他的脑袋推开,可惜牧清就跟他的腿倔上了,越推越得劲,后来身子往前拱,一用力,就冲到了陆玉锵的后穴,顶了他几下后陆玉锵实在忍无可忍,迅速站起来,把他悬在外面的大半个身子推进床内侧。
牧清咕噜噜地翻了几个身,身上裹着陆玉锵的黑色被子,整个人就是只黑胖黑胖的虫子,床有一米八,他翻的时候没注意,陆玉锵也没注意,滚了几秒后牧清噗通一声,径直摔在了地上,陆玉锵感觉他的脑袋好似也撞到了,就那一声倍儿响,他急忙跑到另一边,见牧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似曾相识的场景。
陆玉锵蹲下去把他捞起来,捞起来时牧清整个人都没什么生气,闭着眼睛像是只破布娃娃,陆玉锵于是拍他的脸,牧清依旧没有什么动静,但也不见这人像上次一样变得透明然后消失。
就在陆玉锵束手无策时,牧清突然睁眼,从他怀中翻下身,大笑:“吓你的,我好无聊,你就陪我说说话嘛。”
“好。”陆玉锵忍着跳动的眉心,看着自己的被子在地上被拖出一个可悲又可怜的弧度,他按住牧清问,“聊什么,我陪你。”
“我就是挺想知道的,要是你真的跟那个狐狸精好了,我是假设,其实是没有可能的,然后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其实吧,对这个挺好奇的。”牧清越说越不好意思,“你上次刚讲到一半就不讲了,能不能再跟我说说。”
那一刻,陆玉锵又回到了之前被牧清那句又大又热给支配的恐慌当中不可自拔。
第19章
陆玉锵根本就不想再旧事重提,又大又热这种话,若是情人间的夸赞那还好些,是值得挺直腰杆子骄傲万分的,但他知道牧清这是站在一个无知老父亲的角度对他提出这个问题,双眼中充斥着对知识的渴望,拿胳膊撞他:“你说说啊。”
他边撞边开始自己琢磨,给陆玉锵说:“其实我上网查过了,稍微有点明白,但是又不太懂。”
“正常的。”陆玉锵点头,“实践出真知,你现在就是纸上谈兵,所以会不懂,以后有经验了,自然而然就懂了。”
“那怎么办啊?”牧清真心实意地问他,“我现在就非常想要知道。”
他的求知欲爆棚,陆玉锵看着他这幅样子,到底还是不忍心,去翻带来的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