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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全天庭都知道我堕落了(66)

作者:沧汀 时间:2018-10-19 12:51 标签: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系统 励志人生

  然而,也不需要他停下来。因为只这一个细微的变化便足以让云峦确认,他就是风澜。
  纵然只是有所了解,云峦也知道,魔君的继任原则里有一条是继任者必须是彻头彻尾的魔族,所以不管重宴是渡劫失败发疯,还是与风澜相斗时败下阵来,风澜都是个正宗的魔族了。
  他一时还是有点难以接受,毕竟在他的记忆里,风澜还是那个总是和叶承欢打起来的二师弟,而现在这个浑身充满戾气的魔族……真的是风澜吗?
  “神君!这里有一封信!”一个守着那牢笼的天兵忽然对他道,然后迅速抽出了笼子底的一封信递了过去。
  云峦一看,这信封已经被染得血迹斑斑,然而里面那张纸却依然是洁白干净的,连一丝折痕也无。
  “千山师兄亲启。”
  “如君所见,吾已堕身入魔。然君无需担忧,此后吾当如君一般,提剑铸刃护一人长安,守三界太平。此景虽非吾之所愿,却已是最好之结果。”
  “吾幸以人身活过这二十几载,既有所恨之人,亦有心爱之人,既杀过人,也救过人。从少年之时仗剑天涯,阅遍山河美景,到如今误入歧途,困守一隅,虽不足为外人道,却也不怨不悔。”
  “最后,望君莫要告知人界旧友吾成魔君之事,若有亲朋问起……呵,想来也无多少亲朋。便道'澜已死'吧。”
  “多谢。”
  乾因见千山君手里捏着信纸,眼眶竟微微发红,不由好奇那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只是实在不好凑过去直接看。于是在云峦小心收了信后,他才干巴巴问一句,“神君,那信里写的什么?战书吗?!”
  云峦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地道,“不是。”
  “那是……”
  云峦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过是一些无谓的话,神君莫非不信我?”
  “啊,自然不是,咳咳……既然神君心里有数,我便不多说了。”乾因听他这语气似乎有点生气的意思,忙转移话题道,“那千山君接下来是——”
  云峦的目光眺望了一下远方,正是人间的方位,然而他依然面不改色地道,“回天庭。”
  偏偏乾因没察觉有什么不对,而且他知道云峦走后,自己又是老大,因此一边十分辛苦地隐藏着开心的情绪,一边恭敬道,“职责在身,不便远送,神君慢走。”
  “嗯。”云峦微微一颔首,示意手下的天兵抬起困着重宴的笼子,然后自己往云上一跳便飞走了。
  将天兵们送入南天门后,他站在南天门外,只是注视着他们的背影,迟迟没有进去,待一位天将终于注意到这点,想要上前询问时,云峦率先开口道,“你们先进去吧,我突然想起来,有个东西丢在了人间,我要下去取一趟。”
  这位天将不知道他的前科,当即道,“好,神君慢走。”
  “嗯。”云峦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随后就一个转身去了人间。
  找了个角度后,刚好落到叶府的屋檐里,他微微一个低头,蓦然和底下那人视线相对,两人的眼睛里都映着对方的身影,都惊了一下。
  “你……怎么站在这里?”云峦怔愣了一会儿后,随后忍不住俯视下方微笑着问道。
  这时候,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道,“大哥哥!我的风筝跑到那上面了,这个哥哥要帮我拿风筝。”
  长微一笑,爽快道,“就是这样。”
  云峦稍稍转过头,果然在一旁看到一只断了线的燕子风筝,他轻轻拿起这只风筝,然后跳下了屋檐。
  一个小孩欢快地接过了风筝,道了一声“谢谢哥哥”后,同其他伙伴去玩了,他虽然瘸了一条腿,跳起来却比正常孩子跑着都快。
  云峦正看得发愣,就听身后那个熟悉的声音道,“今晚便是八月十五了,准备好了吗?”
  对了,八月十五。
  他这一上天,自我感觉只过了几个时辰,人间已经过去几天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不过是再去适应罢了。”
  “嗯,”长微搂过他的腰身,轻拍他的脊背道,“我陪你。”
  云峦也反手抱紧了他,眼眶里又涌出一阵温热,只不过照样只是红了眼角。
  今日风澜那封信也让他想起了自己少年的时候。父母不和,日夜争吵不休,那段折磨人的时光里要是从来没有长微出现,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两人无声拥抱了一会儿,便一同迈步往卧房走。
  “你有没有去无上真境?”走着走着,长微忽然问道。
  云峦回答,“去了。”
  “见到重宴了吗?”
  他顿了一下,道,“算是见到了。”
  “你们……”
  “阿微,事情有点复杂,我回屋慢慢和你说……”
  “云峦!”
  一声呼喊从身后传来,云峦回过头,便见叶承欢一步一踉跄地向他走了过来,他的脸色依然惨白如纸。
  云峦一怔,“你这是……”长微拍拍他的手臂,道,“没事儿,他自己作的,已经休养好几天啦。”
  叶承欢没搭理他,语气有些急冲冲地问,“风澜,你见到风澜了吗?”
  云峦愣了愣,随后垂下头,轻声道,“算是见到了。”
  “那他怎么样?嗯?”见他说话有些吞吞吐吐,不似平常,叶承欢有些急了,几乎想要抓住他的袖子问个清楚。长微连忙道,“你冷静点,听云峦说。”
  叶承欢于是缓缓收回手,有些期待又有些迟疑地涩声道,“他……他怎么样了?”
  云峦在心里叹了口气,撒谎这种事他很少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真的像。然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风澜想这样做,必定有他的道理。
  “他死了。”于是,他尽量语气平淡地道,“死在了重宴手上。”
  “……”
  长微猛然扭头看向云峦,表情里也夹杂着一丝不可置信。
  然而,此刻他真担心叶承欢的心脏。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真心喜欢一个人啊。
  只不过,叶承欢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般顷刻间暴露出歇斯底里的痛苦,他只是瞳孔无神了片刻,之后蓦然清醒过来,道了一声没头没尾的“哦”后,转身就走了。
  长微不由道,“喂!”
  可是那人已经头也不回跑出老远了,真难为他作为一个“半残障”人士也能跑那么快。
  “啧……这……”他摸摸头发,随后伸出手一拍云峦的脸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下唇咬了一下,半真半假地责备道,“他都那么可怜了,你为什么骗他?”
  云峦舔了下微微发痛的嘴唇,听了这话猛一抬头,“你怎么……”
  长微笑道,“我都和你认识多少年了,再看不出来就是傻子。”
  “不是我想骗他,是风澜不想让他知道。”他轻柔地牵过长微的手,叹了口气道,“走,我慢慢和你说。”
  

☆、正文完

  秋夜寒露深重, 叶承欢斜斜地倚靠在廊柱上, 抱着一坛子酒, 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冷风搭配烈酒,实在酸爽得很,他那自从被老爹施了家法后, 就一直处于混沌中的脑子,总算清醒了一些。
  其实只要细想一下就知道云峦在撒谎,如果风澜真的死了,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重宴总不能有当着一众神仙的面秀杀人的毛病,再说他如果真的在云峦面前对风澜做什么,云峦怎么可能不管?
  所以,他八成是在骗自己, 至于是谁指使的自然不用说了。
  叶承欢仰起头, 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随后便呛咳得停不下来。胸口处的那只玉鹿在他低头的瞬间,突然掉了下来,叶承欢恍惚间连忙伸手去接,然而他此时已是醉得晕晕乎乎, 哪能接得住。
  “嘭!”一声脆响炸开在这静谧夜间,也把他彻底惊醒了。
  然而,醒了之后面对那一地的碎片, 他觉得自己还不如继续醉着。
  “得,”他蹲在地上与那些碎片对峙了一会儿,喃喃道, “这下连最后的纪念也没了啊……唉。”说完却又觉得可笑,自己向来不信什么纪念,如今却为了一块玉心痛不已,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罢了罢了,”他的眼睛朦胧了一阵,蓦然一笑,“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他缓缓走在长廊上,路过叶宣白的房间时不由自主顿了一下,自从上次挨打后,他爹就再没同他说过一句话,眼下他要回去了,再不告别就没有机会了。
  因此他转过身,敲了敲门。
  屋里头很快传来叶宣白沙哑的声音,“谁?”
  叶承欢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道,“爹,是我。”
  屋里忽然传来什么东西落到地上的声音,然后是一声低吼,“我没你这个儿子,滚!”
  叶承欢一愣,“哦。”他默默垂下手,正欲转身,身后的门却嘎吱一声打开了。叶家主看都懒得看这个倒霉儿子,直接往他手里粗暴地塞了一件外袍,皱眉颇为嫌弃道,“就知道你个臭小子不会加衣,这都什么时候了?穿件单衣就在外头晃!还不快给我滚回去睡觉?!”
  叶承欢鼻子一酸,刚道一声,“您也早些休息……”还没抬起来,就听“啪嗒”一声,叶家主猛地把门又重新关上了。
  “……”这老爹也太傲娇了。
  他在门口又站了一会儿,见里面灯火灭了,才召出乾坤剑前往凫山山顶。
  亥时将至,借月回魂的术法即将开始了。
  长微用诛邪在手指划开一道血印,开始在地上有模有样地画起阵法来。老实说,以前在小说中看人家画阵割手指都只是一笔带过,从没想过会这么痛。好在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受伤,习惯了也就还好了。
  这个阵法是系统在虚空里展示给他看的,这些天他几乎每天都在用毛笔练习,是以,对于它的形状早已烂熟于心。
  不知过了多久,这阵法总算成了形,是一个环行阵,其中还有各种不规则图纹,看起来格外复杂。连云峦都看得一呆。
  长微画好后,正要将自己精心雕刻的木头人儿一个个摆到该摆的地方,一只手已经主动伸了过来,却不是帮他摆弄小人,而是小心握住了他受伤的那只手。
  云峦默默撕下衣服一角,细心地替他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下意识打了个蝴蝶结。
  好在长微深知自家这位除了蝴蝶结,别的结都不会,倒也乐得被他打这个虽然不符合气质,但有点可爱的结。
  “对了,通知叶承欢了吗?”
  云峦点点头,顺手拿起几个小木人,把它们按照长微的指示摆到了相应的位置。
  “嗯,话说这后林还挺冷的,你冷不冷?”
  长微抱了抱自己的臂膀。之所以选这处地方,只有一个原因——高。用系统的话来说就是方便收集日月之灵气,天地之精华,是个绝佳的布阵地点。
  所幸云峦还没丢了凫山的玉牌,他们这才进得来。
  只是高处不胜寒,冷风真是一股一股地往衣襟里钻。
  “还好。”云峦如今是神,体质自然是凡人所不能比的。但是余光扫到长微都冻得嘴唇都微微发白,他也不由皱了皱眉,将手搭在那人额头上,轻声道,“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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