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你的豹来喽(96)
大概除了戈尔和被可爱蒙蔽的人们,没谁会觉得爪、牙尖锐的小雪豹,还是个需要小心翼翼照顾的小宝宝。
戈尔:胡说什么,他分明就是个宝宝!
被可爱晕的两脚兽:戈尔说的都对!
舔在后颈的力道刚刚好,顾祈安懒洋洋得眯了眯眼睛,险些要在这样的日光下给睡过去。
太舒服了……
直到戈尔的舌头撤离,小雪豹才有些恋恋不舍地偏头,对上了黑狼那双温和的眼瞳。
嗯,没有燥郁、没有兴奋,他狼哥这会状态杠杠的!
顾祈安放心了。
在没有狼嚎作为号角声呼唤成员时,他们都是分开行动的,毕竟谁都需要自己的空间。
清晨领着顾祈安找到这片水源的乌尤和阿茹娜,早就结伴去另一边的林子里玩了,不知道走了多远,总归是再听不到什么动静。
还在休息地的父母狼则亲亲热热,为狼群不久后会诞生的新成员做准备。
至于两只小狼——说是小狼,其实傲云和旭日干已经脱离了幼崽的范畴,正向亚成年的阶段前进着。
尤其这几天他们的狩猎技巧有所提升,在父母、姐姐都不搭理的情况下,两小只便配合在一起,开始霍霍林间周边的小型猎物。
比如野兔、野鼠,甚至林间边缘可见的呱呱鸡。
这个年纪的小狼最是调皮,而傲云和旭日干更是其中翘楚,一个个精力旺盛、坏主意还多,没几天便成了鬼见愁——凡是在狼群领地内活动过的小动物,见着他们准得跑。
无他,这两小崽子太淘气了!哪哪儿都能霍霍,等彻底长大了还得了?
于是,等顾祈安和戈尔晒够了太阳,往山洞里走时,两只探索新天地的小狼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骚扰“邻居”了。
小雪豹有些好奇,他站在空地上看了看四周,突然发觉原本热闹的狼群好像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小狼们去玩了,阿茹娜、乌尤还没回来,就连经常趴在山洞口的巴图、乌兰都没了影子……
也出去了吗?还是……
正好奇着,小雪豹鼻头动了动,感觉自己闻到了什么味道。
一点点腥,但和狼哥身上的腥好像还不太一样?
只是还不等他细究,那些味道就被靠近的戈尔尽数挡开,等顾祈安回神,自己的鼻腔里只剩下了他狼哥的味道。
嘶。
望着距离极近,几乎用影子将自己拢住大半的黑狼,顾祈安下意识后退,却被对方轻咬了一下耳朵尖。
不疼,但却有种轻柔的警告意味,像是在说“不要远离我”。
顾祈安一顿,因着戈尔的动作,他完全将对气味的探索抛在脑后,就这么被戈尔贴的很近地给带回到了上方的山洞里。
在山洞口,还躺着一簇丁香花枝。
是紫丁香,味道很香,一朵一朵的小花拥挤在一起,像是一连串的迷你葡萄。
顾祈安盯着地上的丁香花,忽然后知后觉,原来日子已经偷偷走到了四月。
他看了看花,又看了看安静站在自己身侧的黑狼,忽然张嘴嗷呜了两声,小心叼起丁香花枝,悬在戈尔的面前晃了晃。
狼哥,这也是你给我的吗?
小雪豹眨着漂亮的蓝眼睛,如同一片清浅的湖水,将戈尔的影子全部倒映在虹膜之上。
还没熬过发情期的戈尔喉口收缩,银灰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小雪豹。
他的眼神几乎比发现了猎物还要兴奋,但又带着另一种克制。
不仅仅是顾祈安清晨起来就能看到的小野花,还有这串戈尔巡视领地间带回来的紫丁香,都是他特意带来回来的礼物。
对于黑狼来说,他并不知道“礼物”到底代表什么意思,但他却知道小豹子喜欢这些——喜欢小石头,喜欢羽毛,喜欢花枝,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
即便戈尔无法理解,也无法很好地掌握“小雪豹喜欢”的这一层审美,但他依旧会费心去寻找,然后将它们小心翼翼地带回来。
至于将它们带回来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在性成熟后,由于兴奋而蹭了小豹子后对对方产生的疼惜,更是因为……
戈尔垂头,舔了一下小雪豹的鼻头。
因为他想。
被舔了一下的顾祈安,在黑狼眼中看到了一层很盛大的光,一时间竟让他觉得有些刺眼,似乎连心跳都加快了。
嘴里叼着丁香花枝散发出存在感明显的香味,不知道为什么,顾祈安忽然想到了他高中班里的班长。
那是个很优秀的男生,学习好、体育好,戴着个眼镜,待人温和有礼,每次看到他同桌时,眼神似乎就是这样的。
而他的同桌,在他面前大大咧咧,等站到了班长面前,突然就变了另一种样子,眼神也怪怪的,就那两人对视以后,顾祈安总感觉自己有点儿窒息。
但此刻,盯着戈尔的眼睛,他感觉自己又有点窒息,甚至连心脏都跳得有些失控了。
这么跳下去,迟早被狼哥听到啊啊啊!
到底是为什么?
难不成是……丁香花有毒?!
或者他的豹豹体质对丁香花过敏?!
顾祈安一个激灵,猛地叼着嘴里的那串丁香跳开。
在戈尔疑惑的目光里,小雪豹将丁香挨着野花,搭在了自己的竹筐上,这才无声呸了一下。
丁香花确实含有一定的毒性,但只要不大量食用就没问题。
在呸完了自己的口水后,顾祈安又上去掰住黑狼的嘴巴、眼皮检查一番,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才松了口气,将自己心跳加速的变化给抛到了九霄云天。
母单两辈子的小雪豹压根就没想到,他那不是窒息、中毒、过敏,就是单纯地被他狼哥给迷住了几秒钟!
说不准还有点儿心动前奏!
毫无恋爱经验的小雪豹将自己的症状误判为“轻微中毒”,等将小竹筐连带着野花、丁香放在山洞口的通风位置后,他才晃晃脑袋,恢复了寻常的心跳频率。
然后等他一转头,便又瞧见了紧紧盯着自己的黑狼。
似乎从未移开过视线似的。
嘶,以前狼哥也这么盯着他吗……
这么专注,这么细致,甚至……很满足?
顾祈安用后爪挠了挠耳朵,坐在戈尔半米前的位置,歪头打量对方。
又来了、又来了!
那种让豹耳朵发烫、心跳加速的感觉。
见小雪豹挠耳朵,原本还坐在一旁的戈尔动了,他总能察觉到小豹子身上的任何不对劲,并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坐在地上的小雪豹被按着趴了下来,戈尔低头,舔舐对方被挠乱了绒毛的耳朵。
这个角度很特别,只要顾祈安余光稍动,就能看到黑狼专注的视线,同时在那股视线的感染下,再一次感受到近似轻微中毒的生理反应。
每一次舔着自己心爱的小豹子时,戈尔看起来总是很绅士。
温柔、细致是他身上随处可见的优点,尤其在面对小雪豹的时候,总有一种成熟年长者的包容感,也怪不得最初很多人们认为戈尔、恩和是养成父子系的。
就是顾祈安有一段时间,也有种把戈尔当狼爹的感觉,毕竟那么宠,当狼哥的小孩一定很快乐。
不过此刻,顾祈安却总觉得黑狼那双眼睛里藏着的东西,似乎有些不一样。
一边享受着耳朵上的按摩舔舐,一边用余光偷看着戈尔,看着看着,顾祈安忽然又想到了班长和同桌。
那是一截几乎被他遗忘的小片段,发生在某节课的课间。
大概是因为离开学校、在病房呆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顾祈安突然回想时,竟觉得很陌生——
他曾经问过同桌,干嘛一见到班长就变了副样子,连眼睛都亮亮的,像是藏了星星一眼,班长就那么帅吗?
那时候他的同桌翻了他一个白眼,说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叫喜欢吗?
当时上学早,比班里年纪最小的同学还小一岁的顾祈安:歧视!这是年龄歧视!!
至于同桌说的话……
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