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假孕280天(155)
颜方毓:“那我轻一点。”
话音刚落,颜方毓就沉默了。
……啧,好糟糕的对话。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容秋。
即使都怀崽了、都被大夫要求“为了家庭幸福身心健康可以适当行一行房事了”,小兔子依旧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意识。
自己放轻了动作,人家就真的毫无反应,继续气咻咻地去说些小兔子话了,并没有觉得刚才的对白有什么不对。
没有得到相应的反应,就会显得先一个想歪的人很不正经。
真是的,怎么现在反倒像是他很急色似的?
明明是小兔子先、明明是对方先——啊啊!这个对自己始乱终弃的小坏蛋!
冷静。
颜方毓开始习惯性地给自己找借口。
虽说小兔子感灵有孕、孕在丹田,那么如果此比较起来,用灵力探看丹田也就相当于是常人的“行房事”。
但也只是相当于。
毕竟丹田并非“那种”感觉器官,同样是冒犯,以灵力探入他人经脉的冒犯,跟以○○探入他人○○的冒犯有来自于本源的区别。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过是帮忙梳理丹田灵力罢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根本无需想歪。
嗯。
颜方毓在心里很熟练地说服自己一番,然后强迫自己以公事公办的态度继续探查容秋的丹田。
真的已经很熟练了呢。
无论是说服自己,抑或是探查丹田。
因此颜方毓也很快进入了正经状态,轻而易举地摸索到其中的些许不对劲。
“……不应该啊。”
他沉吟。
小兔子这个肚子好像大得有点太快了。
甄凡也说了,常人大多三四个月时显怀,容秋这样小腹肌肉紧绷结实的,合该再往后延一延才是,怎么就如普通孕母一样这时就粗粗显怀了?
就好像容秋腹上肌肉早就知道他要有孕一般,早早给腹中胎儿让出路来,好故意让外人知晓他已腹中孕崽了。
一旁容秋还在替他义愤填膺:“明明你有辣——么好、好看!……哥哥到底在没在听我说话?”
“有有有……”
颜方毓心不在焉地随口应答,还在用灵力细细摸索掌下人丹田内的异状。
嗯……虽然肚子隆起来了,但胎儿果然还是之前的大小。
那这肚子到底是怎么鼓起来的……?
以及,之前那姓甄的是不是说这时该能分辨出胎儿的性别了?
但是比之以前,丹田内这团灵力似也没什么特别的变化,长手长脚都没有,更别提别的特征了。
还是说他们兔修的感灵有孕就是这么特殊,比如得等到临盆时,才会从一团模糊灵团“啪”地长成一个小娃娃样……?
正出神地想着,忽然,一双柔软的手捧住颜方毓的双颊,把他的脸抬了起来。
颜方毓被迫抬起头,冷不防与容秋正瞪得圆溜溜的大眼睛对上。
“你根本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嘛!”
小兔子虽然被孕吐弄得有些憔悴,但被人悉心照顾,一张小脸倒是又圆润了点。
就算是这样愤愤地瞪着他,也显得软乎乎的很是可爱。
看着这样委屈控诉自己的小兔子,颜方毓心底油然而生一种深深的愧疚。
……我真该死啊!
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嗷嗷撒着娇要你陪他玩,你怎么好意思走神呢!
颜方毓连忙承认错误,并揽住容秋将他抱坐到自己腿上。
“好啦,不要生气了。”他像哄小朋友一样对怀里的容秋轻声细语,“我抱抱?”
小兔子气刚生到一半就被颜方毓抱进了怀里。
衣摆脱手落了下来,没盖回他白白的肚皮上,只遮住容秋陡然羞红起来的半张脸。
虽然他们已经很亲密了,可每每被老婆这样亲昵地亲亲抱抱,面对这张近在咫尺的漂亮面孔,容秋还是、还是很难招架得住。
还没生出来的气“嗤”地散了。
容秋仰在颜方毓臂弯里,红着脸躲在一片衣摆下面,蚊子哼哼般应着:“抱、抱抱就抱抱……”
颜方毓把怀里的小兔子紧了紧,双手下意识箍了箍对方的腰胯。
近日饮食颇好,好像连容秋的后臀都变得更加肉嘟嘟了。
颜方毓不知怎么、不合时宜、鬼使神差地想起从前的一句土话。
——屁股大了好生养。
纵然是没道理的粗鄙之语,但也多少有丁点的根据。
对母亲来说,生孩子如跨鬼门关。
若关卡宽阔过客瘦小,就生得容易;若关卡狭窄过客又壮实,就容易难产。
颜方毓已经很注意着不让容秋吃得太多了,从目前丹田中的灵团大小来看,崽崽应该不会被养得太胖。
然而小兔子虽然臀肉渐丰,胯骨却还是原样。
这样窄窄的臀胯,他的兔崽能跨出来吗……?
等等,他这是在琢磨什么呢?
——我真该死啊!
不过就是这样简单抱了抱小兔子,怎么就能对人家产生这样淫|邪的念头!
颜方毓下意识垂首向怀里人看去,正与容秋水润润的大眼睛对视。
淡淡的红霞从被半片衣摆遮住的面孔下露出一点点边缘,小兔子的眼神痴痴望着他,神色间又有点羞嗒嗒的。
颜方毓很熟悉他这个表情,无论之前还是现在,小兔子时常会露出这样一副,被自己的相貌唬得五迷三道的样子。
说不开心是假的,但也不尽然都是开心。
如颜方毓这样事事都得向老天问个明白的人,忽然无法卜出明确前路,自然在得到前瞻前顾后,得到后又患得患失。
更何况是感情这样捉摸不透的东西。
纵使知道此时得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但他也忍不住妄图从这镜花水月中抓住些许真实。
颜方毓又更低地垂了垂头,几乎要碰到容秋的鼻尖。
碍于小兔子实在是丹田量浅,两人已经许久没亲近过了。
此时一张漂亮的面孔这样逼近,眼见容秋的脸颊越来越红,呼吸也都因紧张而变得粗重,颤颤吹起遮住他半张脸的薄衫。
容秋微微翘了翘唇锋,软软伸展胳膊搭在颜方毓肩头。
似是想要抱住对方的颈项,将人向自己拉过来。
忽然,一根微凉的指尖隔着布料压在容秋的唇瓣上,阻止了两人之间距离的继续拉近。
容秋眨巴了下眼睛,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已经有些迷离的目光中带着不加掩饰的不满与迫切。
“……喜欢?”颜方毓幽幽地问。
纵使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容秋还是能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点点不太对劲。
这个问题老婆已经问过许多遍了。
虽然他好像一直没摸索出来正确答案到底是什么吧……但好歹把错误答案都压得差不多了。
直白承认喜欢好像没那么对,转移话题夸夸老婆好像也只有一阵子的效果。
那到底要怎么回答呢?
……要怎么回答呢?
不过此时此刻,容秋的脑壳里已经是稀里哗啦的了,他很努力地试图从里面捞起些清醒的思绪。
然未果。
在老婆近在咫尺的美颜暴击下,小兔子的脑子已经完全打结,只剩下躯体的本能了。
他晕头转向地沉溺在对方的怀抱里,安稳得仿佛回到了老家的床头,那只用绒绒毛和旧衣料拢织而成的幼兔小窝里。
那人只有一根凉凉的手指落在自己身上,落在他的唇瓣上。
隔着一层毛皮幻化的法衣,容秋甚至能清晰感觉到对方指腹上细密的纹路,能闻到从对方袖间传来的,那股似有若无的清浅幽香。
这阵香气小兔子在那人胸口前闻过、在他颈项间闻过、在他发间闻过。
仿佛只要它浮然而至,将容秋密密匝匝地包裹起来,他就能瞬间落回颜方毓的怀抱里,落入他的安稳乡。
明明刚吃过饭,容秋好像又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