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成了师门团宠(196)
“星炎,你又来做什么?!”血宗宗主和几位元婴峰主,又气又恨地盯着他。
前段时日星炎魔君带着几位下属,强行杀入血宗,杀了许多金丹修士和一位元婴。
血宗的人盛怒不已,可他们打不过星炎,对他又惧又怕,只能咬牙咽下这口恶气。
没想到时隔月余,这人又趾高气扬再次跑到血宗门口。
“绝尘?!”血宗宗主见到和星炎在一起的绝尘道君,语气更为惊惧:“你又跑到魔门地界来做什么?!”
凌承泽避而不答,只狂妄道:“曲海那老不死的在哪?带本座去找他。”
血宗宗主心中虽惧他几分,一宗之主的气势仍然不减:“我怎么知道曲海在哪儿!他几十年前就离开此处,说要找地方闭关。血宗的人已经很久没见过他。”
他一心想打发这两个不速之客,让他们快些离开:“曲海不在血宗内,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你们去别处找!”
凌承泽冷笑:“本座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让本座进去亲自搜一搜。找不到人,本座自会离去。”
血宗宗主气急败坏:“荒谬!我血宗岂容你想来就来,想……”
“别说你一小小血宗,”凌承泽直接打断对方的话,狂妄嗤笑,“整个炎天,乃至整个九重天,哪个地方不是本座随心所欲,自由来去?”
他恣意散漫,信步朝前,血宗一众修士持剑在手,却不敢朝他进攻,畏惧又愤怒地步步后退。
陆续被闻风紧紧牵着手,跟在星炎魔君后面。
两位大能高视阔步,目中无人,将一个有元婴坐镇的宗派当做自家后花园,横行无忌。
他一个金丹初阶,顶着众多敌视目光,哭笑不得。
狐假虎威,莫过如此。
忽然一阵微风刮过,一缕青烟从天而降化作人形,是个穿着玉衡宗道袍的修士。
血宗归属于玉衡宗,见到来人,以为无涯魔君派来了帮手,顿时喜出望外。
谁料玉衡宗修士颐指气使交给血宗宗主一封卷轴,神色桀骜:“宗主给你的旨意。”
话音一落,扬长而去。
血宗宗主脸色霎时黑青,急忙展开卷轴查看。
扫过其中内容后,又转怒为喜,嘴角勾出阴怨诡笑,朝星炎和绝尘道:“无涯魔君有话带给你们。”
陆续眉头微皱:无涯又打算出什么花招?
对方念出无涯原话:
“我日行一善,今日善事,便是助你们度化世人,让曲海脱离苦海。”
“星炎,我也帮你一个小忙,希望你能把握机会,夺回红颜祸水。”
无涯魔君命血宗将曲海道人交给闻风。然而这第二句,一听就知不是什么好事。
闻风带着几分事不关己的淡漠,朝陆续温柔轻笑:“走吧,我们先去找曲海。”
陆续瞥了凌承泽一眼,他好奇无涯打算做什么,凌承泽也一样。
可惜无涯的话只会单独告诉星炎,他无奈,只得跟着一血宗修士,先一步进入山门。
金红身影抱臂而立,神色不耐等着闻风先走。
二人身影走远,凌承泽眉头一皱,不耐催促:“有屁快放。”
血宗宗主阴怨一笑:“无涯魔君让我转交给你两样东西。”
他从系在卷轴金带上的乾坤袋里拿出两个锦盒。
“这一盒,装着销魂散。这一盒里的,则是清心丹。都是你麾下合欢宗的东西,无涯魔君说,你知道该怎么用。”
意态狂妄的俊丽五官,表情顿时凝滞。
凌承泽明白无涯的意思,这令人不耻的诡计,竟让他心念瞬间动摇。
闻风靠着销魂散,骗得了陆续。他也可以对陆续用销魂散,得到心心念念的人。
清心丹更不用说。
只要将雌丸喂进陆续嘴里,陆续从此之后,会对他主动索求,今生再也无法离开他。
只需一秒,没人来得及阻止,他可以当着闻风的面,将人夺过来。
张狂的深邃眉眼被阳光投下一片阴影,显出几分森寒的冷戾。
纵使心中清楚,不应该被无涯牵着鼻子走,凌承泽还是难以自控地大袖一扫,将两个锦盒收入囊中。
陆续跟着血宗修士,一路穿过高阁临立的主峰,七弯八绕走上小径,又继续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一处杳无人迹的荒山野岭。
此处虽在血宗地界,位置极为偏僻,血宗本门弟子也少有人来。
寒鸦声声,云雾锁闭,气氛萧凉,像是一处牢狱之所。
“曲海长老就住在这里。”领路弟子口称长老,态度并不恭敬。
他目指前方一座偏殿,一间屋舍年久失修斑驳残破,说是一间破庙也不为过。
“既是无涯魔君的旨意,劳烦道君度化于他,让他脱离苦海。”
说完便径直离去。
陆续难以置信,微微睁大眼。再怎么也是一个元婴,住在这个地方?比他曾经住过的陵源侧峰的竹院看上去还要破烂许多。
温柔雅音在他耳边一笑:“曲海虽曾是一方大能,早已今非昔比。他在血宗挂个长老之名,全无地位可言。”
曲海被往日门下弟子夺了权势,独居此处无人理会,如同被关入冷宫。许多年轻一辈的弟子甚至不知,血宗里还有这么一位前辈。
陆续冷漠“嗯”了一声,推门走入破庙。他要亲眼一见这个仇人。
房中摆设简陋,一床一桌一凳,一个长须长眉的修士正在蒲团上闭目打坐。
他面容苍老,毫无慈善之相,突出的颧骨盖着一层薄薄皮肉,神色阴鸷,一眼看去就令人心生不喜。
听见脚步声,曲海缓缓睁眼,森寒目光闪过一丝疯癫。
“小辈何人,报上名来。”
陆续哂笑。他都这样了,还活在往日辉煌的旧梦之中,以为自己还是曾经位高权重的魔尊,摆着贻笑大方的架子。
清润嗓音语气冰冷:“阳宁之事,是你指使?”
曲海大怒:“区区金丹,也敢如此同本座说话!”
一阵阴风刮起,枯瘦如柴的手掌形如鬼爪,裹挟沉沉死气袭向对手。
陆续双眸微缩,寸步不让,提剑直刺曲海手掌。
他一心报仇,眼中便只有刀光与剑影香,没有任何后退和避让之路。
银亮剑尖寒芒流转,却并未与对手直面相击。
一抹炫目流光先他一步,逐风追电迅疾攻向曲海,刺穿瘦骨嶙峋的掌心。
强悍的剑气将对手击退击飞数尺,光华萦绕的飞剑将枯枝一样的手掌牢牢钉在墙上。
“阿续,”闻风将人紧搂在怀,无奈一叹,“你怎么又行事冲动,不顾后果。”
“曲海虽然行将就木,好歹也是个初阶元婴。”
不是金丹的修为可以对付。
陆续半垂眼睑,一声不吭。
闻风再次一叹,心爱之人这般乖顺却又顽固的模样,让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一点辙也没有。
他轻轻勾了勾尖削下颌,在冰凉美味的薄唇上浅尝辄止,细语温言:“现在去问吧,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陆续顺口而出:“多谢师尊。”
继而转向曲海,再次冷声询问:“阳宁一事,是你指使?为何要这么做?”
手掌被刺穿的剧痛沿着血脉蔓延全身,曲海出了一身冷汗,却朝闻风缓缓吐出恶毒的怨意:“本座纵横炎天之时,你还在娘胎里,有何资格……”
闻风心念一动,一柄飞剑再次划出破风之声,悍然刺穿对方另一只手臂,如同刑架一般将曲海悬吊在半空。
未出口的怨毒咒骂也全堵在喉间。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曲海再也不敢嘴硬,他阴测测地回答起陆续的问题。
不久前,血宗御兽峰主偶然路过此处。
还未成为元婴之时,曲海曾提点过他几句,二人有几分香火情。
“他对本座毕恭毕敬,本座见他修炼遭遇瓶颈,而我手上刚好有一本多年前偶然获得的御兽秘法,便将这本功法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