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保护废物
乐言是只兔子,靠模仿人类生存的他第一个月就不幸把自己送进了局子。审讯他的警察很帅,又凶又温柔
乐言记住了,他叫奕炀。
于是乐言有了新的观察对象。
但他是易受惊体质,胆子也小,只敢忽远忽近地尾随,直到他发现奕警官办公桌上有一盒兔肉罐头。
“你吃兔子?!”
奕炀不明所以,“来一罐?”
乐言急得耳朵都竖起来了,“你吃兔子!”
奕警官忙把罐头扔进垃圾桶,按下他的耳朵,“不吃了!”
—
乐言觉得奕警官是人类里最好的人,过节会送花,放假要约会,偶尔还会……偷偷亲他?
等等,这和反诈宣传里的骗子手段一样?
思想防范松,心身一朝空!何况他有吃兔子的前科!
兔子心中警铃大作,耳朵和尾巴一起吓出来了!
某天奕警官下班回来带了一束玫瑰藏在身后,“乐乐,我们在一起吧。”
乐言捧着玫瑰,严肃说:“兔子不吃窝边草。”
奕炀连夜搬了家,揉着他的毛茸小尾巴,“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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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跟踪狂
有人举报,三月桥有个跟踪狂,还是个惯犯。
奕炀接到同事电话的时候人在附近餐厅吃晚饭,距离三月桥不算远。
驱车五分钟左右抵达三农菜市场出口。还没下车,已经锁定好了犯罪嫌疑人。
站在公交站牌底下,浅绿POLO衫,宽松牛仔裤,白净偏瘦的少年。左手拎着一只竹编菜篮,露出两根萝卜尖和几片香菜叶子。
不确定篮子里是否藏有凶器。
单从外表看,其实不像‘跟踪狂’。奕警官把车靠边停下,脱下警服,便衣上阵。
沿着人行道,徒步跟了他大概两百来米,少年确实符合‘跟踪狂’的一切特点。
就像现在,前面的女孩走一步,他就跟着迈一步,多半步都不行,会主动退回来,两人中间隔着两米多。
就像有强迫症一样,始终保持着两米多的距离。
奕炀基本可以断定,他在尾随。于是几步上前,点点他的半边肩。
少年脊背一抖,吓得缩了肩。接着迅速回头,一双清澈的眼睁得大大的。
对男生来说,头发略微长了些,细细碎碎有几缕散在眉心,肉眼可见的脸红。
心虚?紧张?
这张脸,长在男性脸上……过于漂亮了。
嘶,奕警官皱眉。
不像跟踪狂...
“我是城北公安局的民警,”奕炀出示了工作证件,没几秒收了,问他:“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奕炀声音不大,也不算凶,却莫名带着一股威严。乐言被彻底震慑住了,目不转睛看着来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都憋红了。
“问你话。”奕炀职业习惯,想教育人了。
乐言的视线,从他叉着腰的胳膊,一路上移到他蹙起的眉头。心里默默地想,这个人现在有一点凶……
他根本没看清这个人拿出的那个黑夹子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找他,于是老实问:“我应该说什么?”
奕炀提醒道:“你是不是跟踪什么人了?”
“没有。”乐言放松语气,微抬下巴和他对视上,无辜又坚定。
“没有?”奕炀越看越觉得他像高中生,只是长得乖,很皮,会逃课的那种高中生。他问:“人家走一步,你跟一步,到底跟没跟?”
这叫跟踪?乐言缓缓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问:“不能……跟吗?”
“你说呢?”奕炀抬眼看他。
乐言沉默两秒,真诚地问:“不能吗?”
“走吧,跟我去趟局里。”
“可是我还要回家做饭,马上六点半了。”乐言似乎怕他不相信,举起手中的萝卜青菜晃了晃。
“请配合我的工作,好吗?”
乐言想说,你的工作为什么需要我配合,可是他不敢。
奕炀把人带走了。
乐言先前没明白‘局里’是什么意思,当看到警察两个字时,心中警铃大作,焦灼地原地踱步。
奕炀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小小年纪不学好,现在知道害怕了?”
“我没有不学好。”乐言紧紧捏菜篮的提手,不肯跟他进去,“犯了错才来这里,我没犯错,为什么要……”
他试图讲理,一慌吐字就慢了,听着像心虚。奕炀上上下下打量他,问:“你这段时间一直跟踪一个女孩,被人举报了,如果你觉得自己是被冤枉的,进去解释。”
“不能跟着吗?”
乐言执着于这件总也得不到答案的事,忍不住悄悄地叹气。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一面宣扬做好事不留名,一面又不准做好事...
而且还喜欢反问,如果能知道答案,为什么还会问呢?
做人的标准,难道不一样吗?
搞不懂。
乐言又深深叹气,想要彻底融入人类社会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他被安排进一间只有一张桌子,三张椅子的房间,拎着他的菜犹豫该坐哪张凳子。
奕炀先进来,身后跟着穿制服的警察,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随手把门关上了。这个门是个防盗门,乐言偷偷瞟了好几眼,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也不算太糟,有人递了杯水给他,态度很好。
奕炀等同事也坐下后,说:“现在依法对你进行讯问,你要如实回答,对案子无关的事可以选择不答,你听明白了吗?”
乐言点头说:“明白。”
“叫什么名字?
“乐言。”
“年龄?”
“二十……一。”乐言似乎也不确定。
“家住哪里?”
“住在誉华府。”
“誉华府?”奕炀指尖点点桌面,“你住的地方和你今天去的那个小区不是同一个方向,真的不是跟踪人家?”
怎么都是错,乐言不敢说了,因为这位警官的语气很严厉。
奕炀又问:“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乐言回答。
奕炀点头,看着手上的资料:“每天傍晚,五点到五点半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在买菜。”
“还有呢?”
“在跟着她……”乐言说:“我没做坏事。她的眼睛看不见,走路只有一根棍子,如果没有人跟着,很容易遇到危险。”
“什么?”奕炀和身旁的同事皆是一愣。
乐言从容地说:“她应该在菜市场附近工作,五点半下班,四十分会路过菜市场…那里的盲道常常堆着共享单车,她会摔…”
“怕她摔,你跟了半个月?”
“是……”
奕炀莫名又气又好笑,继续问:“既然你也认为不是坏事,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跟?”
“那是她的生活,不该打扰...”乐言现在并不确定这句话是对是错,说出来有点心虚,他保证道:“如果不能跟着,我下次不跟了。”
乐言想,应该不会被拘留吧,认错态度这么诚恳了。
“街道监控发来了。”身旁同事说。
奕炀偏头去看,画面中,乐言就像今天这样,保持了两米左右的距离跟在女孩身后,有时也会走在前头,把盲道上的障碍提前移开。
他会看着女孩上楼,之后拎着买来的菜,原路返回...
看了近一个星期的监控,这名叫作乐言的少年,每天下午五点出门买菜,五点半送女孩回家,差不多六点回到誉华府...
“看来…真是个误会。”同事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不过举报的人也是好心,查清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