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换一具新身体(101)
“你在做什么?”
倏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解临渊猛地睁开双眼弹了起来,酷字也顾不得扯,“戊寅?”
他后背被这个神出鬼没的寄生虫吓得微微发麻,但奇怪的是,解临渊并没有在露营帐内看到任何人,但刚才那个声音的确是在极近的地方响起,甚至都像是贴着耳朵出的声。
幻觉?
解临渊不可思议地想着,我竟然想他想到产生了幻觉?!
“解临渊。”
戊寅的声音再次响起,明确地告诉解临渊,他真实存在,“你刚才在做什么?”
“你在哪!”解临渊飞快地俯身去看趴在地上睡觉的殿下,小狗一副睡着被吵醒的模样,正在毛毯上伸懒腰。
“很不错。”
仔细听来,戊寅的声音似乎也有一点奇怪,懒懒散散,难得的放松,“再来一次吧。”
解临渊怔愣了许久,缓缓地抬手挡住了左眼,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右眼根本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你,你在我的心脏里面?!”解临渊惊恐地站起身,随即注意到什么,飞速整理自己的伊着,但下一秒,他的右胳膊竟然失去控制,愤怒地拍了下他的机械手背,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举止。
解临渊面色变得僵硬。
“再试试呢?”戊寅还不太适应,举止僵硬。
“不行,暂时还不行!”解临渊赶紧用机械手摁住自己右侧手腕,“你快放开我!”
第72章
“回答我,你在做什么?”戊寅不依不饶地问着。
解临渊要害受制于人,双颊与耳朵急速泛红,额头浮现一层薄汗,左眼瞳甚至都被逼出红色准心,锁定那只不规矩的右守,眼皮不停地跳。
他紧张道:“你问我在做什么……难道你以前从没做过这事吗?”
“没有,我没做过。”
戊寅的答案一点也不出解临渊的预料。
紧接着戊寅又补充道:“真的好舒伏,比接吻还要舒伏,你为什么之前都不告诉我?”
他一副‘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等好事,我居然之前都不知道’的口吻,迫切地询问:“你说的‘间隔太短’是什么意思,还要等多久才能再来一次?”
“……”小色虫。
……该死,这世上怎么有人能把急瑟表现得如此单纯?
解临渊冷静了一下,努力夺回目前事态的控制权,镇定道:“你先松开我,等十……二十分钟之后。”
二十分钟,戊寅觉得这个时间可以接受,于是爽快地交还躯体支配权,让解临渊快速穿好酷字。
等到衣冠楚楚,解临渊也调整好了情绪,淡然自若地坐回床上,交叠双退,两手合拢搁在膝盖上,山峙渊渟,像是一位正在高级会议室里与商业伙伴谈判的总裁精英,全然忘记了方才他拿戊寅的视频当作配菜,还被当事人当场抓包,并且当事人还和他一起霜了一把的尴尬与羞耻。
“你为什么会在我躯体里?你寄生了我?”
“嗯。”戊寅说。
他的声音并不是解临渊用耳朵听到的,而是是一种意识和脑电波,直接让解临渊感知到。
“你能寄生我?那我躯体里原来的那只……”解临渊顿了一下,“你是不是——?”
“我把它杀了。”戊寅冷漠地说,“上次它受到薛鸿意的刺激,引发你的污染混乱,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我很不喜欢这样的意外。既然并非完全受控,那它留着还有什么用?”
“……”
解临渊沉默了一会,问:“为什么我被你寄生了,还留有意识和记忆?甚至能自主操控我的躯体……这似乎不是你寻常状态下的寄生。”
“……”这回换戊寅沉默了,就当解临渊都快以为他又不见了的时候,戊寅这才慢悠悠地回答,“因为这根本不是寄生,而是我除了寄生、附生之外的第三个技能。”
他叹了口气,似乎是非常不情愿地暴露自己的又一种能力:“共生,与宿主共生。”
冗长的静默之后,解临渊怀疑地眯起眼睛:“真的?”
“……”
戊寅又开始玩消失了。
“共生……”解临渊倒也不着急,细嚼慢咽地品鉴这个词汇,随后话锋一转,戏谑问,“确定不是因为我体质特殊,你寄生失败,只能暂且这样与我共存?”
“……”
“戊寅?我知道你在,说句话呀?”
又是半分钟过去,戊寅烦躁地承认:“被你猜中了,你这具被机械改造后的躯体真的很复杂,我尝试了很久也最多达到现在这种状态,没办法彻底压制你。”
“哦?怎么不继续装下去了,这么快就坦白?”解临渊微微笑起来,眼底尽是得意和挑衅,“反正我又不了解,你随口瞎编不就是了,我还能拿出什么证据反驳?”
戊寅:“……”
二人对此心照不宣,最高指令、污染混乱期、寄生能力……戊寅手中可以用来威胁解临渊驯服于他的砝码在一个又一个的消失,很快,这只向往自由的半机械体就将彻底脱离他的掌控。
……但戊寅并不知道,一条无形的缰绳正缓缓地在他手中凝聚,绳索的另一端,才是解临渊真正的弱点。
不过,目前这还是解临渊独守的秘密,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无所谓,会被你这么轻易看透,是我无能。”戊寅忽然说,声音闷闷的,“真要有一天我彻底拿你没办法了,大不了逃就是。”
“你以为到时候你还逃得掉吗?”解临渊声色冰寒,咄咄逼人。
戊寅不屑地哼了一声:“逃不掉,那就死在你手里,又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句话,解临渊忍不住心情雀跃地勾了勾唇角,只觉得这不通情爱的实验寄生体真是可爱得紧,可紧接着,他就听见戊寅压着怒意的冷笑:“不过,那也是之后的事情,解临渊,现在的我……”
解临渊骤然再次失去了自己右手的掌控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反手从枕头底下翻出那把勃朗宁,单手上膛,枪眼抵在了他的太阳穴,“对付一个你,还是轻轻松松。”
只听戊寅无情又冷酷地命令道:“二十分钟到了,你该履行承诺了,给我把酷字托了!”
解临渊:“……”
解临渊怒极反笑——你这只在这方面什么都不懂,只能任人宰割的虫子,怎么敢这么颐指气使?
他躺到疮上,这次什么都不用看,光是知道戊寅在他伸替里和他共享同一副敢馆这一点,就已经把解临渊刺几得无可救药,他的每一寸蚍蜉、每一粒细胞都比上一次还要兴粉数倍。
解临渊用尽了他知道的全部几巧,使劲浑身解数,直到戊寅断断续续地珩着,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还丧心病狂地诱哄戊寅取回控制权,尝试着模仿他的动作为他们服务。
十五分钟后,解临渊匈膛上下起伏,隐忍着呼吸,听脑海中戊寅毫不遮掩的川西声,内心的成就感和征服感完全盖过了伸替上的筷敢。
殿下好奇地把前爪攀在床沿,摇着尾巴看他。
怪不得这狗叛变得这么快,原来是嗅到了戊寅就藏在他躯体里。
过了会,解临渊听到戊寅愉悦的问话:“二十分钟后继续?”
解临渊:“……”
解临渊:“想我死你可以直说。”
他站起身,拉开营帐的大门,卷起系好,让温柔的晚风散去满屋浓郁的气味。
戊寅无所事事地待在他伸躯里,也没有试图争抢控制权,过了会打了个哈欠:“那我睡了。”
不知道为什么,解临渊脑子里冒出一个画面,小小的戊寅在他的左心房里用火柴盒给自己搭了个窝,此刻穿着卡通连体睡衣,睡眼惺忪地钻进去,翻了个身,“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