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小只BOSS级污染物
从出生起,温故就与污染物为伍,他的毕生梦想就是离开污染区,去真正的人类世界。
终于有一天,封锁污染区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温故自由了!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捉住了,还在接受例行检查时爆了人家的污染值检测表。
由于过于强大,他成了污染巡查处的策反对象。
他没好意思说,其实不需要策反,只要让他每天都见到那位对谁都冷冰冰却又帅到他心里的总巡查官,他就愿意一辈子帮他们清理污染物——反正他本来就不喜欢那些残忍肮脏的老邻居。
温故上岗了,干起活来兢兢业业,就是偶尔会出一些小状况。
比如——
不小心扭断具有研究价值的污染物的脖子,
不分场合变出翅膀吓坏小朋友,
不合时宜实施抓捕搞得庆典现场一团糟……
因此,他经常会被人投诉给巡查员们。
高贵的总巡查官宋海司亲自找到他,语气严肃地提出警告:“S614,你没藏好自己的污染物特征,违反了《污染物管理条例》第36条,按规定,明天开始去扫街,三天。”
接着,他又拉平他蔫头耷脑的翅膀,温柔又无奈地帮他梳好乱蓬蓬的头发:“说多少次了,门是我打开的,你是我带回来的,有不懂的直接来问我,我会亲自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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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强强 科幻 异能 末世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故,宋海司
一句话简介:邪恶污染物x,颜狗小可爱√
立意:逆境中,保持最大热情生活下去
第1章
夜风呼啸,自北而来。
单薄苍白的少年赤着脚在林中飞奔,丝毫没被脚下的枯枝妨碍到,嶙峋的树木枝杈交错在头顶,随着他飞快掠过,它们仿佛也在不断变幻形状。
他忽然停下,握紧了寒芒闪烁的长匕首。
不知不觉,他进入了污染区的禁忌地带。
眼前是一道透明的的墙,一切接近它的非人类生物都将化为灰烬,哪怕是他这样基因不纯正的人类也一样。
“墙”将整个大陆一分为二,墙内这一侧是污染物横行的污染区,而墙外是真正的人类世界,被称为统治区。
少年大概是污染区唯一的例外,他不怕“墙”,偶尔还会到墙边来“拾荒”,有时候能捡到风从人类世界带来的东西,比如一块布料或者一张纸,那些破破烂烂的边角料能让他开心好一阵。
让他意外的是,今天,墙外居然站着几个人类。
月光折射下,“墙”泛起淡紫色微光,几个人就站在跟他相隔几米远的地方。
统治区在南,污染区在北,晚冬初春,交界处的气温很低。
透过被荧光缠住的蒙白雾气,少年看到一行四人肩上披着月光,正诧异地盯着自己。
三个穿着灰衣服的人把头凑在一起说话,还不时对他指指点点。
而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身上比他们多了件铁色长外套,身材被衬托得修长挺拔,他的下半身隐没在长草中,露出劲瘦的腰身和宽阔的胸膛,灰色的眼睛冷冰冰的,少年被他用审视的目光凝视着,想要退缩。
不,他才不会退缩,他们可是人类啊!墙外的人类!
少年激动不已。
他偏头想了想,从脑子里翻出一个从没用过的词汇:“你好。”
对方的眉头皱起来了。
他又搜肠刮肚,想到自己应该做自我介绍:“我叫温故。”
对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温故有点生气,虽然他很喜欢他的样子,但还是决定不看他了。
他把眼神转向后面的三个人,很快被其中一个吸引。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最后目光落在她肩头的麻花辫上,那条辫子油亮整齐,发丝被月亮照的反光,把他给看呆了。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胡乱披在背后的及腰长发,它们正像地上的杂草一样随风舞动。
为首的那个人朝斜前方走了一步,温故就看不到有着漂亮头发的人类了。
他质问地看向对方,却在跟他目光相对的一瞬间,后背凉了一下。
很明显,对方不喜欢自己,甚至有些……敌视?
为什么?是因为自己表现得不够友善吗?明明按照人类的礼节打过招呼了呀!
突然,身后传来沙沙声。
他提起鼻子嗅了嗅,闻到一股熟悉的腐臭味,回头就看到盘根错节的大树底下,一头身上带着腐烂印痕的恐狼正虎视眈眈看着墙外的人类。
它幽绿的眼珠冒出贪婪的光,黑乎乎的涎水打湿了下颌的毛发,饥饿促使它铤而走险打算越墙饱餐一顿,可当它看清楚墙边的温故后,突然夹起尾巴再次开溜。
温故就知道这家伙还在这附近没跑远,他兴奋地转身追上去,一人一狼瞬间消失在暗沉沉的枯树林里。
墙外,污染巡查处的人面面相觑,他们这次出来执行任务,没想到居然能在墙内看到这么干净漂亮的污染物。
“怎么回事?好像是人?”
“是吧?表面上看不到多余的零件,哦,该有的也一样没少。”
“澄澄姐,他刚才好像在看你哎?”
“总巡查,他是不是对你说话了?”
“墙”能连声音一并阻隔,温故的声音跟他的身体一样被隔绝在墙内,外面什么也听不到,可他并不知道这一点。
宋海司冷眼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一点点扯下染上绿色草汁的白手套。
刚才的少年眼神干净的有些过分,根本不是污染物会有的眼神。
这不合常理。
通常来说,总巡查的这个动作就意味着收工,但他的脸色可不太好看。
首席巡查员张尧手里捧着探测器,脸上是十分的小心翼翼:“总巡查,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检测到污染,是不是C15794给的位置不对?”
C15794是他们最近抓到的污染物。
他原本是个人类,一年前误入污染区,仍能保持一部分人类的智慧和认知,但却再也出不来了,这很正常,像他这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据他语焉不详的供述,他是从这一带的漏洞逃回统治区的,但巡查处在这里驻扎了两天,还是没有结果。
这不是个案,最近监测到的污染数据越来越多,他们巡查处忙得不可开交。
宋海司用毫无温度的目光扫了张尧一眼:“位置不对,所以?”
张尧经过两秒钟的深思熟虑:“嗯……应该……我这就让他们重新提审!”
宋海司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但也懒得浪费口舌去纠正。
“污染值检测结果。”
“有几处污染残留,这说明的确有污染物从墙内逃出来!”张尧跟赶忙回答,又犹豫地说,“是不是‘墙’……嗯……不行了?”
不料,宋海司却点了点头:“二十年了,也该不行了。”
他说出这句话,无疑是判了“墙”的死刑,三名巡查员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墙”不行了?
统治区要再次沦为污染物的乐土了吗?
宋海司捏了捏眉心,吐出长长的一口气:“张尧。”
“是!总巡查!”张尧赶忙立正。
宋海司简洁地下达命令:“准备开门。”
“是!”张尧愣住,“啊?”
“打开门,准备微型光束炮。”宋海司转身朝临时基地的方向去,破天荒地多留下了一句话。
“它们该见识到踏入统治区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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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薄的身影蹚着地面上的长草爬上一座小山,肩头还扛着一头没有脑袋的恐狼,血液和内脏连同脊椎都被在溪边除去洗净了,但还是有颜色很浅的血液落在他的身上,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到达半山腰时,他转了个弯,走上一条几乎看不出来的岔路,然后在几棵结着果子的大树下停住,仰望头顶散发着清香的果子,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