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扯这些事的时候吗,邢越还没动手我们就开始内讧,你是嫌我们死得不够快?”
卓逸这时插了句嘴,说:“一根绳上的蚂蚱,有这吵架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逃出去。”
“什么一根绳上的蚂蚱,被困的是我们三个,他怀姣好好在地上坐着呢!”林之芝不知道又被卓逸哪个词激怒,她表情愤恨地盯着怀姣,语气尖酸道:“你看邢越迷他那副样子,说不定只要他肯豁出去让人弄一弄,邢越早就把我们放了。”
“你他妈没完了?”
卓逸已经来了火,特别是林之芝仍喋喋不休地针对怀姣时。
“你跟秦丽做的那点事,我不提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他妈再多说一句,我等着看你怎么死。”
卓逸略有些狠的一句话,让林之芝猛地闭上了嘴。
一时间几人都不再说话。
只在这安静气氛里,怀姣却隐约察觉到一点问题。
怀姣知道自己第六感很准,他皱着眉,脑子里重复回想刚才三人的几句对话。
先前林之芝在真心话游戏里,被问到沈承遇为什么会被困在阁楼时,回答说,因为对方被下了安眠药,之后跟邢越的几句细节补充,几乎明示了是怀姣这个男朋友给沈承遇下的药。
当时怀姣听到这其中真相时,除了心慌意乱并无他想。
他到这时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林之芝既然能当着邢越的面说出安眠药的事,为什么此刻只有他们三人在这里能坦诚相见发泄怨气的时候,她却只提了沈承遇是怀姣引进圈子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事。
要真像她所说的那么怨恨怀姣,觉得一切都是因怀姣而起,那她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怪罪说,“如果不是怀姣给沈承遇下药的话,他们都不会经历这些”。
怀姣觉得很怪,林之芝好像在撒谎。
而卓逸最后那句话,同样也疑点重重,他们都知道什么,却没一个人敢说出真相。
坐以待毙不是办法,怀姣已经忍够了无意义的逃窜,拖延时间根本没有用,等接下来邢越一回来,故事一定会不可抗拒地走向原定剧情。
无人生还的毕业聚会,剧情简介的最后一句。
“安眠药的事,你为什么撒谎。”怀姣抬头看向林之芝,认真问道。
林之芝起先是一愣,紧接着是掩也掩盖不了的慌张表情,她脸上隐约可见的那一丝心虚,让怀姣更是肯定自己的想法,“明明不是我下的药。”
“为什么骗邢越。”
“你,你有什么证据吗?”林之芝显然慌了,不复之前咄咄逼人的表情,故作镇定朝怀姣道:“你有什么证据吗,给沈承遇的那杯牛奶,本来就是你准备的!”
怀姣皱起了眉。
他实在不知道四年前事件的具体细节,林之芝的话半真半假更是让他分辨不清。
“我……”
“好了。”
未完的话被陆闻打断。
陆闻脸上还带着些微苍白,他说:“现在不是讨论谁倒的牛奶这种事的时候,先想想怎么对付邢越吧。”
怀姣听到对付邢越四个字,下意识就朝站在不远处的高大男人望了一眼。
对方注意到他的目光,挑了挑眉,表情细微地朝他笑了下,似乎在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怀姣飞快收回视线。
……
邢越回来的时候,头发沾湿了一点,他似乎是去洗了个脸。
只是脸上怀姣留下的那点红印依旧明显。
怀姣当时显然是被欺负惨了,邢越欺负他就算了,欺负完甚至还没皮没脸地想亲他。怀姣又怕又气下,也是忍无可忍才打了他。
现在情绪冷静下来,就是再借他两个胆子……他,也还是会打吧。
邢越坐下时,特意看了怀姣一眼。
怀姣偏过头躲开他视线。
“聊什么了。”他拉家常一般随口问了句。
如果忽略这人前面的恶劣行径,邢越不发疯的时候看上去还挺正常的,除了脾气坏了点。
但四人显然已经被他折磨过了,此时两个男人一个一脑袋血,一个满腿血的,怀姣还坐地上动都不敢动。
邢越见没人回他倒也没生气,他只扯了扯嘴角,沉默片刻后,说道:“那就直接继续游戏吧。”
“都知道的吧,刚才只是额外惩罚。”
“现在轮到大冒险了。”邢越拿起地面上的酒瓶,转了转。
“邢越,一定要这样吗。”游戏开始前,陆闻忍不住问了句。
邢越露出不解表情:“一定要怎样?”
“我们跟沈承遇确实是一起玩了游戏,但他的死跟我们并没有关系。”
这句话说出来,怀姣都不太信。
邢越自然也一样,他几乎是冷笑一声,说:“你把我当傻子呢。”
“前面我说的那么清楚,到这一步了你跟我说跟你们没关系,你觉得我会信吗。”
陆闻蹙了下眉,“沈承遇以前跟我们关系很好,出事我们也很难过。特别是怀姣。”
怀姣一脸茫然的被他扯到名字。
邢越不知道为什么,听陆闻说到怀姣因为沈承遇出事很难过时,心里蓦地就很不爽,“如果你只是为了拖延的话,倒也不必浪费时间。”
“我没空听你的废话。”
空酒瓶被径直抛向中间。
陆闻略有些不受控制地皱起眉,他确实是在拖时间,因为接下来的大冒险游戏,陆闻和卓逸都清楚,刚才的惩罚完全是邢越放了水,可同样的惩罚如果换到他们身上,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他们必死无疑。
众人视线齐聚在转动的玻璃瓶身上。
瓶身先快速转了几圈,然后逐渐慢了下来。
细长瓶口滚动着着,在几人视线下,最后极其巧合地停在了角落里的林之芝面前。
五官艳丽的女人,猛地就睁大了眼。
那一瞬间,她几乎要以为是有人动了手脚,目光下意识就朝邢越望过去。林之芝白着嘴唇,不可置信道:“不可能……”
“真巧啊。”怀姣似乎看到邢越挑唇笑了下。
“不可能!我不要!”林之芝惊叫一声。
“不可能什么,不可能这么倒霉,还是不可能这么凑巧。”邢越不阴不阳道。
他似是忍耐许久早就想动手了,在怀姣几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径直走过去放倒了林之芝的椅子。
“不要碰我!!”林之芝仰倒在地上,她手脚仍被捆着,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的被动姿势。
“你很吵。”
另一个黑色的口塞被邢越拿在手中,女人毛骨悚然地直盯着邢越的动作,在看到对方朝她蹲下来时,终是忍不住脸色惨白崩溃出声:“不要,不要!陆闻救我!”
“陆闻!!”
林之芝孤注一掷叫出名字的男人,被邢越挡住了身形,以至于她并没有看到对方,侧对着她时冰冷又面无表情的样子。
下巴被大力扼住,邢越皱着眉,嫌恶一般将手离得很远,指尖推动口塞抵开牙关,林之芝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大睁着眼呜呜叫着。
怀姣不知道怎样形容眼前的场景,也不知道该不该露出不忍的表情。毕竟几分钟以前,相同位置躺在地上的人,是他。
被怀姣用过的细长管道,粗暴又残忍地直戳进女人口中。
怀姣这时似乎感觉到邢越对他手下留情了,因为他狠的时候,仅仅是导管插入喉咙的一个动作,就让四肢被缚的林之芝,剧烈挣扎着,从口塞缝隙中发出一阵沉闷干呕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