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魔尊都是我的马甲(77)
一柄仙剑的激活,相当于护宗大阵的稳固程度再上一层楼,若是七剑主俱全,甚至能开启尘封已久的北斗七星杀阵,战力堪比合道。涂枫这种把宗门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怎么可能不生气。
“那真是多亏师兄拦住了掌门,我可懒得应付他。”殷琅插科打诨着,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还打了个哈欠,“气就气呗,气清醒了他才会庆幸花琦兰没真成了摇光剑主,那女人的脾气啊……”
顾扶轩抬手抚平他的袖摆,难掩宠溺,“你都说了见不得花氏母女落得好下场,身为师兄哪有不帮你的道理。”
暖风和煦,正午阳光正好,困意逐渐来袭。
顾扶轩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殷琅眼睛半闭不闭,偶尔搭一句,神色慢慢混沌,眼见着就要沉入睡眠。
“……掌门已经将不久之后门内演武之事安排的差不多了,先前与你说过阿澜与长安不日将归来,大约也是演武前后几日吧。哦对了,师尊差不多也该在这两日出关……”
“封江城要出关了?”殷琅忽而睁眼坐起,哪还有半点困倦模样。
顾扶轩自知失言,“慕玄,师尊他——”
“师兄。”
殷琅直视着他的眼睛,眼神冷得像块冰,一字一句说得再清楚不过,“你是我在乎的人,我知道你尊敬他,所以别在我面前提他,不论尊崇还是辱骂。我真的不想当着你的面对他出言不逊。”
顾扶轩想说的话直接被堵在了嗓子眼里卡壳了。他想说他不是来劝这两人和好的,他只是突然想起来,太放松便顺口带了出来。
面对师弟骤然冷下去的眼神,他识趣地把解释的话吞了下去,转而继续说起将要举行的宗门演武。
在顾扶轩的眼中,师尊与师弟之间不知何时便生了间隙,好像是突然有一天,一直融洽的师门之间便生了裂隙,师弟对师尊再也没有好颜色,师尊对他的种种不敬行为也当做看不见。
他问师尊,师尊只叫他好生修炼莫要多管闲事;他问师弟,师弟脸色阴沉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拔剑杀人一般,冷硬地叫他出去,言道‘若是师兄还认我这个师弟,就不要在我眼前提起这个人’。
自那之后师弟就更加热衷出门执行任务,大多时候同天剑宗的谢少宗主一道,每次回来后心情都能好上一段时间,与此截然相反的却是周身冰霜气息更重、明显心情不渝的师尊。
两人关系的进一步恶化是在师弟与花琦兰的结契大典之前,不知如何得知消息的师尊大怒出关,什么理由解释都没有就将师弟带回峰中囚禁了整整三十年,任谁求情都没用。他趁着师尊不在偷偷跑去看望师弟,洞中的青年越发消瘦冷漠,只在看向他时还能保留些仅有的温情。
顾扶轩哪里肯眼睁睁看着师弟受罪,立刻说要去找师尊求情。
“别去。”师弟轻轻扯了下嘴角,轻声道:“他就是想逼我服软而已。我一日不服软,就一日出不去这里。”
“可是师兄,我没错。他敢来硬的,我就敢让他一辈子的声名扫地。想要名还想得……世上哪来这么便宜的事情!”
顾扶轩听不懂师弟话中的意思,却不难从这充满恨意的话语中听出师弟满心的怨愤。
可是他真的想象不到记忆中那个严厉却负责的师尊,能做出令师弟怨恨到这种地步的事情来。
他临走前,师弟拉着他的衣角一遍遍重复,“别去,师兄。”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拖累无辜的你。你不要为我求情,以后也莫要来了,就当从没这回事,当这峰上从没有过我这个人。”
顾扶轩当没听见,当夜就跪在了师尊门前为师弟求情,被师尊一袖子丢回了他自己的住处,再试图出门,竟然连他都被关了起来,过了一个月才重得自由。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前去求情,换来的只有冷漠和一次更甚一次的惩戒。顾扶轩终于放弃了师尊心软的可能,只敢偷偷摸摸常去后山洞窟陪师弟聊天,时常给他送些新鲜玩意解闷,也许是运气好,竟然一次也没与师尊撞上过。
后来不知怎么的师弟就被放出来了。
顾扶轩本以为二人解开了误会,可笑直到师弟与师尊大闹一场闯出门去独起一峰,他才意识到这两人之间的矛盾竟然已经积累到了爆发的边缘,好好一对师徒竟然会走到谁都容不下谁的地步。
“师兄想什么呢,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谁把我好脾气的师兄得罪成这样了?”懒懒的哈欠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师弟正斜靠在躺椅上,笑眯眯的模样一如往昔。
顾扶轩沉默了一会,竭力展开温和的笑意,提议道:“前些日子我接到长安的传信,说是黎都附近有些不安分,疑似有魔修捣乱。正巧你也耗在宗门里许久了,不如趁此机会带着小徒儿出去修养赏玩一段时日?”
沈慕玄歪头盯着他,顾扶轩手心都捏的汗湿,终于听他笑吟吟开口。
“行啊。”
第55章 我倒是要看看,封江城能……
说走就走, 一点也没有询问某随行物品意见的想法。
徐容正蹲在亲手建成的院子里盯着一株小芽发呆,后颈忽然一凉一紧,就被人凌空拎了起来, 风呼呼刮得脸生疼才忙不迭释放灵力护体,头都不需要回就知道是什么人。
“……师尊,您要带我去哪里?”
沈慕玄的声音顺着风声递到耳边, “这次回来待得太久啦,整日闷在峰上好生无聊, 师尊带你出去见见世面!”
徐容:……
你为什么这么随性永远都想一出是一出啊!
“您先放我下来, 弟子去收拾一下出门要带的东——”
“学凡人带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作甚?一人一剑, 餐风饮露, 岂不潇然快哉!”
“……”可是我还没辟谷啊!
徐容最终没能掰过他家师尊, 被无情提溜出了万里太华山,师徒二人一路跋山涉水向中州南部行去。
沈慕玄随性归随性, 还是不至于做出把好好的徒儿饿死的事情。
岳青城,修士酒楼。
徐容夹了一块灵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感受着充实温暖的胃部,余光瞥向他空无一物的双手,“师尊, 您不是除了剑什么都没带吗,哪里来的灵石付账?”
“是啊,可又不能让徒儿饿死, 为师只好舍下脸面,带你吃顿霸王餐喽。至多至多, 留你在后厨洗刷上三个月的碗筷也就抵平账目了。”
徐容咽到一半的美食立刻就不香了,惊恐地看着支着下巴对他笑的沈慕玄,美色的诱惑力这一刻都被削减了三成。
他毫不怀疑, 以沈慕玄的性格是真干得出这种事的!
“哈哈哈哈。”看他惊吓的模样,沈慕玄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摆摆手道:“开个玩——”
斜里一柄折扇按在桌面上,不知何时走来一名身穿青色箭袖长袍的修士,堆着一脸虚伪的笑,“一顿饭而已,哪里就让二位沦落到洗刷碗筷抵账的地步,这一桌在下请了。”
说的是二位,眼睛却直勾勾盯在沈慕玄脸上,移都移不开。
二人皆侧目望去。
这青年要说丑倒也不至于,五官端正,只是这一双招子难掩淫.色,整个人便也无端猥琐起来。
沈慕玄面上笑容慢慢淡了下去,却并未立刻动怒,眼神上上下下在来人身上扫过一遍,青年不自觉挺直腰背力图使自己身姿更挺拔些,就听看中的美人问,“你是封氏的子弟?旁系哪一支的?”
这青年正是岳青城封家旁系的人。
封氏几千年来都是这岳青城一带的无冕之王,众多修真世家乃至小宗门都要仰其鼻息而活,莫说旁系弟子,连仆役出门都是鼻子高高朝天的模样。
都说在岳青城,是不是封家的人根本不需要看家纹,只消看哪个下巴抬得更高就是了。
“好眼力,我乃岐山老祖一脉,正是本脉这一代的嫡长,下一代的本脉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