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白月光师尊(85)
“单渊!”
是师尊在叫他,单渊想着,但终究抵不过戮仙君的力量,阖上了眼睛。
麒麟的嘶鸣停止,若见成燎原之势,被风一吹,花瓣如绯云平铺直到天际。糜丽的花海尽头,是白雪皑皑的高山,薄云冰雾笼罩在山尖。
云海翻腾间,一树绿叶银花在鎏金大殿前随着昆仑山的的寒风摇曳,摇光殿三个字在树枝中若隐若现。
黑衣男子从若见花从中爬起来,他的第一道目光就落在了昆仑雪山上。甫一抬足,落英缤纷汇聚成长桥。男子走上了桥,触目所见皆是若见,除了冰冷的雪山还是白色。待行至桥中央的时候,单渊忽然顿住,他记得自己曾经通过红桥进入了往生天,但忘记了这次是如何看见往生天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往生天有他的小九,他的师尊。师尊在的地方就是家,其他人无所谓,这么一想,单渊加快步履,他迫不及待的要跟别样的师尊说话。
白色的袍裾从冰凉的石阶上垂落,动作悉索间,半截赤裸的脚背从衣服下面露出。一个满头银发的人背对着单渊跪坐在大树下,那人听见脚步声回头,浅茶色的眸子露出笑意,“你来了。”
“师尊,地上冷。”
明明从未跟银发的玉微仙君说话,但两人就像熟稔许久,没有初次见面的拘谨疏远。
“我不怕冷,”沈白幸如是道,他对单渊招招手,“这颗种子我种了许久,为何它还是不发芽?”
紫色的发带半系住头发,沈白幸的头发很长,他跪坐在脚背上的时候,银发沿着削瘦的脊背掉落在地上。面容绝世的玉微仰着脸蛋,整个人散发着圣洁无暇的气息。
单渊走近,寒风吹过,将沈白幸的头发吹到了他的手背上。丝丝凉凉的感觉仿若隔靴搔痒,单渊反手握住。
“你这人,我让你帮我看种子,抓我头发作甚?”
“地上脏。”
沈白幸不理会,用手指拨开土壤,露出里面的种子。细白的指尖被黑色的泥巴沾染,十分惹眼,他正要将手放上腿,手腕就被大手握住。
“师尊,你手脏了,弟子给擦擦。”
闻言,沈白幸扯出浅笑,露出调皮之色,道:“你不先告诉我种子为什么不发芽,手就不让擦。”
无法,单渊只能认真打量土壤中的东西,只见应该圆鼓鼓的种子已然干瘪,赫然早就干死。寻常小儿都知道的东西,生活在往生天的玉微仙君却不了解,他就像困在牢笼里的幼兽不沾尘世,干净的令人难以置信。
思及此,单渊更加心疼,怜爱道:“它已经死了,当然不能发芽。”
睫毛轻颤,沈白幸垂下头,满是失落,“这样啊,是我把它养死了么?”
面对这样的师尊,单渊怎么能说是,他摇头:“不关师尊的事,弟子重新给你种一颗好不好?”
浅茶色的眼眸亮起,“好。”
手被执起,单渊拿出手帕仔细将沈白幸指尖的污秽擦去,神情一丝不苟像在修复世间珍宝。粉嫩整齐的指甲重新露出,沈白幸歪着脑袋看徒弟,突然道:“你长得很好看。”
“没有师尊好看。”
“那当然。”沈白幸从地上站起来,他赤脚绕着大树走。薄雾冰绡制成的衣裳尽显无边高洁,手掌宽的暗纹云雾腰封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身,沈白幸展开双臂,踩上石阶。冷风吹动宽袖,他享受般的合上眼睛。
“师尊!”单渊被吓到,不免提高声音喊道。
眼前虚影飘过,衣角从单渊的手心溜走,却是沈白幸脚尖一点,平地飞到了树上。银花形似飞鸟,摇光殿前的这棵树很高很大,花蕊中飘出灵光,随着沈白幸的动作撒向昆仑雪山。
山顶的生灵感受到灵力的普泽,发出清越的蹄叫。
万物生灵的喜悦被沈白幸感应到,他睁开眼睛,瞥了树下的单渊一眼,“我很无聊。”
“弟子可以给师尊解闷,前提是师尊从树上下来。”
白衣翩跹,沈白幸从树上飘下,身形晃到徒弟跟前,两人靠得很近。
浓黑的睫毛根根分明,落入单渊眼中,他就像着魔般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轻轻抱住师尊的肩膀。呼吸扑在沈白幸脖颈,惹得后者奇怪看来,“你抱我作甚?”
“师尊脸脏了,弟子擦擦。”
沈白幸没意识到脸脏同拥抱没有关系,耳廓被什么东西扫过,他抬手摸摸,直白道:“你是不是亲我了?”
单渊毫不避讳对方的目光,五指从雪白的耳背摩沿着沈白幸的脸部轮廓摩挲,“弟子喜欢师尊。”
摇光殿前,沈白幸被整个搂在怀中,嘴角又让人亲了。他皱着眉头推开单渊,“解闷是这样的?”
“不是。”
“骗我,我不喜欢同骗我的人玩。”
眼见着沈白幸要生气,单渊哪还顾得及调戏师尊,他非常容易就安抚好对方。见后者发带有些松了,单渊手指灵巧的穿梭在发间,重新系紧。
薄云从殿前飘过,里面好似全是雪山的寒气,白衣人蹲在地上,双手捧着脸蛋。他脚上穿着大了许多的黑色靴子,赫然是单渊觉得自家师尊冷,将自身的鞋子脱下给人套上。
种在后花园的修竹被砍掉,堆积在单渊脚边,他拿出小刀砍掉枝叶,然后将柱子劈开成细瘪的长片状。单渊的手很粗糙,竹篾夹在指间乖顺,顺着心意左折右绕,渐渐形成圆形的模样。
沈白幸觉得有趣,捡起几根想照葫芦画瓢,还没动几下,就被竹篾划伤了手指,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事弟子来就好,师尊金枝玉叶,仔细手疼。”
“你做起来很容易,怎到了我手里……哎!不要含我手指。”沈白幸前面一句话还没说完,受伤的指头就进了单渊嘴中。
待指腹上面的血被吮掉,单渊继续他的编织大业。
莫约一刻钟后,一个手掌大小的圆球出现在单渊手中,他往上抛了抛,笑道:“师尊,我们来蹴鞠。”
圆球被单渊用脚尖勾住,然后一踢,朝沈白幸飞来。沈白幸第一次玩不知道,他顺手接住,然后丢回去。
“师尊,蹴鞠不能用手,要用脚。”单渊做出动作,“就像这样使力。”
沈白幸照做,第一脚落空了。几个回合之后,他渐渐掌握诀窍,同单渊在树下玩得笑逐颜开。清越的笑声比银铃还要悦耳,肆无忌惮在往生天回荡,随着这位往生天主人的情绪变化,树上的银花愈加绽放,肉眼可见的灵力从花蕊散出,如曦光朝露倾泻而下。
破风声从耳畔擦过,眼瞅着要接不住,沈白幸宽袖一兜,将球抱满怀,眉眼弯弯,“我赢了,不踢了。”
近乎小孩子的撒娇软语,单渊笑着摇头,“师尊耍赖。”
“有本事你来打我啊,打赢我我就认输。”
“师尊无人能敌,弟子舍不得打也不敢打,不过……”单渊话说到一半,趁对方不注意,猛然扑过去,“弟子要罚师尊!”
沈白幸看见人跑过来,拔脚就走,但他还是迟了片刻。刚转过身子,就被单渊拦腰从后面抱住,腰上皮肤被人轻挠,沈白幸瞬间软了身体,笑得喘不过气,“痒,好痒。”
“师尊知不知错?”
沈白幸嘴硬,“我没错。”
单渊霎时加了一只手挠他,沈白幸只剩下笑的份,怀中的球咕噜噜滚到地上,被风一吹,孤零零的从高空摔落。凤眼涌出泪水,将眼尾的小块皮肤洇出薄红,沈白幸连忙告饶,“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挠好不好?”
“不好。”
“嗯?”腰上的力道加大,沈白幸疑惑回头。
深沉的眼眸全然注视着眼前人,单渊将人脚尖离地牢牢托起,低声道:“弟子的惩罚不止如此,弟子想亲你。”
“好啊。”
沈白幸答应的爽快,天旋地转视线颠倒,他被单渊抱着压在了地上。瞳孔中是飞鸟银花,绿叶蓊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