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白月光师尊(17)
想到这里,单渊搂住狮子猫的胳膊一紧,他是不会让任何心怀不轨的人成功的,无论男女。
“喵。”
狮子猫被勒疼了,爪子挠单渊的胳膊。单渊手一松,狮子猫就呼哧呼哧着往二楼跑,它再也不懒惰要别人抱着走了,单渊的怀抱消受不起,还是小白对猫最好。
一切没有证据之前,单渊不想让师尊忧心。
起身的时候,单渊随口问:“你们镇上最近有人成亲吗?”
“成亲?”,店小二面色古怪,“我们这很久没人成亲了。”
“为什么?”
“一来年轻人少,二来就算有也没人敢成亲”,店小二压低声音,“成亲的夫妻新婚之夜都死了。”
单渊被这句话骇住。
清安镇到底藏着什么妖魔鬼怪?对别人成婚如此仇深似海。阿水会不会跟昨晚的梦境有关?
但如果阿水不是人,是鬼或者妖魔,凭他师尊的修为不可能发现不了。
单渊抬手,用食指按在眉心,不管怎样,还是先上去看看他师尊,被人欺骗的感受单渊很明白有多难受。
房间内,狮子猫围着沈白幸转悠,大说特说阿水的可怕之处,沈白幸侧躺在床上,单手撑着脸,用被子搭住腹部。宽大的衣袖滑至手肘,露出沈白幸骨肉匀称的小臂,一串红色木槵珠十分显眼。
“小白!我跟你说话呢?”,狮子猫气呼呼,“以后不要跟阿水独处。”
沈白幸淡淡道:“你怎么知道人家叫阿水?我没跟你说过。”
“也不看我是什么品种的猫,镇上那些野猫从没见过像我这么风流倜傥的猫,我随便问,哪个不上赶着告诉我”,狮子猫一边说一边昂起高贵的头颅,那模样十分嘚瑟。
“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狮子猫非常不满他家小白的态度,胡须都气得动起来,尾巴去勾沈白幸的袖子,“反正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居然要扒我的皮,小白你看着办吧。”
沈白幸右手袖子一展,姿态优雅的往床上趴,“无其他事,就退下吧。”
话音落地,单渊就哗啦一声推门而入。
“师尊。”
沈白幸往下趴的动作有瞬间僵硬,眼中情绪混杂着纠结,他徒弟怎么这个时候进来了?进来也不敲门,话说他这么趴着睡不会影响他高冷师尊的形象吧?
不过都趴到一半了,要是再起来多别扭,还是继续趴着吧。
沈白幸顶着一张淡漠的脸,轻轻贴上软枕,舒服的眯起眼睛,“徒儿,怎地不敲门?”
“弟子下次一定敲门。”
“嗯。”
“师尊”,单渊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阿水的事情想必狮子猫已经说了,师尊现在心里肯定很难受,他还是不要再说一遍刺激师尊,遂道:“弟子跟凌云宗发现,上一波来清安镇的人也有人失踪了。”
刚入村问路时,那老人说的凑热闹中便有失踪的人,而且失踪的不是修士。据村民回忆,那伙人进村排场很大,完全不像修仙之人的做派,宝马香车,侍从如云,知道是来清安镇,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位皇亲国戚下江南游玩呢。
单渊在朝为官时就讨厌官员铺张奢侈,好好的高床软枕不坐,跑到穷乡僻壤的来瞎折腾,不是那帮皇子皇孙的做法。
倒是,单渊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人,苍玄国的二皇子,那个游手好闲喜欢到处跑的受宠皇子,保不齐还真干得出来这种事。
“徒儿?”,沈白幸见单渊发呆,喊道。
单渊回神,继续说:“我把昨晚梦里的事情跟白常说了,我们两个的意思都是再入一次梦,或许能救出净明,查明真相铲除邪物。”
“你既是我徒弟,为师自然是信得过的”,沈白幸觉得接下来的话趴着没威信,撑着胳膊坐起来,“为师授予你的功法,学的如何了?”
“弟子一刻不敢懈怠,每晚都有练。”
沈白幸点点头,“一个月后,为师亲自试你修习进度,你可要做好准备。”
“是。”
夜晚,单渊端坐在桌边,周围是凌云宗的人,他们在看今夜,那个梦境的主人会不会拉人进去。为了避免进去分散,白常特地给每人身上下了一道符咒,只要有一个人进去,其他人都会跟着被拉进去。
月上中天,沈白幸又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眩晕,他这次入梦的时候,顺便把单渊也给拉上了,省得后面徒弟又屁颠屁颠的跟过来。
场景一晃,眼前一片红色,满宅子的喜庆。
沈白幸依旧一身红衣,身姿翩然,静静的站在合欢花树下。
红烛高照,送亲的队伍吹吹打打,俊朗的新郎官胸前系着大红绸缎花,满脸笑容的去掀开轿帘。一手洁白如玉的手从轿子里面伸出来,新娘子头戴金饰雕成的发冠,盖着大红盖头,被新郎牵着手往门内走。
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这次他们像看不见沈白幸,全神贯注的盯着大厅内正在拜堂的新婚夫妻。
“一拜天地。”
随着长长的唱喊,新娘开始躬身行拜。
就在这时,单渊仿佛从天而降,他身后还跟着白常、宋流烟等人。
“师尊。”
沈白幸颔首,算是对单渊的回答。他们是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人,只能过客一般的看着婚礼从开始到结束。入洞房之后,新郎出去敬酒,偌大的新房内,只留了新娘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
时间慢慢流逝,红烛烧到一半,新娘终于按耐不住伸手掀开了盖头。
当新娘彻底露出容貌的时候,沈白幸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他朝窗外望了望,目光所及之处只有那颗合欢花树。
“师尊,什么味道?好香啊。”
香味越来越浓,明显不对劲,新娘原本娇媚的面庞缓缓对着沈白幸的方向露出诡异的微笑。
单渊赶紧拉着他师尊往门外走。
就在他们要跨过门槛的时候,沈白幸神色一凛,抬手挥袖,一阵风吹灭了蜡烛。
香味开始变淡,一簇火光从沈白幸的指间蹿出,轻轻一弹,便落到油灯里面。
“大师兄!你快看门外!”,同行的宋流烟惊恐的指着门口道。
只见喝喜酒的人连带着满院子的红色绸带消失的一干二净,野草从烂掉的石砖木头间野蛮生长,这院子活像荒废了十多年。
唯独沈白幸身处的新房依旧如新,新娘缓缓站起来,走向沈白幸。
啪嗒一声,有东西从桌上滚落下来,沈白幸垂眼看去,发现是一个头盖骨。在那之前,桌上放着的是一根红烛,粘稠的烛泪盛在头骨里面,香味被沈白幸用灵力锁住,不往四处散开。
“鬼修”,白常肯定道,他的随身佩剑铮然出鞘,剑身光亮,灵力宛如秋水一把浮在长剑之上,悬空飞至沈白幸前面,阻挡住新娘的脚步。
“瞧你模样,年纪轻轻还差一步便踏入金丹期,算是修士中的翘楚”,鬼新娘不慌不忙的开口,伸出食指一点,名为“秋水”的佩剑散发出来的灵光便暗淡,“可是你们都忘了,这里是我的梦境,在这个时空里,我就是一切。”
话音落地,白常觉得经脉中的灵力凝滞了,他奋力念动口诀,才堪堪调动一点,完全不够应付眼前的鬼新娘。
秋水铛的一声掉在地上,白常惊骇不已,莫非他们今日,几人都要折损在这里。或许……,白常看向同样身穿红衣的沈白幸,这个人能打败鬼新娘?
沈白幸长得很年轻,甚至比白常自己还要显脸嫩,这样一副相貌的人真的会有如此大的修为,能够压制这个梦境的规则?白常几番思忖,下了最坏的决心,哪怕自己死在这里,都要把小师妹送出去。
白常捏紧了拳头,没成想单渊抢先他开口。
只见单渊双臂一展,用肉体挡在沈白幸面前,毫不退却的盯着鬼新娘,“不准伤害我师尊。”
“不准?你用什么资格不准”,鬼新娘刹那间面庞扭曲起来,空气中爆出尖利的人声,跟清安镇夜晚的声音一样,无数黑色的人影挣扎着扭曲成一团,拧麻花似的,麻花的顶端倏然鼓起一个花苞,砰的一下绽放,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