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穿古之小大夫(上)(87)

“嘴巴是蜜糖做的吧？口水都是甜的！”武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文景辉也是个职业病犯了，这个时候大脑不经考虑就秃噜了一串话出来：“你嘴巴才是蜜糖做的，你口水才是甜的！你这是诅咒我得三消之症吗？你个混蛋！”
武大突然笑了起来，那种从胸腔里透出的欢喜之情，低沉的而愉悦的笑声，立刻让文景辉抬起了头，映入他眼帘的就是从来没见过的武大，带着肆意洒脱，眼中看着他的时候，带着缠绵的爱意和欢喜。
文景辉突然脸红了起来，凶巴巴的色厉内荏：“笑什么笑！？”
“你不是问我刚才去干了什么吗？”武大执起文景辉的一只手，直格按在了双腿之间，声音都带上了笑意：“你刚才给我擦药油的时候……我起了心火……。”
“然后你就去找了军中的……嗯？”文景辉酸溜溜的话还没等说完，就感觉到了手下的变化。
“你还自己跑掉了……我只好自己来……。”武大贴着文景辉已经红透了的那只耳朵上轻声的道：“先生，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文景辉一下子仿佛武大上了身，他倒是学武大那样，抿紧了唇，被人一语道破了心思什么的，该怎么办呢？
不过不等文景辉想出办法，武大自己就说了下去：“我也喜欢先生……喜欢了很久了……。”
文景辉：“……！”
两人近在咫尺，彼此眼中都能看到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气氛暧昧而温馨，粉红色的泡泡眼看着就要冒出来了……。
外面突然一阵响动，好像有人慌里慌张的在跑动！
注：三消之症，就是糖尿病，中医称之为“三消”。

074表哥！是我！
武大反应很快，一手揽着小大夫，三步蹿到了门口，门旁边挂着文景辉给他的手弩，早已经是上好了的弩箭，抄起来直接隔着门帘子就扣动了。
箭矢是精钢的，直接穿透了门帘子，射在了大门的门框上，颤巍巍的入木只剩下手指头长度，吓的来人立刻就不敢跑了，冷气从头顶一直灌到脚后跟儿！
“表哥！是我！”
来人几乎是用鸡仔儿的声音喊出这句话的！
武大一僵，这个时候，武大可是还一手搂着文景辉呢！
文景辉立刻就脱口而出：“纪纲？你怎么会在这里？”
纪纲委委屈屈的转身，双腿打颤，几乎哭出来：“我是跟着商队偷偷溜过来的，表哥，你咋拿那东西对付我呐！”
他都要吓尿了好么！
“鬼鬼祟祟的你要干什么？没直接射到你身上，是因为我想留个活口！更何况这里是百户所，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吗？”意思就是要在别的地方，早被箭矢射穿了！
武大这个气啊！
好好的气氛没了不说，这个笨蛋表弟还委屈上了，他委屈个什么？该委屈的是他吧？
“纪纲，你偷溜过来的？我也是跟着商队过来的，怎么没看见你？”文景辉因为注意纪纲，就忘了尴尬，很自然的走过去，拉了拉纪纲的胳膊，发现这家伙全身都抖着呢！
“我、我就是缀在商队尾巴那里，不跟别人说话，也不跟别人照面，我怕被你看到，不让我来！”纪纲很聪明，发现对表哥委屈没用，立刻改变了策略，对文景辉可怜巴巴的道：“我、我爹我娘不想我入伍，可是我哥知道我想，我弟弟也支特我，我、我就来了。”
原来纪纲一直是想参军入伍的，无奈纪家舅舅和舅妈坚决不同意，倒是纪维这个当哥哥的和纪绕那个做弟弟的，对二弟、二哥的决定都支特，纪纲其实也心动了。
他敢拼命跟着武大上战场，就是为了高官厚禄。
他看到了黄家人，就想起若是自己家有钱了之后，被人这么折腾，他还不得气死了啊！
自家也有兄弟姐妹，姐妹也都如花似玉，纪纲这个时候就产生了安危意识，要不怎么说，年轻人都是有犯二的时候呢。
纪家舅舅和舅妈发规二儿子好似铁了心，倾向于参军入伍，就没敢将武大他们走的时间透露给他，而是打发他去送菜，就在二月末的那天打发了纪纲和穆肃他们去县城，纪纲是看这几日这么忙，以为武大他们暂时走不了，毕竟文景辉弄来的草药还有许多没加工好呢，他就真的跟穆肃走了。
结果武大他们三月一日就走了。
等纪纲知道消息的时候，他们都走了三天了。
纪纲想跟也跟不上了，更何况，纪纲手里头没有自己的户籍，想去参军入伍还得要去衙门办理手续。
因为这个，纪纲急的着急上火，直接嘴上起了大泡，脸上连青春痘都被憋了出来。
穆肃跟他感情好，以为纪纲为了纪维大哥的婚事着急上火，还安慰他说如今纪家今非昔比，肯定能拿出一笔让女方满意的彩礼。
于是，纪纲更上火了。
二货的心思，无人能理解，纪纲上火着上火着，就被食香阁的掌柜的套出了话，还哈哈笑着说纪纲年纪轻轻心思挺重，说了许多边军的坏话，掌柜的不说还好，一说纪纲这小倔脾气上来了，非要参军入伍不可了！
最后掌柜的被纪纲磨得不行，只好说若是纪纲家里同意，他就带着纪纲来百户所，若是纪纲家里不同意，他也不能拐了人家孩子去当兵啊！
“那你怎么跟来的？你爹你娘肯定不同意！”武大是纪家舅舅没办法，要是有办法，纪家舅舅肯定也不会同意武大来百户所。
“我回家说拉菜啊！然后大哥找了户籍给我，小弟帮我打掩护……我就出来了……有了户籍，掌柜的以为我爹我娘同意了，我去了衙门办手续，将我的户籍摘了出来，单独立户，若是我有了儿子，就不会牵扯到大哥和弟弟……。”他也不想给大哥和弟弟带来危险，所以他要单独立户。
“你大哥，给你的户籍？”文景辉实在难以想象，纪维那个老实巴交的人，还敢偷拿家里的东西！
“我哥这不是要议亲了吗？我娘拿出户籍看了好几遍，说日后就有个大儿媳妇了什么的……我哥就知道户籍放在哪里了。”
“你过来，你爹娘不知道，还不得以为你失踪了啊？”文景辉担忧的看着纪纲：“你想没想过你爹娘？”
“想过……但是咱们商队走的第二天，我爹娘去给我哥送彩礼，基本上没时间想我，等我安顿下来，爹娘找我的话，我哥自然会告诉他们的。”
“那你未过门的嫂子，知道吗？”武大冷不丁来了一句，杀伤力杠杠的！
“啊？”纪纲一愣，很明显，他压根就没想过！
“你们这不是坑人家姑娘吗？万一人家日后知道嫁了个……人家不愿意，怎么办？这辈子都跟着你哥怄气啊！”文景辉用现代人的思想，衡量这个时代的未婚女子。
还有老丈人家，知道了还不得打上门来？
“我没想过……，不过听我哥说，他会跟那头先说好，要是同意就下聘礼，不同意就算了。”纪纲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样子：“反正人还没娶进门，换一个乐意跟我家大哥的就行！”
文景辉：“……！”
“你来我这里，做什么？”武大冷眼看着纪纲，这家伙光顾着自己，不知道心疼家里，他是孤家寡人一个，跟小大夫才有点儿进展，这家伙一大家子人呢！
“我来报道，底下人接待了，可被薛百户知道了，他叫你们过去商量我的事情，可你俩半天都没过去，我就来找你俩，谁知道你俩……。”纪纲看了看红了脸颊的文景辉，黑了脸膛的表哥，嘿嘿一笑坏心眼儿道：“你俩……嘿嘿，你俩要是帮我，我就守口如瓶，不帮我，我就告诉爹娘去！”
“纪纲，你在威胁谁？”武大一听就生气了，他还记得文景辉说过，纪纲在历史上的名声有多臭！
“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威胁亲人，等再过几年是不是连是非都不分了？只要不如你意，你是不是就要威胁人？威胁不好用了你是不是就要提刀杀人了啊？”
“表哥……。”纪纲揣揣的看着武大。
“别！现在你还叫我一声表哥就敢威胁我了，若是日后你不认我这个表哥，岂不是要提到跟我生死斗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纪纲都快哭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武大反问纪纲，语气严肃，眼神犀利。
“我……我没什么意思啊我！”纪纲被问的委屈死了：“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他怎么知道表哥的反应这么激烈啊！
“好了好了！”文景辉知道武大担心的是什么，自从文景辉告诉了武大所有的事情后，武大也支持纪家舅舅他们，能不让纪纲走老路还是不走的好，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尽管纪家舅舅他们反对，尽管武大走的时候特意选择了疏远纪纲，可是纪纲还是自己跑来了这里。
冥冥之中，好像上天注定，纪纲，就是要飞黄腾达。
“纪纲，既然你来了，那就来了吧，回去我跟舅舅他们说一声，别让他们担心你。”文景辉想了想：“你大哥的事情，你放心吧，我会看着的，若是那边不介意，最好；若是介意的话，就让那边主动提出不合适，也省的女方名声有损。”
男人名声有碍无所谓，大不了多花点银钱，彩礼丰厚一些，也是可以娶到媳妇的，但是女子若是有被退婚退亲的，就大大的不好了。
“嗯。”纪纲也发现自己脑袋一热，貌似后患无穷。
“走吧，先去薛百户那里，给纪纲报个名，看能不能安排在你名下，日后也好照顾一二。”文景辉揉了揉太阳穴：“但是，纪纲你听着，你若是跟着武大建功立业，就要有敢拼命的勇气，到时候在战场上武大是不可能时时顾着你的，他还要对敌，还要带领麾下冲锋陷阵，你懂吗？”
什么都能掺水，唯有军功不可以，战场上大家都拼杀，就你被人护着，过后胜利了你就立了大功，谁服气？
“我知道，我就是想着，我要是有个一官半职的，我家里人，就不会跟黄大叔家那样，被欺负了，也告状无门。”纪纲有些飘忽的道，这是他心里的一个结。
“别瞎想，老黄大叔家那是特殊！”文景辉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纪纲，黄家的事情的确是特殊，衍圣公，那是谁都能撼动的大树吗？
“走，总兵府找薛百户去。”武大拉着文景辉就前头带路，纪纲在他们俩身后跟着，看着俩人牵着的手，他忽然觉得刚才表哥发火的原因，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总兵府，薛百户见到文景辉笑的那叫一个献媚！
文景辉：“……！”
薛百户吃错药了？
“小大夫啊！”薛百户笑眯眯的凑了过去，被武大毫不留情的隔离了二米远的距离。

075建工
不过薛百户心大的很，他不介意武大的护犊子行为，依然笑容可掬的看着文景辉：“你看你来就来了，还带了那么多东西……那什么，那些药，真的都是给我们的吗？”
老范和小范小丁在一边忍笑。
上次文景辉来了就指出他们的药材药性流失过多，药效并不理想的漏洞，回头他就告诉了上边，然后一系列的整顿，抓了好几个供货的药商，才刹住这股子以次充好的歪风邪气。
只是一时之间，他们几个卫所的药材就紧张了，但是上头若是重新收购药材，先配给的肯定是千户所，其次才是他们这些个百户所。
现在他们卫所里头的药材，都是文景辉给武大带来的那一批，效果确实是比他们自己的要好用许多。
“是啊！”文景辉点头：“不过不是成药，做成成药的话，还得你们出几个人，我那里人手不够用了，武大他们一走，没有空闲的人帮我了。”
这也是文景辉带来这么多药材的原因之一，他想找人帮忙，可是现在家里头的人都有事情做，就两个小家伙儿没有，可他难道要用童工吗？
“我们这里有五位军医，二十位医户，都给您打下手，行吗？”顺便还能看看制药。
“行啊！”一来就二十五个人，能不行么。
“还有纪纲的事情……。”这个事情薛百户开口的时候，没底气啊！
把人家好好的孩子忽悠到了百户所，让人家入伍参军什么的，后来才知道这娃子是偷溜来的！
这怎么办啊！
“这件事情，我们也想好了。”文景辉叹了口气，将他们的打算跟薛百户说了，之后提出要求：“但是我希望，可以将他分到武大的手下，好歹也有个人照顾，不是战场上的那种照顾，起码生活中照顾一二。”
“这个没问题！”薛百户保证道：“现在就跟着武大吧，我让书吏给他腰牌，先当今小旗，他上次战斗也有不少军功呢。”
现在这里当官的少，虽然小旗这官也不大，可好歹不是大头兵小卒子了。
“是！”纪纲终于眉开眼笑了。
“我还有个事情要和薛百户你说！”文景辉掏出了一张图纸：“这是从怀柔到百户所的路况图，我想修城墙，修房舍，修道路。”
薛百户神情有些傻：“啊？”
“我说，我要修城墙，修房舍，修道路！”文景辉拍了拍图纸：“我要三修！”
“咕咚！”连纪纲都咽了口口水。
“那个，小大夫啊，你要知道，修城墙可都是朝廷的事情……。”薛百户以为文景辉担心武大他们的安危，可是话说当兵打仗的哪个不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啊？不能因为害怕牺牲就不上战场吧？
“你这城墙不行，就这么一块是石头建成的，别的地方都夯土，这样的城墙，你们每年都修整，太费事了，我修建的城墙，起码一甲子不用修理，你看怎么样？”
“啊？还有这样的城墙？”薛百户听着跟天方夜谭一样。
“老范呢？老范知道，我家里头用的就是我的这种办法，老范会烧制一种水泥……，混合成了的东西叫混凝土，干了之后……，而且省时省力……。”
文景辉将好处讲给薛百户听。
并且推举出了老范这个人证。
“对对对！这个我会烧……，还会打光……。”而老范也聪明蹲在一边敲边鼓。
俩人一唱一和，还有一堆证人证实了水泥大道的存在，彻底让薛百户热血沸腾了起来。
“小大夫，我……我能不能……那个……这个……能不能……。”薛百户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能不能上报！”老范在一边酸溜溜的提醒。
“对！”薛百户一拍大腿，但是随后就有些窘红了脸：“因为很多时候，外敌大举入侵，都不是走正常的关卡，虽然那些地方偏僻，但是也有小股敌人进来，洗劫村庄，甚至是跟我们正面交锋……死伤，损失都很大……，若是能真的有那种坚固的城墙，我们就不用分兵坚守各个缺口……。”
“我懂的，这是我设计的城墙图纸，这是烧制巨大青砖的工艺，这是烧制水泥的，这是混凝土配方。”文景辉给出了四张纸：“给你们一个建议，找老范去教人烧制水泥，小范知道如何调制混凝土，武大和小丁能看懂我的图纸，纪纲知道怎么拼城墙。”这下子，五个人都参与其中，到时候功劳少不了。
就算纪纲不懂，现在也不能说不懂，大不了回去武大现教他就走了。
文景辉的图纸用的都是现代单位，用的阿拉伯数字表示，武大他们认积，纪纲也认积，只是五个人都很默契的没出声。
“这些……我都能报上去？”薛百户挠了挠头皮，他没想到小大夫这么大方，显得他挺自私的。
“烧制青砖的，水泥，和混凝土的配方报上去就行了，修路的你也要报？上头还不得……。”文景辉没说下去，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他想薛百户不是那么笨的人。
“对对对！我这都高兴糊涂了！”薛百户真是认错态度良好。
“对了，还有武大他们的授田……。”这个文景辉很关心，授田啊！
这可是他的土豆基地第一试验田。
“授田绝对没问题！”薛百户大气的挥手：“直接去找书吏领取就好，看上哪块选哪块！”
边关地广人稀，地方大着呢，但是贫瘠的土地也多，薛百户能放手让武大他们挑授田，已经是给武大他们行了最大的方便了。
“那我表哥的地在哪儿，我的就在哪儿，挨着表哥的，到时候我一起伺候了！”纪纲知道自己犯了错在前，这个时候赶紧表态，希望表哥原惊自己啦。
“可以，但是要种什么，必须要听先生的。”武大也不可能让纪纲单独自己种地，干脆放到身边得了。
“行！”纪纲对种什么没概念，反正他早就看过了，这地方的田地也出息不了多少。
“那您先去办理授田的事情吧，我这就让人起草文书，给递上去，放心，咱们百户所，说不定能升成千户所呢！”薛百户喜滋滋的带着一行人出去找书吏了。
到了地方后，他先带走了负责起草文书的书吏，剩下一伙人直接找佥事书吏办理授田事宜。
“我先回去整理一下行李，你们在这里一个一个办理着啊！”文景辉转身走了，他还得回去装模作样的往车子里头填东西呢。
武大的房间太简陋了。
文景辉将空间里头的东西倒腾出来不少，尤其是狼皮褥子，拿出来堆满了武大的房间的半铺炕。
还有带来的棉被，他发现武大就一床棉被，连个褥子都没有的！
但是他去伤兵营的时候，发现他们铺的盖的都是武大带来的新棉被棉褥子！
可能是因为吃得好睡得也好，还有药吃有暖和的被窝睡，伤兵营里头的伤兵们，气色都好了许多。
卫所戌边屯军，每人才一份授田，二十亩到五十亩不等，根据所有人的官职而定。
军卒二十亩，小旗三十亩，总旗五十亩，百户一百亩。
看着数量颇多，但是边塞地广人稀，耕地充裕却出产并不多，偶而还有外族前来打草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