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不会生孩子(32)
片刻之后,他便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中,之见房间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缝隙,自缝隙里探出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宿冉,等确认他已经睡熟了,朝身后的几人招了招手,轻轻将门推开。
只见三个男子蹑手蹑脚地走进宿冉的房间,直往他正在熟睡的床的方向走去,其中一个轻声唤了句,“宿公子?”
宿冉没有任何意识,沉沉地睡着。
他又唤了句,“宿公子?”宿冉没做声,依旧沉睡着。
他终于确认了宿冉已然中了迷药,连忙朝边上的两人呢道,“把他带走!”
另两个人点头,干脆利落地将宿冉驼到了背上,抄了条隐蔽的小道悄悄离开,这全部过程,宿冉没有任何意识,任由这几人将他带离了客栈。
直至天色渐晚,下人过来送晚膳,寂淳才发现宿冉已经不在房间了,他想着或许这人忍受不了这流云堡独自出去了,很快便能回来,可当他把晚饭吃过了,天完全暗了下来,宿冉还是没有回来。
带着心中的疑惑,寂淳推开了宿冉的房门,发现桌上的茶剩了半杯,床上的被褥也没有整理,就连衣服也依旧搭在架子上,他肯定宿冉还是要回来的,可是为何这么晚了还没见他,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随即他便将心中这个猜测打消了,宿冉再怎么说也是教主,武功不弱,怎么可能轻易出问题,更何况在这里,没人猜得到他是魔教的人,也不存在有什么仇人,他渐渐放下了心,回到房中洗漱,静坐在席上练功修炼。
不知不觉已然过去两个时辰,经过方才的修炼感悟,他的内功又精进了许多,功法也即将突破瓶颈期上升到更高的修为,他呼出了一口气,心情还算是畅快。
也不知那人回来没?寂淳犹豫了一阵子,还是决定出去看一下,走到宿冉房间的门口,看到屋子里仍旧是一片黑暗,他皱眉沉思了一刻,抬起手敲了敲门。
敲了几下,根本没有人回应,寂淳心里有些慌了,沉声朝屋内唤了声,“宿施主?”
房间内静悄悄的,寂淳已经确定宿冉没在房间里,他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显示着他内心的焦灼与慌乱,也许……也许他想在外面宿一晚,今日流云堡的人把他惹恼了,他可能不愿再在这里待下去。
他这样劝说自己,让自己放下心,宿冉也是个武功高强不肯吃亏的主儿,应当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他便再次回到房里熄了灯睡觉,躺下的时候,他决定明日见了那人,一定要说清楚,以后若不打算回来便要提前说与他听。
夜间他总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脑子里总是出现宿冉的脸,不知道折腾到何时他才睡下。
第二日一早,他洗漱过后到镜子前看了看,只见自己眼下一片黑青,疲惫地叹了口气,推开门出去直接走到宿冉房间,里面依旧没人,那人还没回来。
独自一人在院中待久了也觉得无聊,不知何时他已经习惯了宿冉的存在,院子内一片寂静,他站在院子内愣了一阵子,也不知自己想做什么。突然,他想到了云子濯,那个昔日的好友,昨日自己那番举动定是让他对自己失望了吧,回想起云子濯离开时的背影,觉得有些歉意。
他想不如现在去找云子濯一趟,向他解释宿冉那夜的遭遇,同时打听一下那三少夫人过去的身份,以便于他流云堡更快地查出真相,还宿冉以清白,那样他们二人也能早些上路。
出了院子,就见几个下人尽忠职守地立在外面,见他出来脸色都有些疑惑,问道,“寂淳大师,不知您是要去何处啊?”
“贫僧想见一下二少主,劳烦几位告知他的下落。”寂淳一眼就看出了这几人是流云堡特意派来守在他们院门口盯梢的,虽然心中不悦,但此时他毕竟还在别人的地盘,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将话说清楚。
“请大师回院中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请二少主过来。”其中一个下人道。
寂淳明显脸色沉了下来,这流云堡现在是禁锢他们了么?他沉声道,“如果贵堡是如此的待客之道,那贫僧便不多打搅了,现在便离开。”
那下人知道自己的话说错了,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想到当日这和尚刚来的时候二少主对他的态度,明白此人自己也惹不了,更何况堡主说的只是那个叫宿冉的,并没有明确指明是他二人,便连忙改了口。
“是小人嘴拙,说错话了,大师您跟我过来吧,二少主正在东书房处理事务呢!”
寂淳看了那下人一眼,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有劳施主带路了。”
初来这流云堡就觉得占地面积广阔,跟着这下人去那云子濯的书房,绕过了亭台楼阁,假山芳草,池塘小桥,竟然还未到达目的地,这一路上他也看到许多的下人,均是一番喜庆的脸色,看来这偌大的流云堡还残留着昨日办喜事的气氛。大约走了小半个时臣,终于走到了那云子濯处理事务的东书房。
第38章
寂淳站在书房门口,待下人进去禀报,很快云子濯自房里出来,神情淡漠,就连语气也没了开始那般热情,只听他问道,“不知大师找在下何事?”
看到云子濯对他的态度陡然变成了这样,说实在他心里是有些愧疚的,想到自己将要说的话,不太适宜在这人来人往的外面,面色有些犹豫,有些迟疑道,“可否……换个地方?”
云子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从鼻子发出了一声“嗯”,直接转身回到书房,边上侍候的下人知晓那是让他们不要进去的意思,都很自觉地走到一边去立着。
寂淳进入书房,见云子濯靠坐在椅子上,微微抬了眼皮,冷淡道,“说罢。”
“贫僧来此是讲两件事,其一是关于宿冉当日在三少夫人的房内的事情,那日他出院子误入了三少主所住的院落内,是三少夫人请他进去并诱他喝了放有迷药的酒,故意做出那般假象引众人过来;其二是关于三少夫人的身份,在我二人到达桐城的路上,经过一个镇子,三少夫人便是那镇上新选出的花魁问诗,之后被宿冉买了下来,但她仅仅跟了我二人一日便离开了,正因为如此,宿冉才会与那三少夫人认得,出现在了她的房间。”
寂淳一一将事情说了清楚,说完看向云子濯的表情,只见他眉头不自觉皱起来,脸色严肃陷入了沉思,等了一会儿,云子濯才开口,“你说那南宫娩陌是个青楼女子?”
“是,”寂淳肯定地点头,虽然他当日并没有怎么去注意新娘子长得是如何模样,但宿冉也不至于骗他,更何况是在他中了那种药之后。
“她的身份我会去查的,所以你的意思是,宿冉并没有侮辱她,而是她故意嫁祸?”云子濯不太确定地看向寂淳问道,见寂淳仍旧笃定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她又为何如此呢?难道你们之间有恩怨纠葛?”
“据贫僧所知,我二人并无与她结怨,至于为何她做出如此行为,贫僧也实在费解,”寂淳也想过这件事情,却怎么也想不通那问诗为何要在新婚之夜嫁祸宿冉呢,她既然成功隐瞒了她的身份嫁进了流云堡,又为何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个女人究竟要做什么?”云子濯眯了眯眼睛,低声呢喃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光,他本就不喜这个不知来历的女人来到他家,更何况还在新婚之夜出了这种丑事,若不是大哥及时去镇住场子,他流云堡的颜面可就扫地了,也真不知三弟为何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叩叩叩——”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云子濯停止了心中的各种猜测,起身将门打开,皱着眉一脸不悦地盯着来敲门的下人问道,“何事?”
“回二少主的话,那宿公子不在院中了,”那下人刚说完,抬头便看到了房间里面的寂淳,愣了愣。
“什么?”云子濯脸色顿时拉下来,朝那下人训斥道,“连个人都看不住了么?滚下去领罚!”
寂淳的眉头也一紧,这说明知道现在那人还未回来,他心底隐隐地觉察出可能出了什么事,在这桐城与宿冉有仇的也就是那三堡主云子煜了,自昨日那一幕他便知道云子煜是真的要杀了宿冉,怎么自己一开始就没想到这云子煜呢?
他心中已然后悔非常,也顾不上云子濯现在不爽的心情,焦急问道,“昨夜他便未回来,二堡主可要派人出去寻找?”
云子濯只听寂淳的语气就知道他是着急了,心中更是大为不悦,这寂淳为了这个宿冉一而再再而三地不顾他们昔日的兄弟情义,实在令他恼怒!
“不知大师这是何意?是在命令我去帮你找那贼人回来?!”云子濯压着即将爆发的怒火低声吼道。
“贫僧并非此意,”寂淳也压下心底里的着急,皱着眉头低声回道。
“呵,”云子濯冷笑一声,显然不信寂淳的话,他自寂淳身边走过,带些嘲讽意味道,“或许是那人独自逃了去,大师不必太过担心了。”
寂淳看了云子濯一眼,心中虽然不赞同云子濯这番话,但他也不想一次次惹怒这人,只能敷衍地点了点头,“那贫僧先行告退了。”
临走前,他又转身回去看着云子濯,认真道,“寂淳一直把子濯当做朋友,关于昨日的事,贫僧向二少主道歉。”
云子濯垂眸沉默着,过了一会才低声回了句,“知道了。”待寂淳刚要迈出房门的时候才补充了一句,“我会派人去找宿冉的。”
“谢谢,”寂淳顿了一下,向云子濯道了谢,自书房出去了。路上,他想了很多,这整件事情都是由那个问诗引起的,那么寻找到宿冉的关键也便在她身上,这个女人和宿冉的失踪绝对脱不了干系。
只是他作为一个和尚,单独去找一个女人家实在不方便,因此他只好等到晚上再行动,一路上他也听到不少闲言碎语,均暗自里讨论堡主将刚刚新婚的三少主关进密室了,如此想来,今夜去找那三少夫人便轻易多了。
他一个白天几乎将这流云堡转了个遍,却仍旧没有找到宿冉出现过的踪迹,就连那三堡主被关在哪里也寻不到,据说这云家密室也只有云家人和心腹才知道具体地点,寻常的下人与外客一般是找不到的。
这个消息一方面让寂淳有些稍稍的宽心,因为在桐城对宿冉最恨之入骨的人正被关着,说明宿冉现在还算是安全,但另一方面他又不由得担心,若这云子煜找了帮手可如何是好。
终于等到晚上天色暗下来,他寻了件夜行衣穿上,跃上房顶运起轻功快速往白日里打听到的问诗所处的院落赶去。
皎洁清冷的月光下,和尚身着一袭夜行衣穿梭在偌大的流云堡内,终于于一处房顶落脚,只听里面传来令人面红心跳的声音,很明显是男女交欢得兴起,已经顾不得一切了,他本就有些奇怪这偌大的院子,还是个三少夫人的院落,怎的门外就只守了两个下人,听到这种声音他终于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