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为师先闪了(79)
从喜呵呵一笑,回答道,“咱家也是为娘娘好,所以还是劳烦你去给娘娘说一声吧,还是让侍卫都查一下放心一些,不然惊扰到娘娘可就不好了。”
季初晴眸中顿时闪过一抹冷意,扬声道,“既然从喜公公都这般说了,那本宫又岂有不让之礼呢?只是本宫已经准备歇下了,恐怕不太方便见外人,不如便请从喜公公亲自进来查看查看吧。本宫也觉得,既然宫中进了刺客,若是不查查,这本宫也不能放心啊。”
外面复又响起几声小声的说话声,不一会儿,季初晴便从镜子中瞧见从喜躬着身子走了进来,“奴才给娘娘请安了,惊扰了娘娘休息,还望娘娘恕罪。”
季初晴微微笑了笑,眸中却是冷意满满,“呵……从喜公公说笑了,公公是皇上身边侍奉着的人,本宫又岂敢不给公公面子,公公便仔细着查一查吧,不然若是让那刺客给跑进来了,本宫恐怕便也命也没了。”
从喜闻见季初晴带着几分嘲讽的话,也不动怒,只谦卑的点了点头,呵呵笑道,“娘娘放心,奴才定然不会让刺客那般嚣张的,那奴才便放肆了,随便瞧瞧边走。”
“瞧吧。”季初晴不冷不热的应了声,便不再说话,只抬头用眼神示意着身旁的季雪,季雪连忙弯了弯身子,复又拿起梳子给季初晴梳起头发来,恍惚完全不受影响一般,各自做着事儿。
“娘娘,待会儿的水中需要放些玫瑰花瓣儿吗?”季雪一面给季初晴梳着头发,一面轻声细语的问道。
“嗯,放些吧。”季初晴懒懒散散的回答着季雪的问题,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镜中,只见镜中映照出来的从喜正猫着腰查看床下,梁上等可以藏人的地方,季初晴冷冷一笑,心中闪过一抹厉色,找吧找吧,本宫倒是想要瞧瞧你能找出什么东西来。
从喜在殿中徘徊了一会儿,复又瞧了瞧在自顾自忙活着的主仆二人,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只是一秒,却被季初晴清清楚楚的从镜中瞧了个明了。季初晴忽而静静地笑了,“从喜公公可找到了?”
从喜微微一愣,才恭恭敬敬地弯了弯腰,“回禀娘娘,看来刺客是没有逃进这凤仪宫,娘娘尽可放心就寝,不必担心,而且奴才会让内宫侍卫多抽些人来巡逻,定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那本宫便安心了,这内宫侍卫也该换换人了,瞧这深宫之中竟然都跑出了刺客来了,虽然本宫如今不怎么管理后宫,可是也不想皇上回来之后觉得这宫中乱七八糟的,若是皇上怪罪下来,本宫可真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如今皇上在外征战,这宫中的事务还劳烦公公多多费心了。”季初晴嘴角轻扬,细声慢语的道,虽然话说得十分的客气,可是却让人觉得有些刺耳。
从喜连忙躬着身子连连应是,等季初晴说完了话儿,才应道,“是奴才疏忽了,待皇上回宫,奴才自当向皇上请罪,奴才还要去查其他的宫殿,娘娘便早些歇息吧。”
“罢了,公公便忙去吧,本宫也不留公公说话儿了。”季初晴抬起手,遮住嘴,打了个哈欠,吩咐季雪道,“去端水来吧。”
从喜见季雪要出内殿,正想要抬起头与那季雪一起出去,却突然瞧见季雪脚上的绣花鞋竟然粘了些泥土,还带着几分湿意,眸中闪过一丝杀意,从喜连忙道,“那奴才便也告退了吧,不打扰娘娘休息了。”
“嗯,退下吧。”季初晴随意的应了一声,站起身,转身朝着床走过去,坐到床边,等着季雪打水来洗脚。
从喜连忙退了下去,却追上了先他一步出门的季雪,状似无意的问道,“咦,季雪姑娘的鞋子怎么都被打湿了呢?”
季雪一惊,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脚上的鞋子,眉头微微皱了皱,在心里暗叫了一声糟糕,脑中念头转了好几个,连忙找了一个理由道,“呵呵,从喜公公有所不知,今儿个宫中的菊花开了,娘娘欢喜得紧,今日下午看了一下午的花儿,方才娘娘都还挂心着呢,说害怕夜里起风了下雨了,那花儿被风吹雨打给败了,便嘱咐奴婢去给那菊花浇了些水给移到了能够遮风避雨的地方,这鞋便也是在那时候打湿的……”
从喜闻言也不再多话,随意的应了声,“原来如此。”便转身离开了,却将季雪背上惊出了一背的汗……
第一百五十七章 示威
第一百五十七章 示威
瞧见从喜带着侍卫撤出了凤仪宫,季雪才转身回了内殿,见到季初晴仍旧坐在床边似是专程等着她,季雪连忙上前道,“娘娘,从喜公公恐怕是怀疑奴婢了,方才他瞧见奴婢鞋子上的湿泥了,奴婢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不过奴婢恐怕他定是不相信的。”
季初晴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顿了顿才又道,“是从喜?”
季雪轻声“嗯”了一声,回答道,“奴婢照着娘娘所说的法子往颜昭仪的炖品中加了一些藏红花,本来颜昭仪应是在晚膳之后半个时辰服用的,奴婢听从娘娘的话监视着颜昭仪服用,可是从晚膳过后,颜昭仪要服用顿品的时候,从喜公公却突然过来了,专程为颜昭仪检查了一番,查出炖品中有藏红花。还有便是,奴婢怀疑,从喜公公会武功,而且不弱,奴婢先前瞧见从喜公公炖品中的藏红花,一时心急,可能呼吸稍微急促了一些,便被从喜公公发现了。”
季初晴眉头轻轻皱了皱,“从喜?会不会是夏侯靖出宫之前专程吩咐从喜照顾好颜昭仪腹中的孩子的?所以从喜才刚好出现的呢?”手无意识的抓住床上的被角揉捏着,季初晴轻叹了口气,“无妨,既然这一试结果是从喜,那就让本宫再试上一试,瞧一瞧,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害了本宫的孩子,季初晴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手渐渐收紧,狠狠的抓住了手中的被子。
季雪瞧着主子这般阴狠的样子,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良久才缓过神来,柔声道,“娘娘,夜深了,先歇着吧。”
季初晴蹙着眉,点了点头,躺倒在床上,闭着眼睡了过去。
翌日,一大早季初晴便醒了过来,在床上躺了良久却不见季雪来侍候她起床,心中有些奇怪,便扬声唤了一声,“来人啊……”
有宫女走了进来,却不是季雪,季初晴皱了皱眉,问道,“季雪去哪儿了?”眉宇之间有一些不耐,那宫女连忙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的回答道,“回禀皇后,奴婢今儿个一大早便没瞧见季雪姑姑,便让奴婢来侍候您起身吧。”
季初晴拧着眉心中暗自想到,“这季雪是怎么回事儿?平日里若是不在,定也会跟我打声招呼的,今儿个怎么不声不响的便不见人影了呢?”
“那今儿早上,季雪没在她的屋子里?”季初晴站起身,伸出手,任由宫女帮她将衣服都一一穿戴整齐,漫不经心地问道。
“回皇后娘娘,奴婢晨起并未见姑姑在她屋子里。”那宫女行了个礼回答道。
季初晴便不再说话,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待宫女为她收拾好之后,便坐在殿中看起书来。
“娘娘,颜昭仪求见。”殿外走进一个宫女,恭恭敬敬地道。
季初晴心中闪过一丝惊诧,轻轻蹙眉,这颜昭仪来这凤仪宫作何?自己与她素无交集,如今她怀了孕,更应该和自己绕着道儿的走啊,怎么会突然主动拜访。莫非,她是发现了昨儿个季雪的事儿?季初晴脑中闪过千百般理由,嘴角勾起一丝兴味的笑容,有趣……季初晴连忙坐直了身子,端了皇后的架子,缓声道,“传吧。”
过了会儿,颜昭仪便走了进来,一身粉色的宫装,肚子微微鼓起,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仿佛一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朝着季初晴盈盈一拜,“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季初晴恍若未闻,专心致志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书,面上神情多变,时而蹙眉,时而叹息,时而轻笑。颜昭仪仍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敢起身,面色却已经有些变了,笑容渐渐变得勉强起来,见季初晴似乎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打算,颜昭仪便又拔高了声音道了一声,“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季初晴这才回过神来,抬头对着她微微一笑,道,“原来是颜妹妹来了呀。”说着,目光便在颜昭仪的身上淡淡的扫了一圈,才又道,“颜妹妹如今身子金贵着呢,便不用行礼了,若是惹得身子不舒服可就是姐姐的错了。”说着便抬头朝着一旁的宫女吩咐道,“还不赶紧给颜昭仪看坐?”
一旁的宫女连忙应了声,从一边搬过来一个凳子,放在颜昭仪旁边,颜昭仪行了个礼道,“臣妾谢过娘娘。”才缓缓扶着肚子坐了下来。
季初晴瞧着她那般动作,便止不住在心中冷哼了一声,面上却笑得越发的灿烂了,“本宫这些日子在凤仪宫中吃斋念佛,倒也很少四处走动,不知不觉,你的肚子也这般大了。最近,吃睡都还好吧?听说皇上专门派了人在你身边侍候着,想必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才是。也是本宫的错,应该时常去瞧瞧你的,不过因为这段日子总是窝在这凤仪宫中,也越发的懒了,便忘记了。”
颜昭仪缓缓笑了笑,柔声道,“劳娘娘记挂了,臣妾一切都好,许是因为腹中有了胎儿的缘故,所以近日总是嗜睡的厉害,今儿个好不容易精神好些了,便走到娘娘这儿来了,所以来瞧瞧娘娘。”
“本宫这儿也没啥好瞧的,如今皇上不在宫中,这后宫中也安宁了许多,本宫也就偷个清闲。”见颜昭仪一直打着马虎眼儿,季初晴也不着急,笑着陪着她绕着。深宫中的这些女人用的招数多了去了,若连这都不会应付,她也妄作了几年皇后了。
“说着后宫安宁,臣妾那儿倒是一点儿也不安宁呢,自从肚子里有了龙种之后,臣妾那宫中便热闹了许多,今儿个谁居心叵测的送个礼,明儿个谁悄悄咪咪的在食物中放些药,若不是有从喜公公在,臣妾腹中的孩子恐怕便和娘娘之前那孩子一般不保了……”颜昭仪面上带着笑,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望着坐在椅子上的季初晴,轻声道。
季初晴猛地握紧了手,指甲便狠狠的掐入了肉里,面上却是一脸的惊讶,“啊?竟会这这回事儿?妹妹为何不来告诉本宫呢?不管如何,妹妹肚子里怎么着也是龙种啊,若是出了事儿,姐姐可是难辞其咎的。”
“呵呵,只是一些跳梁小丑,妹妹怎敢来惊扰娘娘的清静呢,今儿个也是随意一说,有着从喜公公在,那些个跳梁小丑想必也没什么可顾忌的。”颜昭仪一面说着,一面轻轻抬起手,掩面打了个哈欠,哈欠打完,颜昭仪才朝着季初晴缓缓一笑道,“瞧这,一会儿便又困了,妹妹便先告退了。”
季初晴也不留,便笑着道,“休养身子要紧,便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