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皇子来种田(22)
“不答应你去不就行了?鸡舍那边脏,你看他是能受得住这个的?”
这话一出来,徐风来就像斗败了的公鸡,瞬间蔫了,端着鸡食盆默不作声去了鸡舍。
周行川与他相处月余,多少懂他情绪,见他这样就知道他还有话只是不说了,于是又不安起来。
可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原因。
其实周行川清楚自己被徐风来勾住太多心思,太过注意他,可他不清楚这是因为徐风来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是只因为对方长了一张他属意的脸。
见徐风来一声不吭走了,他的内心不由忐忑。
这半月里徐风来从未让他做过活,他每日除了一身衣裳是自己洗的,其余时候相当游手好闲。
周行川知道是因为两位长辈心善才没把自己轰出去。
他还在这愣着忐忑不安陷在自己的思绪里,那边喂完鸡鸭顺便打扫了鸡舍还捡了好几个蛋的徐风来又重新出现。
见他在院里站着,一见自己眸子也亮了起来,徐风来全当没看见,径直进了厨房。
晚点徐父回家也到了用膳时候,坐在饭桌上,见两人气氛不对,多嘴问了句,徐母就道:“又吵起来了,这两人也不知是哪不对付,一个屋檐下住了月余还能动不动就吵。”
徐父笑道:“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我看他们俩天生八字不合。”他是没往歪处想的。
倒是徐母听了这话横了他一眼,心下有了计较。
周行川被长辈打趣也只能笑笑,他偷偷看对面的徐风来,见对方冷着一张脸一点表情也没有,就知道这气还堵着没散。
于是自己心上也像落了块石头一样。
夜晚,洗漱之后的徐家夫妻回了房间,躺在榻上闲聊。
徐母说起今晚的事:“你怎在孩子面前说这个?”
睡外侧的徐父不解:“哪个?”
“冤家那话,那哪是能说哥儿与阿靓的?”
徐父一拍嘴巴:“瞧我这嘴,是说错了。”
徐母摸到他的手拽在手里:“哎,你说哥儿不会看上阿靓了吧?”
“怎这样想?”女子心思细,徐父见妻子这般说以为她知道些什么。
徐母想了想,附在他耳边,把那日徐风来拿衣裳给周行川时说的话告知了徐父。
徐父一听,心也沉了下来,寻思许久,终是叹口气:“要真是如此也不怪哥儿,但是两人...哥儿的事也该做做打算,明儿你别去地里了,上郑媒婆那走一趟。”
“我也是这想法,但是找人相看这事还是要知会哥儿一声,你知道他脾气。”
“我知晓,那明儿你跟他说说,阿靓与我们不是一路人,他早晚都要走的。”
徐母也唉声叹气起来。
第22章
那边周行川躺在竹榻上睁着双眼迷茫。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在上巧村待久了待出毛病。
犹记他与徐风来初相见,那人就提到说要他干些喂鸡鸭扫屋子的活,当时他是什么反应?深感冒犯还斥责徐风来放肆。
可如今,他居然在想自己明日是不是该向徐风来赔罪,说以后会帮着做活。
越想越不对劲。
他搂着被子,深深觉得自己是病了。
*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徐家厨房便传出声响。
徐风来早早起了身进厨房忙活。
他们家不似别家,别家都是汉子小子在外头,哥儿妇人负责屋里,他们家人少,十多亩地如若只靠徐父一人那庄稼都得荒死,所以农忙时候他与侯如都要去帮忙。
不然也不会好几日了才发现有别的哥儿姑娘打着找他的名义上门偷看周行川。
想起周行川,徐风来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这人到底是要在他家住到什么时候?
家里的金窝银窝不稀罕,非留在他这狗窝做什么?
徐风来正神游天外,没注意旁边伸过来一双手,等那双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按住鸡食盆边缘他才反应过来,还差点一板子挥过去。
他回过神,旁边正是周行川那张美若天仙的脸。
“你做什么?”
“我来。”
“???”什么玩意?徐风来还当自己听错了,可一看那双手...很好,抓着鸡食盆的力道简直是要把它捏碎了,“滚远点。”
“你还在生气?”
已经没生气却反而被他一句话又给点了起来的徐风来:“不会说话你可以闭嘴。”
周行川没闭嘴,还很难解:“我究竟哪做错了?就因为不肯喂鸡所以你现在还生我气?”
“是啊,你生来富贵,这等肮脏活哪是你这双贵手能沾的,松开。”
周行川被他奚落反而抓的更紧了:“昨儿是我错了,我不该如此。”
徐风来看着他,对上那一双多情的桃花眼,而眼里正是他自己的倒影。
桃花眼水光潋滟,映着自己的影子在不安。
徐风来忽然就没脾气了,他对这人向来都是气也容易不气也容易:“周行川,你何时走?”
“什么?”
“还要在我家住多久?距你上次说的半个月已经到了,廉昭的伤势也早已恢复,你们完全可以离开,若是盘缠不够我能借你一些,你按数还我就行,所以何时走?”
周行川愣住了,还无法理解:“就因为我不肯喂鸡所以你又赶我走?”
徐风来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解释,但又实在没什么好解释的。
周行川见他沉默,以为自己猜中他的心思,当即眼一闭心一横承诺道:“我喂就是了,再也不推辞,你别再说要我走的话。”
“...”柳郎中是不是没诊明白,这人是把脑袋摔傻了吧?
徐风来见说不通也就不说了,用手臂拂掉他的手,那双将鸡食盆捏的紧紧的手此时此刻却被他轻而易举推开,“别打搅我,一会还要去地里。”
周行川只能让开。
一时间拿不准他的意思内心又实在不想离了去,思来想去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
所以当徐风来准备去地里的时候他也打算跟着去,只是好巧不巧正撞上来找他的廉昭。
以前廉昭休养时是周行川往柳郎中那跑,现在廉昭好了换他隔三差五往徐家来。
周行川以为他来是回禀关于柳如春或者重五的事,而廉昭也确实先回禀了这两件:“重五的信已经递过去可还未收到回复,至于柳如春...我打听到他似乎要与溧水县的一家商户结亲,因此才退了徐家的亲事。”
“还没定下来?”
“没有,那商户应是骑驴找马,还吊着柳如春。”
“就这样的货色哪配得上来哥儿。”周行川冷笑,“是与谁家?”
“做古董生意的刘家。”
周行川点点头:“那柳如春师从何人可打听到了?”
廉昭做事周全,当周行川让他去打听柳如春的事时就知道怎么做了:“说来是巧,那溧水书院的院长与何知府是同窗。”
“何知府是老师的门生?”
廉昭点点头。
周行川想了想,道:“重五那还没有回复应是抽不开身,这事也先放一放,且让柳如春再逍遥一会,等过阵子我再找他。”
廉昭拱手应是。
他两人在这说着话,那边徐风来扛着东西出来,廉昭见了他也拱手揖礼。
徐风来停下脚步问他:“今儿这么早?”
廉昭道:“我这几日要进山一趟,来跟主子告别。”
徐风来又问:“进山做什么?”
廉昭道:“柳郎中说我既然还要在上巧村多待些时日就不能只靠着他们一家,让我也找法子弄些钱把主子的玉佩换回去,我向绵哥儿打听过,他说打猎来钱最快,正好我有一身力气无处使就打算去试试。”
他本身不是话多的人,平日也板着一张脸,通常都是一棍子闷一个响,今日却老老实实答徐风来的问话,多是因为他是周行川救命恩人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