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风流(18)
“罢了罢了,是我与类先起歹念,妄想在最后廿余年留个后人。”老妇不知想到什么,冷哼一声:“听说,杀了它的那个娃子在开仓放粮,还算有些仁心。看在这点,给他留了条线索,不久便能找来接你。”
南宫清似已陷入昏迷中,没有半点反应。
老妇将一抹朱红涂在他眉心,画了个幽魂的形状:“不过在此之前,我先把类的残魂引出来,让我带着他,再看看这河山……”
……
七日后,两匹马疾驰至山脚,阎洛和阎佑望着那片常年不变的云团,快马加鞭赶过去。
跑进山洞,阎洛第一眼就见到了躺在中央不省人事的南宫清,心跳骤然停止。而后他拼了命地冲过去,颤抖着查探鼻息。
“他没事,”一直隐在暗处闭目养神的老妇人忽而开口:“我将类兽的残魂从他体中抽了出来。从今往后,他便是正常人了。”
阎洛摸着南宫清的脉象平稳镇定,丝毫不像受了重伤的模样,才强行压制住见到这满墙血迹怪纹的惊怒:“是你。那日故意在溪边与我拖延时间,让野兽差点害死了他。”
老妇依旧没有睁开眼,掌心中央一团鬼火幽幽闪烁了一下:“然而选盟大会上保南宫清不死的也是我,护住南宫清腹中胎儿、保他不病不伤是被你杀死的类。这算不算两讫?”
“他现在……”
老妇忽然睁开眼,停顿片刻,意味不明地笑出来:“现在,便是普通孕夫。别看他安静,体内正翻天地覆。你可知重新长出一副临时器官,滋味可有多不好受。”
阎洛震惊地看向睡梦中好似无知无觉的人,当即半跪下去,俯首抱拳:“敢问仙人,可否等他生育过后再抽走类兽魂魄?”
“哼,如意算盘打得倒好,”老妇将鬼火装进袋里别在腰上,摸到拐杖:“你二人,只想享受新生儿的喜悦,却仰仗类魂护体,丝毫不顾念腹中胎儿,这两月来更无半分为人父的自觉!”
“世上哪有如此多便宜事?男性生子已是奇闻,还妄图免去天下女人共受的十月之险,贪心有余。”老妇重重磕了下拐,慢悠悠向外踱去,路过跪地的阎洛时停下,扔给他一粒药丸:“男性骨骼不比女子,生育凶险万分。此药当在他产子濒危之时服下,可保一命。”
阎洛赶紧谢过。
“残魂需在七七四十九日内收回。”老人身影如在溪边初次见面时一样转瞬消失,仅留一句回音飘荡在空寂的山洞中:“这药,且算吾欠你二人,当日未能抑住心中歹念……”
阎佑本在洞口守着,只觉一阵风飘过,老人便已经消失不见,不知是追还是不追。
洞穴里,阎洛双膝跪地,抱起这些天日思夜想的人,感受到手中的温度,想要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又怕太用力弄痛了他,喉中哽咽:“命都让你吓没了,南宫清!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绝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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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在所有人殷切的期盼中,沉睡之人终于睁开了眼。
躺了许多时日的南宫清好似大梦初醒,撑起略有僵硬的身体,感到腰上横着条手臂,转头,便见到旁边胡子拉碴的人,正一眼不眨地盯着他,那漆黑阴鸷的眼眸中似乎酝酿着惊涛骇浪般的风暴。
“你怎么这么憔……唔!”
阎洛忽然发疯一般扑倒他,一手攫住他下颌,另一手按住后颈,急切的亲吻像要将人吞吃入腹。火热的舌头蛮横地闯入口中,不分由说扫荡殆尽后又向深处顶去。
“嗯……”南宫清顺着压力倒回枕上,环紧他腰背。
吻了良久,见对方喘不过气来,阎洛才略微离开,额头相抵,抬眼紧紧盯着南宫清泛红的眼圈:“你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你吃药的时候想过我吗?你在压制钟离烽自爆的时候想过我吗?你想过吗!”阎洛越来越激动,最后恶狠狠地吼出来,见南宫清被喊得一抖,当即又追悔起来。他坐起,抬手捂住双眼:“你根本就没想过,你只想着天下苍生……去他娘的天下苍生,我就你一个,就你一个……”
南宫清下床站到阎洛面前,见到脚踝上的东西愣了一瞬,但没说什么,将扭过头不肯看自己的人搂入怀里,声音还有些喑哑:“是我不对……你,腰上的伤怎么样了?”
阎洛将头埋进他腹中,深吸一口气:“没什么事。倒是你的身体恢复正常,以后要小心才是。”
“嗯。虽无法清醒,但我一直能听到老妇与你说话,所以也都知道了。”南宫清抱着他的头,揉一揉:“老人家骗了你,我昏睡期间身体并无疼痛。”
“我不信你了……”阎洛摇了摇头,抱紧他的腰蹭一蹭,赌气道:“再也不信你了。说好不吃的药丸也吃了,说好我来解决的人也抢过去了……你的话在我这里毫不可信了。”忽然想起云轩的嘱托,打横将赤着脚的人抱回床上:“别着凉。”
南宫清没过问脚上的铁链,也假装没看到小腹处衣衫湿掉的一片,面色如常地柔声问阎洛:“有没有吃的?”
阎洛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锁在床脚的铁链,神色未变:“稍等,云轩说你差不多这个时辰醒,已经备着了。”说完便出去端饭。
在门关上时,南宫清听到“铛”的一声,显然是阎洛有意在门外落了一道锁。
他掀开被子,打量脚踝上垫了绒布的枷锁,发现竟然这是玄铁所铸,同阎洛的阎罗剑是同一种材质,无奈地摇摇头。脚步声渐近,他又佯作无事地将被子盖好。
软烂浓香的什锦鸡粥散发着袅袅香气,隔着门缝就飘进来,勾人食欲。
南宫清明明看到了云轩在门口打转,但却被阎洛一脸阴沉地拒之门外。念及阎洛的状态太过不对,知是自己命悬一线给他带去太大冲击,南宫清也心中有愧疚,只能无奈地在心中叹息。
本是最为温性滋补的粥,可他刚吃下两口,却突然一阵强烈的反胃感涌上来,把才吃下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阎洛此前已经向云轩详细询问了孕期的注意事项,了解到会有孕吐症状,但却未料反应来得这么快。
这孕期的各种反应来势汹汹,仿佛要一下子将过去没能作的妖都尽数归还。南宫清伏在床边,吐得天昏地暗,腹中无物,反反复复的酸水烧得喉咙发疼。他见阎洛蹲在一旁手足无措,眉头皱得鼓起三个疙瘩,也苦笑出来:“我也从未想过,怀孕是件如此辛苦之事。”
阎洛端着漱口水为他拍背,心中无比自责:“你还吃得下吗……我去做。”
南宫清想了想:“酸的。还有素菜。”
“马上去做!”
约摸一刻钟,阎洛就端着刚出锅的菜匆匆赶回来了,像是生怕晚了一步,人就跑了一样。
他开门便见到南宫清趴在床上,吐得满头是汗一脸狼狈的样子,还招呼他过去,调侃道:“这个姿势,”比了比喉咙与胃的位置,“吐起来舒服。”
可阎洛半点都笑不出来,扶起南宫清,直接将人抱到了桌前:“还吃进去吗?”
南宫清低头看脚上的哗啦哗啦锁链,感叹竟然这么长,足够他在室内随意走动,依旧没说什么,拈起一片山楂放入口中:“不错。”趁着食欲大开,赶紧拿起筷子往胃中送东西,又夹起一口放到阎洛面前:“一人吃饭无趣。”
阎洛便依言一同吃起来。
晚上休息,南宫清又吐了几回终于消停,蔫蔫地趴在阎洛身上,被温热的掌心轻轻捂住了胃按摩着。
南宫清忽然抬头,亲了一口阎洛下颌,淡色的瞳孔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阎洛侧头蹭了蹭他:“不困吗?”
一双纤长的手抓着他的手,按到了光裸的臀瓣上。
“不行,我怕伤了你。”虽然云轩说胎儿正常,并且快到三个月,可以有房事,但阎洛还是不放心。
“不进来也行。”南宫清小声说。
阎洛低笑一声,胸腔带着怀里的人一起震动:“好。”
从床头摸出软膏,挖了两指,仔仔细细地涂在后穴的每一道褶皱上。阎洛的每一块指甲都记得修剪得短且圆润,向娇嫩的穴里摸索时,总能轻轻搔刮在敏感的淫肉上,勾得南宫清不住战栗。
南宫清放松后面,把难耐的勃起之物在阎洛胯间硬戳戳的耻毛上来回磨蹭。他两手紧紧环着阎洛脖颈,深深埋首在他下颌处,像只奶猫似的又舔又蹭,恨不得将自己挤进阎洛胸膛中。
“呵呵……”阎洛被他这难得一见的撒娇逗笑了,两指掐住他胸口红缨,提起寸许,又猛地放开,再安抚似的打着转揉一揉,将挺立的奶头按回到乳晕中。另一手在热情似火的肉穴中越插越快,第三根手指也慢慢挤了进去,将紧窄的小穴拓成大张的模样,噗嗤噗嗤地咬着他的手指。肠肉激烈蠕动,迎着久违的手指向深处插去。
南宫清一如既往地压抑着呻吟,只有灼热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地喷到他颈侧。那根不老实的秀气玉茎在他股沟处一个劲儿地勾着火。
黑夜中粘腻的水声愈发响亮,似有若无的甜腥气味飘散在空中。
二人紧紧相贴,南宫清力气着实不小,阎洛被他搂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与此同时,能直接感受到对方后穴如鱼嘴般饥渴张合,那肠穴深处涌动着对他浓烈而焦躁的渴望。忽然,阎洛察觉脖颈一湿,赶紧低头要看南宫清的模样,却被抱得更紧。
“呆子,你要把我搂成面条吗?”阎洛无奈地亲亲他头顶。
果然,手臂的力量放松许多。
“还是个闷葫芦啊……”阎洛动了动,踹了铁链一脚,发出叮当的声响:“我锁着你,不气吗?”
“嗯。”带着清冷冷的鼻音。
“你这是气还是不气?”阎洛无奈:“你呀,该不会喜欢我锁着你吧。”
忽然脖颈间的脑袋上下点了点,笑声戛然而止:“你真是……”
“这辈子栽在你手上了。”阎洛抽出湿哒哒的手指,翻身将南宫清压在身下,摸着他已经不再平坦的小腹:“想吃就一定喂饱你,我说话可一定算话。”烧红铁棍似的阳物在嫣红的后穴处试探了两下,烫得小穴飞速翁动着躲避,又马上温顺地张开贴过来。
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夹紧他的腰,在背后两脚交叠。冰冷的铁链在他后腰处晃动。突然,这双腿带着阎洛整个人向前一趴,阳物哧溜一声直接挤进去整个硕大的柱头。
阎洛赶紧用手肘撑住,防止压到身下的人。
而南宫清疼得向上一躲,又重新放松自己。从鼻腔中轻轻地嗯了一声,那音调甚至说不出的委屈和娇媚。
他再次环住阎洛脖颈,把人拉下来索吻。
阎洛叹口气,轻轻亲了他一下:“对不起,以后我不会这样了。”然后启唇,让南宫清不甚熟练的舌头钻进来,相互交缠在一起。
粗壮的肉棒不再像往常一样无所顾忌地肆意进出,寻着南宫清最舒服的地方,用他最享受的频率快速操干着,次次都顶过那一点。
红浪翻滚,带出满室旖旎春情。
间或夹杂一两句温声软语,直至烛火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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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过后,阎洛便解开了南宫清的脚链,只在夜深人静时经对方同意时用上一用,不过那就不为外人道矣。
怀孕的日子着实辛苦,南宫清不说,但阎洛看在眼里,更加心疼。当初是他要强行留种,是他怕无后,又不愿意被自己强占了的南宫清同别的女子结婚,才让对方在神志不清之时怀上了本不应有的孩子。愧疚在心,只能对南宫清愈发呵护有加,百依百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