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夫人请您高抬贵手(35)
“正是。”景王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这账簿对你们来说没什么用,不过谢家是要做账的,所以烦请乔三公子去乔员外那里说一说情,把账簿还给谢家。”
乔松玉愈发迷糊了——他们家什么时候有谢家的账簿了?这账簿有什么用吗?为什么还要托景王来说情?
还有……今日的宴会,难道是因为这个,才请的自己,而不是裴容白带上自己做幌子?
他正思索着,一旁的裴容白非常从容地开口了:“王爷还是不要为难内子了吧,内子对此事一无所知,甚至都不知道乔家得了谢家账簿这件事。”
景王略一怔忡,随即笑道:“这有什么,现在不就知道了吗?”他又看向裴容白,说道,“既然容白你知道,可见你与乔员外翁婿之间感情应该很好,不如帮我一个忙,也帮谢家一个忙,说一说情,可好?”
一旁的慕千昀亦帮着说道:“正是,若是二位愿意帮忙,谢家和我皇叔必有重谢。”
乔松玉正想说什么,一旁的裴容白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乔松玉疑惑地看向他,就见他笑意盎然地对慕千昀和景王道:
“我们倒是不在乎谢礼不谢礼的。不过我泰山大人乃是商人,倒会衡量一番……不知道王爷和谢家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礼呢?”
景王像是知道裴容白会答应似的,唇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容,道:“一千两黄金。”
裴容白的笑容越发灿烂,像是动心了:“好,谢家和王爷如此诚心,裴某人自当尽心尽力。”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乔松玉,又道,“内子与我同气连声,自然也会全力以赴。”
乔松玉越听越迷糊,不知道这个裴容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也不敢贸然反驳他,只好笑着朝景王点了点头。
“好!非常好!”景王大喜过望,立刻对一旁的侍女道,“来人,为相爷和夫人斟酒!”
“多谢王爷。”裴容白亦是非常给面子,一副宾主尽欢的模样。
……
宴会到未时才结束,乔松玉跟着裴容白上了裴府的马车,景王还送了两人盘子大小的一盆芍药花,这花品种是金缠腰,说是马上就要开花了,祝裴容白“金缠腰,做官步步高”。
一离开景王府,裴容白就对着那盆芍药花踢了一脚,嗤笑道:“他哪有那么风雅,这盆东西泥土里多半是金银财宝。”
乔松玉一愣,拿下头上的簪子往土里一插,里头果然是硬邦邦的,往边上一拨,果然看见土里露出黄黄的金子。他抬头看向裴容白,心中有无限疑惑。
“松儿想知道吗?”裴容白似笑非笑地看着乔松玉,“叫我一声‘好夫君’我就告诉你。”
乔松玉可还记得他这两天欺负自己的事,立刻冷了脸,别过了头。
连哼也不哼了,可以说是非常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第五十五章 被亲了
见乔松玉把脸转过去,冷漠以对,裴容白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失落,只是很快露出笑容,道:“方才松儿拒绝了景王的夜明珠,我很高兴。”
“你不用自作多情。”乔松玉转过头来,嘴巴微微嘟起,一副不高兴的模样,“我知道景王不是什么好人,故而不想接受他的‘无事献殷勤’,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他说着,又低下头去,轻声说道,“我虽然年纪小,但是我知道‘忠贞’二字,绝不会做出不知羞耻的事情来的!不像某些人……”
裴容白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孩童逗人的话语,宠溺的笑起来,说道:“松儿是在暗骂我不知道忠贞,不知羞耻咯?”
“我可没说是谁,你要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乔松玉抬起头来,正要在说什么,突然看见裴容白朝着自己凑过来,越凑越近,最后,在自己唇上“啾”地亲了一口。
他猛然睁大了眼睛!
裴容白……裴容白居然亲他?
乔松玉反应过来,立刻惊叫一声,涨红了脸扑过去打他:“你居然敢亲我!谁让你亲我的!谁允许你亲我的!你这个王八蛋,混账,不要脸,你无耻……”
裴容白被他打了,却还笑起来,轻轻用双手抱住近在咫尺的乔松玉的腰,桃花眼中尽是宠溺的笑意:“松儿的嘴,又硬又软……”
乔松玉的脸便更红了:“混蛋!不要脸!说什么浑话!”
裴容白笑着抓住他的双手,一双桃花眼温柔似水,盈盈相望:“总是跟我顶嘴,说什么都不肯承认,我以为松儿的嘴巴有多硬呢,刚刚亲了一下,原来是软的……”
乔松玉闻言,一瞬间像是失了力气一般,浑身都酥软了。他望着此时的裴容白,又想起这几天又凶恶又冷漠的裴容白,心底不禁又漫上了委屈,一下子眼中又含了泪水。
裴容白看他眼睛湿漉漉的,脸上的笑容化为轻轻一叹,随即将他抱进怀里,道:“松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乔松玉被他抱进怀里,忍不住抽噎了一下,怨恨道:“你是大狗贼,欺负人,总是欺负我!”
“是是是,我是大狗贼。”裴容白轻轻拍了拍乔松玉的背,道,“松儿,鲁阳公主的事我找合适的机会再跟你解释,你信我……”
“我不信你!”乔松玉猛地一把推开他,双眼通红像只兔子似的瞪着面前的裴容白,“我凭什么信你,你又有哪里值得我信的!再说,你也没有必要跟我解释……”
裴容白定定地望着他,见他蹙着眉执拗地、泪眼朦胧地望着自己,只好说道:“好吧,这件事暂时先放一放,我先与你说谢家的事。”
也就是不说这件事了,可是其实乔松玉还蛮希望裴容白可以继续说,继续解释的。他失望的坐回原位,像是屏着的一口气被泄了一般,道:“随你。”
裴容白便缓缓道:“今日一早,我接到消息说,你大哥得到了谢家的一本账簿,那本账簿看着平平无奇,但是谢家非常看重,你大哥也是机缘巧合才拿到的。现如今景王和广陵王以为我是奸臣,所以来拉拢我,还花重金贿赂我,企图拿回那本账簿,可见那本账簿非常的重要。”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乔松玉疑惑地问道。
“没必要在现在与他交恶。”裴容白说着看向乔松玉,说道,“松儿,我怀疑那本账簿是谢家和景王勾结敛财的证物,希望你大哥能直接把这本账簿交给陛下处理。”
乔松玉想了想,最后怀疑而警惕地看着裴容白,问道:“我大哥得了账簿这件事,应该不会大肆宣扬出去,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裴容白略一怔忡,竟望着他宠溺地笑了起来:“嫁给我这些日子,松儿也学聪明了。”
“呸,与你有什么关系?”乔松玉羞恼道,“这都不知道,我是傻子吗?!”
裴容白朝他眨眨眼,说道:“我在你家有眼线。”
乔松玉:……
果然!
而且恐怕这眼线应该是与自家大哥非常亲近的人,否则不可能连这种事情都会知晓!
“我也不怕告诉你,反正你嫁给我之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乔家的事让我知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裴容白自得地说道。
乔松玉看着他无耻的模样,特别想揍他。
“你为什么让我大哥把账簿交给陛下?”乔松玉的目光如同审问一般,“你不是要独揽大权吗?装什么忠臣?”
裴容白无奈地苦笑:“松儿,你到现在,还以为我还是想独揽大权的权臣?”
“不然呢?”乔松玉心想,陛下都这么认为呢,还让我来当他的眼线呢!
裴容白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乔松玉蹙眉问道。
裴容白正想说什么,裴府到了,两人便以前以后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