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崽崽的太子妃日常(38)
吴珣没作声,但是蒋寻还是自顾自地说着:“别看丽妃娘娘是三年前进宫的,膝下无子无女,可我听说丽妃娘娘的宫中有个贵人却承了圣恩,那之后,皇后娘娘再未踏出凤栖宫半步,到时若那贵人生下一子半女必定交由丽妃娘娘抚养,丽妃娘娘又是右相最宠爱的女儿,到时候有相府帮扶,再加上皇帝如今身强体壮还年轻,太子之位,危矣危矣。”
蒋寻的碎碎念念得吴珣头都疼了,终于开口道:“蒋兄还是谨慎些好,这是宫中,须谨言慎行。”
谁知蒋寻却“嘿嘿”一笑:“我就是憋不住,所以才跟你说的,一看你就是口风很严的那种。”
吴珣:“……”
也幸好蒋寻是习武之人,这声音压得极低,仿若蚊蚋,就连坐在他左侧的陈锦逸都没听清,这才没招致祸患,否则这段话里随便摘出一句,就够他掉十回脑袋了。
吴珣虽然不愿意同蒋寻讨论,但心中也难免犯起了嘀咕,陆伯伯明明说当今皇上只爱重皇后一人,怎么竟然干出了这样宠妃灭后之事?
但喝了一口酒后,吴珣又摇了摇头,小詷说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连蒋寻都能知道的消息想必也非机密,既非机密也就不一定是真的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皇上和太子都相继离席。而大家恭送他们离开后,没了顶头上司,气氛活络了起来,家中有女儿的也难免起了心思。这次的状元和探花郎都是仪表堂堂相貌非凡,年纪又轻想必前途无量。若能与之结为亲家,且非美事一桩?
有一位大臣刚想去和吴珣寒暄一二的时候,就被右相抢了话:“敢问状元郎可曾婚配?”
吴珣看了
他一眼:“未曾婚配。”
没等邱晁高兴,就听吴珣接着道:“但在下已订有婚约,佳人美玉相赠,吴某不敢辜负。”
吴珣说的是他腰间悬挂的那枚玉佩,邱晁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只因为粗看玉佩的形状他总觉得有些眼熟,正想仔细端详,有一道略尖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吴将军,东宫琼酒已备,太子殿下请——”
作者有话要说: 太上皇:我说我自己昏君,我乐意。
皇上:风评所害,都是造谣。
太子:这个太子谁想当都行,别让孤再批奏折了。
宁伯:果真如同民间传说一般,皇宫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全是戏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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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沓旧信
太监传话后周遭都变得安静起来,?吴珣愣了一下,赶紧拱手道:“那便有劳公公了。”
人群自动分出了一条路,每个人看吴珣的表情都不大对劲了,?有的看戏,有的艳羡,有的嫉妒,?但更多人的是忌惮。
邱晁脸上的笑也淡了,他狭长的眼中投射出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少年,?但是从少年的脸上他什么都看不出来,没有高兴没有愤怒甚至连不安和惶恐都没有。
唯一能算得上情绪的是惊讶,?看上去这个少年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子会找他东宫饮宴。
因为吴珣的惊讶,?邱晁也开始揣测这背后的意图,?太子难道是想借皇帝没有给吴珣安排职务的时机收拢新科武状元?这确实也是不无可能的。
五年前,皇后娘娘大病一场,随后孙耿洲主动交出兵权,解甲归田,?虽说当时皇上五次退了其请辞的奏章,?并且到现在皇上对孙耿洲的态度依旧是敬重有加,?但邱晁看来这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至少现在孙家的子孙虽然大多都在军中任职,但却没有身居要职的。在绝大部分人看来,太子早已失去了军中的话语权。拉拢新人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太子自知地位不稳,开始心急了,?想要安插人手进入军中。
邱晁看着吴珣不做任何辩解便跟随太监离去的背影,?兀自冷笑了一声,年轻人果真就是年轻人,太稚嫩了。这酒可不是这么好喝的,这杯酒喝了,?无论他们说了什么,无论吴珣愿不愿意,他在别人的眼中就都是太子阵营的人了,而皇上如今对太子并不满意,这青年的仕途恐怕就会因此中断。
确实如同邱晁所想,吴珣并不清楚太子殿下为什么要请他去东宫。但那领路的太监态度不错,别看传话的时候端得是高高在上,但他们走出御花园后,那太监反倒同他寒暄了起来:“小将军莫紧张,殿下一向待人宽和。”
“公公可知殿下为何要召见我?”
太监打了个哈哈:“这老奴便不知了,不过小将军放宽心,东宫的酒一向都是最好的酒,进贡的好酒陛下总是会让人往东宫送的。”
吴珣笑了笑,却突然想到了蒋寻之前在他耳边念叨的那些事,是他多心吗?总觉得这个公公说的不单纯是酒的好坏。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天空中稀疏的星子闪动着,太监打着灯笼在前头引路,走着走着,突然前头出现了模糊的光亮,太监突然停住了脚步:“小将军,这边走。”
吴珣本就不认得宫中的路,自然太监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此刻那光亮已经越来越近,传来了一阵香风。
太监暗暗叫苦,太子殿下叮嘱过的路上尽量不要和后宫的人碰上,所以他尽可能绕着远离后宫的那条路,没想到还是没躲开。
现在另寻他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一道女声已经传了过来:“何人在前头。”
太监赶紧弯腰行礼道:“请丽妃娘娘安,太子殿下邀吴将军东宫一叙,无意冲撞娘娘。”
“哦?”那女子仿佛笑了起来,“本宫怎么不记得朝中有位吴将军?”
“回丽妃娘娘,吴将军是本次武举的状元郎。”
吴珣垂首拱手道:“见过娘娘。”
“听声音倒像是个知书达理的,抬起头我看看。”
太监手心里攥出了一把汗,刚想出声阻拦,就听吴珣已经回道:“在下乃陛下之臣子,岂敢冲撞娘娘。”
半晌才听丽妃曼声道:“倒是个知礼的。”
太监松了一口气:“老奴和吴将军这便另择一路,不扰娘娘赏月的雅兴了。”
但没等他们走了两步,丽妃突然道:“且慢,太子殿下为何要深夜召见吴将军。”
“太子殿下的事,老奴不敢置喙。”
没有得到答案的丽妃却不愿放过他们,轻笑了一声:“吴将军方才可说了,他是陛下的臣子,可不是太子殿下的臣子呢。”丽妃的笑声中透着一股看戏的味道,“你猜陛下知道此事吗?”
“老奴愚钝,不懂娘娘的意思。”
丽妃冷笑了一声:“本宫是说,
做奴才的该劝得劝,愚忠到底的下场,公公不比本宫清楚?”
说罢,一行人便从他们刚刚来的路走了过去,吴珣虽然没有看清丽妃的脸,但他余光瞄到了走在丽妃后面的还有一位宫装女子。
丽妃此时惊呼了一声,柔声说道:“妹妹可得小心了,这路不平,若是摔坏了妹妹肚中的龙子,皇上怕是要怪罪下来的。”
吴珣没有听清那宫装女子的回答,她们的声音便已渐行渐远。
太监带着吴珣换了一条路,边走边笑道:“小将军莫要介怀,主子们有气总是会撒在奴才身上的,丽妃娘娘的话您莫往心里去。”
“自然不会。”吴珣笑道,“我与丽妃素昧平生,想必她也不会为难我。”
太监心中暗道这状元郎也不像是看上去那般天真,说话周全妥帖滴水不漏,但也只不过心中想想,毕竟这位是太子殿下千叮咛万嘱咐的人:“将军,朝堂之中的构陷往往并非出于情感,而是利益。您虽与丽妃素不相识,但太子代表的是皇后娘娘,您前往东宫饮宴,丽妃恐怕会多有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