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崽崽的太子妃日常(241)
吴珣愣了,他什么时候是定远将军了?对了,定远将军是什么级别来着?
荣陵又是一愣,虽然定远将军是个散阶,但这么年轻的从三品将军,这在大昱朝可不算是多见。而且更让人感到惊骇的是,荣陵并不认得此人是谁。难道是因为他远离京城太久了?自诩朝中人脉遍布的荣陵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肤色偏深的少年是横空出世的奇才。而且若从三品将军为副,那这位陆云泽该是什么样的品级?
这个时候,荣陵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了一道怀疑的涟漪。世间没有那么多巧合,那么多不可能凑到一起还有一个答案,那就是确实不可能。荣陵眯起鹰隼一般的眼眸,摸了摸下巴上的络腮胡子,这个动作一做完,周围的士兵也悄悄都围了过来。黑甲卫用力将手中尖枪砸地,发出了整齐划一的声响:“哈!”
这一下把荣陵麾下的士兵可吓了一大跳,荣陵笑了笑:“两位英雄都是英雄出少年,我心中多有敬佩,可该守的规矩还是得守。你们的印鉴呢?”
陆詷从袖中抽出了一封信笺,掀起眼皮瞟了一眼荣陵:“荣陵接旨。”
荣陵单膝下跪,这是大昱朝将士着甲时行礼的方式。
“荣将军,单膝下跪那是因为盔甲太重,太·祖体恤将士才做此规定。可本都军可没看见荣将军哪里穿了盔甲?”
荣陵连忙换做是双膝跪地,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脑门的汗,若陆詷以此参他一本,那自己恐怕就要背上一个不敬皇上的罪名了。
陆詷没有念出来,而是将信件交给了递给了荣陵,当然是荣陵膝行上前接的旨意。旨意内容与陆詷说的差不多,而且字迹确实与他收到过的奏书一模一样。
信件底下还盖上了传国玉玺。
如此铁证,荣陵不敢不信,更遑逞旁边还有虎视眈眈的黑甲卫。荣陵自然认出那是孙明戟的麾下,却更知道以孙明戟的执拗,除非皇上没有人能动得了他的兵。
这么一来,眼前这两个人便是货真价实的都监了,荣陵重重地阖上了双眸,掩去了眼中的狠戾与凶残,一个无比残酷的事实刺痛着他的自尊——这二人来是为了督他的大军!
作者有话要说: 荣陵:和奏折上的字一模一样
,一定是皇上亲笔所书。
陆兼:什么?朕好久不批折子了,勿cue。
陆詷:父皇,您是在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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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加班到11点,12点才开始写的,所以今天比较短~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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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身份猜测
09·身份猜测-练兵场上训将士,?议事厅内猜身份。
初一,清晨。
天还未亮,将士们便已在练兵场之上列阵,?醉意未消,?但他们脑子已经醒了过来,昨晚这么一通折通谁还敢沉浸于温柔乡美人湾中?
荣陵站在高台之上,双唇紧抿,而他面前的陆詷则是踱着步子:“众位将士,?昨夜过得不错啊?”
现场鸦雀无声,?无人敢说话。
“陆某钦佩各位的胆识。”陆詷目光冷冷地扫在他们身上,?话锋一转:“这突厥压境连失两城的情况下诸位还能如此寻欢作乐,胆识过人啊。”
荣陵心中“咯噔”一下,?这件事陆詷竟然知道,那是不是皇上也就知道了?但为何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他也没有听见任何的风吹草动?
昨夜那个被吴珣像破麻袋扔到地上的副将马浮,?此刻在荣陵的暗示下出列:“都监所言差矣,?昨夜是除夕,?将军体恤军力这才犒赏三军,?并不违制。”
这是昨夜荣陵琢磨出来首要解决的问题,?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里说军纪不整,?玩忽职守,?若往小里说那便是体恤众将士的辛劳。
“荣将军便是用良家妇女犒赏三军的?”陆詷直言不讳道,?似笑非笑地睨着那非要争当出头椽子的马浮。
马浮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当即不敢再说什么。
“如果昨夜进城的不是黑甲卫,是突厥兵呢?”陆詷冷笑了一声,“突厥兵会管你们过不过除夕吗?”
荣陵这个时候沉声道:“都监确实是未雨绸缪,但我也有切实可靠的消息,?突厥昨日不会偷袭我军。”
“什么消息?”陆詷看着他,嘴角划出了一道弧线,压低了嗓音,“难道是突厥昨夜会偷袭罗沙,所以你知道定不会偷袭玉门关是吗?”
荣陵的脸色变了,他的拳头攥了起来:“我纵下寻欢的责任我认,但都监若是要栽赃于我那便是万万不能的,荣陵宁死不屈。”
“希望荣将军面对突厥大军时,也能有这样的傲骨才是。”说罢,陆詷从他身上收回了目光,朗声道,“我知道众位将士戍边于此饱受风沙,我也知道你们与妻儿老小分离,我知道你们中有亲人、有朋友、有兄弟战死在沙场之上……但我们行军打仗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将敌人赶出我们的家园,上阵杀敌建功立业,载誉而归衣锦还乡,诸位心中想的我都明白,也请诸位莫要忘记当初穿上这身铠甲时心中所想。”陆詷屈起右手敲了敲自己的左心口,“诸位,我们流过的血淌过的泪不是为了将家园拱手相送给突厥的!更不是躺在兄弟的白骨之上醉生梦死聊此余生的!男子汉大丈夫,穿上这身戎装放弃舒适的家园就是为了建功立业保家卫国,又怎能前功尽弃呢?”
吴珣此刻眼睛紧紧地盯着士兵,他的任务不是别的,便是为了察言观色。看看哪一些人值得用,看看哪一些人已经烂到了骨子里。
陆詷喊话时用上内力,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砸地有声。还真的叫醒了一些人,有人忍不住抬起低垂的头,也有人挺起了微驼的肩背,还有人黯淡无神的眸子中重新绽放出了光芒。
“皇上派我与吴将军来此,是为了西北的战事,也是为了与众将士同食共寝。”陆詷的声音缓了缓,“昨夜皇宫同样没有盛宴没有歌舞,皇上知道西北将士苦寒,虽不能亲身至此,但也想与诸位将士同甘苦。”
“我等必不负圣上所托!”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一时之间整个练兵场都回荡起了士兵的喊声。
陆詷眉眼之上的冰霜总算有些消融,但他却没有看到,站在他身后的荣陵,眉梢之上逐渐变得阴冷非常。
荣陵本就不是一个豁达的人,否则也不会得了一句“荣陵此人,桀骜自负,行若狐鼠”的评价。而此刻的他心中的杀意几乎已经喷薄而出了,这人谈吐之间无不透露着与皇上的亲密,此人定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和宠臣,若不能收为己用,那此人
断不能留。
正在这个时候,陆詷突然回身,荣陵猝不及防便与陆詷对上了眼。一时之间荣陵竟然慌了神,他一个叱咤沙场二十余年的老将面对一个吃过的米都没自己吃过盐多的青年竟然慌了神?荣陵不敢置信,但却又不得不信,就在荣陵想要打破僵局的时候,就见陆詷笑了,并且还双手抱拳:“荣将军,昨夜多有得罪,情急之下还望见谅。你我同朝为官,都是皇上的臣子,也是大昱的子民,心中所想口中多念无非都是为了大昱。言语之中若有冒犯,还请荣将军海涵。”
荣陵对此陆詷的突然示好猝不及防,虽然这个态度放在平常荣陵觉得再正常不过了,在西北他就是老大是不上赶着巴结?可放在陆詷伸手,他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荣陵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昨夜有玩忽职守的、强掳妇女的、砸毁物件的自己去领罚,一切按照军规惩处!若是被我查出来的,从重发落!”说罢他的目光瞄了一眼陆詷,紧接着又说,“马浮,昨夜你酒后失仪,罚俸三个月,禁足五日,自己去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