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崽崽的太子妃日常(136)
吴珣接着陆詷的话头说道:“我问了月牙儿姑娘,半年前,确实来过几个会说鞑靼语也会说中原话的商人,说是从北面过来做生意,不过因为边境本就有通婚情形,但通婚生下的孩子在当地经常被人欺负,所以月牙儿姑娘说她不好意思多问,也并不知道他们是中原人还是鞑靼人。”吴珣说到此处停了停略有几分羞赧之色,“咳,他们更喜欢风韵成熟的女子,月牙儿姑娘说其中一个为首的商人对芳娘,也就是月春楼的老板娘颇为心仪,但芳娘已经从良所以只是陪他们喝了酒。”
“这几个商人在这里待了好些日
子,吃住包括谈事情都在月春楼,接待了好几个不知道是朋友还是生意伙伴的人。但月牙儿姑娘说那些生意朋友并非本地人,而且他们虽然是中原人但是都会说鞑靼语。更蹊跷的事,他们几个人聚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双方都说的是鞑靼语。”
“是在避人耳目吧?”陈锦逸若有所思道,这样的情况确实不太寻常。
吴珣继续说道:“后来那几个鞑靼商人离开此地直接回了北边,并没有像他们刚开始说的那样是要南下做生意,而且月牙儿说他们跟姑娘闲聊时从来不提什么生意上的事。”
徐子修一直很认真地听着,目光严肃道:“很有可能他们来的目的就是和这几个人见面,他们很可能也不是什么商人。”他又摸了摸下巴,“但是老板娘为什么会被盯上呢?如果鞑靼人是幕后黑手的话,他们要想对付老板娘不是有很多时机?”
“因为芳娘隐瞒下了一件事。”陆詷也觉得此事当真有几分阴差阳错,“芳娘的娘亲其实便是中原人和鞑靼人所生,芳娘的娘亲会说鞑靼语,芳娘虽然不大会说,但是听得懂。此事芳娘一直没有对人提及是因为两族通婚所生通常会被歧视,所以芳娘不愿意提出此事,第二个原因也是因为她并不想引起那些鞑靼商人的兴趣。”
徐子修倒吸了一口冷气:“所以,鞑靼商人和他们朋友见面说的内容芳娘都是听得明白的?”
“没错。”陆詷点了点头,“就是因为听懂了,所以芳娘主动向多宝堂寻求了保护,暗中保护她的人就是陆钰生派的。而她之所以会被发现通晓鞑靼语,也是因为她写给常淮的一封书信不知为何落入了鞑靼细作之手,里面便提到了此事。”
吴珣感慨道:“这倒是真的要感谢陆钰生了,若非他倾囊相助,恐怕芳娘就是有十条命也早就断送在鞑靼人之手了。”
事到如今,徐子修和陈锦逸终将这一连串的事串联了起来,芳娘听见的那些内容恐怕就是月春楼莫名招致库银栽赃的原因。虽然他们俩还不清楚芳娘到底听见了什么,但是从刘隆和刘宇达的态度可以想见这些内容想必是足以让人人头落地甚至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作者有话要说: 陈锦逸:好的不学,学坏的。
徐子修:就许你逛青楼不许我逛?
陈锦逸:……我没有。
徐子修:不信,六少看上去就不会骗人。
陈锦逸:……
他比窦娥都冤枉好吗!还有?是谁告诉这个小傻子陆詷不会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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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常淮其人
39·常淮其人-胡言乱语竟成真,?君无戏言命知府。
月春楼的笙歌声渐消,芳娘坐在铜镜前,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手指轻抚了一下梳得齐整的发丝,随手轻拆下头上的一枚发簪。
芳娘看着眼前的这枚银簪,?用自己蔻红的指甲轻抚过银簪的表面。这是一枚古朴至极的银簪,和整个月春楼都仿佛格格不入,但偏偏芳娘却反反复复地摩挲,最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银簪的簪头刻了两颗桃子,?细长的簪身上雕刻着繁密的叶片,芳娘还记得当初那人送自己这枚银簪时的窘迫——
“那日情急之下毁了姑娘的发簪,常某想用此簪赔予姑娘,?还望姑娘莫嫌弃。”
芳娘已经不记得那时候的自己说了什么了,?但是,?怎么会嫌弃呢。虽然他那日毁的发簪是枚雕工极好的凤凰金簪,?凤凰眼上还缀着红宝石,但芳娘却觉得那些都不如眼前的这枚古朴银簪。
只因为,从未有人真的将自己记挂于心上。
哪怕只是歉意呢。
芳娘将银簪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她此生已别无所愿,?只愿常先生一生平安顺遂。
她与他,?就如同泥与云,?云泥之别岂敢高攀。
临别的酒宴之上,?芳娘也没有敢将自己的心意说出口,?更不敢有什么逾距之举,她怕从他的眼中看见失望。
他说:“我从不觉得青楼女子便如何,若有得选择,?谁又愿意沦落风尘呢?”
他说:“我敬芳姑娘义举,是姑娘保护了月春楼的女子。”
他说:“若人自重,则无人可轻视之。那锦衣玉食的公子小姐若是生得奴颜媚骨也不过是蚍蜉而已。若行端影正,即便一穷二白也是一身风骨。”
“我后悔了。”芳娘苦笑道,她的手指顺着簪身上的叶片一片片的抚摸了过去,她知道这上面有多少片,因为她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知数了多少片。若是知道一别即天涯,她当初就应该再多喝一些酒,把自己喝醉了忘记那些顾忌,一晌贪欢哪怕从此便是陌路,也比这握着从指缝间一点点流逝的相思让人心醉。
“叮”的一声,一枚银锭破窗而入落在了梳妆台上,芳娘豁地站起了身,她的手紧紧地攥住了银簪,将尖头对准窗户的方向:“谁!”
窗外传来了嚣张的大笑声,伴随着笑声的是有些生硬的中原话:“本王当日怜香惜玉,想你这么一个水灵灵的美人定是不能适应草原的生活,这才放你一马。当日本王便应该将你带走的!”
芳娘轻咬住了下唇,她已经知道来人是谁的。
正是半年前来月春楼住了半月的鞑靼商人,当日她巧妙地回绝了此人的盛情,却没想到这人却又找了回来。只是时移世易,芳娘清楚的知道此人回来绝不是因为喜欢她。
而是为了……杀了她。
芳娘突然间轻笑了一声,她看了一眼银簪,当日常先生面对知府大人的咄咄相逼都能进退有节,她难道不行吗?
“鞑靼王子远道而来,难道就只是想在窗外喝冷风吗。”
“好!好!好!”笑声由及近,一个人影破窗而入,两扇纸窗被他撞破了,摇摇晃晃地挂在窗框上,来人一脸络腮短胡,眸光如鹰,“你果真知道我是谁。”
“不是王子自己说的吗?”芳娘眨了眨眼睛,略有些惊奇,“刚刚王子您自称是本王,妾身这才知道的。”
“好个伶牙俐齿的女人。”鞑靼王子冷笑道,“可本王也不是傻子,你们大昱王爷是王爷,皇子是皇子,皇子可是不自称本王的。”
芳娘倒也不惧:“妾身的娘亲是鞑靼人,妾身知道鞑靼的习俗又有什么不对呢?”
“没有什么不对。”鞑靼王子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看着芳娘的目光充满着征服的欲望,“我很中意你,你跟我走吧,我封你做大妃。”
芳娘轻轻摇了摇头。
“你是在拒绝本王吗?”鞑靼王子眯起了眼睛,他的手中把玩着一柄弯刀,似乎随时都会□□。
“妾身只是
想多活一些时日罢了。”
“本王说了。”鞑靼王子粗声粗气道,“你跟本王走,本王不仅不杀你还要封你。”
“是吗?”芳娘还是摇头,“到时候战火起来,妾身还是会死的。”她又补了一句,“你们既然勾连了小国,肯定是要攻打大昱的。妾身的有一半留着大昱的血液,一旦开打,第一个便是拿妾身祭旗,等到那时您也是保不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