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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白月光成亲后,小狼狗竟变渣攻/下堂男妻(65)

作者:折梅西洲 时间:2021-11-14 09:39 标签: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婚恋

  江梦枕心头一酸,眼泪险些掉出来  ,他觉着自己仿佛就是那株白梅花,被摧残得花朵飘零、狼狈不堪,而这两个人却站在树下笑得开怀。齐鹤唳为什么要用他的眼泪去博别人的笑?他们在这株白梅花下分明有那么美好的记忆,难道齐鹤全唳忘了吗?难道这株梅花、那些旧事对他来说是一文不值的吗?
  齐鹤唳眼见着江梦枕的眼角一点点变得发红,心里也是一慌,他竟把人气哭了!江梦枕穿着和那天一样的皮裘,那时他们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么地伤感无言,他们在纷然飘散的落花中默默地对视着,好像诉尽了万语千言,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这是肖华插不进去的氛围,他赶紧像被吓到似的躲到齐鹤唳身后,探出头去看江梦枕,“这花是碰不得的吗?二少夫人好像要吃了我似的...”
  “有什么碰不得,不过是普通的一株花,我只是可惜...”江梦枕收拾起情绪,淡淡地说:“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二少夫人故意说我听不懂的话,”肖华撅着小嘴道:“我给你赔不是了,还不行吗?”
  花已经落了,道歉也不能重绽枝头,世人总喜欢做些无用功,一如让人伤心之后的苍白解释,他也伤过齐鹤唳的心,也许他的忍耐和讨好也是无用功,齐鹤唳很可能并没打算原谅他,只是想报复他、折磨他而已。
  “不必了。”江梦枕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这回他没气力生气也不想质问指责,只垂着头踏着白梅花瓣往外走。
  没一会儿,身后有人追了上来,把一枝白梅花塞进他手里,“...你拿回去插瓶吧。”
  江梦枕瞧着手里缺少了许多花瓣的梅枝,“凋残的花看着只会难过...我不要了。”
  他把花枝丢在地上,仍旧一个人走远了,齐鹤唳弯腰拾起白梅花,他想起自己曾那样小心地照看过江梦枕送他的梅花,连掉了一片花瓣都能发现,如今却任由别人把这株白梅弄得七零八落,而那么爱花的江梦枕,亦将梅花抛弃不顾,一任冰清玉洁的花朵沾染了尘埃。
  寒风吹拂、暗香浮动,齐鹤唳捏着花枝,许久后才叹息般的说:“这真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人生可憾恨之事太多,他与江梦枕的这段情缘,也是由无可奈何的憾恨开始,又终至于更深的憾恨。
  作者有话要说: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李煜


第46章 一心一意
  肖华虽有了倒卖东西换些银子的想法,  但他心里到底有个“怕”字,更不知道去哪里出货典当的,只有暂且把贼心按耐下来。
  冬至这天又下了雪,  齐雀巧办了一场家宴,聚了人来吃热锅子,  她为了膈应江梦枕特意着人也请了肖华。肖华打扮了许久,  想凭着自己的好皮囊压倒众人,哪知到了地方一看,  是一座三面密闭、一面敞开的亭子,  所有人都穿着光艳的皮裘或者镶毛的斗篷,  只有他身上穿的是绣花棉衣。
  齐雀巧招呼道:“可把你盼来了,快坐这儿!”说着把肖华拉到齐鹤唳身边坐下,  故作亲切的拉着手低声问他:“可冷不冷呢?我选了这么个地儿,就是为了既能看雪又能吃锅子,我还以为你已去置办了裘衣...”
  “不冷的,  谢谢大小姐。”肖华觉得脸上抹的胭脂让整个脸都烧了起来,其实席上的老三老四和幺哥儿穿的也不过是嵌了毛的棉衣,可肖华看不出来,  只觉得合府人人富贵显耀,都在偷偷笑他没有皮裘穿——说实在话,谁又会在意他?肖华总把自己想的太过重要,  他什么都没有,  唯有处处去争才能让人高看一眼,  反而比正经主子还要脸面。
  更让他心里发狠的,是齐鹤唳与江梦枕穿着一式的狐裘,雪白的皮毛没有一点杂色,衬得两个人愈发俊美般配。只可惜如此相配的两个人,  整场家宴互相没说一句话,齐鹤唳给肖华夹了几块子肉,还帮他调了酱汁,江梦枕对此视而不见,偶尔哄着另一边的幺哥儿吃些东西。
  肖华吃了齐鹤唳夹到他盘子里的鹿肉,这才解了一口气,席面吃到一半,互听“哗啦”一声,多动的幺哥儿不小心打翻了酱料,一碟子黑漆漆的酱汁直倒在江梦枕身上,油光水滑的狐裘瞬间脏了一大片。肖华恨不能叫个好,又遗憾怎么不是一碗滚烫的汤泼在江梦枕脸上,他因嫉妒生出一种森然的恶意,人性之恶未经道德和学养的束缚,释放得残忍又野蛮,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这可怎么好!”跟着幺哥儿的嬷嬷脸都吓白了,“二少夫人赎罪,我们幺哥儿不懂事...”说着使劲摁着幺哥儿的脖子让他向江梦枕赔不是,他们与江梦枕素无来往,只怕他要他们赔物赔钱。
  “这是干什么?别吓着孩子,”江梦枕把幺哥儿从嬷嬷手底下救出来,用手绢帮他擦了擦嘴,柔声道:“别怕,不过是件衣服,不值什么,回去接着吃吧。”
  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没一会儿碧烟进来了一趟,江梦枕起身和她出去,回来后身上已又换了一件浅黄色的裘衣。
  “这颜色倒稀奇,”齐雀巧忍不住看了好几眼,“是貂毛的?”
  齐夫人也搭了句话:“我看是野鸭子头脸上的毛,那是最细密不过的。”
  “头发长见识短,你们可别丢人了,让人家听了笑话我齐家人没见过世面,”齐老爷喝了杯酒,“哼”了一声道:“这是海龙皮,先考有个皮帽,只不是这个颜色。”
  “父亲说的是。”江梦枕并没有什么炫耀的意思,只是他越是如此、桌上的人越是抓心挠肝,不知道他还有多少好东西,是别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肖华简直要把盘子里的肉戳烂了,只恨江梦枕把世上的便宜占了个尽,而自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了。
  散了席后,肖华变本加厉地围着齐鹤唳,竟一路歪缠到了挽云轩中,江梦枕自回主屋去了,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齐哥哥,你的书房里怎么还有张床呀?”肖华一点不避嫌地在屋里逛了一圈,他见床上铺着厚厚的被褥,显然不是只供小憩之处,心里一动赶紧问道:“你不和二少夫人一起睡吗?”
  哪儿有未婚的小哥儿问人家夫妻房里事的!齐鹤唳微微皱眉,敷衍地说:“...不过有个地儿累了略躺躺。”
  肖华瞥见床前放着的火盆心里更是欢喜,齐鹤唳显然在说谎,他为什么不与江梦枕同房呢?难道是为了自己!齐鹤唳是不是为了他和江梦枕吵架了?又或是他为了自己守身如玉,连夫郎也不去碰了!肖华几乎要醉倒在自己的想象里,齐雀巧的暗示捧杀、齐鹤唳的刻意纵容、江梦枕的隐忍不发,让他根本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他只是一个被利益与感情玩弄了的提线木偶,却觉得自己是话本中的主角——乡野小民救了名门公子,从此飞上枝头、脱胎换骨,可话本之所以是话本,就因为它是杜撰编纂的故事,为了迎合了世俗人的异想天开。
  “桌上的又是什么?呀...这梅花是你画的吗,怎么没画完呢?”
  “那是消寒图,”齐鹤唳拓了江梦枕的旧稿,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偷偷画上几笔,昨儿忘了收起来,被眼尖的肖华瞧个正着,“每天只画一瓣,画完了就是春天了。”
  “这真有趣,亏你想的出来!”
  肖华拿起毛笔就要乱涂,齐鹤唳急得从背后去抽他的笔,这时碧烟正好端茶进来,眼见他俩的姿势好像是抱在一起画画一般,气得把茶盘往边上使劲一撂,一阵风似的冲出去了。
  “公子,你还有心看书!”碧烟急急道:“那边都搂抱上了!我送茶进去的时候,两个人正抱在一起画消寒图呢,是可忍孰不可忍,在咱们眼皮底下就敢这样,平时还不定怎么样呢!”
  “消寒图?”江梦枕心里一空,不敢置信地问:“他们怎么会画这个?”
  “您教给了他,他学会了去哄小恩人,好个现学现卖的二少爷!”碧烟已对齐鹤唳失望透顶,对肖华更一句好话也没有,“那东西是不愁吃穿的文人雅趣,他一个乡巴佬恨不能年年冬天都要冻饿而死,也学人家画消寒图,真不怕人笑掉大牙!” Fx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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