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 上(108)
两种香皂本身也有点区别——大乔代言的是在方子里添了牛骨髓的润肤皂,小乔代言的是添了生蜜的锁水皂。
貂蝉用的则是圆形皂模,包装画成了双手合什的拜月之姿,添上冰片、薄荷,制成清凉皂。
孙夫人和甄夫人用的都是长条形模具,人体可以画完全。甄氏上的是洛神赋的造型,凌波微步,身姿楚楚;孙夫人则怀抱阿斗,添了个求子的意头。两位夫人都是差点儿当上皇后的,所以包装的肥皂也和那三人的方子不同,是慈禧用过的加味香肥皂。
但那香肥皂里方子里足足搁了三斤檀香,一斤檀香要五钱五分银子,比旁的香贵出二十倍去!崔燮算了算成本太高,怕卖不动,便把檀香抹掉二斤半,皂角粉按比例减少,改制了个轻奢版的“神女玉容皂”。
两样方子试出来后都交给了崔庭,叫脂粉铺的伙计赶工试制,给计件工资。那群伙计原听说要加班时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神气,听见能得钱,顿时就有了动力,散工之后也肯合药面合到半夜。
崔庭写月度报告写得心花怒放,看着那一排排上工时间,准知道自己的月报表能得公子满意,稳稳压过绸缎铺的崔金枝了。
崔燮一面叫他们赶工,一面流水地给书斋下了订单和预付款,叫他们多做皂模,加紧印包装纸。
计掌柜收着钱还要劝他:“都是咱们家的买卖,先记帐就是了,公子可别亏了家里的用度。”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儿有亏了这家补那家的?何况脂粉铺实际是属于崔家,只要崔参议回来,整个儿权力就都要移回他手上,书店才是他自己的,没的用自己的产业贴补别人的财产。
他边看着新送来的月报表边说:“你们这边儿人手不足,纸也贵,索性送去迁安叫那些老匠人斟酌着印。反正这个不比书,印得稍差些客人也不计较的。”
计掌柜问道:“那可要描个大图张挂在他们店外?咱们卖书开店公子都给画一张,这卖皂的倒也不必你费心,我店里正好有描图的匠人。”
计掌柜成长的很快嘛,这就懂得推新产品要先出代言人海报了!
他欣然点头,让人把包装图描成跨页大小的贴在店外招牌上。转念又想到:“不然再刻几个极小的模子印出各式小肥皂,我这边正式卖新品前,买三国的就随着书赠一块,纸上写上不同皂名叫他们试用着。若有人问,你就说咱们两家关系好,我先前已经同窗说了此事,七夕大会又要请他们来点评文章,这点关系倒不需瞒着。”
提到七夕大会,计掌柜也不由想起当初《联芳录》第一美人选举的盛况,脸上浮现出又骄傲又期待的神色——这回他们是在京里办,要能叫京城这些见惯场面的权贵看着也新鲜的,自然要比在他们县里的更盛大、更张扬,他可预备已久了!
到了第十三卷 《六才子版三国》正式出版的日子,新方的美容皂也晾成一批,跟着书一同出售了。
五种香皂扣了不同模子,外面包上印美人的厚纸,还送一套亮锡肥皂盒,精细无比。店外大板子贴出招贴画,图旁用墨色笔写下不同香皂的名字,打出了“古法汉方宫廷皂”“海外仙方玉容皂”的招牌。
汉方宫廷皂卖四钱银子一块,海外仙方皂卖到八钱。每块肥皂重四两,就都是檀香末合成的都不值一钱五分银子。
许多客人一面唾弃着胭粉铺过度包装,香皂不值钱,卖的纯是彩纸,却又忍不住掏钱集齐五种包装。他们家里的女眷们用了皂,却能感觉得到这种肥皂里搁的都是真材实料的药品,不添面粉,洗后肌肤细白滑腻,香气长留,自己也仿佛能洗成画上的美人儿,自然要回购。
脂粉铺与书斋两家联动,互推产品,又一块儿炒热五美大选,闹得倒跟个节庆似的。不少书生甚至跑到脂粉铺,问包肥皂的纸能不能也题上诗当作票投,却是都被婉拒了,只好悻悻地去买画笺。
崔燮那坚持不懈的花露还没什么进境,制皂事业倒是高歌猛进,索性也把重点转到了香皂上。
过了五月栀子就渐渐少了,他在院儿里倒晒了不少干花。原是为了继续蒸露的,如今对花露略有些心冷,看着那晒好的干栀子,觉得味道不错,又想起花瓣也能入皂,索性碾了几两,合进药料和皂粉里试做成肥皂,倒也香气清雅,比蒸花露省心多了。
他自己试用了几回,觉着泡了水也没有陈腐味儿,反倒比那些浓烈复杂的合香香皂更好闻,便用点心模子磕出好看的圆块儿,晒干后一半儿自家用,另一半儿用素笺裹好,送去了谢府。
谢瑛很快叫人还了一封书笺、几色内造点心回来。笺上谢了他的香皂,又说七夕那天散值不会太早,恐怕晚上才能去居安斋的三国五美会给他家捧场,先在此预祝他们那大选办得顺利了。
嗳……他初七白天也要上学,其实也只能晚上去啊。
第106章
七月初七清早, 崔燮就卷了件新制的雪白直身塞到书包底下, 乘牛车去上学。临行时忽又想起冰窖里藏着许多一直没用过的青草味香水,稍清淡些, 像是男人用的香, 便去拿了一瓶。
拿了也不立刻就涂上, 怕叫满院蒸花的香气染了,只用布厚厚地包住瓶子, 夹在那卷新衣裳里。
这一天白天是居安斋宣传兼投票大会, 他坐在学斋里都有点心神不宁,总想着那边办得如何。幸而初七是背书的日子, 他的经书章句又背得牢牢的, 闭着眼也能一字不错地背出来, 并没劳教官当场拉下去打。
也不只他一个人分心,不少同窗上课时都有些晕陶陶的,倒是课间逼问他怎么投票时格外精神。
崔燮看看天色,估计五美的扮演者正在唱曲儿拉票。他却怕同窗们上课分心, 不敢告诉他们, 只说:“天黑之后才是最精彩的, 咱们错过的其实也不多。”
因这场第一美人大选的计票时间在晚上,必定是过了宵禁的,他们索性包了城外一位姓黄的商人家的园子。几亩地的大园林足够人随意折腾,还有几处轩敞的院子供他们搭彩棚和高台表演,园里自建着客房,可供评委们和参与晚会的真爱粉过夜。
只晚上要在城外住一宿, 明天早上开了城门再回来,也不耽搁人上工上学。
同窗们心里有了盼头,暂时放过了他,又陷入了对晚上大选的想象。崔燮同样在期盼中过了一上午,中午便去向助教请了假。谢助教十分爽快地应道:“今日是七夕佳节,你是要陪伴家人吧?只管去,我又不是那等不近人情的老学究。”
唉,也不是什么佳人……他们现在就还当普通朋友处着呢……
崔燮自己心思不正,把助教好好儿的话都解歪了。直到听见他说“我今儿也得早些回去陪老母幼弟”,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教官问的是他要不要回去陪家人。
若是他思想再纯洁一点儿,就不至于想成这个了……崔燮惭愧地低下头,一口吞了个虾仁烧麦。
这一天过的,竟似度日如年般艰难。
好容易敲了散堂的铜钹,二十七名要去当评委的同窗便即收拾了东西,流水地往讲诵簿上签了字,簇拥着崔燮就往外走。
诚义堂外,他们从率性堂请来的七位才子也在那里等着了。
举子们比生员还爱风流,都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也有些腼腆的,觉着参加这种带些风月性质的大会不好,还左右看了看先生在不在。不过这种也是假羞涩,真正不好意思的下学就回家了,都不跟他们看选美的去。
有人问道:“多谢崔案首相邀,我们也写了诗投票的,这也可以评诗么?”
崔燮说:“也是可以的,但那诗是要几位评审同时给分的,最高打十分,最低打一分。题诗的算作专家票,分数与普通读者的票数不同时计,他们斋里另有一套算法。”
他简单解释了评分规则:专家票每首诗的平均分除以十算票数。而正式评分前还有一次淘汰,请这些监生们共同动手,先挑出那些胡乱拼凑、错讹过多、诗不成诗的,剿袭古人的,文不对题的……都算作废票,不计入票数。
最后算票数时,专家票占30%权重,观众投票占70%,合起来才是总票数——套卡的价格毕竟是比书便宜,算票时也不能跟那贵价的相齐平。
当然,他策划里是这么计票的,跟这些九章算术都懒得学的同窗却便不解释权重、比例之类,只单说了说评分规则。
虽然麻烦了些,不过这些监生都是为凑热闹来的,听说不只用才子,连自己这些捱贡上来的老酸儒也能评分,心里都更兴奋。那位小费解元的叔父还特地问了一句:“我家子充既然也能充作评委,崔案首可与我们同做评判么?”
崔燮笑道:“我不大会作诗,也不擅评,可不敢耽搁了人家的正事。那里若忙起来恐怕没空吃饭了,不如各位朋友先同我找个地方用了晚膳……”
张斋长立刻说:“我家妻儿先就去那里等我了,我得趁着天亮接她们回城。我也不用吃东西,他们应当会为我备下。”
一名脾气直些的举人也说:“要吃饭什么时候不能吃,咱们都是奔着大会去的,赶紧去那里才是正经!”
崔燮道:“那居安斋的少东倒也叫人准备了些吃的,园外也该有小贩叫卖,各位若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赶紧去吧,他们都等了一白天了!
监生们跟学正请这一晚上假也不容易,为的就是赶紧去看美人评选,谁有心思想着吃什么饭呢。三十几人浩浩荡荡地出了门,登上崔家人雇来的六辆大车,朝城外黄家的静和园驶去。
还没到那园子,远远地就听见鼓角声从风中送来。还正是太阳高挂的时候,静和园门外就已挂满了印有三国人物的六角宫灯:有美人灯、英雄灯、帝王灯、奔马灯、楼台灯、走马灯……
门口更立着五位美人的等身描图,正是居安斋柜里挂的那几张,如今却是大大方方地贴在门口任人观赏。而要进那园子的人,只消拿出可当选票的封皮、画笺让门口的伙计验一验便可,不收任何费用。
崔燮连票都不带,他是刷脸的。
排着队等待进园子的粉丝看他下来说了几句话,便要带几辆大车进去,忍不住嚷闹起来:“怎么他能先进去?他不就是个穷酸书生吗,我是都督佥事府王家的人,替主人家来排队的,凭什么不许我们先进!”
一时排队的人多有怨言。
都是花了钱的,凭什么他们得辛辛苦苦在这儿排着长队,那个书生下来说几句话,就能带着几大车的人先进?
县里请来的老皂役和当地里甲维持秩序,将他们客客气气地劝住,两个检票的伙计陪着笑说:“那些是从国学请来评诗的评委,不是客人。咱们晚上除了要评三国第一美人儿,还要评第一美人诗呢。这评诗的人进不去,一晚上评不出诗作高下,不得少个热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