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男主[穿书](9)
昨晚一直没睡没觉得,一旦睡着了又没睡醒被人拖起来,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袁歆没好气道:“不是你自己说要查清真相还弟弟清白吗?现在带上你你还有脾气了?”
似乎被噎了一下,庚鬿眼睛睁开一条缝,“那你们先走好吧,我睡一会儿就跟上来。”
“你……”
头一回见到懒成这样还讨价还价的,袁歆一时竟拿他没辙,也不知道师叔祖怎么想的,非要带上这个人。
袁歆身后突然站出来一个人,“袁师姐,要不……我背着他吧。”
“美得他……”袁歆刚斥了一句,想否决又犹豫了。
庚鬿同样听到了,睁眼看了看,一口拒绝:“我不要他背。”
不等别人不满,他又顾自嘟哝了一句:“我又没受伤,贴什么膏药……”
人群里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刚才提出要背他的那名弟子也闹了个大红脸,他名唤高要,就是那天去茶坊里找容屿的人,同门弟子经常拿他的名字来打趣,是以庚鬿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被人背着肯定要贴着,贴“高要”,贴膏药!
发笑的人被袁歆瞪了一眼立即噤声,她又看向青寒,这两人是兄弟,背一下总不成问题吧。
话还没出口,圆形拱门的另一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弟子跑进来,看了眼还赖在地上的人,对袁歆道:“袁师姐,府外马车已经备好了。”
袁歆皱眉:“谁让你准备的马车?”
“是……是师叔祖。”
“……”
第10章 10.追踪
最后在袁歆又嫌弃又无奈又不解的目光下,庚鬿勉强从后院挣扎到府门口然后钻进了马车,也不管是不是与人同乘,倒头就睡。
出了葛风镇,走的是袁歆从“凶手”的记忆力拓下来的地图路线,“凶手”是御剑而来,御剑过去也比较快,只是天芷宗的十几名弟子除了袁歆,其他人尚不会御剑,便只能步行。
本以为是姑获鬼作案,派了宗门大弟子来压阵,只怕连安排弟子历练的宗门长老也没料到,事情会变得这么麻烦!
离开葛风镇不远,进了一片小密林,林间道路并不平整,马车走的摇摇晃晃,青寒顾忌马车里的人,不敢与他们同坐,又担心睡的天地不知的人,只能跟在马车边上,靠近庚鬿躺的一侧。
马车内原本放置的小桌被撤了,换成了和两侧座位齐高的软垫,足够宽敞的位置,庚鬿躺的规矩,随着马车一晃一晃反而睡的更安稳。
容屿端坐在一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张熟睡的脸,看着他眼底的青影若有所思。
传言魔界魔尊至今沉睡,见到这人的时候,本以为他睡了百年终于醒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一身红衣,没有束发,闭眼启唇,熟睡时没有平日里的张扬,也不俏皮,就算是人醒着,也看不出半点魔的样子。
视线缓缓下移,他一只手覆在胸前,一只手搭在身侧,因为睡的靠边,手腕搭在了软垫边缘,蹭开了红衣广袖,白皙的手腕就露了出来。
担心他的手在边缘磕下印子,容屿伸手想将他的手放回身侧,还没触碰到,却见那原本白皙空无一物的手背上突然浮现一圈金色的纹路,下意识想要看看清楚,指尖刺痛,那浮现出来的金色纹路竟似活了一般,以极快的速度缠上了自己的手腕,容屿微惊,却并没有挣开手。
手腕被越缠越紧,庚鬿蹭开的袖口处一阵浮动,有东西一点一点钻了出来,在手腕上扭曲的身体像是一条灵动的蛇,有头,却没有眼睛没有嘴,也没有蛇那样光滑的鳞片,身体也很细,仔细辨认,竟像是那天晚上在李家宅院里那人使用过的长鞭。
庚鬿被手上异样的触动惊醒,睁眼看到的就是两个人的手腕被一条金色长鞭紧紧缠在一起,自己的手倒是没事,容屿的手腕已经皮肉深陷,被箍的边缘有些青紫,急忙低斥道:“凤鸢!”
金色长鞭正对着容屿的类似头部的一端闻声转了个方向,见主人醒了,缠住别人的另一端渐渐松了力道,沿着两人的手又缩回了红色衣袖中。
庚鬿一把抓过他的手:“你没事吧?”
只是勒了几道红印,长鞭撤走之后,血液重新流通,青紫渐渐淡了下去。
庚鬿松了口气。
容屿道:“它是……?”
“……”身体微不可闻地僵了一瞬,庚鬿松开抓着他的手,漫不经心道:“凤尾骨鞭,我娘留给我的。”
左右已经被盯上了,他也破罐子破摔,这东西生来就宿在他身体里,连解北影都不知道它的来历,他就不信容屿连这东西都见到过。
没有遮住的手腕,还留着浅淡的金色纹路,凤鸢灵性护主,如果不是有人刻意靠近,它是不会主动攻击别人的。
话说这人靠他这么近干嘛?
男主也会趁人之危搞偷袭?
他视线一下一下的瞄过来,像是有所戒备,容屿当他是不愿意提起刚才那条有灵性的长鞭,心中无奈,转移话题道:“你娘她……”
“死了。”庚鬿垂下头道:“生下我就死了。”
“那……”
“爹也没了,丢下我跑了。”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就剩我们兄弟俩了。”
容屿:“……”
这话七分真三分假,庚鬿自己也不知道七分真是什么,三分假又是什么。
来到葛风镇的第一天,就有人说他吞噬了自己的亲娘,是没人要的杂种,当时是气愤的,所以对妄言的几个人小施惩戒。
可现在细想起来,那些人也没有说错。
传言不会空穴来风,他在这个世界没见过自己的爹娘,也确实是生来没了娘还被爹抛下了,人群里那位妇人说的没错,成了孤儿,他是挺可怜的。
马车里半晌无话,车轱辘滚在路上的声音比其他人的脚步声更清晰,庚鬿知道容屿还在看着他,也不抬头,原本是当成苦肉计的两句话,竟真的说的让他自己都觉出了几分凄凉。
容屿视线微移,落在马车的侧窗帘子上,上面一直同步跟着一道人影,半步也没离开过。
他突然开口:“你对他很好。”
庚鬿抬头:“谁?”
“青寒。”
“……”回身看了看,庚鬿笑道:“那是当然,我就这么一个弟弟。”
魔宫里的那几只都比他年长,他确实就这么一个弟弟。
容屿默然,半晌后没头没尾的说了一个“好”字,声音轻到庚鬿都没能听见。
马车还没停下来,但经历了刚才这一遭,困意也都没了,庚鬿又拿出一袋经过酿制的梅干,酸酸甜甜的味道,解渴又解乏。
又行了一段时间,马车不再摇晃,有人在外面轻轻叩了几下车壁,在外面恭敬道:“师叔祖,到了。”
不等容屿应声,庚鬿已经率先掀开帘子钻了出去。
袁歆正候在外面,见到出来的人是他,顿时色变,又见他手里拿着吃的,跳下马车的时候都不忘了往嘴里塞,一脸嫌弃道:“醒了就开始吃,你是猪啊?”
庚鬿随口回道:“你见过这么好看的猪?”
袁歆:“……”
懒得与他贫,见马车上另一位出来,忙上前道:“师叔祖,这里便是凶手去葛风镇之前记忆开始的地方。”
“凶手”的记忆残缺,这一段路却是清晰的。
到的地方是一片山林,地面起伏不高,树木密集,阳光渗入不多,行路时是个纳凉的好地方,却总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夏日树木枝叶繁茂不是奇事,可这里的枝叶,却比普通树叶的颜色要暗上很多,呈现一种浓墨的绿,待的久了人都会压抑。
庚鬿张望四周打量了一会儿,突然道:“这里的阴气,比葛风镇上要重的多。”
……
第11章 11.姑获
他这话入了其他人的耳,听到的人身体皆是一僵。
都是修为不高的“孩子”,不比庚鬿在马车里睡的安逸,他们一路走过来,多少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变化,加之昨夜同门师妹失踪,本就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精神正是紧绷的时候,一听说阴气重,下意识就将视线转到了说这话的人身上。
偏偏那人扫过一眼之后还吃着东西一脸无辜的问:“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
“……”
“……”
“放心吧,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里就算躺着冤魂,人只要不是你们杀的,它们也不会找你们索命的。”
这话说的那些弟子更紧张了,庚鬿笑眯眯道:“当然,胆儿小被吓死的不算。”
“……”
吓唬了一众小辈,他又左顾右盼地看了看这片林子,总觉得有几分熟悉,不等他把答案从记忆力扒出来,身后已经有人说了:“李瑶也到过这儿。”
庚鬿恍然,李瑶逃出来之后的确是有到这么个地方,看得多的果然不一样,一眼就认出来了。
“看来没找错地儿。”
他笑了笑,李瑶逃出暗道,过了这片树林记忆就断了,而他们在李家抓到的那位,记忆却是从这里开始的,要说这地方只是一片普通的树林,打死他也不信。
想着他突然一怔,又开始打量这片树林。
那条暗道,李瑶逃出来的暗道,他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暗道在哪个方向,于是将目光投向身后的容屿。
“暗道,在哪儿?”
容屿抿唇想了想,说了一个方向:“东南。”
当时李瑶逃出来是在晚上,没有月光的密林里,要辨认出方向是很难的。
庚鬿当即迈腿:“去看看。”
袁歆也带了几个弟子跟过去找,有了具体方向,找一个密道并不难,只是出乎意料的,找到的是一条地道,出口都连着地下,看这个高低起伏的地势,下面的密道规模还不小。
在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树底下扒开地道入口的时候,庚鬿看着下面见不到底的密道,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密道找到的似乎太容易了点儿。
“袁师姐,苏师妹真的在这下面吗?”
突然出口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袁歆看着这个黑漆漆的无底洞,也有些犹豫:“不清楚。”
庚鬿道:“你们天芷宗的弟子下山历练,难道就没有准备什么东西能追寻弟子行踪的?”
“有是有。”袁歆从自己的腰侧取出一块木牌:“这是我们宗门的入门令牌,每个弟子身上都有,木牌上刻有宗内长老留下的神识印记,可以追踪宗门弟子的去向,可苏师妹失踪的时候,她的身份木牌就落在里正府的后院里。”
“……”
三个人在密道口趴了一会儿,庚鬿率先站起来,一边拍着衣服一边往回走:“洞口不大,下不去几个人。”
容屿似乎早知道洞口长什么样,也没过去看,淡然地站在马车旁,似乎是与青寒在说什么,见他走过来,便朝他看过去。
庚鬿从青寒手里接过那袋没吃完的梅干,继续道:“密道在地底下,下面情况不明,危险未知,你打算怎么办?”
容屿道:“让他们选。”
相较于容屿而言,带上这些个弟子来查魂魄失踪的事,就相当于带了十几个没用的累赘,但是要把他们丢在葛风镇上,也是放心不下的,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被凶手找上门,那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