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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才是男主[穿书](34)

作者:宸砸 时间:2019-01-30 19:12 标签:甜文 穿书 情有独钟

  鼻息间萦绕着一股冷冽的清香,淡淡的,是独属于容屿的味道,他犹觉得不够,想深吸一口,又怕暴露了,只是在心里告诫自己:忍住!
  他闭着眼睛备受煎熬,另一个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此时若是抬头,一定能看到那人已经红成了西红柿的脸。
  容屿在心里狂念清心诀,意在转移注意力。
  可人就在身前,稚嫩的脸贴在他的腰腹,双手环在他的腰间,一条腿压在他的腿上,突然的动作蹭开了衣料,露出光滑白皙的前臂和小腿……
  他不敢再看,瞌上了眼帘,尽量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
  这人做事随心所欲,或许只是一时兴起。
  这么想着,竟比念多少遍清心诀都管用,脸上的热度褪下去了,心里的火却燃起来了。
  陂毗山上当众轻薄,在旁人看来是予他难堪,若是换了其他人,就算是魔尊他也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可偏偏是这个人,他竟生不起一丝的愤然。
  终究是自己先起了意,他能寻来天芷宗已是曾经的不敢想,现在又何必奢求太多?
  庚鬿不知他心中所想,察觉到抱着的身体僵硬之后竟渐渐放松了下来,也没想着要推开他,便更加放肆的趴上去,闻着那冷冽的清香,放松身体睡过去了。
  两人便是以这种怪异的睡姿缠了一夜,次日睁眼,身边的人不知去向,被窝里却依旧是暖烘烘的,庚鬿睡的舒坦,一时不愿起床,翻过身打算再睡一会儿,蓦然想到现在已经不是在自己恣意妄为的魔宫了。
  抬眼看了看缕空雕饰的寒玉床,轻垂的幔帐半遮半掩,意识到这里是容屿的清忧阁,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掀开幔帐下床。
  完了完了,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忘了去给师尊请安,那人会不会觉得他不尊师重道?
  脚刚踩到地,入眼一抹红,庚鬿一怔。
  在寒玉床的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檀木架,上面整齐地挂着一套衣裳,红的似火,在这满是清雅之色的内室,很是格格不入。
  看这大小明显是给他准备的,大概是见他爬青玉梯时穿的红衣,便以为他喜欢红色。
  庚鬿站在衣架前看了看,默默将衣服取下来塞进储物镯里,又取了之前放进去的月白色外袍套上,打理好了才跑出去。
  庭院里成片的青竹,和朝风阁里完全是两种风景,明明是一座峰头,却是两片天地。
  上胥峰上没有杂事,所有事都是自己动手,庚鬿赤着脚跑出来的时候,那人就在青竹林前,就坐在昨晚的那张方桌前,同一个位置。
  容屿听到动静侧头,见他穿着自己之前给他换的那身衣裳,微愣了一瞬:“为何不穿……”
  话语一顿,他又敛了声音。
  庚鬿装作没听到,走过去恭恭敬敬行了师门之礼:“弟子给师尊请安。”
  容屿:“……”
  见他又开始装模作样,容屿无奈,只能依着他唤了他起身,忧心他睡得不够,委婉地问道:“昨晚睡的可好?”
  庚鬿心里一突,只以为他是怪罪自己贪眠了,昨夜睡的又不安分,于是扭扭捏捏地攥着衣角:“弟子……弟子夜间喜梦游,昨晚可是扰了师尊了?”
  梦游是无意识的,和他没关系。
  他甩锅甩的干脆,容屿眼中闪过一抹古怪,淡声道:“无妨。”
  他又抬手示意对面的位置:“坐。”
  庚鬿不明所以,还是绕到他对面坐了下来,却见对面的人跟着起身,又绕到了他身后。
  “……”
  这是干嘛?叠罗汉?
  正懵着,头上突然覆上一双手,庚鬿头皮一颤,“……师尊?”
  “今日还需下山一趟,你既是上胥峰的人,天芷宗内除峰主亲传弟子,皆以你为长,在山上一切皆可随意,若是下山,仪表还需注意。”
  修真之人最重视仪表,因他总是忘记束发,若以此模样下山,不知情的许会怀疑他走火入魔了。
  任由容屿替他束发,庚鬿却注意到他话中的另一个问题:“可是宗门要事?弟子也要下山吗?”
  容屿刚欲开口,山外结界似有波动,一道传讯符穿过结界飞至棋桌上,还带有传音:“请凌渊真人下山受弟子叩拜。”
  身后的人无动于衷,庚鬿茫然。
  凌渊真人是谁?
  据他所知,容屿并无尊号,这上胥峰从不露面的人,已是圣人之尊。
  不对,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
  容屿以前虽为少宗主,却与宗主住在同一峰头,并未出师另立峰头,如今他已经收了徒,这凌渊真人的尊号……
  他骤然转头,看向身后替他束发的人。
  容屿淡然如常,替他簪上固定发髻的玉簪。
  “凌渊……是师尊的尊号?”
  修者修炼至元婴便可称真人,至化神方可定尊号,容屿身为天芷宗的少宗主,他定尊号乃全宗的大事,难怪今天他们都要下山。
  只是这凌渊二字……
  “是谁给师尊定下的这个尊号?”
  庚鬿微沉了眼,凌渊,意为波澜起伏,千变万化,凌驾万难,方可成功。
  看似励志,可凌驾万难,又岂是这般容易?
  容屿对他所问避之不答,给他捋顺最后一缕发丝,拉住他的手道:“走吧。”
  庚鬿却不放他走,也不管背不背师徒礼数或是惹什么忌讳,抓紧他道:“此二字大凶,我们换一个好不好?”
  容屿一怔。
  他眼中的急切那么明显,他是真心实意在替自己着急,不由得弯了弯唇道:“己身本是大凶之人,又何惧大凶之物?”
  “……”
  大凶之人?什么意思?
  庚鬿从他轻描淡写的话语中觉出了几分不同寻常。
  按理说徒弟的尊号当由师父来定,便是天芷宗宗主,可尊号念与世人听,他就算有不好的心思也不会留把柄给世人诟病。
  不是圣人所定,其他人没资格定,这尊号便只能是容屿自己定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给自己定一个大凶的尊号?
  他说自己是大凶之人,庚鬿忽然想到木山带回来的消息。
  容屿出现在考磐山上是因为被皇族追杀,他本是皇室中人,又为什么会被皇族追杀?
  百年前在考磐山上,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或者说,在逃到考磐山之前,他经历了什么?
  一个八岁的孩童,对人会有什么威胁?
  越想越是心疼,庚鬿便握紧了他的手,却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容屿牵住他道:“走吧。”
  两人掌心相贴,手背忽然有异,庚鬿低头,看到他的衣袖在自己手上摩擦,同样的色泽纹路,他身上穿的约莫是一件法宝,可以随人的身形改变大小,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看,他靠近了抱住容屿的手臂,心里泛起丝丝涟漪。
  嘿嘿,情侣装。
  顾自享受着只有他理解的小乐趣,不见身旁的人突然侧头,被松开的手顺势绕到他身后,揽住他的腰凌空便下了上胥峰。
  ……


第40章 40.挑衅
  一天的时间, 足够让上胥峰少宗主收徒之事传遍整个天芷宗,加之宗门众人齐聚,只为少宗主定下尊号, 此举便是昭告全宗乃至整个修真界, 天芷宗的少宗主已突破化神的瓶颈。
  百年化神,是整个修真界绝无仅有的!
  天芷宗弟子与有荣焉, 早早的聚集在校场上, 尤其是新入门的弟子, 他们只为一睹少宗主绝世尊容。
  上胥峰的方向有破空声起, 校场上的高台座椅上便多出了两人, 同款月白广袖长袍,一高一矮,相携而来。
  高的如清光映月, 皎皎清涟, 瞧得风华无双却又看不真切。
  矮的如水中莲台,娇嫩高洁, 唇角微扬, 又无端添了几分妖冶。
  师徒二人落在高台之后才稍微分开些许,容屿在雕龙椅上落座, 庚鬿便自发站在了他的身后。
  台下校场上静寂一片, 似是还未从高台上的“美景”中回过神来。
  庚鬿抬眼四处看了看, 十二峰主都到齐了, 却仍不见上胥峰的主人。
  “师祖他不来吗?”
  唯一的徒弟化神, 他不定尊号便罢了, 如此盛大的礼事他也不到场?哪有这样当师父的!
  容屿道:“无妨。”
  “……”
  许是已经习惯了,连收徒之后同在上胥峰上那人都没有露面,以后想见着估计也不容易。
  庚鬿倒是乐得自在。
  举行礼事的校场比之前选徒的广场宽阔了一倍不止,都道天芷宗难入,弟子较其他宗门要少,然而整个宗门的人聚在一起,也有不小的规模。
  六边形的圆盘上众弟子按各峰所在站位,外门弟子站在最后,每个棱角对应着一根冲天玉柱,显得肃穆而庄严。
  庚鬿他们站在一方云晶打造的殿宇前,白玉台阶直通校场上的圆盘,十步阶梯下有一片场地,十一位峰主恭敬肃立,今日容屿是主角,他们是长辈,也得低首垂眸。
  不知道是谁开了口,“恭贺少宗主破化神之境。”
  “恭贺少宗主破化神之境!”
  整齐划一的声音似有震天之势,校场上跪倒了一片,绕是见惯了别人叩拜的魔尊,此刻也不由得被震撼。
  容屿面色不动如山,正要抬手唤他们起身,风声骤起,一阵灵力波荡之后,于半空出现三道人影,立于六道玉柱之上。
  修士修炼至化神,方可领悟法则,法则改造其身,可凌空不落,这出现在半空的三人,皆有化神期的修为。
  “寄云殿临沂……”
  “焱阳殿复舍……”
  “岚谷门风朔……”
  “前来讨教凌渊真人!”
  以灵力震出的声音,在空中震响,校场上修为不高的弟子皆捂耳蹲身,就连金丹修为的弟子都不自禁蹙眉,面露痛苦之色。
  化神修者定下尊号,确实会有不同宗门之人以讨教之名切磋,若以同境界适当出手,可以帮新入境者巩固修为,可如今三人齐出,这无疑是三大宗门给天芷宗少宗主的一个下马威了。
  台阶下的十一位峰主同时生怒,抬手化去那震人耳膜的灵力震荡,普烨上前一步道:“三位皆已化神不下三百年,如此欺负一个入境新人,当真是好涵养,不如老夫来会会你们!”
  说着就要凌空,却听临沂真人道:“普烨真人此言差矣,三个月前在陂毗山上,魔头现世,我二殿合力五位化神长老皆是不敌,贵宗少宗主凭一己之力抗衡魔头,才为我几人觅得一线生机,如此修为,闭关三月,想必是更有精进,我等可不敢轻敌,只能合力向少宗主讨教一二。”
  说是不敢轻敌,他神色间却不见丝毫肃重。
  庚鬿站在容屿身后,微眯了眼。
  他自然认得那位临沂长老就是陂毗山上同他交过手的,少宗主受魔尊轻薄之事被二殿中人蓄意传散,此事虽然少有人信却有很多人知,此时临沂提出讨教,若是容屿败了,能打赢魔尊却打不过三位长老,岂不是坐实了魔尊看上了他有意放水?
  该死的!
  庚鬿恨恨咬牙,想着当时怎么没一鞭子把那些人的牙给打断呢?让他们没事在这里乱豁豁!
  同时又不由得自责。
  他当时人在气头上又不明真相,做出了那种荒唐事。
  看看你给他找了多大的麻烦!
  庚鬿在心里斥了自己一句,垂首看向坐在自己身前的人,他虽然喜欢世人把他们两人凑在一块,却不想是这种不堪的关系。
  他从没想过要把容屿当成“男宠”一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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