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性别男(62)
赵四公子不服,有一回找了一尾水蛇来,这水蛇无毒,黑乎乎的,滑腻万分,他料定云二公子定会被活活吓哭。
但那云二公子却是捉住了在自己背后衣衫游走的水蛇,侧首问面有惊色的先生:“先生,这水蛇可能入药?”
先生不懂药理,摇首道:“吾亦不知。”
散了课,云二公子便缠着云丞相,要云丞相请一大夫来,教授他歧黄之术。
云丞相颇为开明,全然不觉得爱子去那习歧黄之术辱没了自己的名声,当即命人去请了京中名医来。
云二公子自此痴迷于歧黄之术,荒废了学业,被赵四公子拉着才勉强去考了科举。
俩人年十七,赵四公子得了探花,云二公子为二甲十五。
赵四公子被封为九品知县,云二公子则辞了官职,继续研究他的草药。
俩人年十九,赵四公子患了重疾,云二公子不远千里,赶去医治。
费了九个昼夜,云二公子好容易才将赵四公子医好。
赵四公子大病初愈,面白如纸,倚靠在枕上,向着云二公子道:“阿研,你要我如何报答?”
云二公子思索半晌,面色微红,颤声道:“让我吻一下可好?”
赵四公子扑哧笑道:“你要吻哪里?”
云二公子忐忑地道:“无论我吻哪里,你都会应下么?”
赵四公子颔首:“无论你吻哪里,我都会应下。”
云二公子得了承诺,便毫不犹豫地俯下首去,吻住了赵四公子的唇瓣。
赵四公子方才饮罢一碗汤药,一双唇尚且残留着药汁,苦涩得很,但于云二公子而言,却是甜若蜜糖。
赵四公子怔了怔,略略推开云二公子,吃惊地道:“阿研,你是认真的么?抑或只是戏耍于我?”
“我戏耍于你作甚么?”云二公子凝望着赵四公子的双目道,“子恒,我心悦于你。”
“嗯……”赵四公子应了一声,良久,抬首道,“我为人小气,你如若与我定下终身,我便不会允许你再娶妻纳妾,你自然也不会有儿女绕膝的一日。”
云二公子笑道:“我更为小气,你我如若定下终身,我非但不会允许你娶妻纳妾,连青楼楚馆我都不会允许你踏足。”
赵四公子垂下首去,低声道:“你容我考虑几日罢。”
日复一日,云二公子每一日都催着赵四公子要回复,但赵四公子却总是左顾右而言它。
又一年,俩人及冠,行过冠礼,云二公子拉着赵四公子去房中饮酒,饮过酒,他便借机将赵四公子压在墙上亲吻,一双手甚至探入了赵四公子衣襟内,细细摩挲。
赵四公子以醺红的眼尾扫了云二公子一眼,便伸手勾住了云二公子的后颈,承受着炙热的吻。
吻着吻着,俩人便乱了气息,衣衫亦是凌乱不堪。
借着酒劲,俩人剥光了对方的衣物,抱在了一处,但因不知该如何行事,到底未成就好事。
次日醒来时,俩人乍然见得自己腰腹、腿间附有浊物,俱是面红耳赤。
及冠礼不过三日,赵四公子又启程返回他所管辖的北方小县去了,徒留云二公子一人饱尝相思。
未及一月,云二公子便熬不住了,要了马车,千里迢迢地赶去见赵四公子。
赵四公子正在批阅公文,见得风尘仆仆的云二公子也不招呼,自顾自地继续批阅。
云二公子顿觉自己受了冷落,又不敢打搅赵四公子办公,坐不住,也站不住,只得去外头观星。
这星尚未观上一刻,却有一人行至他身畔道:“你可翻阅过春宫图了?”
云二公子得意洋洋地道:“你走的第二日,我便买了一大堆春宫图来观摩。”
“那便好。”赵四公子转过身去,“你随我来。”
赵四公子将云二公子领进了自己房中,又唤人送来浴桶与热水,随后眼眸低垂,不敢看云二公子半点,只低声道:“你且先沐浴罢,我也须得先沐浴一番。”
言罢,他自去了隔壁房间沐浴。
云二公子心中狂喜,褪尽了衣衫,将自己浸入了浴水之中。
片刻后,他竟是幼稚得玩起来水来。
约莫一盏茶后,赵四公子命人不许打扰,回到了房中,将房门阖上,便一步一步走向了坐在床榻边的云二公子。
要说不紧张自是骗人的,但赵四公子的脚步却很稳。
他在距云二公子仅有一步之遥时,启唇问道:“我怕你后悔,予了你这许多的时日,你却执迷不悟,今夜过后,你便娶不得妻,纳不了妾了,但你现下后悔还来得及。”
“我绝不后悔,倒是你愿意与我一生一世在一处么?”云二公子抬手撩开赵四公子的衣带,又探入一只手去,磨蹭着腰侧肌肤。
赵四公子被云二公子磨蹭着,当即起了一团火,在影影绰绰的烛光中,主动褪下了亵衣,又胡乱地将云二公子身上的亵衣扯了去。
被云二公子压倒于床榻时,他颇为不自在,但细碎的吻一落下,他脑中便成了一团浆糊,只眼前这人清晰得如同刻在了心尖。
他心悦于眼前这人,即便逆了阴阳亦是欢喜。
云二公子将春宫图所见一一在赵四公子身上施展,抚摸、轻蹭、揉捏、吞吐、吃尽、润滑、进出、释放……他生涩地占有,身下之人亦生涩地承欢。
末了,俩人都有些疼了,却也快活,云二公子将赵四公子抱着沐浴过后,便相拥而眠了。
俩人过了好长一阵子白日做好友,暗夜做夫夫的日子。
当年中秋,俩人一道回了京城去,向父母负荆请罪。
进得京城,俩人俱是惴惴不安,依依不舍地告过别,便各自回家去了。
赵将军听得赵四公子所言,怒气冲天,将赵四公子打了顿家法,又令他闭门思过。
而云丞相这些年为爱子物色了不少美貌女子,皆遭拒绝,心中有所觉察,自是处变不惊,只摩挲茶盏边缘道:“你与赵四有皮肉之好倒也无妨,只消你乖乖地娶妻生子,亦不要妨碍了赵四娶妻生子便可。”
云二公子闻言,立即跪下身来,朝着父亲磕头道:“我们已约定好了,俩人在一块儿,便好好地在一块儿,断不会娶妻生子。”
云丞相见爱子冥顽不灵,不再言语,拂袖而去。
云二公子在原地长跪不起,母亲又哭又闹,要他迷途知返,他却是摇首道:“并非迷途,子恒之所在才是我唯一欲要前往的极乐之土。”
云丞相深知爱子性子倔,决定之事不可更改,见他跪了三日,饿了三日,几乎昏厥都肯不妥协,便也随他去了,只道:“我已去探过你赵世伯的口风了,此事不易,你且去争取争取罢。”
是夜,赵四公子还起不得身,瞧见翻墙潜入自己房中的云二公子,却是展颜笑了:“你那如何了?”
云二公子褪下赵四公子的亵裤,一片皮开肉绽当即窜入眼中,他不答,反是吻住了赵四公子的唇。
赵四公子的唇稍稍开裂,被吻得微微发疼,又因趴在床榻上的缘故,少时,便喘不过气来了。
但他的手却向上而去,缠住了云二公子的腰身不放。
赵将军原想瞧瞧四子可是服软了,一推门,见四子与云二公子吻在一处,气得怒火冲天,直要将云二公子也抽了戒尺。
但云二公子并非他所生,其父又是自己的世交好友,他便只能瞪着云二公子厉声道:“滚!”
云二公子松开赵四公子,软声道:“世伯勿要动怒,晚辈这便走了。”
赵将军以为云二公子不会再纠缠自己的四子,但过了一日,却又听潜伏在赵四公子卧房外头的手下道:“那云丞相家的二公子又来了。”
赵将军着人将围墙砌高了些,又命人日日巡逻,但那云二公子不知用的甚么法子,每一日都能来看望自己那断了袖的四子。
一日又一日,便这么过去了一月,赵四公子有官职在身,不可长期擅离职守,赵将军不得已,将赵四公子放了出去。
赵四公子背着行囊一出门,便见云二公子在门口等候他。
他瞧瞧自己的生父,又瞧瞧云二公子,而后冲着生父磕了三个响头:“全数是儿的不是,儿与阿研乃是两情相悦,望父亲成全。”
云二公子亦一并跪了下来,朝赵将军磕头请求谅解。
赵将军位高权重,向着他磕过头的人数不胜数,但这俩个孩子实在教他为难。
他欲要将这俩个不成器的东西骂上一通,但最终只是低叹一声:“你们走罢,路上小心些。”
赵四公子心知父亲已默许了他与云二公子之事,又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谢过父亲:“父亲,多谢成全,你定要保重,儿得了空,便回京探望你。”
云二公子为赵四公子拂去沾染在衣物上的尘埃,方才道:“多谢世伯,世伯,我会好好待子恒的。”
从这语气瞧来,自己的儿子莫不是在下面的那一个?赵将军气不打一处来,但他既已应允俩人了,便也无从反悔,牙痒痒地剜了云二公子一眼,随即大步离去了。
赵四公子深深地望了眼父亲的背影,便同云二公子上了马车去。
俩人在马车上接吻,良久,赵四公子喘息着道:“阿研,我不后悔。”
云二公子轻啄了下赵四公子湿润的唇瓣,承诺道:“自此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我与你同去。”
赵四公子失笑:“哪里有甚么刀山火海?”
云二公子狭促地道:“你便是刀山,你便是火海,在你身上,我每每欲仙欲死。”
听云二公子讲荤话,赵四公子笑道:“你小时候老实得紧,我欺负于你,你却从不还手,怎地现下成了这副模样,莫不是我瞧走了眼?”
云二公子笑着答道:“你确实瞧走眼了,我一早便看上了你,早已盘算好要欺负回去了。”
赵四公子莞尔道:“你是预谋已久,我亦是处心积虑。”
云二公子将赵四公子拥入怀中:“你既然觊觎我十余年之久,今夜可不许喊累。”
赵四公子面颊微烫,反唇相讥:“你且拿出本事来,勿要让我不得满足。”
“我定会满足你。”云二公子在赵四公子耳根吐了口热气,“我近日又搜罗了些春宫图,好好研习了一番。”
赵四公子的脸皮不比云二公子,实在说不过他,便索性用唇将他的唇堵住了。
俩人抵达县衙时,暮色四合,用过膳,沐浴过后,便一同上了床榻歇息了。
俩人年二十五,此地发生饥荒,赵四公子足不点地,调运粮食,救济灾民,其后,更是收留了五个资质上佳的孤儿。